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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防卫,谁都可长驱直入,但其实这里却是府中最为凶险的所在,暗处机关利器不知凡几,潜伏之人全力戒备,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危机会在第一时间被扼杀!
这也是百里念敢在这里摘下面具,做回自己,畅快饮酒的原因。
忽而,百里念察觉身后不远处突起怪风,有些迷蒙的大脑瞬间清醒,迅速伸手拿过桌上面具戴在脸上,负手起身,脚下一旋,转身直面来人。
在百里念抬眼的一瞬间,两人身影已闯入他的视野,当前一人没有伪装,妖孽无双的魅惑脸庞,毫无修饰地显露给他看,正是南泽。
另一人站在他身后,戴着兜帽,大半张脸没入其中,神秘诡谲,让人瞧不真切,但看其佝偻的身形,像是个老者。
百里念没有功夫去想南泽深夜来访的目的,他在意的是,南泽竟然进他府中如入无人之境!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南泽只要想,就能轻而易举对他产生威胁!恐怕引以为傲的府中防御,在对方眼里就是个笑话!
那名老者少说也有百年内力,他们二人能悄无声息潜入这里,只怕更多还是他的功劳!
如此恐怖的老者,南家还不知有多少,其底蕴之深厚,果然不是他们能抗衡!迟聿实在太过自负,竟想肆意妄为与南家交恶?哼,无异于自取灭亡!
南泽无视百里念的沉默,笑意风流,大步走近,坐在了南泽起身的位置上,拿过石桌上空余的酒杯,倒满酒水,闻了闻醇厚浓郁的酒香,赞道,“御酒竹叶青!没想到百里将军会有这等好酒,本少主可要大饱口福了。”
百里念不语,一动不动,像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
南泽仰头饮下一杯,宽慰道,“百里将军莫怪,本少主有要事与你相谈,要避开迟聿派出来的暗中盯梢之人,带人私闯将军府邸,也是不得已。”
百里念静默片刻,没有任何情绪,沉声道,“南少主直言,说给本将军听听。”
南泽笑地意味深长,“将军痛快,想必听了本少主的请求后,也能答应得痛快。”
……
不久后,百里念秘密离京,通过他和迟聿之间特殊的联络渠道,将此事告知了他。
许丞相在休整一段时日后,开始接手府衙公事,找上苏玦,交接一切相关事宜。
南泽也在暗中活动起来,选中几个在地方上称霸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牌产业,相继在京开设分号,为日后设立暗桩搜集情报布局消息网,做准备。
言治在得知真相后受了打击,萎靡不振,连月来的劳心劳力、寝食不安积攒下的弊病趁此机会爆发,言治的身体垮了,闭府不出,静心养病。
慕子今在慕王府中,偶尔处理府中大小事务,大多时候都在品茶下棋、看书练字,状态清闲。
各人有各事要忙,没功夫再和谁起矛盾冲突,一时间,各方各安其事,局势似乎平静下来。
……
这一日,黄昏近夜的时候,墨书到尚书府寻苏玦,竟然再一次被管家告知,他家大人还没下衙回来,似是被许丞相缠住了,还在谈事情。
墨书一愣,随后讽刺一笑,“谈事情?大管家说的委婉,其实是权利交接不顺利,许丞相咄咄逼人,在和你家大人争罢!”
有些话主子能说,做下人的却不好附和,管家只好赔笑,墨书顿觉无趣,转身大步往外走,“不等他了,本姑娘回宫!”
……
墨书先去御膳房亲手做了几道点心,然后带去了千御宫,发现迟聿不在,不知去了哪里,是在宫中还是有事去了宫外的据点?
在空旷的大殿内打个响指,立即有人从暗处现身,“陛下去了什么地方。”
“钟灵宫。”
这回答,墨书毫不意外,挥挥手让人回去,她放下食盒,脚下生风,很快就到了钟灵宫,进去后,还没见到迟聿和言一色的身影,就听到了言一色哄人的清甜声音——
“陛下,还剩最后一口莲子汤,喝不下了,我喂给你罢!”
“……”
“咳咳……不喝就不喝,往我嘴里灌什么!”
