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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他跟自己出去,两人脚步无声地出了书房。
书房外,祁东耀靠近墨书,谄媚道,“墨书大人,软榻到底不比床舒服,要不然请主子到我房中睡?”
墨书面无表情,“你今日为何这么晚回府?听宣平侯夫人说,你是一直待在宁王府。”
祁东耀闻言,一本正经回道,“墨书大人想必也听到我的回答了,说的都是真的。”
墨书‘嗯’了一声,她本也就闲问一句,想了想,又道,“宁王府上最近可有来人?”
来人?
祁东耀暗自琢磨了一下,敛目沉默半晌,开口道,“今日倒是有一个,只是来了又逃走了……言妃娘娘算不算?”
墨书一怔,悠闲的神色瞬间冷沉,低喝道,“你说谁?”
她问的是南泽派到宁王府的音容!为什么听到了‘言妃娘娘’四个字!?
祁东耀语气笃定,“就是言妃娘娘,几个时辰前我们还在宁王府见过……”
“砰——”
祁东耀的话未说完,忽听背后传来一道门窗被摧毁的巨响,与此同时猛烈遒劲的风打到了他的后脑勺!
墨书脊背僵了僵,垂头转过身。
祁东耀慢了一步,一扭头,就见一身冰寒孤寂之意的迟聿,正站在书房门口,墨袍鼓动、墨发齐飞,暗红的双眸诡谲奇异,带着撕裂虚空万物的狠厉和妖光,他缓缓牵动唇角,低哑凛冽的声音像冬日暴风雪吹过平地山岗,一瞬间冰冻万里。
“你说什么?”
------题外话------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陛下也在无京!哈哈哈
120 陛下:孤一起去(一更)
祁东耀被迟聿看的手脚发软,心中发虚,脑中一片空白着。
墨书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复杂烦乱的心情难以描述,他们派出去多少人,耗费多少物力财力,四处去寻言妃的身影,却一点消息也没有,而这次她和陛下,不过临时起意的一个决定,来到了无忧国宣平侯府,竟然得知了言妃的下落!巧的是她也正在无京!
这叫什么?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墨书有些怀疑人生。
迟聿见祁东耀一副吓掉半条命的模样,硬是不回他的话,心情愈发暴躁,甩给他一个死亡凝视,转身重新走入了书房,“进来!”
祁东耀被迟聿那一眼惊的冷汗涔涔,墨书为了帮他回神,‘好心’地抬手死拧他的耳朵。
“嗷——”
祁东耀疼地脸皱成一团,放开嗓子惨叫!
墨书一把捂住他的嘴,不悦地冷声道,“大半夜瞎叫唤什么,你想再把宣平侯夫人招来吗?”
祁东耀霎时安静。
“进去!敢让陛下久等,你想死吗?”
回过神来,脑子清楚的祁东耀,闻言蓦地一个激灵,不用墨书催,猫身‘嗖’地钻进了书房。
墨书扫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异常,也走进了书房。
……
迟聿姿势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一条修长笔直的腿屈起,张狂地踩着榻沿,他两指抵着太阳穴,双眸半眯起危险的弧度,斜睨着祁东耀,听他说了一遍他和言一色的相遇。
他良久静默,神色波澜不惊,整个人冷沉地看似蛰伏着凶残杀意,恨不得要将某个人碎尸万段,其实脑子里各种思绪乱飘,没个定数,恍惚的很。
她瘦了……明明走之前身上带着百十斤肉,这么快就瘦下来和常人无异?
她真傻,太莽撞……连宁王府的背景都不知调查,竟然就敢去东宫瞎晃还敢跟人回府?
她到底还是心善,别人的命也当回事……宁王那个五子想死就成全他,干什么放他一命!
……
迟聿在心中想些有的没的,对言一色的行事评头论足,思绪放的有些散。
大概就是幸福来得太快,反而让人无所适从。
但迟聿到底是迟聿,不过几次呼吸的功夫,已经恢复正常。
他暗红双眸一片深色,霸道自信,全是对‘猎物’的志在必得。
“主子,属下去下令满城搜寻言妃娘娘?”
