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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信任
谢允川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手忙脚乱打翻了桌上的碗筷, 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而视。。Y。Q。Z。W。5。。。。C***O***M#言，，，情，，，中文，，，网
谢允川尴尬地缩了缩手，转过去拉沈在歌, 他低声问：“烫着你没有？”
沈在歌轻摇了下头。
老夫人的目光落在他们俩身上，眉头高高皱起, 十分不悦，大庭广众, 如此亲密, 成何体统！不悦归不悦，她到底没跟沈在歌正面起冲突，谢允川那性子, 当众顶嘴她可吃不消。
吃过饭后, 老夫人特意留下谢允川，说是有话对他说。沈在歌昨夜没休息好，眼皮子直打架，也不多做停留，先告退离开。
白氏则领着罗瑞禾回院里说话去了，寿安堂一时间只有老夫人和几位婶娘在。谢允川不明所以，正喝着茶，老夫人笑得慈祥又和蔼：“瑞禾如今回来了，真是咱们府上大好的喜事。我若是没有记错, 瑞禾比咱们川儿就小了一岁。姑娘家不比男子，最好的那两年光景一耽误，再要议亲可就难了。”
谢允川微微点头：“是。”
“瑞禾既然已经回来, 她罗家再无什么亲戚，她又打小在咱们侯府长大。不如就由侯府做主，给她张罗亲事，你觉得如何？”老夫人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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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允川道：“虽是这个理，但到底还得看她自己的意思。”
“她的意思我已经知道，她打小就是贞静懂事的，没什么主见，最听你母亲的话，到时候由你母亲去说，她定然会同意。”老夫人呷了一口茶，顿了顿，又说：“到底她当初也是因为你才走失的，咱们对她有义务。如今她总算是安然无虞，让我对你那苦命早逝的表叔也有个交代。既为她救了你的情分，也因为她是我娘家人的缘由，你放心，我绝对会给她找个四处如意的如意郎君，婚事也按照侯府小姐的规格来操办，保准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谢允川稍微顿了顿，犹豫了下，又说：“瑞禾离府四载，变化颇多，她究竟愿不愿意嫁还是个问题。我和她男女有别，不便相问这些事，祖母慈爱，若当真有心为她成就一段姻缘，当先问问她的意思。我做不了她的主。”
罗盈盈忙道：“姐姐她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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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愿意？”谢允川微微抬眼，看向罗盈盈。
她垂下了头，声音细细软软：“我问过姐姐，她说她漂泊多年，受够了飘零无根的苦，她也想有个家，安安稳稳地生活。”
“真的？”谢允川问道。
罗盈盈点了点头：“真的，千真万确。”
“盈盈这孩子打小在我眼前长大，最是胆小软弱，话说中了些她都受不住。更不会说谎了。她和瑞禾是亲姐妹，亲姐妹怎会不惦记着对方好？你在怀疑什么？”老夫人的眉头拧了下，她扔了本小册子给谢允川：“告知你是因为你和瑞禾的情分不比别人，你可以帮着参谋参谋。这些是你婶娘们精挑细选的好男儿，家世好，人品好，你也帮着瑞禾合计合计，挑选一下。”
谢允川翻开那册子扫了两眼，上面详细写了很多淳州有志男儿的讯息，一眼扫过去，有好些谢允川还真认识，都还算些人才。
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祖母要急着把瑞禾嫁出去？瑞禾自幼就在侯府，又没碍着什么，她有什么好急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拿了小册子就走出了寿安堂。
*
次日他出发前往林州酬军，临行前给寿安堂去了话，罗瑞禾的事情等他回来再说。
早上他起得很早，因为时间紧急，不等天亮便要赶路。沈在歌还睡着，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被窝里暖暖的，他刚把被子掀开一脚，人还没出去，就感受到了外面让人绝望的严寒，又缩回来一下。
惊动沈在歌，她动了动，翻了个身，脸朝向谢允川。
他彻底动不了了，索性半支着身子悄悄看她的睡颜。眉心里藏着的那颗小痣若隐若现，纤长的羽睫轻轻跳动，耳畔的小绒毛像猕猴桃一样的。她生得真好看，眉眼鼻无一处不合他的心意。
听着她安稳的呼吸声，谢允川心上觉得无边满足。她哪哪都好，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没有一处他不喜欢的。和她在一起，他每天想吃十大盘麻辣鱼肠。
他心念微动，俯下身在她唇畔轻轻印下一吻。
只可惜今天太早了，把柳嬷嬷喊起来炒鱼肠太不厚道。
哎……
谢允川郁郁不得志地起床梳洗，又悄然无息地离去。
沈在歌醒来已经快日上三竿，冬日的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没什么温度，只有阳光从窗棂照进来，空气里悬浮的尘埃在阳光下起舞。沈在歌揉了揉眼睛，慵慵懒懒地问进来服侍她梳洗的柳嬷嬷：“谢允川走了？”
“姑爷五更天就走了。”柳嬷嬷拧了帕子给他洗脸：“你长这么大，我还没见你睡得这么沉过。”
沈在歌亦是一怔，她一直是警醒的，因为常年混迹军营，所以她神经紧绷，不敢有丝毫懈怠，枕长刀，披战甲，晚上睡觉都不敢完全合上眼，就怕有什么突发事件。以往丁点响动就能惊醒她，可今天早上谢允川何时离开的，她竟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微微叹了口气，轻轻环住柳嬷嬷的腰：“哎，我越发退步了，他什么时候起来的我都不知道。”
柳嬷嬷轻柔地给她脸上涂抹防冻的脂膏，她笑着说：“嬷嬷很高兴，这说明你全然信任了姑爷，在他身边你能睡个安稳觉。”
沈在歌头埋在她胸口，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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