第1章误会三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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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误会(三合一)

找了三天, 谢允川还是下落不明, 沈在歌脸都是铁青的:“妈的,还蹬鼻子上脸了。”

诸人都累得不行, 谢允和说:“嫂子,要不咱们不找了吧。说不定他一气之下已经回淳州了。”

沈在歌有些灰溜溜的, 这回的事情是她太粗心大意,钓了鱼就忘了鱼饵。

“算了, 再找找吧, 总会出来的。”沈在歌说。谢允川的性子,别人不了解,她还不知道吗?这次是她无理, 若不把排面给他做足, 给他足够的脸面,他轻易不会回来。

“事不宜迟,此地是赤霞门的地盘,谢世子决不能落在他们手中。我已联系漕帮水运,让他们帮着找。”胡文宣说。

*

谢允川送辛月回了林县。

辛月脚腕受伤,走了大半天才回到家。回去之后才知道,辛月前脚刚走,辛父后脚就摔断了腿。恰好辛家买了一批药材,最近到渡口。以前都是辛父亲自到渡口搬回药材, 这回他腿脚不便,自是不能再去。

他正愁得不行,谢允川送辛月回去了。

她娘五十岁出头, 一见他们回来,赶紧端水迎出来:“闺女回来了?”

她又看到谢允川,不禁皱了皱眉:“这是?”

辛月正要说话,谢允川双手一揖,毕恭毕敬道:“在下谢允川,因旅途中犯病不能自理,幸亏辛月姑娘医术高明,妙手回春救了我。”

他说话慢条斯理,不疾不徐,听得很舒服。

辛母听了,眉头不由一皱——她这女儿打小看不上她爹的营生,学医无用,救不了她家脱离贫苦线。她连草药都认不全,哪会治病?

辛月不想露馅,这个人虽然穷了点,但是为人还算不错,一路过来,他都十分规矩,她心想,留着他使唤两天也不错。她对谢允川说:“我爹腿摔断了,你先去帮我们挑一担水。”

谢允川迟疑了瞬,随即点了点头。

挑水应该和胸口碎大石差不多吧。

辛月给他指了水井的方向,他就挑着水桶出去了。她娘见他走出门,这才说:“月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辛月说:“谁知道哪来的冤大头,非说我救了他,一定要送我回来,赶都赶不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没怎么着吧?”辛月娘有些担忧。

辛月说:“娘,你别胡思乱想,他正经着呢。老实巴交的,一天屁都放不出两个。”

辛月娘闻言,略松了口气,她说:“我看他长得还不错,你也支使得动他……要不然……”

她话还没说完,辛月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摆摆手说:“不行,他家太穷了,家里连房子都没有,暂时还借宿在朋友家里。我要是嫁过去,以后不得吃了上顿没下顿?”

她是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的:“我这辈子一定要嫁有钱人,至少不能比玉兰夫家穷。娘,你打消这念头吧。这人还算勤快,留着使唤两天,帮爹卸了药再打发他走。”

辛月娘喃喃:“我倒觉得他眉清目秀,很有富贵之气。”

对此辛月嗤之以鼻:“你成日在家里,能见过几个富贵人家的公子,知道什么?”

辛月娘不说话了。

谢允川挑完水回来,辛月又给他说了家里的困处,让他次日到渡口帮忙运草药。谢允川心想,如果不是自己,她也不至于伤到脚踝,就答应下来。

反正沈在歌也不在乎自己,早一天晚一天回去又有什么关系?

