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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站着说话不腰疼
殷文泽的电话对万俟上而言只是小插曲,在脑中转过一圈便略过不提了。
看伏默那边, 洗澡跟打仗似的, 他有点焦灼, 难得的休闲时光,总不能浪费在哄儿子身上。
他皱着眉, 瞥向小崽子的视线有那么一丁点不善, 当然,成年人隐藏的特别好,就一瞬间, 便将这种自私的念头拔了出去。
伏默累的四肢乏力。
他总算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会说带小孩是最佳的减肥方式了。
这个折腾劲,一天能瘦10斤。
抬头一看, 冷不丁的看见万俟上来不及收敛的略带思索的目光,他疑惑道:“嗯?你在看什么?”
身上的衣服因为浸水后,紧紧的贴在皮肤上, 还有被小东西弄的一团乱的头发,让他看上去有种被凌虐了的美感。伏默随意拨了拨额间乱发, 转身朝衣帽间走去。
等他换好干净的衣服。
万俟上已经将闹腾的小家伙哄睡了, 方才的小魔鬼现在已经变成了小天使, 不知梦到了什么, 小巧的嘴巴勾着笑,无意识砸巴着。
伏默撇嘴, “他看菜下碟啊,敢闹我,怎么就不敢闹你, 万俟上你瞧瞧你儿子,这么小就会欺负我了。”
万俟上拉着他坐下,取过毛巾,边摁着他擦头边道:“也是你儿子,放心,他敢欺负你,我就大义灭亲收拾他。”
“……大义灭什么,有你这样做爹的吗?”伏默当即反驳。
万俟上:“……”
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要说什么。
他轻哂,慢条斯理的擦着头发,“殷文泽说他一会儿过来找你。”说完立马换了话头:“我看还是把张嫂叫过来,一是阿堰习惯了张嫂,二是咱们也可以放松放松,你觉得呢?”
伏默“唔”了一声,乖巧的享受万俟上吹头发的福利,像午后休憩的猫咪,懒懒散散的。
想到要伺候这小子十天半个月,他恨不能时光飞逝如流水,让他快快长大,可以自己跑,自己玩,所以叫张嫂来的话,他求之不得。
儿子,你实在太活泼了!!
——来自亲爸的嫌弃。
“殷文泽?”他没听错吧。
伏默猛然回头,差点撞到万俟上的手,赶紧后仰,问道:“他来干什么?”
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他一点不觉得他跟殷文泽有什么交情,殷文泽在他眼里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抽风了,就“beng—”的一声将周围的人炸的血肉模糊。
万俟上神色淡淡的,掰过他的脑袋,手上动作没停:“不是朋友吗?那一会我不让他进门就是了。”
伏默沉默了一分钟。
泄气道:“算了,来都来了,看看他想干嘛。”对这种自带上帝视角的重生人士,轻不得,重不得,近不得,疏不得。谁知道哪个点就戳中了他们的炸点呢,希望殷文泽身上没那种全世界都对不起我的debuff。
他现在可不是光杆司令。
他有儿子,有丈夫,对待殷文泽的态度不能太过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这样一想,心情没放松,眉心反而拧得更紧了。
“别心烦,有什么事,都有我呢。”万俟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对他这样明显的烦躁,还有排斥感到不解,他总觉得,伏默对殷文泽的态度很奇怪,说不出缘由的奇怪。
不过,也有可能是两人私下发生了他不知道的龃龉。
伏默白了他一眼。
径自想着殷文泽的来意。
说曹操,曹操到。
门铃声响了。
殷文泽骚包的站在门外,看伏默出来,立马扬起笑,昂起头颅,那张俊秀中带着小白花气质的脸在晕黄的灯光下显出几分朦胧,一分傲娇。
“你怎么那么久,门铃我都按了三回了,你不会是想装作不在家,让我知难而退吧,还有伏默,你居然有孩子了,别否认,我今天都看到了,是男是女啊,我去看看,哎,你别拦我啊——”
伏默:……我有一句MMP想说。
这他妈是话痨精转世吧。
“不是,你拦我没意义,我说,我都知道了,你还藏什么,我又不会找媒体爆你黑料,对了,我干儿子呢,我去瞅瞅。”他东张西望,脖子伸出两米长,视线不断往有可能是宝宝房间的门看去。
伏默看他这二傻子样,忍不住扶额,门关着呢,难不成他还长了一双透视眼,直接看的见里边吗?