“……”
“陛下,冰酪来一口吗?冰冰凉凉,软软甜甜,吃了不亏!正好降降火气!”
“……”
“嗯……我吃我吃,你别扔呀!”
“……”
“那我们来吃西瓜吧,中间最甜的一块给陛下……”
墨书冷脸听了一路,总算走到了两人所在的地方,看见言一色手中正抱着半个小西瓜,红壤绿皮,漂亮可爱。
她手里捏着一长柄银勺,挖了一块球形饱满的果肉,正抵在迟聿嘴边。
墨书心中一急,一个大步上前,一本正经地垂头见礼道,“参见陛下,言妃娘娘!”
这一声成功止住了言一色要往迟聿嘴里塞西瓜的动作,但她也只停顿了一下,看了墨书一眼,便又转头眉开眼笑地去看迟聿,锲而不舍地劝,“陛下,整个瓜最甜最好吃的一口,我牺牲一下,自己不吃,给你尝尝!”
墨书垂下的眼睛里,一片漠然,心中对言一色意见很大。
迟聿许是受不了言一色的软磨硬泡,神色虽是冷漠偏硬,但还是纡尊降贵地张了嘴,没有表情地吃了下去。
言一色笑开,漆黑如夜的眼里,绽放一层繁星般璀璨的光,闪亮地晃了一下迟聿的眼。
言一色看迟聿的眼神很短暂,她很快低头,眼里的光便从他视野里消失,拿起勺子开始吃自己的瓜。
那举动之快,很明显迟聿还没她手中的半个瓜重要。
迟聿冷笑,修长粗砺的大掌握住她拿勺的小肥手,趁她愣神的功夫,一把抽出小勺,扔到了远处的花瓶中。
言一色:“……”
墨书也:“……”
墨书内心惊了,明明她就站在陛下和言妃不远处,但他们两人对她的无视,竟给她一种她不该活着应该立马消失的错觉!
言一色是没了勺子,手边也没刀子,但她有手,徒手掰瓜,她相当有经验!
迟聿看她那架势,脸色一黑,急忙起身站到了一边,以防汁水溅到他身上。
言一色瞄见他躲避的动作,不轻不重哼了一声,掰瓜她是专业的,汁水飞溅根本不会发生!
事实证明,言一色的自信不是虚的,她掰的很好,断口甚至是整齐的!
墨书瞧见后,无语沉默,“娘娘天赋异禀。”
言一色笑着咬了一口,“不用崇拜,你羡慕不来。”
迟聿负手而立,暗红妖冶的眼眸深邃霸道,锋锐的唇角勾着,似乎心情不错,忽地,脑海里响起一线传音入密。
迟聿不由眯了眯眼,转身大步往外而去。
言一色好奇地探过头,声音嘹亮道,“陛下,你怎么走了?”
迟聿仿佛没听见,不予理会。
墨书也是一头雾水,跟了上去。
言一色凝视两人背影远去,撇了下嘴,又吃了一口脆甜的瓜,招来外头候命的流思和浅落,将其余的赏给了她们。
……
墨书明明是紧跟着迟聿的脚步,可在出了宫门口的瞬间,他的身影眨眼消失不见。
墨书脚下一顿,一颗心沉下,疑虑陡生,陛下离去的样子似乎很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能让她知道吗,竟然不允许她跟着!
不行,她要去找苏玦问问!
墨书脚下一点,运起轻功,身影极快地在宫墙内外穿梭。
……
在她离开后不久,一道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衣人影从天而降,身体紧紧贴在钟灵宫墙外任何光亮都照不到的角落里,目光警惕地在四处探看,耐心地寻找良机。
蓦地,他脸色一变,一个鹞子翻身,远离了安全藏身的角落,身形定在宫门外的走道上,暴露在宫灯温和的光线下。
而那处黑暗角落的地面,斜插着密密麻麻的长形铁针,足有数百之多,毒素在其上缓缓流动,成股滴下,无声腐蚀了地面。
来人能躲开,自是早就察觉到了这暗器的袭击,同时心下明白,他已经被发现了!
