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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章
没错的,上一世的今日便是国公府大舅父来的时候。
当时她被魏氏撺掇,不仅辱骂嫌弃了表哥送来的礼物,还将表妹沈媛好生训斥了一通,后来虞书娇佯装好人,将表妹好一番安慰,两人很快就成了手帕交。
虞书华脚步不停,脑子里面咕溜溜转,忽然踩上一颗石子她“哎呦”一声,被身后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扶住。
气急败坏的踹开那个石头,忿忿道:“赶明儿就叫管家把这条路修整一番,什么破路。”
“你自个儿走路不长眼,还怪人家石头不好。”
这样熟悉的声音让虞书华欣喜回头,谁知先入眼的却是沈乔山身后那双黝黑的眸子。
手指慢慢收紧,还扶在沈乔山腕子上的手揪住他的肉,徒然瞪大眼眸。
沈乔山疼的偷偷“嘶”了一声,“小表妹,看见表哥用不着这么激动,快快松开手。”
急忙逃脱她的魔爪,沈乔山瞧见她失魂落魄间又带点激动狂喜震惊各种情绪交加的神情,忽然笑起来:“小表妹,你这眼神……”
说着一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神情微怔。
顾纵向来疏离的眉眼微微挑起一点眉头,大抵是从未见过这般的姑娘,分明是个高门千金,瞧着刚才却又不被规矩束缚。
再回头去看虞书华,对方抿着唇角半天不吭声。
顾纵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轻咳一声道:“在下顾纵,姑娘尊姓大名?”
指缝间渗出点点汗水,虞书华感觉自己的心口“扑通扑通”跳的不停,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来一般。紧紧揪住帕子,缓缓福了福身子:“小女……”
“她是我妹妹,名书华,你同我一起喊她书华妹妹便可。”
中途被人截断话,虞书华忍耐着脾气,往沈乔山这边靠近一点,悄悄掂起两根手指揪上他的肉,压低声音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沈乔山缩了缩身子,又怕被顾纵看出端倪,只好将她的手轻轻拨开。
虞书华抿唇,轻声道:“我怎的从不知道表哥与王爷关系这般要好?”
顾纵眼里泛起一点笑,抬步顺着几人一道往过走:“你跟你表哥怕也不常见面吧。”
这样一说,虞书华心里便明白不少。
顾纵是当朝镇国将军顾将军之子,少时更救过皇帝一命,弯弯绕绕间似乎还有旁人不知道的一桩皇家秘辛,后在先帝临终前收他为义子,封他为和睿王。这么多年来虽说常年在军营中,但京中对他的传闻只增不减。
前沈国公是武将出身,这一任国公爷也是武将,沈乔山自然随父从军,自小在军营中摸爬滚打,认识顾纵并不奇怪。况且上一次两兄妹见面已是三年前,那时她少不更事,谁知那一分别,竟是这么多年。
可上一世,与顾纵见面并非是今日,难不成她的重生将一切都连带着改变了?
虞书华不明白。
满是心事的往正厅走去,顾纵隔着沈乔山侧眸去瞧她,少女鼻梁挺翘比较圆润,眼睛又大又圆,仿若西夏进贡来的波斯猫的眼睛,水润的唇紧抿,似乎有些不如意的心事。
十四少女初长成,下颚划出一道清丽的弧线。
默默收回视线,暗中惊叹。
果真应了京城中的那句话,虞府两姐妹,长华次娇,虞书华姿色绝世,雍容华贵,颇有几分富贵天成的意味。
眼眸闪了闪,这样好的一张倾城容貌,倒是不知将来又便宜了哪家小子。
没走到正厅时,虞书华就听见一旁假山后的女声。
她回眸瞧去,只见是虞书娇。
敛起心思朗声道:“妹妹好兴致,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这的确是让她措手不及的,原本以为最早也是中秋盛宴了,却不及忘记了沈乔山一家今日来访这回事情。上辈子一手好牌让自己打的不忍直视,这一世,总归是得长点本事。
虞书娇没想到她竟会当着着外人的面这么说自己,脸色一阵难看,但又碍于沈乔山在场,捏着帕子乖乖地福了福身子。可在看见顾纵那张脸时又惊艳住,愣愣的看了好半天,耳尖泛红。
瞧见她久久盯着顾纵看,虞书华不想让事情发展成她不愿意看到的地步。
冷声开口:“三妹。”
“可别在客人面前失了礼数,否则的话父亲是要家法伺候的。”
她还记得小时候,远方亲戚上门做客,虞书华不懂事的冒犯了对方,原本虞郇是不打算家法伺候,可魏氏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绕在了家教礼数上,虞郇被迫一时半会儿下不来台,只好让她跪了祠堂。
虞书娇“唰”的收回视线,低下脑袋道:“母亲让你去一趟凝晖堂偏厅,说有事要交代你。”
有事要交代?能有什么事情交代。
虞书华冷笑一声,撕破脸皮总归是迟早的事,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收起在虞书娇脸上的眼神,缓缓落在顾纵眉眼上停顿两三秒,矜持的收回下颚:“二位自便。”
沈乔山揽住顾纵的肩膀,嬉皮笑脸没个正行,“我说我这妹妹真真是仙子下凡,这话不假吧?”
“的确。”
顾纵遥遥看向那抹淡粉色身影,眼里深意愈发明显。
偏厅主位上的魏氏瞧见虞书华姗姗而来,笑着急忙站起身迎上去:“瞧你这孩子,跑的人都没影儿了,我还想着找你说点事儿,没想到还得你妹妹找你才成。”
“我这不是来了。”虞书华伸手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侧脸看着她保养姣好的侧脸,“有什么急事呀,您说吧。”
魏氏瞧她一瞬,脑海中闪过万千思绪。
的确是如同虞书娇所说,的确是有变化,而且很让她觉得说不出为什么的那一点就是,分明还是一样的脸,还是那个人,但性情动作变化却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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