辛月娘对他倒是不错,她觉得这孩子温和知礼,言谈举止比山里的粗鲁汉子不知文雅多少。

次日谢允川去渡口背药,辛月娘给他准备了十分丰盛的干粮,让他带着路上充饥。

谢允川上回到不周山追沈在歌,就把能吃的不能吃的苦都吃了个遍,此时让他去办点药材,都不算事。

他欣然前往。

到渡口顺顺当当找到运药材的船只。

一切都很顺利,除了他帮忙卸货时,船上有人鬼鬼祟祟多看了他两眼,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他带上药材往回走,打算把药材放回去就连夜赶回焦州。

这附近毕竟是赤霞门活动的地方,沈在歌难免会担心。

但他刚刚赶回辛家,离得老远就听到辛月娘的哭声:“道爷,我们家真的没有赤霞门道长来过。”

谢允川心都提到嗓子眼,正要悄悄避开,屋里的人走了出来,正好碰见他:“是谁?站住。”

他陡然一惊,暗暗握紧拳头。

刚才他打量了情况,辛家总共有三个赤霞门的道士,他还算胸有成竹。

实在不行,就撕破脸皮打一架。

他转过身,正要开口说话,辛月一瘸一拐走了过来。她骂骂咧咧:“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不是不会来了吗?你还回来干什么?”

骂完又不满地踢了一脚,表示她现在真的很愤怒。

这人什么时候回来不好,偏偏这会儿回来。

她又回过身对赤霞门的道士说:“道长别见怪,这是我们家那口子,昨天我们争了口角,他气得夺门而出。这不,这会儿回来了。”

道士狐疑地扫了他一眼,掠过不谈,顿了顿,他又说:“对了,下个月初一赤霞观要开坛讲经,空虚道长亲自前来传道,每家每户都得交一钱银子,添香火。”

这群赤霞门的弟子是奉命前来收香火,顺便找两个下山后不知所踪的道士的,没搜到他们要找的人,自然进入下一个流程,开口要钱。

一钱银子?!赤霞门想钱想疯了吧?

辛月脸上的笑挂不住了:“道爷跟我们开玩笑呢?我们这样的人家,一文钱都恨不得掰成十文用,我们上哪儿找一钱银子?”

“这是你们的事。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今儿你们要么拿钱,要么跟我上赤霞门找道长说去。”

辛月顿时面带菜色。

这两年赤霞门修庙门要钱,修宫观要钱,开坛讲经要钱,官府收了赤霞门又来收,让他们越来越难做,家底都快被赤霞门掏空。他们还不知餍足。

但没人敢得罪赤霞门,门主宓献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皇上该赤霞门为国教,赤霞门弟子享有官员待遇,哪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得罪得起的。

要真被赤霞门抓去,到了山上,只能做浆洗做饭之类的苦活累活,她要嫁富贵人家的梦想只能落空。

她忿忿,正要进去找她爹要钱,一旁的谢允川开口了:“你们到处横征暴敛,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三个道士乐了:“我们的至圣天师在为皇上办事,我们就是王法。”

谢允川还要再说什么,辛月踩了他一脚,示意他别说话。

得罪赤霞门可不是那么好玩儿的。她挤眉弄眼朝谢允川使了个眼色。

谢允川心说,就算自己揍他们一顿解了气,但辛家人还在此,日后定会麻烦不断,他别过头,不再说话。

辛月一瘸一拐进去,找她爹要银子。

辛老爹叹了口气,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纸包,捡了碎银子递给她。

赤霞门的人收了钱冷哼了声,转身去下一家。

谢允川问辛月:“他们刚才在找什么?”

“找人,说是赤霞门丢了两个门徒。”辛月见他关键时候站出来维护自己,对他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冷冰冰,放柔了声音:“你这两天被乱跑,赤霞门越来越过分,他们兴修宫观,找了不少壮丁去,去了之后就干最苦最累的活,没日没夜干,熬死了不少。”

谢允川了然,他们这是在找沈在歌捉住的那两个人。

不久之后,赤霞门或许就能揣摩出来,是有人在暗中捣鬼,肯定会追查。他和沈在歌等人分散,终究不太安全。

他说:“我马上就要启程回焦州了。”

辛月抬头:“这会儿就走吗?”

