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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四十章
这事儿着实闹得有些大, 淮南王率先一步从看台上跳下去, 快步赶过去将宇文宁小心的扶起来, 他看见宇文宁面目全非的脸顿时心口一沉。
遥遥看向朝这边奔来的长公主, 眼中露出心疼。
扬声喊:“太医呢, 担架抬过来,赶紧的。”
长公主提着裙摆赶过来,刚看见淮南王怀中的宇文宁, 她眼前一黑朝后退了几步,被跟在后头的宇文靖护在怀中。
宇文宁这一下着实摔得惨了些, 额角被蹭破皮,鼻子与嘴巴全部都肿了起来,最重要的是她的右脸上不知被什么划破好长一条口子。
淮南王征战沙场多年, 哪里会不知这情况的严重性。
侍卫抬着担架过来,几人跟着进了马球场外头的一座小院子里。
这里虽说常年空置,但仍旧有人定期打扫,只是屋子里头如同寒窑一般,刚进去便是一阵后背生凉。
碍于受伤的人身份尊贵, 总管得了消息便早早让人抬了两大盆炭火来放进屋子里,虞书华被平放在床上没一会儿屋子里头就暖和了起来。
长公主看着一行太医全部围在床边, 挨个为宇文宁做检查, 宇文宁最后落地那一下虽说面部朝下,但好在她下意识地往边上滚了几圈,只是右手胳膊轻微骨折,脸部划伤。
一刻钟后, 长公主听完禀告,她心口松了一口气。
没有生命危险,那就是好的。
“那郡主脸上的伤,可能治好?”
淮南王目光阴冷,看着太医的眼神就像是利剑一般。
太医后背发凉,紧张到不住地抬手去摸自己额角的汗,他颤着声音道:“郡主脸上的伤口太深,现下只能将里头的脏东西清理干净,用药等她痊愈,若是想要恢复,只怕……只怕是……”
面对三个位分极高的人,太医有些说不下去。
长公主如何将自己这唯一的外甥女看成是眼珠子他不是不知道,这样的消息自己都有些无法接受,更遑论是长公主。
刚一抬眸去看,果不其然她闭着眼睛手指不停地颤抖。
大掌一挥,没有迁怒于太医,太医起身退后,围在桌子旁跟着另外的太医们开方子。
“皇姐……”淮南王低声唤。
长公主已经不知道自己脑子里面在思考着什么了,她紧紧揪着手中的帕子,忽然被淮南王唤回神,她沉下声音道:“来人,给我去查。”
“今日之事,我必定不相信是意外,若是有人刻意为之,我必定要为我宁儿讨回代价。”
比赛暂停许久后,丫鬟前来通报宇文宁的状况不太好,马球赛自然是无法再继续进行下去。
皇上只好下旨将所有前来参加的官眷尽数疏塞离开,宣布中止马球赛。
顾纵坐在上座抿了一口冷酒,他看向虞书华,只见对方起身同齐悦分开,转头回来遥遥看了他一眼后跟着魏氏离开。
今日之事,必定会彻查,顾纵并不希望长公主将这事儿的矛头对准虞书华。
眼下她未嫁给自己,纵使他自己有心护着,偶尔也会力不从心。
等到场内人散的差不多,顾纵才起身,同沈乔山从小门出去。
还未上马,皇上身边的公公赶来叫住两人,顾纵见他行了礼后道:“王爷,都尉,皇上请您二位随他一道回宫一趟。”
“回宫?”顾纵轻声呢喃,反问道:“知道是什么事儿吗?”