祁东耀壮着胆子开口,力求表现,企图挽回自己的形象,他怕他家主子自此怀疑他的脑子和他的办事能力。
他之前的种种反应确实犹如一个傻子,但那真的只是意外!意外!
迟聿不置可否,眼帘微垂,毫无情绪道,“她会再去宁王府……去查她要救的人被关在什么地方。”
“是,陛下!”
“明日,你去宁王府探望那个病秧子,孤一起去。”
祁东耀一愣,心知迟聿不会以真面目示人,必然要易容,另外,还要一个合适的身份,既能跟在他身边,又不能突兀。
他一脸真诚地笑道,“主子想以什么身份去?属下的远方亲戚、朋友……”
迟聿眉目冷峻威严,并未回答,冷声道,“派人暗中找言妃,发现她踪迹后,按兵不动,先回禀。”
“……是。”
……
从沃野那里得到想要的讯息后,言一色没有回客栈,而是在路边寻了一颗冠盖如伞,枝叶茂密的大树,凑合着睡了一觉,第二日再睁眼时,已是天光明媚,树下街道上,行人往来如织。
她坐起来,伸个懒腰,身体疲软地靠在树干上,半阖着眼迷瞪着,忽而,一阵敲锣声伴随着吆喝声响起,彻底惊醒了她!
“公主出行,行人避让。”
锣音和吆喝声交织,一遍一遍冲击着人的耳膜,而街上行人纷纷退让,不久前还嘈杂热闹的街道迅速安静下来。
言一色扒开枝叶,探头向下望去,就见一众侍卫、婢女簇拥着一辆镶金嵌玉的奢华马车徐徐前行,一派威仪。
待公主车队远离后,众人才相继起身,街上恢复如常,有三两结伴之人在窃窃私语。
“嘿,张兄,刚才过去的是哪位公主啊?不愧是皇家,出行的车队如此气派!”
“你只知道气派了,瞧见那马车上的各色宝石了没?皆是有价无市的奇珍!那马车里坐着的可是圣上最宠爱的九公主,在京中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她就是九公主?传言里嚣张跋扈、蛇蝎心肠、残害手足……”
“嘘——不要命了!这话你在庆州私下说说没什么,在京中可闭紧了嘴!”
“不说了……张兄,那你的意思,传言都是真的?小弟还听说,她……倾慕宁王府五公子,死缠烂打,锲而不舍,也是真的?”
“老哥这么跟你说……昨日宁王府五公子从东宫出来似是发病昏迷了……九公主那马车去的方向经过宁王府……”
“张兄,小弟懂了,嘿嘿……”
树上耳力极好的言一色将两人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她抬手摸了摸下巴,目光落在已经远去的九公主马车上,唇角一勾,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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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六点吼!
121 ‘九公主’:我想知道,太子皇兄也想知道(二更)
言一色隐匿身形,一路跟随九公主的车队而去,偶然在一家房顶上落脚时,瞧到了一只蜷缩着晒太阳的黑猫,上前一把捞起,身形毫无停滞,追着尊贵惹眼的马车而去。
中途寻了个时机,将黑猫放跑,冲进了护卫马车左右的侍卫、婢女中,引发骚乱,言一色趁机钻进了马车内。
车内,柔若无骨的九公主正躺在内置的软榻上闭目养神,一旁的贴身宫女正跪在她脚边,手中晃动着团扇为她送凉。
言一色出手无声无息,先后点了两人睡穴,手上动作快地几乎没有时间差,二人昏过去前谁也没有看到她的脸。
言一色丝毫没有耽搁,朝九公主的衣襟伸出了手……
待从头到脚都和九公主相差无几后,言一色先解了她的穴,再用催眠术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最后一抬手,劈在她后脑,让她完全睡了过去。
言一色从软榻上下来,走到昏在地上的大宫女佳梦面前,揪着她的衣领将人拎着坐起,同样解了她的穴,待她转醒才恢复意识时,将自己那张‘九公主’的脸凑过去。
佳梦是近身伺候九公主的大宫女,对她的狠毒深有体会,恐惧刻在骨子里,猛地瞧见那张让她看了会做噩梦的脸,下意识就要尖叫。
‘九公主’甩手就将她扔了出去,身子飞出马车外,滚落在地。
“啊!”
