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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猎物
“买我?”这倒是新奇。“侯爷已经下令,赶紧的走。”那人不耐喝道。
沈宴不知自己何时被定了价钱,他眼中带了一点儿笑意,他按袖放下茶杯,转过身慢慢抬起头:“敢问买主是谁?”
“呵”那人抱着臂鼻尖冷哼一声:“去了不就知道了!真他娘废话多!”说话间便要伸手去抓他的衣襟。他对沈宴这“逆党”的人十分厌恶,也无需客气。
“不必劳烦,我自己起来。”沈宴瞧见他那伸手而来的动作,掸了掸衣衫,径自起身。
“那就别磨磨唧唧的!”那人收回手抬了抬下巴示意,沈宴极听话似的微微一笑转过身,吗一双逆着光低下敛的目底色暗暗。
“饭?”踏出门外时,倏忽间雀奴扯了扯他的衣袖,看着他的目中有些不确定迟疑。沈宴微微一笑安抚道,“放心我很快回来。”
“绣绣?”女孩儿见他走出,低了头低低一句。
外面倒是亮堂很,石壁两旁悬羊油灯一路通明。地上落入的月色疏疏如残雪。沈宴一路走着,听那人不住唬着:“别想跑!赶跑就挖你眼睛!”
“你放心,我并无路可跑。”他并无路可去,眼下这样的情形逃去哪里?
那人犹不放心目光灼灼紧盯着他,到了长廊尽头拉开一间月室,一把推着他的肩推搡:“进去!”
沈宴如今却是毫无修为,如此一推失力之下步子踉跄几步才勉强收住身形。他抬起目,在这明光中眼前渐渐清晰,窗口静静立着一人。天边一点儿暗光穿过琉璃瓦落在那人高高扬起的颔上,忽暗忽明。
沈宴踱步上前,低声问:“阁下是?”
听得动静那人负手回过身,那是二十岁的金衣少年,发高束,两股金环小辫子扣到一旁,腰上一柄琉璃玛瑙的刀,很是灼灼惹眼。
“来了?”少年见他一副笑意灿灿。
沈宴脚步一顿,微微凝住呼吸,目中颇有些讶然。这少年沈宴认得。苻容,梁帝。梁帝千里迢迢跑来这大漠是与他叙旧,倒是难得。心下百转千回,“陛下”沈宴面上敛下神色恭谨施礼。
“不必客气,坐”苻容掀了衣摆径自坐下,双目含笑看着他,“沈宴,好久不见?”
“是,沈宴与陛下却是数年未见。”
沈宴坐下,修长的指握着炉柄添了杯茶,他放下茶炉递过茶水。
苻容接过茶水笑道:“孤王可是很想念你啊”
“有劳费心”沈宴谦然道,他见苻容身旁无人,心生一念,抬目倏忽问了句:“为何不见陛下那位皇叔?”苻容皇叔齐郁扶持苻容数载,事事护得仔细,在外,可谓是从来不离开他半步。
“几个月前齐郁谋逆”轻描淡写一句。沈宴手中一顿,低敛的眸色一深,慢慢抬起头。苻容又轻描淡写道了句:“孤王剐了他三十三刀,见他还喘气便丢进了大漠,左右是给狼吃了。”
沈宴沉寂半刻,指尖放下茶杯,几分笑不达眼底:“此番陛下是与沈宴来叙旧?”如此狠辣的手段不会是当年那个对着齐郁耍赖发脾气的小少年做的出来的。魏与梁向来交好,如今梁国的局势怕是要生异端。
“叙旧?”苻容收敛了笑,忽有些阴郁,沉寂一双眸侧目看着他:“说来孤王与你还有笔帐要算一算。”
“算账?”沈宴似乎有些不明,唇边勾着一分笑:“还请陛下解惑。”
“说来当年你与齐郁二人合伙算计孤王,”苻容从容提起茶壶径自斟了两杯茶递给他,语意淡淡,回眸于他一笑:“可过去的事情孤王不追究了。眼下太傅可是值三万金,一万好马。”
因过力捏紧而苍白的指尖慢慢松开茶杯,沈宴双目深深,倏忽展开笑:“听陛下说来沈宴竟然如此值钱?”“孤王想了又想”苻容起身瞧着窗外,微蹙眉:“本来孤王打算跟你们那位陛下谈谈价格。”
“本来?”沈宴喝着苦茶低敛了目。
“如今?孤王却是不想了”苻容扶手背过身,嗤笑一声,一双郁暗的目垂落了瞧着他,语意寒意森森:“沈宴,你这样的人活着始终是祸患!”
祸患?这话沈宴不是第一回听过,连朝臣百官也暗地说过听着不过寥寥一笑。他又听苻容淡淡道:“陈国要与魏国开战了。届时你,便是孤王送与陈国的大礼。”
“沈宴,他们会将你的人头挂在城楼上祭旗。”
沈宴举杯含笑饮下茶,目中一缕暗光瞬过“那沈宴便静候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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