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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瑞禾

他们直奔山巅, 宓献所居住的宫观, 但观内早已人去楼空。

偌大的宫观空无一人，只余许多空的瓶瓶罐罐。宫观前的一汪水塘被注入许多药粉, 染成五颜六色。

宓献所用之物，焚毁殆尽, 屋内只余四壁烟熏火燎的痕迹。

沈在歌恼道：“算他跑得快，回头可千万别落我手里。”

“我们回去吧。”谢允川说道。

两人正打算离开宫观, 忽听那头的亲卫喊道：“这里有间密室！”

沈在歌和谢允川互相看了一眼, 说：“带路。”

一路行至密道口，谢允川命人点燃火把，沈在歌正要钻进去, 被谢允川一把抓住, 说：“跟在我后头。”

沈在歌低着头悄悄地笑，他对自己，那真是没话说。

密道很宽，也很长，进去就是一条长长的楼梯，楼梯的尽头是一间密室。里面漆黑一片，越来越多的亲卫走进来，烛火亮起来，这才看清里面的陈设。密室里很整洁, 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案，一名女子双手被反剪在身后，捆在桌脚处。灯光亮起, 她回眸望了一眼。

“怎么了？”紧随其后的沈在歌发现谢允川的脊背忽的直了一下，浑身僵硬地站在他眼前，她困惑，问答。

谢允川看到罗瑞禾被绑在桌脚，犹如一个没有魂灵的娃娃，头颅轻垂，没有丝毫生气。

他心口猛地一窒，一阵抽离魂灵的悲痛从心口漫上，他似乎没有听到沈在歌问他话，短暂停留后，奔往罗瑞禾身旁：“瑞禾？”

这下沈在歌愣住了，木雕泥塑般停在原地。

圣姑果然就是罗瑞禾，谢允川的心上人？

谢允川忙抽出长剑，斩断捆在罗瑞禾手上的绳索，将她释放：“瑞禾！”

罗瑞禾缓缓抬起眼眸，目光在看到谢允川的脸时，眸中闪过伤痛，情绪极其激动，下意识躲开谢允川的触碰：“不，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瑞禾！别怕，是我啊，谢允川。”谢允川心痛如刀绞，他还记得罗瑞禾温婉明媚的模样，真是极好、犹如花儿一样的人。

罗瑞禾拒不相认，她凶狠地推开谢允川，冲他高声吼道：“不，我不是罗瑞禾，我是赤霞门的圣姑。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你。”

“不会的，你是瑞禾，我不会认错的。”谢允川再次靠近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没事，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赤霞门？我……找了你好久，以为你已经死了。”

“不。”罗瑞禾泪盈于睫，近乎歇斯底里地朝谢允川吼道：“我不是罗瑞禾，我也不认识你。”

说罢，她拨开人群就要跑出密室，谢允川冲过去拽住她：“你不认识我，那盈盈呢，你的妹妹，罗盈盈。你也不认她了吗？”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罗瑞禾的神情十分痛苦。

她像一只刺猬，浑身尖利的刺充满戒备地竖起，随时准备对靠近的人进攻。

谢允川还要再说什么，她根本不听，拼命想往外跑。

沈在歌看他们一追一逐，目中无人地在她面前表演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眸子一沉，悄悄摸到罗瑞禾身后，扬起手刀往她脖子上一砍，她便软了下去。

“瑞禾！”谢允川着急地喊道。

“放心，她没事。”沈在歌翻了个白眼：“背上她，我们该回去了。”

*

找到罗瑞禾，谢允川反应格外大。罗瑞禾被沈在歌一个手刀敲得晕了过去，她睡着的时候谢允川一直守在她身边。

晚膳也不用，喊了小厮来回话，说不必等他。

一屋子人本打算痛痛快快喝杯庆功酒，听说他不来，难免兴致缺缺。沈在歌觉得不妥，离席去找他。

她刚到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谈话声。

谢允川问：“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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