他干脆扯下遮面的黑巾,露出一张勾魂夺魄的妖精面容,从容大笑,“钟灵宫的守卫果然是精锐,本少主大开眼界!人都出来,能不能阻拦我进去杀了言轻,就看你们的本事!”
南泽话音未落,数十黑衣暗卫已从四面八方朝他攻来,最前一人,身形异常高大,没有人的面目,而是长着一个燃烧红色火焰的骷髅头,在浓重夜色下,宫灯光线下,甚为醒目!
南泽眼底滑过惊异,却神色不动,浑身肌肉绷紧,蓄势待发,不忘戏言道,“你主子还真舍得,竟派了身边最强杀卫护卫小小钟灵宫,大材小用到这份上,看来你主子不仅残暴还昏庸啊!”
从天而降的红骷髅抡起自己被锁链重重包裹的拳头,轰然砸向南泽头顶!
其余暗卫也亮出自己的兵器,犹如下山猛虎般朝他扑来!
南泽不惧反笑,唤出那名随他而来但还未暴露的老者,二人背后相抵,迎上红骷髅带领的暗卫!
……
宫门外的动静如此大,宫门内自然有所察觉,一阵骚乱中,一个平日不起眼的小宫女突然转身向里跑去,“奴婢去通知娘娘!”
“我也去!”
另有两个小宫女好似不甘心她独占通传消息的功劳,也急忙跟了上去。
三个人气喘吁吁地跑到寝殿时,正赶上言一色在沐浴,流思和浅落拦住了她们,“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有事慢慢说!”
为首的小宫女一脸急色,慌的六神无主,“两位姑姑,宫门外头,有好多人在打杀!会不会是有人来害娘娘,就像陛下刚登基不久时被人刺杀一样!”
流思和浅落闻言,心下一凛,但依然镇定冷静,对视一眼,流思向前走,打算亲自过去看看情况,浅落默契地向后走,准备去浴池通知言一色。
流思脸色凝重地走过几个小宫女身边,见她们垂着头缩在一起,没有动,不由皱眉道,“别愣着!路上跟我说说具体情形。”
话落,当先一步跨出了殿门。
就在此时,一个小宫女突然抬脸,没有怯懦神色,唯有杀意!
自袖中掏出匕首,朝流思脖颈刺去。
与此同时,另两个小宫女,一个去杀往里走的浅落,一个直冲进浴池!
流思和浅落几乎同时感觉如芒在背,脚步下意识停住,转身,就见小宫女里手中的匕首已经逼近,唯一能有的反应便是瞪大眼僵立原地,已在劫难逃!
“啊!”
浅落和流思的叫声一前一后响起,却不是因为受了伤后的痛叫,而是——
目睹两个杀手突然惨死倒下后的惊叫!
两人惊魂未定地转眼去看,目光停在不知何时走出浴池的言一色身上,她钳制住了最后一个小宫女,白皙柔软的小肥手爬上她的脖子,看都没看她一眼,手腕一动,无情扭断!
笑眯眯地朝两人道,“莫慌,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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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下午六点左右(/≧▽≦/)
100 娘娘不见了(二更)
流思和浅落大悲转大喜,心中陡然安定,急忙往言一色身边靠拢,脚一动,才发现自己两腿虚软,两人强打起精神,努力无视各自身前被言一色用小香炉砸破头而死的杀手。
浅落可爱的娃娃脸上一片严肃,冷声道,“娘娘,看来这宫里也不安全,说不定稍后还有别的杀手冲进来!”
流思点头附和,沉静的眼眸里满是清冷,“被娘娘杀死的这三个小宫女,奴婢虽叫不上她们的名字,但记得她们的脸,早在娘娘还未入住钟灵宫前,她们就已经在了,因为做的是些粗使杂活,素日里并不起眼……不难猜,她们潜伏很久了,今夜恐怕是得了自家主子的命令杀害娘娘,这才暴露!细细一想,宫中如她们这般潜入进来,各为其主的眼线只怕不少,外头的宫女太监,都不能轻易信任了!谨慎为上!”
浅落思索一番,提议道,“流思你和娘娘在殿内先找个地方躲着,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流思不放心她涉险,微一颦眉,“还是我去,钟灵宫里我比你熟,你在这陪着娘娘!”
