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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风哥哥，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119 希望破灭

一

这一路走得异常艰难。

舒云风没日没夜的吐，秦官想尽办法也没能让他正常进嘴一口东西。都说人一旦有孕，大人害喜越严重那孩子就越发的聪明强壮，反正舒云风此时腹部平平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但大人因为多日无法正常进食，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平日合身的衣服此时穿在身上已经多少显得有些肥大了。

自己做的孽，到头来都报应在舒云风身上。

看他一天只喝了两口米汤，宇文瑾打心底一阵心疼。

最近试过很多食物，可惜舒云风连味都闻不了了。记得前几天秦官出主意给他弄了两小碟乡野的小菜，觉得皇家食不厌精这东西少见应该会好一些，但郎中忘了这两年舒云风跟他们在一起，早就吃惯了这个味道。如今越是熟悉的味道，他反而更吃不下。动了一筷子，险些把肠子吐出来。吓得郎中守了多半夜，生怕他有个好歹。

但是这件事也给了皇帝新的启发，就命人到处搜刮过去不曾见过的粗糙小吃，有的能吃一小口，有的一口未动人就受不了了。最后发现还是胡饼管些用，虽然也吐，但还能凑合多吃一口。如此一来，每到一处乡镇，皇帝必命人到处打听有胡饼卖的没有。只要有，务必买回来给舒云风备着。

“再吃一口吗？”

舒云风摇了摇头。

“好好，不吃就不吃。”

皇帝哪敢勉强，上前扶着把人放倒下躺平了。看他脸色蜡黄，心就揪着疼。小声安慰了一阵，舒云风只管把眼闭了，宇文瑾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只管把新听到的笑话说给他。这件事他每天都做，至于笑不笑他不在意。他就想哪怕舒云风没反应，但他们的孩子听到笑了也是好的。但是今天，就想和他多说几句闲话。

“云风哥哥，有些话我早就想对你说，可是那些年啊又总是没机会。现在我们都在外面，也无需防着什么人，我想和你说些藏在心里的话。我知道你未必会听，就当我求你，听我说说往事。”

被外的手微微一动，皇帝就把那手握在掌心摩挲着，渐渐露出一丝满足的笑。

“我知道你恨我，大约从知道我身份的时候，我们之间就有了芥蒂。是我不好，我不该隐瞒身份。其实我也不想的，只是当时形势诡谲艰难，我也是没有太好的办法。你知道吗，有时我很羡慕你。”

“羡慕？”

舒云风转过头来，宇文瑾无声苦笑：“是，羡慕。母慈子孝，是我最羡慕的，也是我永远得不到的。”皇帝微微叹口气：“自古天家无骨肉，我原也不信，直到我的母亲为了她的一己之私，把我送上去往梁国为质的路。那时我还想，她也许只是为了向先帝表忠心罢了，但是你知道吗，这世上是真有女人会盼着自己的儿子死。从我踏上去梁国的路，我就知道我们不在是母子了。所以，大周的太后就只是太后，而不是当今天子的母亲。”

“陛下，你若要排解苦闷，想来会有人争着听。或者你一道旨意，也会有人奉旨聆听。但是就不要在我面前说了，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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