就这智商——
套张雯鸢的话来说,他跟薛列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般配极了,不过别叫“饮血CP”了,以后就改名叫“憨憨组合”吧。
“他睡着了,你来干嘛的?”
殷文泽脖子一拧,头高高扬起,“当然是来看我干儿子的,难道你以为来看你的吗?”一副“你脸怎么这么大”的表情,气的伏默当场要吐血。
万俟上打了个招呼,端着水和果汁。
“谢谢,万俟先生。”他接过万俟上手里的白开水,眼神只在万俟上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惊叹伏默的狗屎运,避开了安骁文那坨粑粑,居然碰上了更优质的男人。他感觉自己又要变柠檬了。
酸。
太他娘的酸了。
伏默眉梢一挑,威胁道:“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咱俩指不定谁打谁呢,呵呵。”殷文泽嗤笑,鄙视的打量了一下伏默的小身板,余光瞥到万俟上平静中带着威胁的目光,暗暗骂了一句狗男男,瞬间认怂,话头一转:“咳、咳咳,我身娇体弱,估计打不过你。”
“你们聊,我去处理公事。”万俟上低头,在伏默耳边轻声说,音量却足够让殷文泽听到,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等人走了。
殷文泽大呼了一口气,伏默的男人给他的压迫感太重了,他的屁股跟钉在了沙发上似的,一动不敢动。
“其实……我是遇到了一个困惑,想问问你。”
突如其来的一本正经,伏默十分不习惯。
“嗯?你说说看。”他端起果汁,轻轻抿了一口。
殷文泽再次感叹万俟上是个心机狗+双标狗,给伏默就是鲜榨果汁,给他就是白开水,待客之道有这样的吗?
“就是……”
“我有一个朋友……”
伏默点头,好,这个开场很熟悉,我有一个朋友/兄弟等于我自己。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着了魔一样,一腔情意喂了狗,还被狗咬死了……”
“醒了后,他想去打死梦里的狗,但时间越久,他对狗的恨就越少,你说他该怎么办?”
伏默心头一凛。
这个问题很不友好啊。
一个回答不好,或许就促成一个报社人士。
他思索半天,殷文泽也不催,静静等着,脸上是难得出现的茫然,还有一丝期待。
伏默斟酌着语句,说道:“梦境是假的,现实才是真的,在现实中,你的朋友遇到那只狗了吗?被他伤害了吗?还有,你的朋友对目前的生活满意吗?如果不满意,当然可以寻到那只狗泄愤,如果满意的话,就需要想想打狗引来主人的后果……”
任何一个人听到关于做梦,都不会联想到重生,穿越,而是嗤之以鼻,劝人分清真假现实,伏默想要开解他,但并不想过分暴露自己。
伏默不讨厌殷文泽。
他不是一个坏人,可以说,经历过一辈子惨淡重生后还如他这样,只将尖锐利刃表现在口舌上的人,本质上是一个善良的人。
真正黑化,对生活不再期待的人绝对不会兜圈子,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一刀一个小朋友,收拾完自己的仇恨再去直面法律的制裁。
而殷文泽显然不是。
他对新生活有期待,但对旧事又难以自平,所以身上总是有一种矛盾的气质,想平静却忍不住心生恶念,生了恶念后却又被自己强行压下,就这样反反复复折腾。
殷文泽眼睛亮了一下。
随后再次暗淡下去。
“梦境太真实,他……忘不掉。”说到这儿,他眼中闪过挣扎,不甘,恨意,还有对未来的路不知何方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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