浅落神色一急,张口还要说什么,眼角余光忽见身侧的言一色抬起了手,在她短暂的怔愣中,一记手刀落在她了脖颈,她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突变发生的太快,饶是流思已经算是聪颖敏锐,察觉到了言一色的意图,但还是没躲过她的一记手刀。
流思的意识倏而模糊,眼皮缓缓合上,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倒,嘴里呢喃,“娘娘……”
言一色扶了流思一把,将她和浅落放在了一起,而后站起身,缓慢而坚定地走到了殿门口,回头,墨发微扬,一双清透漂亮的眼睛平淡漠然,眸光一一扫过她熟悉的所有角落,含笑闭了闭眼,将临别的不舍和感慨,留在这一刻。
再次睁眼,回头往前看的言一色,眼里只有前方。
……
正如流思所言,钟灵宫内蛰伏多年的眼线确实不少,言一色一路朝着后门走,本该寂静无人的石子小路上,却出现了两三个拦路的,既有迟聿的人,也有南泽的人,但这些与言一色无关,她不分辨也不想分辨,手中拿着那把迟聿送她的灰蓝匕首,削铁如泥,锐不可挡,谁敢拦在她面前,杀!
言一色因为过于圆润的体形,一路走来并不快,当然这也是她并不着急的原因,不紧不慢到了后门,看到了坐在地上,正打盹的值守太监。
言一色脚下无声,一记手刀劈晕他,快准狠地在他身上摸出了钥匙,开了锁,双手放在门上,只要她一拉开,跨过门槛,便真的走出了钟灵宫。
言一色不用想也知道,外面要比宫内混乱危险的多,但对她来说,是时机!
她唇角一勾,笑意凛冽,双手用力拉开门,迈腿走了出去,几乎在她显出身影的瞬间,一个个蒙面杀手便从暗中冒了出来,将她围住,严阵以待。
言一色没有退回门内,反而一直向前走,深入了他们的包围圈,她的浅笑和过圆的体形,的确很有迷惑性,对面的杀手外放出来的杀意也不过八成。
她两手叉腰,面对杀意密布的凶险阵仗,悠闲地像是他们的自己人,一步一步靠近,待走到合适的距离,目光瞄准突破口,眼神一冷,气势陡然一厉,出手如电,将那把灰蓝匕首掷飞了出去,笔直击向一个蒙面人的眼睛,他惊骇地发现,匕首来的迅疾凶猛,他不可能拿兵器挡,只能躲!
就在他躲避的霎那间,言一色瞅准了由他带来的包围圈的破绽,脚下一动,飞速前行,一个侧翻,从其头顶跃了过去,落地瞬间,恰好接住了掉下来的灰蓝匕首,她扭头朝后方的杀手们一笑,饶有兴趣地出言挑衅,“木头们,来追我啊!”
话落,她起身狂奔,带着自己的一串笑声跑远,诡异的是,她的速度快地违背胖人常理,像一阵风!
“追!”
恼羞成怒地喝声响起,蒙面杀手一个接一个朝言一色追去。
……
钟灵宫正门外,南泽和老者只有两人,却硬是抗下了红骷髅和其手下暗卫的联合攻击,以少对多,却是即将杀赢的迹象。
南泽和老者虽然占上风,但内力消耗庞大,已是一种隐形的负担,他们要速战速决!
而就在南泽提剑要杀过去的时候,一人却从天而降,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南泽眸色一闪,唇角斜勾,看了一眼老者,眼神示意他退,笑看一眼红骷髅,倒不吝啬分享他刚得到的消息,“你门的言妃娘娘已经从后门跑了,本少主的人在追杀她,有空纠缠我,不若赶紧去救她!”
南泽说完,与老者一同飞身而上,眼见要逃离,红骷髅站在原地,抬手制止了手下暗卫,低哑的嗓音是一贯的机械冰冷,“他们既然进了宫,就不可能轻易出去……先去救言妃娘娘!”