“嗯。”

“可是……天都快黑了。”辛月说:“要不然还是等天亮再走?路上不安全。”

毕竟这人留下还能帮忙干干活,家里现在就她娘一个人忙来忙去,她怕把娘累坏了。

谢允川说:“不了,我回焦州还有事,不便久留。”

“不嘛!”辛月极温柔地说:“外面这么黑,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会担心的。”

谢允川差点打了个寒噤。

辛月向他靠近,她知,男子最拒绝不了的就是女子的柔情,她说:“再说了,赤霞门的人刚走,要是等会儿他们又倒回来怎么办?我害怕。”

谢允川张了张嘴,正要开口说话,夕阳碎金浮动的院落外,有个青碧色的身影一晃而过。

“好了,说了这么久,可以让他回家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谢允川立即一个扭头,脖子都差点扭断。

只见破矮院墙外,银光一闪而过,青碧色沈在歌手里抓着她那条金灿灿的金鞭,往破墙上一荡,“哒”的一声,双脚轻巧立在院墙上。沈在歌满脸高傲,脸板着,就跟冰块一样,冷冰冰的。她略抬首:“还是说,谢允川。你要留下来保护美、娇、娥?”

沈在歌!

谢允川万万没想到,沈在歌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他了,看来这人良知还未完全泯灭。

他感动得不行,但只有一瞬间。辛月看到沈在歌如同鬼魅,穿行在院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吓得惊了一瞬。下一瞬,她脚下一软,往旁边栽了去,然后弱不禁风般倒入他怀中。

沈在歌眯眼看他,一脸微妙。

“你们继续。”她甩了四个字,转身就从院墙跳了下去。

谢允川看得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把辛月推出怀中,沈在歌就跳了。

她那方刚跳下去,他就听到外面传来个一边喘一边咋呼的声音:“人呢?不是说在这边吗?哪儿呢?”

沈在歌声音冷冰冰的,又透露出几丝阴阳怪气的意味:“死了,咱们回去吧。”

“咦,你年纪轻轻的就要守寡了。”狄柔夸张地说,她神秘兮兮地跳上墙头,探了个脑袋,只看到谢允川和辛月相对而立。

她马上又消失,哒哒地去追沈在歌:“哈哈哈,宝贝儿,你夫君在外养了娇弱外室,这不正好嘛。咱们以他为幌子,可以光明正大发展一段感天动地的‘龙阳情’了。”

谢允川:“……”

谁能告诉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辛月也惊呆了,刚才来的是什么人?别的她没看到,沈在歌腰带上嵌的那枚玉佩她却看得清清楚楚,那水头,那色泽,令人垂涎。镇上最好的玉器店里最好的翡翠也没她的好看啊!

光是一条腰带上嵌的翡翠就如此精美,听方才那人的口气,这人应当是她夫君。

妻子身着绫罗美玉,丈夫又能差到哪里去?

天呐,上天真的赐给他一段金玉良缘了吗?

谢允川看沈在歌那气鼓鼓的模样,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推开辛月,说:“我家里人寻来,我得回去了。待我回焦州之后,一定会让人上门答谢。”

辛月想着刚才沈在歌腰间的那枚玉佩,连眼睛都透着光,她委屈巴巴地说:“赤霞门的人刚走,刚才你们又这么多人来过,他们听闻风声肯定会回来。我害怕……”

谢允川说:“如此,那姑娘可否先随父母去亲戚家暂居?”

“我家在此地仅一门表亲,但表亲家屋宅狭小,恐怕住不下这么多人。”

谢允川道:“不如这样,姑娘去表亲家暂避风头,我带令尊令堂到焦州,顺便给令尊治腿伤。”

沈在歌刚才那样子,恨不得把他和辛月都撕来吃了,他自然不敢闹幺蛾子。

辛月说:“我爹娘年纪大了,到陌生地方难免拘束。不如让他们去亲戚家,我暂时同你去焦州……”

谢允川急着去追沈在歌,说:“如此,姑娘请。”

外面,辛月娘说:“月儿!”这女儿从小到大就心比天高,这伙人是什么来头她也不问,就跟别人走。要出什么好歹怎么办?

