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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他都不难受

做完，确实不冷了。

赵意正面躺在床上，平复着呼吸，慢慢体味着余韵，等那浪潮终于全部过去了，脑子才开始正常运转。

太他妈刺激了。

房子里很静，只有两个人鲜明的呼吸声。

赵意偏头看了纪山青一眼，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说：“还挺爽。”

纪山青乐了，瞧着他说：“合着就只有这次爽吗？”

赵意轻轻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斜了他一眼，“啧，你没明白，我是说，在下面，还挺爽。”

纪山青笑出声了。

赵意打了他一下，“你他妈笑什么？”

纪山青握住他的手，声音还带着没下去的笑意，“没，就是想笑。”

赵意动了动身子，往纪山青旁边凑了凑，在他耳边说：“哎，山哥，技术挺好啊，以前做过吧？”

“想听真话？”

那就是做过了呗？

赵意兴致没那么高了，觉得自己就是嘴贱，纪山青到现在都快三十了，还能是个处男不成？

说起来，赵意倒不是多介意纪山青做没做过这件事，没做过当然好，做过也是正常。都是男人，就赵意自己也不是个处，也没想要求纪山青以前多干净。

就是嘴贱问出来，才觉得不怎么想听到答案。就是心里知道纪山青以前跟别人睡过，但是还是不想听纪山青承认。这是情绪上的问题，理智左右不了，他喜欢纪山青，就控制不了嫉妒和遗恨。

嫉妒就是嫉妒以前睡纪山青边儿上的人。

恨就是恨没能早点儿遇上纪山青，白白让他们两个跟别人耽误这么久。

脑子里的想法还没转完，就被纪山青捏住了脸。

那暗沉沉的桃花潭直直的撞进了赵意的眼里，他说：“没做过。”

赵意：“？”嗯？

还真是个三十岁的老处男？有点儿喜人啊，那他刚刚想那些乌七八糟的都是什么狗屁玩意儿。

纪山青放开他的脸，继续说：“我小时候家教严，未成年的时候怎么混都行，就是原则上的错误不能犯。到了成年还没来得及跟谁发展点儿什么呢，就进了部队，部队那地方，就别谈什么儿女情长了，跟进了庙里差不多。再后来就到这儿来了，也就更不想着拖累谁了。”

纪山青从来没主动跟他说过以前的事儿，每次都是被赵意逼到了没法子，才会说上那么两句。可这次赵意明明没想往这上面问，他反倒是自己说了。

特别不正常，让人觉得心慌。

赵意不想听他说下去，他总觉得，再让纪山青说下去，那话，就不是他想听的了。

自他隐约猜到纪山青的过去，纪山青来这里的原因之后，就什么都不想问了。有些事情，不说明白，还能朦朦胧胧的，相安无事的处着，一旦掀开那层布，什么都说明白了，那就到了必须要选择的时候了。

赵意现在不想选择，如果可以的话，这辈子他都不想做选择。

就这样，得过且过就好。

赵意笑了一下，故作轻松地把话题转回来：“那就是无师自通呗，可以啊山哥，天赋神通。”

纪山青特别给面子的乐了一下，看着他，到底没再说下去。

赵意摸了摸屁股下面湿了一滩的床单，他俩做完就躺着了，刚刚激情未褪还不觉得，这会儿脑子冷下来，才感觉到自己下身的粘腻和床单上湿润的触感。

那是纪山青的东西，和他的。

“山哥，咱是不是得去洗个澡？”

“再等会儿吧，等天黑了。”

这一等，赵意就等睡过去了。

纪山青却一直醒着，耳侧传来赵意均匀的呼吸声，他轻轻起身，扯过蹭到床尾的羽绒服披到身上，然后靠着床头半躺半坐着，坐稳了，伸手把赵意周边儿的被子掖了掖，确定不会漏风，才慢吞吞的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烟和火机。

他能到外面儿去抽，那样就不会打扰到赵意睡觉，但是就是不想走，他不知道这样的时候……和赵意在一起，同在一个屋子，躺在一张床上，彼此肌肤相贴的时候还剩下多久。

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时间它从不怜惜人。所以能和赵意多待一会儿，就想多和他待一会儿，能多看他一眼，就想多看一眼。

说不定呢，说不定就能待够了，看够了……

烟灰慢慢地堆积，等掉到了被子上他才慌忙去拍。

赵意睡得很熟，嘴角扬着，不知道是做了好梦还是因为别的。

纪山青痴痴地看了一会儿，用没拿烟的那只手轻轻勾勒着他脸上的轮廓，从额头，到太阳穴，到脸颊，到下巴……再往上，嘴唇，鼻子，眼睛，眉毛……

要记住了，会记住的。

烟烧了手，燃到了尽头，他拿起来抽了最后一口，把烟头在床侧的墙上摁灭。

天就快要黑了。

——

其实洗澡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和纪山青一起洗澡就有些费劲了。

两个人脱光了站在空荡荡的澡堂里，不发生点儿啥都对不起他们这关系。

纪山青担心赵意感冒，还没做太狠。但赵意就是虚了，虚到腿软那种，最后靠纪山青一只手扶着出了澡堂。

外面冷气吹散了热度，雪踩在脚下，咯吱咯吱的响。

赵意路过纪山青停在楼边儿的三轮车，随手在车斗里抓了一把积雪，在手里捏实了，眼睛转了转，特别自然的伸手，把那小雪球顺着纪山青的衣服领子扔了下去。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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