……
南泽和老者并未跑多远,便站在了一座宫殿的顶上,南泽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宫墙建筑,就见,夜色下本该寂静安宁的皇宫,此时却时有诡异响动传来,六点钟方位、九点钟方位……或远或近……
老者低声开口,“看来,领少主命令,在各地试探宫中防御的精锐已经行动了。”
南泽胸有成竹,神情自信从容,“走,该会一会苏大人了。”
……
苏玦在府衙得知了南泽潜入宫中闹出动乱的消息,却没有听到迟聿的任何反应,便知道,迟聿一定是出宫去了,而他到底去了哪里,谁也不知!
而且,半个时辰前发生的事,他却现在才得到消息,便是因为受到了南泽的阻拦!
显而易见,南泽做了精密的部署,来势汹汹。
墨书在一旁也听到了,她和苏玦皆是心下一沉,不约而同有种不好的预感,再不理会许成的纠缠,内力提到极致,朝皇宫飞去!
两人走了,许成意味深长地哼笑一声,走回自己的位置,浑身放松下来,端起手边的茶盏,饮茶润喉。
……
苏玦进了宫门,调用能动的所有禁卫去找从钟灵宫出来的言一色,人手覆盖不到的区域,便派遣了自己的暗卫过去,同时给潜伏在皇宫黑暗深处的隐秘力量,下达了一道密令。
苏玦和墨书飞身而上,落在了宫中最高处的飞檐一角,举目四望,正好与南泽和老者遥遥对视上了。
苏玦杀意内敛,宽袖随风鼓动,墨书银鞭在手,墨发凌厉飞舞,两人二话不说,便迎上前去逼近南泽和老者!不若在尚书府时的点到为止,二人这次决定下死手!
……
言一色在前头跑,有目的的往瑶华宫附近跑,就在离瑶华宫越来越近时,红骷髅带着人赶到了,冲她微一颔首,便冲进了追着她来的杀手群中,与之厮杀!
言一色停下了脚步,一边顺着有些紊乱的气息,一边在心中腹诽:这只红骷髅还挺有礼貌!似乎对她也很恭敬?
事实上,这个红骷髅就是在她与迟聿初见时,亲手虐过的那一个,见识了她的凶狠,认可了她的实力,自然不敢造次。
言一色收回目光,任那边如何刀光剑影、鲜血四溅,都与她无关了。
她深吸一口气,在茫茫夜色中,在飒飒凉风中,隐匿了自己的一切气息,悄然逃离远去。
于血腥场中无情杀伐的红骷髅是在她离开小片刻后,才发现她不见了!
红骷髅毫不迟疑从中脱身,意识到可能大事不好,言妃娘娘莫非被人抓走了?
不再多想,即刻冲了出去亲自去找人!
……
就是红骷髅错过的这小片刻功夫,言一色已经无声无息逃进了瑶华宫后殿,殿内光线昏暗,杏美人在熟睡。
言一色如法炮制,弄晕了她,这次下手轻了些,以便她能早点醒来,不至于宫女怎么晃都晃不醒,平白让人起疑,是不是有人对她做了什么。
言一色下了密道,到她上次就看好的一个隐秘地点躲了起来。
……
红骷髅朝言一色可能跑走的地方都找寻了一遍,却一无所获,待他重回原地时,蒙面杀手已经都被他的人解决了,尸体堆在一地,血腥味浓郁的令人作呕。
红骷髅让人下去休整,自己去寻苏玦,打算将言一色消失的消息报给他。
……
南泽和老者不久前才和红骷髅等人打了一场,对上火力全开的苏玦和墨书,很快便力不从心,眼瞅着就要败下阵来。
南泽在闪避苏玦白练的空隙,眼尖地发现一个红骷髅正往这边过来,心下一沉,无力苦笑,“差不多要结束了。”
苏玦和墨书也发现了红骷髅,二人暂时收了手,南泽和老者得以喘息。
“苏大人,墨书姑娘。”
红骷髅语气一板一眼,“言妃娘娘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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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更!七八点的样子~
101 消息传给陛下(三更)
苏玦和墨书齐齐一怔,一想到言一色可能真的不见,迟聿若是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
两人心惊地不敢想象,且隐隐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红骷髅将细枝末节说了一遍。
南泽站在不远处,自然也听到了红骷髅所言,心下惊异,若是言轻死了,他还会想十有八九是他的人得手了,但她却只是不见,难道有第三方存在,趁乱把她抓走了?为了威胁迟聿?
