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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你想死，我不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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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风禾声音沙哑地开口……
“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他肯定是被肖烈收买，跑到这里故意栽赃我的！”
肖烈闻言，立刻双拳紧握，在心里放了一束烟花。
【肖烈：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Fun统：大大牛批！】
【Fun统：不过，你是怎么做到的？】
【肖烈：这个位面是基于小说存在的，一旦摸透作者的脑回路，人物的心路历程就不再是秘密。】
更何况，这还是本狗血小说。
狗血小说里的白月光本来就是炮灰一样的存在，而炮灰的智商，通常都不会太高。
“风先生，你确定不认识我？”方程目不转睛睨着风禾，试图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风禾有点心虚，狭长的丹凤眼里坚定褪去，映出方程高挑的身影。
犹豫了两秒，他硬着头皮否认：“当然不认识。”
事已至此，风禾清楚主动认罪也换不来宽恕，因此，他决定一条路走到黑。
“既然风先生口口声声说不认识我，那这些通话记录，你怎么解释？”
方程拿出手机，调出通话记录，举到风禾面前。
风禾猩红的双眼盯着屏幕，薄唇紧抿。
【肖烈：来了来了，小风风马上就要进行第二波反击了。】
肖烈兴致勃勃给系统做着解说，莫名有种置身于拳击赛场的既视感。
风禾看到通话记录的瞬间，差点儿咬舌自尽。
方程敢来这里，手里肯定是拿了证据的，他竟然想都没想就直接否认，简直是自己跳进了对方挖下的天坑里。
难道他双脚一离地，智力也跟着关闭了？
“怎么不说话了？”见风禾忽然沉默，方程乘胜追击。
肖烈说的没错。
现在的风禾意志力很薄弱，整个脑子也是乱的，跟他们打逻辑战，只能是死路一条。
“我承认……”风禾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我是跟你通过电话，但咱们聊的内容，跟池先河一点关系都没有！”
【肖烈：又中了！】
【Fun统：＆%！@*＆……】
【肖烈：是不是觉得做我的绑定系统也挺有意思的？不仅能观摩打脸现场，还可以通过打赌来增加趣味。】
【Fun统：明明就是你想看小电影，说的这么清新脱俗搞乜！！】
系统捶胸ing。
上次他帮肖烈下小电影，不小心中了一个病毒。
那个病毒骚的很，每天在他开机的时候为它弹出辣眼睛的图片，还附带一些蜜汁音效。
作为一只纯洁的统，它也不敢跟肖烈说，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杀毒。
最后经过若干小时的奋战，它倒是战胜了病毒，却也因为在杀毒过程中误删了重要文件，出现了严重的bug，被送上了当天的“警示榜”。
其他上榜的系统原因那一栏写的都是什么“数据过载”，“未及时升级”，“文件冲突”。
只有它的名字后面明晃晃印着两个字：涉、黄。
那一刻，它感觉不会再爱了。
总之从那之后，一切奇奇怪怪的网站都进了黑名单，而它浏览信息时也格外小心，生怕历史重现。
意识回到当下，方程的打脸环节还在继续。
“风先生该不会以为，我推掉工作大老远跑过来，就只能拿出一个不痛不痒的通话记录单吧？”
“……”
风禾听方程这么说，眉头倏然拧紧。
“其实，我们的每一次通话都有录音。”方程说，“我没有直接放出来，是不想让你太难堪，毕竟你说的那些话已经丧失了人类的基本道德，若是让池总听到……”
方程没把话说完，但后面的意思不言自明。
风禾想到自己在电话中以方程母亲的病情做要挟，又反复诱导他杀掉池先河，自知无力回天。
那些话如果被池墨听到，他怕是被挫骨扬灰一万次都不够！
眼看方程开始用手机翻找录音，风禾用力挪动轮椅到池墨身边，被捆住的双手拉住他的衣角。
“不，阿墨，是他主动找到我，要跟我做这笔交易的，你要相信我啊……”
“噗……” 虽然肖烈已经很努力的克制，但听到风禾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喷了出来。
猜中风禾开脱的理由并不意外。
但是连他要说的每个字都猜对，就有点夸张了吧？！
【肖烈：我怀疑这小说是我写的。】
【Fun统：咳……】
池墨正要挣开风禾，听到肖烈笑出声，连忙朝他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没事，”肖烈捂住嘴，挥了挥手，“你们继续……”
眼下风禾完全没心情关心肖烈在干什么，他紧紧攥住池墨的衣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脑残进行到底：
“方程的母亲重病，快死了，他想要钱，所以才找我……”
