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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太瘦

中午吃了午饭, 一行人才慢慢悠悠地晃回淳州城。

谢允川次日要去林州, 谢容山有公差交代给他，让他去林州酬军。

这可不是个好差使, 若是酬军不当，极有可能引起军营里的将士不满, 动摇军心。

沈在歌颇有疑虑，本想与他同去, 但想着谢容山既然让他单独去, 说明是想好好锤炼他，自己跟过去多有不便，只好千叮咛万嘱咐。谢允川一一记下, 她握着沈在歌的手, 呵了口热气：“放心吧，我肯定不会丢你脸的。”

沈在歌心里有点美，轻轻揉了下他的脸：“傻气。”

马车很快就到侯府门口，谢允川牵着沈在歌走回去。刚回到院里，柳嬷嬷就端了一个托盘过来，她上前对谢允川说：“姑爷，你吩咐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谢允川点点头。

沈在歌讶然问：“是什么呀？”

柳嬷嬷小心翼翼把托盘捧到沈在歌身旁的茶几上，笑了笑，退了出去。

谢允川揭开覆盖在托盘上的青绸, 原来是一条上好的狐皮，宽大柔软，毛色质地良好, 手抹上去油光水亮的。

“哇，这么好的狐皮，你什么时候买的？”沈在歌惊讶极了。

谢允川弓起手指，轻轻刮了下她的鼻梁，手指顺势落在她唇瓣，他敲了敲，说：“昨天晚上，连夜让人带信给柳嬷嬷，让她帮我买一块淳州最好的狐皮，我要送给我的茵茵。”

沈在歌笑嘻嘻的，心里甜得不行，她投入谢允川的怀里，仰起小脸，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你怎么想到送我狐皮？”

“你上灵境台打猎不就是为了白狐吗？”谢允川也拥着她，手臂渐渐缩紧，把她紧锁在怀里：“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想尽办法都给你。”

沈在歌感动得稀里哗啦，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心中无限满足：“傻瓜，我去灵境台只是想在你离开之前跟你独处。灵境台多好啊，有山有水，有雪有月，只有我们两个人，干干净净。”

谢允川说：“那好，下次我回来再带你去，你想去，我天天陪你去。”

话音未落，外面有声音道：“世子世子妃，老夫人有请。”

谢允川和沈在歌相视一眼，眸中都有些无奈。谢允川拉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是老妇人的贴身大婢女，他问：“祖母找我们什么事？”

她道：“今日罗瑞禾姑娘回府给老夫人和夫人请安，老夫人设宴款待她，让世子和世子妃务必过去一趟。”

谢允川道：“好，你回去禀告祖母，我和茵茵过会儿就去。”

婢女行了一礼，回身离去。

谢允川合上房门，回到沈在歌身边，他说：“祖母让我过去，肯定是为了答谢瑞禾的救命之恩，我得过去一趟。你要不想去的话，我过去帮你回绝了。”

沈在歌柔声说：“算了，我还是过去一趟吧。罗瑞禾回来，老夫人设宴未必只有咱们几人，万一我不过去，她面上过不去，到时候又得说三道四。”

“茵茵，你嫁给我，我希望你是开心的。你可以自由自在做你喜欢做的事情，也可以拒绝你不想做的事情。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会保护你；在我能力不能及的地方，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你。”谢允川牵着她的手，语气诚挚：“我知道祖母让你受过委屈，我不会强求你跟我一样去孝顺她。”

听着这个傻子的话，沈在歌突然觉得老夫人让她受的那些委屈都不算什么。

他用真心呵护她、照顾她、全心全意为着她。

有夫如此，更复何求？

沈在歌噗嗤脸贴在他胸前，双手环着他，心里温暖得仿佛春回大地，百花盛绽：“傻瓜，不是你说的，两个人之间除了信任，还有包容和爱护吗？我愿意为了你包容祖母。”

谢允川口中发甜，轻啄了下她的手背：“茵茵是个大傻瓜。”

*

沈在歌陪谢允川一起去见老夫人。

今日到的除了罗瑞禾姐妹俩，更有谢家的宗亲婶娘们。

女人们聚在一起，就像无数只鸭子聚会，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吵得人脑袋疼。

这边大伯母拉着沈在歌的手夸了夸好漂亮，那边三姨娘又说她最近精神不错。沈在歌左右逢源，一个头两个大。

她和谢允川去给老夫人请安，刚进寿安堂正屋，就看到罗瑞禾跪在白氏面前，头伏在她膝上。罗瑞禾双肩耸动，背影颤抖不已，白氏亦是以帕掩面，泪水不停地涌出来。罗盈盈则跪在罗瑞禾身后，头垂得低低的，也不停淌泪。

罗瑞禾和白氏的感情好似真的不错。

沈在歌走过去请安：“祖母，母亲。”

老夫人微点了下头，她对沈在歌实在喜欢不起来，过了这么久，还是喜欢不起来，最亲热也不过好着脸色同她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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