南泽一时间,也对言一色的去向好奇起来。
苏玦和墨书听完红骷髅的话,无言静默,墨书的头脑相对简单一些,第六感很多时候也很准,相比迟聿、苏玦、南泽等过分强大的人,她的实力要弱一些,但就是因为这份弱,她反而是最警惕言一色逃离的那一个!
言一色将自己吃成了一个球,也一改随性懒散的性子开始亲近迟聿,当然,也可以说是恶心迟聿,她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已经放弃没有希望的逃走念头,显露着与迟聿死磕到底,得过且过的意味。
况且,她的体形太过惹眼,放眼丛叶都不见得能找到另外一个!她压根伪装不了别人!她想逃跑,很容易被发现,她若打算拖着这样的庞大躯体从迟聿眼皮子底下逃走,显然是在自己给自己增加难度,不合常理!
便是如此,她的确成功迷惑了迟聿等人几分,迟聿和苏玦对她的监视力度或许没有改变,但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松懈,对她来说,就是好事儿!
正如这次,迟聿突然离宫,没个四五日回不来,他也不曾太担心言一色会密谋逃走,更别说加强对钟灵宫、整座皇宫的防卫了。
墨书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心中看似最不可能的猜测是最有可能的事实,她神色认真地注视着苏玦,“是她自己跑的!”
苏玦清明如月的眼中极快闪过异色,没有立刻否决墨书的话,沉声道,“她体形如此惹眼,选择这次机会趁乱逃走并不明智,她内力被陛下封住,纵然还有一些身手,勉强算半个高手,又是如何在红骷髅十丈范围内消失的无声无息?除非她的穴道被解开,恢复了内力!”
墨书皱眉,“没听说陛下解了她的穴道,也不可能是陛下私底下解了,却未和你我说,因为陛下没有理由解她的穴。”
苏玦轻声道,“这就奇了。”
南泽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摸了一把嘴边的血迹,脸上是看热闹的幸灾乐祸之色,“怎么,言轻有逃离皇宫之意?哈哈哈,她是不满被你家陛下用权势硬绑在身边!啧啧,真不是男人,竟然强迫女人!”
墨书神色一狠,不知她是如何出手的,闪着锋利寒光的银鞭已至南泽面门!
南泽浮夸地尖叫一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转过头将后脑勺暴露在攻击下!
“啊!”
南泽脑中懵了一下,嘴角鲜血流出,身体摇摇晃晃,险些要摔倒。
苏玦已经没心思再理会南泽和身边老者,稍后自有人会招呼他们!
他眼神示意红骷髅,又叫上墨书,“一起过去看看!”
话落,三人默契地闪身远去。
南泽望着他们背影消失的方向,不由沉思,“言轻那死女人在搞什么名堂?真的不是有人抓走她了?”
老者一向沉默,是不会理会南泽自言自语氏的疑问的。
忽而,老者察觉到了一股让人汗毛倒竖的杀意和寒气,一边警惕来人所在,一边提醒南泽,“少主!”
“嗯!”
南泽浑身紧绷起来,夜风大作,吹的他衣袂猎猎作响,冷白的月光在天际闪耀,他却觉得眼角余光里晃过比月色还乍眼的银光,脸色一变,抬头向一侧方向望去,就见空中,五个身穿银色头盔和铠甲的庞然大物,手持战斧,朝他们头顶劈来!恐怖的威压让人呼吸停滞!
南泽和老者心下十级戒备,有面对未知危险的惧怕,但更多的是见识强敌的兴奋!
迟聿布在宫中的杀手锏吗?他今日深入皇宫这一趟,值了!
……
红骷髅是在御花园南出口附近,找到的被追杀的言一色,从这个位置,她若跑,或者暂时躲藏,要么在御花园内、要么在御花园外的各宫各园里,范围实在太大。
而且,苏玦和红骷髅还是认为,言一色被人抓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墨书虽然还是觉得言一色是有预谋地跑了,但她也不可能在红骷髅感知范围内自行消失……心中纠结不已。
苏玦望向红骷髅,“这次,我不知陛下去了何处,你是陛下亲卫,可有办法将宫中消息传给陛下?”