池墨哑然失笑。
原来他觉得，风禾是把他们都当成了傻子。
现在看来，不是风禾把他们当傻子。
而是他自己就是个傻子。
“你说他想要钱，所以找你做交易？那请问，他是怎么知道你想毒害爷爷，又以此来跟你谈条件的？”
池墨说完，风禾彻底蒙圈了。
他抓住池墨衣角的手缓缓滑落，最终靠在轮椅上，开始呜咽起来。
风禾哭了很久。
直到肖烈脑瓜子开始发疼，终于忍不住对池墨说：
“我有些话想跟他说，可以请你回避一下吗？”
池墨没有过问原因，直接带着方程离开。
一瞬间，房间里就只剩下肖烈和风禾两个人。
风禾瘫坐在轮椅上，像一只失去生命的提线木偶。
肖烈酝酿了一会儿，带着直播间888名读者的怨念走到他面前，屈膝蹲下。
“怎么样，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结局会是这样？”
“……”风禾唇瓣颤抖，不予回应。
肖烈笑了笑，轻轻抚摸他被毯子盖住的毫无知觉的腿。
“我说过，早晚有一天会揭穿你的恶行，让你付出代价。”
“现在任务完成，我这心里简直畅快的要死。”
风禾眼珠挪动，落在肖烈那张俊俏得惊为天人的脸上。
紧接着，他嘴巴动了动，朝肖烈使劲啐了一口。
可惜他嘴里太干，又没什么力气，仅有的那点唾沫还啐到自己身上了。
肖烈一脸嫌弃地向后挪了半步。
“滚……”风禾盯着他，口中喃喃道，“你给我……滚！”
“我滚了，谁来帮你解脱？”肖烈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瓶安眠药。
风禾看向肖烈捏在手里的小药瓶，嘲讽地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混合着满脸泪水，让轮椅上的男人看上去宛如得了失心疯。
感情事业一败涂地，还废了双腿……
这样的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把你手里的药给我！”风禾双眸灼烧，“快点！”
肖烈原本只是想拿安眠药吓唬吓唬他，不料风禾竟然真的动了自杀的念头。
想着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肖烈把药瓶攥在手掌心，一步步向后退。
“想要？想要自己来拿啊。”
“……”
感受到尊严被践踏，风禾理智全无。
他发了疯似的往前扑，奈何双腿没有知觉，手又被捆在一起。几番挣扎下，轮椅失去重心，倒了下去。
风禾跟着摔在地上，下巴颏撞到地板发出一声闷响。
“肖烈！混蛋！把药给我……”他拼命蠕动着身体，活像一只蛆虫。
“你想死，我不拦着。”肖烈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烂泥一样的风禾，“但自杀这种事，也是要付出努力的。想坐享其成终结一切，你倒真是长得丑，想得美。”
“……”
话落，肖烈把安眠药的瓶盖拧开，然后倾斜瓶身。
顷刻间，白花花的药片散落一地。
“药我帮你倒出来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肖烈说完，安静退到一边。
风禾努力用嘴去够地上的药片。
一片，两片……
明明近在咫尺，却拼尽全力都无法触及。
如此艰难，如此耻辱。
终于，风禾败下阵来。
他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视线越来越模糊，到最后，视野范围内只剩星星点点的白色，和肖烈笔直修长的双腿。
意识尚存的最后几秒，风禾闭上双眼，与此同时，唇瓣微动着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
“阿晁，救我……”
看着昏死在地上的风禾，肖烈叹了口气，弯腰默默捡起地上的药片，装回到瓶子里。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最后的最后，风禾竟然喊出了陆晁的名字。
看来，心思再恶毒的人，也有着他的软肋。
也许这就是人性吧。
【Fun统：恭喜大大，直播间怨念值已经降到30%啦！】
【肖烈：一下子降这么多，不是在做梦吧？】
【Fun统：数据统计不会有错！】
【Fun统：风禾毕竟是一号反派，反派下线本来就该普天同庆嘛~】
肖烈收拾完药片，把风禾搀回到轮椅上，目光自上而下打量这个把原主坑得要死的家伙。
刚刚在打脸的过程中，他确实是挺爽的。
但等冲动消退，心里又有点五味杂陈。
在他看来，风禾就是现实世界中一部分人的缩影。
虽然那些人没有风禾极端，没有他冷血无情，但在遇到问题时的做法却是不尽相同。
他们都喜欢走捷径，都喜欢把责任归咎于他人，从而一次又一次错过自我救赎的机会。到最后，彻底将自己推入无尽的深渊。
……
风禾晕倒后，林壹把私人医生带到房间。
经过一番检查，医生表示风禾没有大碍，只是因为情绪太激动才晕过去的。
听到人没事，肖烈也就放心了。
要知道李晖那一刀还没解决呢，风禾就算是要死，也得等蹲完局子再说。
肖烈回到客厅时，方程已经不见了，只剩池墨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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