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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那些青年才俊,不过是一些无财无权的低品官员,拉拢来又有何用?”韩珮翎素来看不上那些官阶不高、家境贫寒的年轻士子——无权无钱,本事也不比高官大多少,还总自恃清高,实在惹人讨厌。
叶昭钰笑了笑说:“公子此言差矣。在我看来,公子所说的那些弱点,恰恰是他们的优点。”
韩珮翎一脸狐疑:“怎么说?”
“公子觉得,经过这件事以后,陛下还会把这两处的实权交到那些高门大族手中吗?”她的目光从未离开过韩珮翎,是一派风情万种:“或者说,公子以为,这次的事情牵涉甚广,又碍着高官贵族们的面子,实在难办,陛下又为什么还非要把强占民田一案闹大呢?”
“为了把权收回自己手中?”韩珮翎似乎明白了些:“所以他要扶持这些并无根基的士子,好为自己所用?”
叶昭钰朝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这几年来,陛下一直对各大世家贵族心怀警惕,就是因为开朝以来各族势力不断扩大,已经超出了陛下的控制范围。否则公子以为,唐境为何偏偏独受陛下宠信那么多年?”
“父皇……是想要忠臣?”韩珮翎总算是扭正过头来看着叶昭钰了。
却见她摇了摇头:“与其说是忠臣,倒不如说是孤臣。在陛下的眼里,臣子们再忠心,那也是忠于华天--说白了,还是忠于自己的名节。一旦生变,陛下有什么事要他们做,又违背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就可以借这个名号抵抗陛下的圣旨,还能落得一个忠直的名声。”
“但是孤臣可就不一样了。孤臣孽子,历来只忠于皇帝,哪怕是违背了国家和百姓的利益,也在所不惜。而一无所有的寒门士子,固然就是孤臣的最好人选。他们除了陛下之外,便只能忠于自己。”叶昭钰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嘲讽:“但是只有忠于陛下,他们才有资格忠于自己。”
韩珮翎心中暗暗生出几分敬佩之意:“怪不得父皇明明任命了高官,却又总对他们若即若离……昭钰,你可把圣意揣摩得太明白了!”
叶昭钰自得地笑了笑,淡淡地说:“因此,只要他们先忠于公子,将来一旦被陛下提携,便是公子东山再起之日了。”
韩珮翎又有疑惑:“可是如果我太过明显,父皇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呢?”
叶昭钰手里的扇子停滞了片刻,很快又扇动了起来:“这就要看公子以什么名义邀请他们,又要说什么话了。公子素来喜爱诗词,无人不晓。到时诗会之上,只谈诗词歌赋,余者一概不要提起。只要让他们知道,公子毫不在意侵占民田一案,礼贤下士便好。”
说着,她站了起来,微微施了一礼:“公子,我还要替公子铲除一个人,先行告退了。”
“什么人?”韩珮翎前一个问题还没想明白,就被后一个问题带跑了:“哪里值得你亲自去!有什么让你不顺心的,告诉下人去解决不好么?”
叶昭钰叹了口气说:“公子知道,我不喜欢见着日光。此事若真是下人能解决的,又何必我亲自去呢?公子且宽心,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韩珮翎点了点头,叶昭钰便往门外走去。没走几步,却又转过头来说:“公子,如果有可能,把薛家派人截杀四公子的罪名坐实吧。”
韩珮翎疑惑道:“不就是薛家做的吗?为何又要我多此一举呢?”
只见她低眉浅笑应道:“这样做,是避免薛家还有后招。而且,薛家的罪证越多,大司马承担的罪责就越少不是么?”
见他略一思索,点了点头,叶昭钰这才放心出了房门。
却见迎面走来一个湖蓝色宫装长裙的少女,挽着简单的发髻,簪着时新的纱花。周身虽无繁华装饰,却更显她清新淡雅。这少女低着头,与她打了个照面,便刻意在离她几步前停了下来,让到道旁,微微施了一礼。
叶昭钰总觉得这个少女在哪里见过,却说不上来,只用一双眼盯着她,继续往前走动。走过少女身前,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兴许是前几次到翎邸来的时候见过,又忘记了吧。
那少女却不这么想。待叶昭钰走后,她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叶昭钰的背影,问身边的婢女:“这女子是谁?竟能进公子的书房?”
“不知道,大概是公子的朋友吧。”婢女以为她吃醋了,忙旁敲侧击了一句:“况且,主子您不是也能进公子的书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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