红骷髅静默一会儿,没有让苏玦失望,“听从苏大人吩咐。”
102 害她白警惕一场(一更)
红骷髅这般回应苏玦,并不代表他知道迟聿的行踪,只是他作为迟聿的贴身卫队,深受信任,自有一套紧急情形下的私密联络方式。
他回到地下暗宫,自信室中取出一只浑身漆黑、眼睛赤红的灵鸦,将要传递的消息简短写在了特殊材质制成的条纸上,折叠好,绑在了它的脚上,从一处隐秘的小口放飞。
灵鸦飞过重重宫阙,闯入夜幕,与月比肩,快如疾风,寻着迟聿的气息而去。
红骷髅在灵鸦冲入高耸天际,身影根本看不见后,才触动了机关,关上小口,转身走了回去。
而他并不知道,天上的灵鸦仅仅只是飞出了皇宫外,就被一种仙草的气息吸引,向下俯冲过去,落在了一片树林上空最顶尖的一截树枝上,赤红的眼睛滴溜溜转,似在找寻什么,忽而,一只箭矢从暗处飞射而出,疾如闪电,正中它要害,射穿了它的身体,箭头没入某棵树的树干上,箭尾还在轻颤,发出一阵嗡鸣,灵鸦的尸体穿在箭上,伤处的鲜血汩汩流出,滴落到了下方。
一名身形高大魁梧的人从暗处走出来,手中拿着几根夹杂血红小花的草,宽厚如山的肩膀上,一颗燃烧红色烈焰的骷髅头诡异惊悚,浑身散发着阴冷凶煞的气息,他走过去拔出那只箭,将灵鸦的尸体从上头剥落,唳叫一声,一只狐狸很快从树林中窜出,他将灵鸦和手中的草一起扔了过去,狐狸几大口吞了个干净。
红骷髅桀桀一笑,身影渐渐隐没回暗处。
……
流思和浅落幽幽转醒时,发现自己正坐在冰凉的地面上,眼前一片黑暗,浓重的潮湿血腥的气扑鼻而来令人作呕,两人呼吸一滞,不约而同一动,手、背皆被束缚,两人这才意识到,自己与别人背靠背绑在了一起。
“浅落?”
流思先出语试探,浅落急忙回答,“是我!”
她话落瞬间,两人忽觉一侧光线大亮,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就见远处的一把太师椅上,坐着一袭紫色绣仙鹤官服的苏玦。
他眉眼间凝重地仿佛落了一层冰,通身气息幽诡沉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冷声道,“上刑!”
墨书从外头进来,正好听见他这句话,抬手止住了准备上前的狱卒,身姿妖娆地向流思和浅落走过去,脸上在笑,却危险至极,剧毒无比,像极了一条行走于黑暗地狱的美女蛇,一个眼神就将能成年大汉吓哭。
流思和浅落哪里见过如此凶狠的苏玦和墨书,两人毫不留情散发出的恐怖气息抢夺了她们所有的呼吸,脸色一点点变的苍白。
浅落的身体在不停轻颤,明明想说什么,却连张开唇这般轻易的事都做不到。
流思狠狠咬上自己的唇,疼痛让她一时脱离了二人的威压桎梏,疾声道,“奴婢有话要说!”
墨书逼近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停止,在流思面前蹲下,拔下头上的发簪,神色狠,簪尖便朝着她的左眼刺去!
“啊!”
流思恐惧地闭上了眼睛,预料之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传来,她睫毛轻颤,惊疑不定地睁开眼,就见墨书一脸冷漠,那只簪子在她手中飞快旋转,无情道,“给你一次机会,如有任何隐瞒,本姑娘便戳瞎你的眼,毁掉你的容,喂了春药扔到乞丐窝,最后再将你的尸体剁碎,拿去喂狗。”
流思胸脯微微起伏,一滴冷汗滑过脸颊,没入脖颈中,她抿了抿唇,“奴婢住处的床板里有个夹层,里头藏着一封信,是娘娘亲手写好,一早就嘱咐我们,在她离开后,将信交给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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