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乞还信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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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乞还信物

阿梨露出为难之色:“你为什么偏要那笛子?”

冯霖略略沉吟, 长叹一口气, 道:“实话告诉你,那长笛其实是我故人之物, 因而我一见,便觉得分外熟悉。我找了好多年,也不知怎么辗转到了你师父手里, 而今我……故人已去,只留这个笛子在世上, 我与他昔日交好,实在……想留下个念想!”说着,他微微垂下眼皮, 略显忧思。

其实他这话也不完全是在骗人,闻公的确算是他故人,只是他并不知道闻公而今是否还在这世上。加了些情节,是为了更激起阿梨的同情心。

闻公性子旷达, 素不信鬼神轮回, 大概也不会忌讳这个的吧。

果然, 阿梨听了,稍稍一惊,咬起嘴唇, 神色更加为难了:“啊!原来是你已逝朋友的东西, 那的确应当归你……”低下头,左右踟蹰。一边是自己对姜大哥的感情,一边是冯霖的故人之情……罢了罢了, 她的感情原本就是镜花水月,倒不如成全了他。想着,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一咬牙:“既是这样,那我便去替你要回来!”

冯霖淡淡一笑,拱手以示谢意。

又不忘嘱托:“只别提是我要的。我那朋友性子古怪,不愿外人知道我曾与他交往。他而今虽人已不在,我却不能令他泉下不得安宁。”

阿梨笑道:“定是你这人往日名声太差了,人家怕受你连累!”又豪爽一拍胸脯:“放心吧,我知道的。”

冯霖不置可否,望着他那笑,心底忽扬起一阵熏风,拂的他整颗心都有些酥麻。

只可惜那风,大概不久便会散去。

是以那酥麻中,又多了一丝酸涩。

闻公若在,也不会舍得这样的她,被京城所吞噬的吧。

那晚后来两人对月畅饮到将至天明,但其实主要是冯霖在饮,她负责畅谈。冯霖为了让他少惦记那酒,一直在循循诱着她说话,她不疑有他,叽叽喳喳说着儿时趣事和近来在乾城街巷的见闻。

更深露重,窗前烛火忽然哔剥了一下,侍候一旁的西陵连忙凑过来要剪烛花。冯霖却向她摆摆手,示意她下去休息,自己执起剪刀,在烛芯上轻轻剪了一下。

刀尖轻轻一动,烛光忽然一下炸开,将整个室内照的煌煌如昼。在那暖融融的光晕里,阿梨一张笑脸,似一枚印鉴上的纹,凿在他心上。

你不是问笄礼是什么吗?笄礼便是我们大盛女子的成年礼,需着厚重的冠服,将头发绾起来,拿簪子簪住。

自那以后,行步得端庄沉稳,不可左右飘摇、不可蹦蹦跳跳……

那样的礼,于你,不行也罢。

一个晚上都近乎是冯霖在问,阿梨在答,每当一个话题将落,冯霖又适时勾起新的话题,阿梨兴致始终不减,说到后面,有些口干,就手抓起最近的杯子一饮而尽,再侃侃而谈。

那杯中之物早被冯霖悄悄换成了同样有些甜味的汤饮,她也毫无察觉。

说起那日再来乾城时的见闻,冯霖忽然想起什么,问:“你说你自幼驭马本领高强,怎么那日我在飞光营中见你,却见你被那马狼狈摔在地上?”

阿梨脸上微露羞惭:“你取笑我么?”

冯霖摇头:“你别多心。我素知名马认主,你那绿耳一看便是一匹千里良驹、颇通人性,怎会竟在敌前将主人摔落在地?”

阿梨道:“你这么一说我倒也想起来了,那日我骑马欲逃,原本也好好的。但身后忽然想起一声哨响,那马就立刻不听话了……”

冯霖微惊,继而面色沉了下来,良久方道:“若我没猜错,那大概是沾兰的驭马之术,是极精妙的一项技艺,沾兰人中,只有贵族方有幸习此技艺。而真正习得者也不过耳耳,据闻真如化境者可与鸟兽/交谈。那日吹哨之人,可是……郑南?”

“谁是郑南?”

“就是郑定北身侧的那个白秀之人,脸色很白,鼻梁高挺、眼窝深陷,观那面貌特征,似乎有些许异族特色。”乾城因地处西塞,西域客商向来不少。而郑南异族特色又不甚明显,至少须发皆黑,在人群之中并不格外突出。不细想,有时候都联想不到这上头。

阿梨仔细想了想:“似乎是这么个人。”

冯霖低头沉吟,阿梨观他神色,不解问:“那人有问题吗?”

冯霖点头,若有所思。

两人聊着聊着,阿梨不觉泛上困意,连打几个哈欠,眼皮子眼看就要耷拉下来。

“阿梨……”冯霖轻轻唤了一声:“困了便回房睡吧。”

“嗯……好……”几乎好字刚落地,她头一歪,便栽倒在桌子上。

冯霖无奈,我是让你回房睡,不是让你就睡。

梦中虽然多魇,这入睡倒是挺快的。

苦笑着,他矮身过来,一只手穿她颈下而过,另一只托在她腿腕,将她整个抱了起来。

西陵虽得了命令,却并不放心真的去睡,此时听到动静,连忙过来。冯霖正好问:“客房收拾了吗?”

西陵汗如斗大:“王爷,您……让我收拾了吗?”

冯霖尴尬轻咳一声:“哦,本王没有吗?”立刻转口:“那你现在去替我收拾一下吧。”

西陵却没有就走,想了想,还是劝道:“王爷,眼下虽已仲春,但毕竟我们身处西北寒地,夜晚还是偏凉。那客卧朝阴,较主卧又更凉一些,先前没有熏炭——这时候再熏只怕炭气太重,睡着不舒服。姑娘重伤方愈,还是就在您自个房里……”

冯霖微红着脸,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说:“嗯,她的确就在我屋里睡。我去客房,我一个大男人,冷就冷点。”

当次日那个冷就冷点的大男人喷嚏连连地走出房门时,西陵一面忙着给他煮姜汤,一面默默在心底写下加粗的“活该”两字。

次日一早,晨钟来向冯霖报告仕子案的进展,看时辰估摸着他大概已经起来,便大胆去敲了敲门。门打开,却见阿梨自那门缝中睡眼惺忪着出来,登时觉得——

活见了鬼。

他才去永昌几日工夫,这进展……

啧啧,王爷不愧是王爷啊!

“姑……娘……娘……”晨钟不知该如何唤她,在“姑娘”和“娘娘”之间吞吐半晌,选择了一个较为折中的方式:“王、王爷在吗?”

阿梨打着哈欠道:“不在……昨晚直闹到快天明,我睡到刚刚才醒,到现在还没见过他。你找他有事?”

听到“闹到快天明”之语,素来稳重的晨终神色中也不免露出一丝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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