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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结局.长相别

昨夜隆冬寒岁水下又结了碎冰，人一入水便冻得骨头疼，徐清拖着人爬出水时已冻得唇发白然，然他顾不得许多慌手慌脚查沈宴探鼻息：“哥哥？！”

有热气，还好，没大碍。徐清方着实松了口气。这时府中吓住了的下人忙拥簇上前：“公子，公子…”，徐清抖了手脱下自己的袍子给他披上，回过头目中灼怒，喝道：“是谁做的？！”害了一回还不够？

府中人也是吓得不轻，“是……大人自己…”他们见方才公子回来时还是神色如常，怎么…怎么会如此？

“自己？为何？”徐清颓然怔怔跪下“他为何？”为何…

天未明。暖炉熏的屋子苦药越重，这味如枯竭的残叶腐败徐清闻着只觉得冷，冷的发寒。那银面医仙诊脉收指摇头喟叹道：“他不成了。”

不成了？是沈哥哥…要死了吗？徐清怔怔然过了很久，方慢慢抬起头问：“这是…何意？”

“这小子他自己不要命了我又能如何？！”医仙也着实恼怒，本就是这副身子还敢如此！为医者最痛恨此类不要命的疯子。之前花了多少药材心思吊着，如今…真是混账！

“不…可”徐清颤抖到最后忽冷静下去，：“还有多久？三年，一年，半年？”

“两个月。”那医仙笃定道，“到时候人我得带回去。”两个月？徐清不敢细想他说的到时候是何意。他僵着脖子回头看看沈宴苍白蜷缩指节，半湿的发。沈哥哥……要死了？

他掩面想起昔年沈宴说过“哥哥保证陪着你。”你要走了？如今，你却护不了我一世，哥哥。再也没人能如你护我。徐清眼前模糊一片，他垂着头坐候了一夜，听沈宴清咳几声，忙上前，“沈哥哥。”

“小六…”沈宴慢慢睁开眼睛直直望着帐顶，掌心拂过他的发，“你放心我未想自尽，只不过…想清醒。”

“我知道，哥你的手好凉…”徐清又哭又笑握紧他的手：“怪冷的。”

沈宴笑了笑：“小六…回家去替我看看阿越可好？我方才梦里好似看见了她长大的模样。”

“好。”

“带上绣绣，明日就去。”语气中有些哀求。

“好。你先喝药”徐清小心递过药盏吹凉了见他眉头都未皱喝完，“苦吗？

沈宴眨巴眼睛回过味儿，“还好。这药…为何有些甜？”徐清摸摸鼻子，“我方才灌了点蜜。”

“你呀…”

沈宴服过药与他说了几句话很快便睡了过去，他好像真的很累，紧阖目，面比那素枕更淡。徐清在旁候了半个时辰，几次忍不住探鼻息才稍安定心神悄声出去。

外面是再好不过的晴天，徐清转过后院去了佛堂，推门见明明日光之下那佛像犹笑意慈悲，徐清仰头看着，心中恨恨，恨不得…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那随从阿裴道了句，：“听说太傅去陛下寝宫抓刺客然后…”

抓刺客？徐清眉微蹙转身，“然后呢？”

阿裴张了张嘴极轻声道，“是我们三姑娘在陛下寑殿.…”天子临幸徐家女公子这事情一夜之前传了个便…如今是满城知晓。天子未有旨意隐瞒此事，便是让世人知晓他如何宠爱这女子。

“呵。”徐清静静听完忽然一笑，指尖拂过莲案“当真好不要脸。”

“公子这是喜事…公子，公子不可！”阿裴见他抬手要砸案上的贡品，“公子这是佛堂！”

“神若未睁眼看看世人拜又有何用！”

抬指间香炉粉碎，瓜果咕噜噜滚到脚下一塌糊涂。可砸了又有什么用？徐清定定看着眼前狼藉忽失了力气慢慢滑下身捂住哭泣。又有什么用？

“为何哭？”一直安静看着的小僧人蹲下身递上帕子，极温和为他擦干净脸。

“他怎么舍得？”将人践踏成这个模样？怎么…舍得。

“阿弥陀佛。”小僧人敛目敛首叹道：“是沈公子执念如此。”

情一字太苦，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世人又有多少看不破？若放下，便是自在。可惜了……

沈宴连着睡了三日。他好像一直睡着，徐清每日候着守着好在直到第三日他醒了过来。

他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极开心的与徐清吃了顿饭便命人将东西收拾妥当，凡是徐清喜欢的用惯的都带上，安排好一切。

“小六”沈宴摸摸徐清的发笑道：“该回家了。”

“好。”

“明年寄一点家中月见草。”

徐清慢慢抬起头笑了笑，“好。”

“走吧。”

徐清点点头上了门外的马车。那马车驶出官道，直到沈宴再也看不清他方敛色转身。

天也晴明，水榭好风光。他独坐下一局棋。天昏时他有未起身。

“大人？”

一子落下，他敛目一笑：“该准备收拾了。”将一切收拾妥当送走阿越，送走徐清与绣绣，下一个便是他自己。

那头徐清马车拐过城外忽调回头停住不前，绣绣掀开一隅，“公子，我们为何不走了？”徐清阖目靠着车壁，“我知道他想做甚。”沈宴开自己，他怎么能放心。既如此他便如他所愿，只是这长安城他不会走。

“绣绣，我们先找家客栈歇一晚。”

”公子……“，两字以后绣绣没在说话，他觉着奇怪方要睁开眼睛，“这还真是有趣的跟。”忽听谁幽幽似鬼一声。

徐清陡然背脊发凉，“霍诀……”

“好久不见。”霍诀捏紧他的颔：“我的…小东西。”

是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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