可是辛月只是柔柔一笑:“娘,你和爹先去表哥家避一避,等风头过去,我会尽快回来的。”

说完,东西也不收拾,紧随谢允川,一路去到焦州书院。

焦州书院,沈在歌面色铁青地回去,吩咐所有人不用再找谢允川。

吩咐完后,她径直去了关押囚犯的地牢。

这囚犯大约也看出来了,这些人里,沈在歌地位最尊,但她从不亲自动手。

是以,见到她来,他丝毫不以为意,还念着拜圣为徒的鬼话。

但他明显感觉得到,今天这个女将军的气场和以前不一样。

——她很生气。

沈在歌捏着鞭子靠近他,眼神淬火,说:“老实交代,赤霞门究竟在山里搞什么鬼?”

他被她充满威仪的眼中看到了隐忍的怒意:“以我残躯……”

“闭嘴!”沈在歌一声威吓,吓得他一抖。

随即,他淡定下来,在赤霞门要到达他现在的位置,得经过九九八十一难,被恐吓被大算个球哦。再说,这个女将军,从来不见她动手打人,可能只是个绣花枕头。

他大义凛然地看向沈在歌,不怕死地把咽回腹中的话又吐了出来:“以我残躯,拜圣为徒,生……”

“生?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她一顿鞭子如暴雨催花,噼里啪啦落在囚犯身上。

他被抽了个痛快。他痛得嗷嗷大叫,身为一个女子,她力气怎么能这么大!呜呜呜。

就在他快熬不住,要松口时,沈在歌停下来了。

她脱力地坐在地上,默了一瞬,地牢里只有囚犯沉重的叹息。

过了良久,沈在歌缓缓抬起手,看着因握鞭而通红的掌心,喃喃:“我在做什么?”

旁边囚犯呜呜哭道:“你在虐待俘虏。”

沈在歌:“……”

她默默起身,走出地牢。回到院里,绞了一盆水,水清得可以照出人影,她看到水中自己的影子,眉毛是蹙着的,眼角有化不开的怒意。

她因为谢允川在生气吗?

她轻轻搅动水,想把自己紧蹙的眉心划开,手刚触及水面,盆子里一圈圈水纹荡开,又一圈圈荡回来。

水波凌乱,和她的心一样。

“柔姐姐,我嫂子怎么了?”谢允和和狄柔趴在廊柱后面,担心地看着沈在歌,她对着一盆水看了小半个时辰了。

狄柔说:“可能在思考和我搞‘龙阳’的可能性。”

谢允和:“……”

*

梅千曲得到沈在歌的命令,鸣金收兵,赶回书院复命。

恰好徐震睡醒,两人在廊下碰面。

梅千曲眼冒绿光,捉住他:“刚要去找你,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瞧你猴儿急的,都给你打听清楚了。”徐震四下看了看,见无人,这才拉着他压低声音说:“她叫狄柔,是沈将军的闺中密友,今年十九岁,尚未婚配。父亲是沈侯爷的谋士,从小在侯府长大,应该没有喜欢的男子。”

梅千曲暗戳戳地搓了搓手:“那不是我有机会了?”

徐震面色一瞅:“可能不大乐观。”

“怎么?”

“我听胡先生说,她喜欢的可能不是你这样儿的。”徐震说。

梅千曲拍着胸脯,立下豪言壮志:“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可塑性特强。她喜欢啥样儿,我就改成啥样。”

“有点难……”徐震犹豫了下。

“山再高,只要努力爬,就一定能登顶;路再远,只要坚持走,就一定能到尽头。”梅千曲慷慨激昂地说:“说吧,再难我也要把她泡到手。”

徐震说:“她喜欢沈将军那一种的。”

“沈将军,咦?年纪太大了点吧?难道她喜欢比较成熟的?”梅千曲比划了下自己的胡子:“那行,明天起我开始留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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