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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天已经黑了,石慧敏还没有下班，坐在办公室里，连灯都没有心思打开。

想不出救夏玄的招数,她一点胃口也没有，喝了口凉水勉强把饥饿感压了下去。

段月的失忆让秋山先生大受刺激,差点就要放弃与她的合作,幸好……

她摸出手机,幽幽光芒在黑暗中格外明亮,她又翻出那张秘密珍藏了十年的照片。

穿着篮球服的夏玄正跃起投篮,一瞬间的抓拍尽显青春里独有的无法言说的潇洒,即便是诺基亚的渣像素,也无法阻止他的帅气。

整整十年,她忘了有多少个不眠的夜晚，对着他微笑。

黑暗中，石慧敏的记忆在流淌……

**

“学长！我我我我……”

“我什么我？”

宣文巷里一间低矮的废弃小房子，石慧敏握着一只玫瑰，带着米老鼠发箍,脸上画着米老鼠胡须,身后还拖着一条老鼠尾巴。连续近一个星期的暗中观察，她摸清了他大概每天晚自习后会穿过这里抄近路回家，今天终于鼓起勇气作案，呸,表白。

夏玄双手插兜,抬眼瞥着月光下诡异无比的人形老鼠，忍不住想笑。

“我话没说完呢！等等！别走啊！”石慧敏紧张不行,清了清嗓子：“夏玄学长，我——”

“政教主任来了！”

“啊！！！”

她仰头落下,天上一轮明月都在嘲笑她的狼狈，她认命在失重的感觉中闭上双眼，等待大地的问候。

夏玄身上干净的青草味扑鼻而来，一双有力的胳膊稳稳接住从天而降的她，无限接近，少年在月色下的侧脸令人大醉。

他把石慧敏掰直了放在一边，脚下躺着那只玫瑰。

石慧敏石化地看着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玫瑰，心快要跳上天空，再看他把玫瑰塞回了自己的手上，一下落到深渊。

“不早了，回家吧。”夏玄揣兜，继续向前走去。

身后没有动静，他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只小老鼠正抱着膝，蹲坐在昏暗的路灯下，靠着斑驳的墙壁。

“怎么了？”他蹲下。

“我不想回家，我想和你走。”她嘟囔着，眼中泛起了泪花。

“为什么？”

“爸爸打我，妈妈骂我，只有你保护我。”小嘴一撅，她擦去刚落下的眼泪。

“他们为什么打骂你？”

“英语没考及格。”

夏玄被这个回答噎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石慧敏还在哭诉：“爸爸妈妈说他们砸锅卖铁把我送进了轩华国际，就是想让我在好环境下学习，考个好大学，哇！可是老师说我现在这个成绩连二本都不一定考得上，哇！！”

夏玄被她哭的样子逗得不行，忍笑站起，踢了踢她的脚尖：“起来，我送你回家。”

天降惊喜，砸到了石慧敏的脑阔上，她蒙了。

“你家在哪？”

“盛华西街翡翠园。”离这里步行半小时。

“把脸擦擦。”他从口袋里丢出一包餐巾纸，刚才她哭得凶，老鼠胡子全化开了。

石慧敏不好意思，拼命擦着。

夏玄调转方向迈开步伐，她小碎步急忙跟上，踩着他斜斜的，瘦长的影子。

“学长，你爸爸妈妈打你吗？”

“……不打。”

“为什么！”

“我是年纪第一。”

“为什么你学习这么好。”

“我聪明。”

……

那一晚长长的路，少男少女一前一后，你问我答，走在灯光正浓的夜色中。

到了石慧敏家楼下，夏玄停下脚步：“上去吧。”

她还站在他的面前不走，无意翻开手机盖，除了大写的10:10分，还有十几条未接来电。

“你快点回去吧，别让你爸爸妈妈担心了。”夏玄劝解安慰。

石慧敏瘪瘪嘴，泪水说来就来：“可是我这次月考英语还没及格，哇！”

……

夏玄再度扶额，声音幽幽：“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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