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夜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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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夜昙

沈宴睁开眼:“还好。”萧衍一手托着他的额抵直淡淡一句,“困了就去歇着。”歇?沈宴听清果断摇摇头睁大眼睛:“臣陪着陛下便是。”

他哪敢歇息?前日里他也在太极殿歇息一回,便歇到了天黑。有如此教训在前头是万万不敢的。要说来萧衍其人除了一心执着政务,素来似无欲无求。他也从未见萧衍似执着于情事般执着于一件事情,似忽然生了兴致并乐此不疲。明明,自初时那次与太液池那夜那些年也并未…沈宴想着不明白。

而见他摇头,萧衍略掀了眼皮,想了想看着他认真道:“放心,寡人今夜不胡来。”“胡来”这词还是前日水榭中对弈时沈宴恼极了嗔骂的,他这是依样学样。

只是他顶着这张清心寡欲的脸一本正经说出口,沈宴听着低眉敛目抓过一个橘子,慢慢剥了足足大半刻仔细一点点将白络仔细挑去才递过,那张被炭火衬的通红的清润面容绝不敢抬起。那双眼睛薄雾朦胧,赧然羞涩是未曾有的模样。

然萧衍侧目只瞧见沈宴低垂着头,眼下屋里炭火烧的足,他又只穿了件宽衣,露出的那一隅玉白的皮上那株灿灿绽开的春桃愈加浓烈。萧衍看着眉稍蹙三分,他径自取过一支湖笔,细致研开墨,抬眸道下令:“过来”。

“陛下若不喜...”

“勿言。”萧衍单手娴熟解开他的衣带。

子夜石兰将开,隐隐幽香。沈宴背着身只觉得有肤上些痒,是那描墨的湿墨滑过背脊微凉与萧衍指尖的温度,其余的他看不到。

“画的何物?”

“莫不又是王八?”沈宴笑问。昔年小阿衍赠予兄长萧逸的第一幅画便是张牙舞爪的王八,配上工整俊逸的“名副其实”几个字,着实将萧逸气的够呛。

“不。”萧衍搁下笔看着他背上那将开的昙花,暗暗了双目道:“昙花。”

“昙花?”沈宴有些不明,转过身:“为何是昙花?”萧衍摩挲着他身上干固的墨迹,低低道:“这昙花只开在寡人眼前”

昙生于子夜,生既逝。短短一瞬已是耗尽毕生心血等待。也,只开给一人看。原来如此。

阿衍啊,你此刻可是有一点喜欢我?然而沈宴却不敢问,他柔了目指尖隔着些许距离描绘着萧衍的眉眼,“去看烟火可好?”这是他的执念。数年前不过山中萧衍随口一提,然却未尝如愿,他念的久了也便再放不下。

“不。”果断坚决。萧衍清润的目盯着他斟酌了一瞬,正色解释道:“正事。”

沈宴很快便明白萧衍所说的是何正事。那张书案足够宽敞,足够行此正事。府中诸人俱已歇下,看不到书室内太傅大人被摁在平日里书写公文的案上掰开腿,一副眼尾泛红双目欲泣的模样。此时萧衍偏生犹是一副清冷寡淡的模样,鼻尖少许薄汗,他一言不发,动作越发狠戾。热汗之下背上那株寒昙模糊成污墨淌下,再也看不清模样。白烛泪落下,天明,案上揉成一团的白宣是没法看了。

秋日一过,枯草寒霜便是入冬。太傅此番受惊,天子命他在府中安心静养便是。沈宴在府中闲度数月,入了冬萧衍来府中越加不多,大多时侯与执子对弈,他也不怎么再碰沈宴,似乎随着时间推移他那浓烈的爱好便淡去许多。

月前徐清来府中见他一回。徐清磨牙嚯嚯张牙舞爪的扑过去,自己却坠入了湖中衣裳满红渠。他自此后便有些躲着萧衍。

尹佶也来过一回。他乌青着眼,活脱脱一副久未见天日的模样,问道:“冯氏的事情太傅可知?”冯姑娘坠湖,人虽救了上来却受了刺激,只能静养便是。然则后位却是再无可能。此事诸多巧合,偏偏还是天子离开长安的那些日子发生的。

此事说来沈宴也心生疑豆,他沉目思虑片刻道:“我知,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会跑到无人的府中?”尹佶低头敛首端着那盏茶:“下官将冯氏平日里贴身伺候的下人一一查探,却未能知其当日所见何人下官……着实惭愧”。

茶炉滚了微微冒着水泡,沈宴敛目取过方巾裹着茶炉慢慢斟了茶:“此事诸多疑思。新后被人暗害,作案之人实属胆大此事牵扯甚广,务必须得谨慎。”

“是下官明白,只是太傅……”尹佶仔细斟酌片刻,略抬起头慢慢道:“下官近来来听到的那些风言风语....不知太傅可有耳闻?”沈宴托着茶杯,手中一顿略抬目:“有何传言?”

“太傅竟然不知?”尹佶听沈宴所言着实有些不明。他近来为着冯氏的案子苦恼已是久未出大理寺。可见他却也听了许多闲嘴风言,太傅居于朝堂居然未知,莫非是有人故意令他不知道?他想着心中不安,“太傅....”可他话未说完,恰此时绣绣端着药上前举过头顶,大着舌头直道:“公子,喝药。”

“多谢。”

“这是何药?”尹佶看他喝的眉头不皱。沈宴笑了笑道:“是前日我偶感风寒,便自行开了药。”

尹佶很是好奇:“原来如此,这药可苦?”

“有一味甘草去了苦味。”

“原是如此。”尹佶端过空碗就着残汁嗅了嗅,仰头认真道:“太傅这药倒比老师配的可好。”

“我将药方交给大人便是。”

“多谢太傅。”

谈话间尹佶停沈宴自言略粗通医典,比村中郎中多不到哪儿去,倒是尹佶兴致来了多问上几句却忘了方才要问的事情。

几日后冬岁,快至年关。水榭薄雾初散,湖中残藕冻的笔直。“小六,你在想什么?”徐清今日一直出神,沈宴递过一块蜂蜜梅子酥见他愣愣的似乎夜没看见。

“小六儿?”

“啊?没什么”徐清使劲摇摇头,揉捏酸疼的脖子松动筋骨:“沈哥哥,院里今年结的青梅整整好几框子,我用竹竿敲的脖子都酸了。这眼下都在你府中后厨了。”那梅子前几日他送来小半筐,本给府中做酒做膳食用的。他想着酸的很沈宴清口必定不喜欢,可不过半日沈宴捎来口信说是甚喜再讨些,他都觉得纳闷稀奇了!

眼下徐清瞧见沈宴递过来那块梅子酥死死拧了眉别过头,“沈哥哥你何时如此嗜酸?”

“有吗”沈宴微笑,捻起一个洗净的送到口中。徐清看的直眼睛冒酸。徐清直摇头,忽想起什么仔细从怀中掏出一匣子递过:“对了沈哥哥你前些日子让我办的事情好了”说到这里他颇有些得意,:“我找了城里最好的师傅做的呢。”

匣子中一块玉麒麟。麟之趾,振振公子兮。萧衍从前有块同样的,他便照着记忆中绘出图纸让徐清寻了个手艺佳的师傅做出一块差不多的。此玉通透无瑕,沈宴看了很喜欢,目中俱是欣喜:“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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