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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万来钱庄后面有一大片空地，被人砍掉野草变成了实地，锦天歌远远看上去，到有一股子练兵场的味道。

“你觉得想挟持本郡主的，是三皇子的人？”锦天歌坐在马上，瞭望田野。

“目前这样看，只有这个可能性。”季少琛点头说道：“锦钰反骨众知，如今在朝野势力单薄，一直想攀附贤王。在下听闻贤王有皇上亲赐的五千精卫兵，想来是想挟持郡主让贤王交付兵权。”

“不然。”锦天歌摇头：“此时宫宴还未结束，本郡主是先行离开。今日锦钰并未赴宴，他怎能未卜先知，中途换掉马夫？”

季少琛楞了一下，侧身瞧见那娇俏的姑娘明眸皓齿，碎发立在耳畔衬得她俏皮可爱，点头赞道：“郡主聪慧。”

“多谢夸赞。”她大大方方应承下。

二人又陷入了沉思，那又会是谁呢？

锦天歌立在那大片沙场之上，心里明亮：“你那日追的人便是在这里练兵密谋的么？”

“没错。当时约有三四十人，皆被在下除掉。”他扬扬得意，眼角掠过身边的小郡主，似有宣扬之意。

“那你为何不禀报皇伯父？”

“那日主犯逃脱，在下再回来后尸体已被清理。无凭无据，不好禀报。”

季少琛不知，但锦天歌却明白，这万来钱庄背后的主人。便提醒道：“能处理掉三四十人的尸首还不惊动地方官，此人权柄甚大，想来并非异党而是朝野里的人。”

“在下私下同张嗣中都督查过万来钱庄，但这背后滴水不漏，无从查起。”

“若是反其道而行，从私自揽兵之人查起呢？”锦天歌浅笑道：“此人意图皇位，而这小番队建在皇伯父眼皮子底下，想来四小周国或前朝逆贼断断不敢。仅剩的还有谁，想来你我心中皆有数。”

季少琛长眼微眯，唇瓣轻启。“锦钰。”

二人相视一笑，虽不知是何人要掠了她去，但锦钰这人却始终是大患。如今再看，将那日坠马一事算上，他竟救了自己两回。

锦天歌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方才季少琛提过皇伯父赐予父王五千精卫兵，前世贤王府发生过一件大事，便是这群精卫兵被人深夜突击，损伤大半，凶犯在逃。她掐算了一下日子，就在中元节前后。

“能否请你帮我一件事？”

“郡主请讲……”

四周万籁俱寂，只有窗外拂过的层层晚风呼啸，到徒增了一丝萧条。

锦钰立在窗外，身后李明利大人拱手垂眸：“如今这小季国公投靠大皇子，贤王又态度不明，若哪日挥军攻城，贤王府邸的精卫兵会成心头大患。”

“天水城立下战功的那名参将，是可用之人。”屋内另一位大臣也跟着随和。“此人被季国公府驱逐，同季国公府势不两立，若以此为由助他夺回季国公之位，兴许可以驾驭。”

锦钰眉心微动，细细一想还有些不安：“可他性情难定，恐会反噬其主。”

“殿下可知狡兔死走狗烹？”李明利眼含狠厉，却深得锦钰之心。

三人密谋许久，许多事宜商量的差不多后，李明利便闲谈了起来：“殿下今日换了熏香么？下官怎闻得屋内有一股沁甜之息不似殿下平日所好？”

“是本殿前些日子咳疾大夫开的方子，如今也已大好。”锦钰不经意答道，向怀中探去却不小心摸到了伤口，脸色骤然煞白眉头紧锁。

“殿下负伤了？”

“皮外伤而已，不妨事。”锦钰摸到左肩那个包子似的结，心头斓漪微动，却还是将那纸包的梨糖拿出，扔给随从，月光洒在他清冷的侧脸上：“处理掉。”

他划伤自己，终于探得了贤王的精卫兵所在。要做天生的统治者，便要冷血、无情。

此战一发，只能胜不能败，否则便是万劫不复。

现如今那五千兵将是天佑在掌管，锦天歌认为还是要早做防备。

可得知锦天歌来意的时候，锦天佑却扔下手中□□，身后来了一个仆人擦拭他脸上练功余留的汗水，傲然立于阳光之下：“长姐又玩的什么花样？”

“那些贼人要么今晚、要么明晚。总之差不离是这两日，你要早做准备。”

锦天佑和身后几个仆人对视一眼，几个人哈哈大笑，极尽嘲讽挠的锦天歌怒上心头：“你当长姐是同你说笑么？”

“谁人不知精卫兵是皇伯父所授，专为护卫皇城安危之良将，谁敢突袭？”他虽年仅十四，但眉眼生的整齐，小小青年脸廓倒是立体。

“当然是意图逆谋造反之人。”锦天歌没想到天佑性格这样执拗，还真跟她叫起真来了。

“长姐若是有凭有据，此时就应该是父王站在我的面前。”锦天佑不再理她，转身拾起旁边的□□，一招一式的挥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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