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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思来想去，锦天歌决定还是先不动声色，等到自己禁闭过了再说。

天莺哭的让她心烦，锦天歌的火气散了许多，语调也稍稍正常了些不像方才那样歇斯底里。她走到天莺面前，深吸一口闷气：“不管是锦钰还是锦世，皇家之地都不是什么好去处。长姐不屑同他人争抢算计、而你善良单纯，也不适合深宫生存。日后你不要再和那边有来往，不然长姐定会告知父王，将你送去乡下。听到么？”

天莺咬咬嘴唇，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小梨将天莺送走再回来时，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的苍穹之光，这一夜竟这样过去了。小梨有些踌躇：“二姑娘哭的很伤心呢。”

“我也是为了她好。”

“郡主非鱼安知鱼之乐？”

“……”锦天歌。

小梨平心静气，难得这样正经一回：“我倒觉得，刚才郡主说的不对。郡主是心有所属所以不愿嫁给大皇子，并不是因为郡主不屑与人争抢。若是郡主喜欢一个人，不是也为了那人赴汤蹈火付出一切遭受软禁么。而二姑娘正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心有所属，所以才屡屡做出出格之事。”

锦天歌沉禁许久，竟苦笑着：“从未听你说过甚么大道理，偶尔一句竟说到点子上。那如你所说，本郡主就该任由天莺往火坑里跳么？”

“郡主曾教导二姑娘，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您不曾和三皇子有过甚么交际，如何就能判断他就是一个火坑呢？郡主原本的假设就出了问题。”

思虑片刻，锦天歌竟觉得无言辩驳。许多事同前世都出了纰漏，一直以为大表哥为人恭顺谦和，谁知城府极深。她不愿同人争斗，也不愿做他人棋子和踏板。

这个婚，必须退。

“我觉得觉得，郡主和大皇子实在不妥。这近亲延续的后代……啧啧啧。”立小梨见锦天歌神色正常了便又吊儿郎当起来，小声嘟囔了一句没让锦天歌听到，但最后那副咂舌的表情看的锦天歌扬起床上软枕砸了过去。

“再肆言本郡主就把你赶到下人房去！”

小梨连连不敢几声后，便掩门出去。锦天歌躺在床上，身上附上一层薄薄的夏被，可她还是觉得晚风微凉渗过窗沿飞了进来。这退婚说着容易，做起来却是极难的。

她想起前世自己和锦世定亲，还是季少琛跪求皇伯父另拟旨意。此番皇伯父圣旨以下金口玉言，再跪求改旨和皇子抢妃就行同谋逆。此招是万万行不得了，只能再找他法。

再说烟柳巷那边，刘御史问着下属：“她回去了？”

下面的人回应：“回御史大人，回去了。那贤王府庶女真能成事么？三殿下竟如此信任。”

“你我无需多虑，既然当初我允她一诺，日后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刘御史撑着拐杖，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却目光灼灼：“三殿下韬光养晦这些年，一招兵败并不怕，只要圣上还记挂着他有一个儿子，三殿下就有东山再起的一天。血缘之亲，是割舍不断的。”

“可若是那庶女将此事禀报给贤王……”

“她不会的，三殿下的用意老朽明白。”他缓缓走出门外，声音犹如自云端飘过，“成大事者，怎能由情字牵绊。”

白昼轮番几日，贤王竟托人来告知锦天歌让她提前解除软禁，说是要进宫谢恩。

小梨在梳妆台前替她绾发，而锦天歌却想着那夜在烟柳巷里老者对她说的话，若是能在太后面前提及锦钰，就能力挽狂澜救锦钰出水火？

“郡主，我们待会儿是不是要去紫禁城啦？”小梨兴奋至极，梳发的手都没轻没重起来。被锦天歌打了一下手背，疼的嗷嗷叫。

“去的时候要拿着些，说错话做错事小心你的小命儿。宫里规矩多着呢，不比府上能让你胡说胡作。知道么？”锦天歌深知小梨的脾性，最担心她口吐狂言得罪贵人最后没法收拾。

纵使小梨千保证万发誓，锦天歌还是有些不放心。

此番进宫也是为了探望重病在床的皇伯父，也不知他造的哪门子得罪，这两年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还没有古稀之年的老太后身体强壮。

眼瞅着老太后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贤王得赶紧带着孙女去瞧瞧太后和皇上，顺便再宫中侍疾两日。

坐在马车上，知道这个消息后锦天歌差点儿从座儿上掉下来：“父王，儿臣也要在宫中侍疾吗？”

见父王点了点头，锦天歌心又沉了许多：“可儿臣并未带换洗之物……”

“无妨，宁坤宫中之物应有不缺。”贤王侧面而作，一半的神情藏在瞧不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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