“这些事情奴才怎么知道,王爷还是回宫面圣后再说吧。”
说完,顾纵应下,两人骑上马朝皇宫赶去。
虞书华回府后,刚坐下没一盏茶的功夫,红袖从外头进来手里还捏着一封信。
她递过来低声道:“青鸾找人送来的,是个小乞丐,约莫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模样。”
虞书华惊讶,原想着先让青鸾保全自身便可,谁料这人竟这么快。
她让红袖出去在门口守着,自个儿坐在桌前拆开信封细细瞧着,青鸾在心中交代了这一段时间燕祁的所作所为,看样子的确是没有任何奇怪的动机,但是虞书华知道,这些没有正是因为他在暗处,青鸾在明处。
看完信后起身,回想着她说的话,将信笺卷在一起走到烛火前,慢慢将其点燃。
低声絮语:“魏氏……”
魏氏这人,最近看起来有些不□□分,得尽快动手才好。
虞书娇暂且不能做些什么,她还得留着她在身边,若是燕祁敢做出什么来,那就将虞书娇推出去,可魏氏……
她想了许久,想破脑子都没能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宇文宁那张脸算是彻底毁了,当时太医没能检查详细,据说她醒来后对着镜子一瞧,刚张开嘴巴尖叫时,就掉落了一颗门牙。
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是五天以后了,虞书华只当做笑谈。
这事儿长公主压根怀疑不到自己头上来,因为她在长公主眼中,大概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只会靠男人的软弱女子罢了。
这些日子辅国公府的日子不好过吧,传言庆和郡主性情变得愈发乖张暴戾,比起现在的她,往日见着不惯便动手打人的她已是温柔太多。只是不好过就对了,这样便没有心思再去打量齐悦同沈乔山的婚事。
原本想着怎么处理魏氏时,辅国公府传来消息了。
临近除夕夜,宫宴上需盛装出席,宇文宁虽说毁了脸,可仍旧要打扮的花枝招展出场。今日长公主带着宇文宁去铺子做衣裳,谁料碰上了英国公旁系家的嫡小姐。
虽说只是旁系,可到底是在英国公夫人膝头养大的。
长公主刚挑好料子进里屋量尺寸,谁料在外头宇文宁就与后来的那嫡小姐就发生了争执。
那姑娘性子被□□的极为温和,也不知宇文宁到底是说了些什么,英国公府小姐便没能忍住抬手打了她一巴掌。宇文宁眼下自从被毁了容貌后,最见不得的便是容貌姣好的姑娘,抬手拔了头上的簪子作势朝她脸上划去,两人纠缠在一起,丫鬟都分不开。
最后也不知是英国公府小姐的脚勾了宇文宁的裙摆,还是宇文宁的裙摆缠住她的,两人一前一后倒在了地上。
英国公府小姐双手撑着地面,还未来得及坐起身闪躲开,宇文宁狠狠捏着簪子扑了上来,她的面色狰狞,仿若发作了失心疯一般瘆人。
长公主听见动静顾不得料子便冲了出来,正巧看见宇文宁被丫鬟拉着手的情景,她刚开口,声音还未发出,宇文宁就挣脱了那丫鬟的手狠狠朝英国公府小姐扎了下去。
几下纠缠之下,英国公府小姐一偏头,簪子正中太阳穴,那姑娘当场丧命。
长公主站在门口神情呆滞,尖叫一声后急忙扑过来将宇文宁一把拽起来连连后退,那英国公府小姐身子成一个奇怪的姿势扭曲着,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竟像是死不瞑目。
周围闻见声响赶进来的人围在一边窃窃私语,英国公府小姐身旁的贴身丫鬟扑过去将那姑娘抱在怀里,崩溃的失声尖叫:“任凭你是郡主,也不该草菅人命啊,我现在回去就禀告了国公夫人,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吧。”
她一边说一边抹眼泪,方才驭马的车夫一直在外头候着,眼下瞧见这一幕后也是吓得晃了神,跳上马急忙朝英国公府赶去。
距离不远,一来一回没用到一刻钟的时候。
英国公夫人带着家丁与世子夫人前来时,长公主母女两个还未离开,门口已是围满了人。
刚站定在门口,瞧见面前这一幕,英国公夫人顿时眼前一花差点倒了下去。
这孩子母亲自小早逝,那时候刚生下次女,英国公夫人见她实在是可怜,便接到自己身边照料,两姐妹打小关系就好,到没想过会有几日这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状。
英国公夫人尖叫一声,被世子夫人扶着冲上去,跪在地上将嫡小姐抱起来,上上下下红着眼睛看了好多遍,低声唤:“芬儿?芬儿?你快醒醒,婶娘来了,婶娘给你做主。”
无人回应。
长公主瞧见这事情愈发被挑起,她将宇文宁护在身后,道:“国公夫人,你听……”
“你闭嘴!”英国公夫人大吼,长公主一愣,顿时回不了神,英国公夫人失态的质问她:“长公主殿下,您身份贵重,我们不过是小小臣子,可臣子也是有尊严的,也不能任由你们宰割啊。”
这番话将长公主说的哑口无言,她无法接话。
周遭的百姓皆是开口议论纷纷,逐渐声音愈发大起来,流言蜚语快要将她们埋没,宇文宁捂住耳朵慢慢蹲下,她神情慌张。
长公主意识到以后急忙转身揽着宇文宁的肩膀,试图解释道:“国公夫人,宁儿自从脸被毁了以后性子就有些偏执,今日之事并非她所愿,还请您见谅。”
“见谅?”国公夫人冷笑,眼角的泪已经流干净,她嘲讽的道:“你的孩子只不过是被毁容,可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现在已经死于你孩子的手下了,就这一点,你让我怎么原谅你。”
唤了家丁来将人移上马车,英国公夫人面色阴冷,一甩袖口,狠狠道:“今日之事,我必定会一五一十告知陛下。哪怕你是公主,你丈夫是辅国公,你弟弟是淮南王,你的女儿是郡主,这些如此种种都好,我都必定会为我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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