佳梦摔的头晕目眩,半天都没爬起来。
而马车外头跟随的侍卫和婢女,冷静地停下脚步,对九公主动不动就处置身边婢女的举动见怪不怪,再加之知道九公主会武,丝毫不怀疑她能将一个人扔出马车外有什么异常。
马车内传来‘九公主’阴寒冷漠的声音,“知错吗。”
佳梦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好,“奴婢知错!奴婢不该……”
她话音顿住,想了想,才翻出脑中断片的记忆,“在给公主打扇的时候不专心!求公主责罚!”
马车内的‘九公主’许是见她乖顺,未再苛责,“别上来了,在外头跟着走。”
佳梦如蒙大赦,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谢恩,而后站在了婢女的队伍中。
“走。”
‘九公主’一声令下,车队继续向宁王府驶去。
……
“公主,宁王府到了。”
马车停在宁王府正门,佳梦上前靠近马车,小心翼翼地禀告道。
没过一会儿,‘九公主’便踩着凳子从马车上下来,身后的两层帘子皆落的严严实实。
佳梦先行一步,到府门前叫门,跟在她后头慢了几步的九公主忽然停下步子,扭头吩咐簇拥着马车的侍卫和婢女,“马车内不用人进去收拾,本公主不喜你们的气味脏了本公主的地方……都清楚?”
“是,公主!”
‘九公主’娇纵地哼了一声,继续朝宁王府大门走去,走着走着,忽然听见马蹄声从左侧传来,眼角余光看去,却是四人四骑朝这边疾驰而来,为首一个她认识,是宣平侯府的祁东耀,身后跟着的是他的贴身侍卫,与他并排而来的男人,一袭银灰简朴的衣袍,器宇轩昂,丰神俊朗,一张脸长的很是不错,身后跟着的也是个仆从模样的男人,她不认识。
‘九公主’对宣平侯府的耀世子一向爱理不理,只定睛瞧了他们一会儿,面无表情地扭头,大步朝府门走进,她可是急着去探病的人!言五公子是她爱的如痴如狂的男子!她现在没功夫理会别人!
想着,‘九公主’又加快了脚步。
她不想多看别人,但有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为止。
不远处,骑在马背上穿银灰衣袍的男人握紧了手中缰绳,因用力过大,都快把缰绳碾断碾烂!
到了府门口,一行四人勒马停下。
祁东耀当先翻身下马,落地后第一眼就是去看穿银灰衣袍的男人,正要招呼他进府,忽见他眼帘垂着,黑色瞳孔幽冷寒光,周身流转的气息里有几分躁意。
祁东耀心下一凛,这是怎么了?本是一身波澜不惊的人,竟突然……来了情绪?
“玉兄,宁王府到了。”
玉叱觉眸光一晃,神思尽敛,抬了抬眉眼,云淡风轻地从马上下来,他身后的黑衣随从也随之下马。
有祁东耀那张脸在,玉叱觉等人顺利进了宁王府,往了闻院走去。
……
了闻院内,紧闭的正房门外,言序身边的四个婢女看着面前的‘九公主’和她身后的大宫女佳梦,如临大敌,大气不敢喘。
想见言序却被挡住的‘九公主’双手抬起,缓缓抱胸,脸上的神色愈发冷邪,不怀好意,嘴里磨着牙,呢喃着菡萏刚才说过的那句话,“卧床昏迷还没醒啊……”
菡萏脸上维持着沉静之色,心中祈祷着,九公主能识趣一次,知难而退,莫要硬闯自家公子的地盘。
而事与愿违,她听到了‘九公主’执着的声音,“这和我想看看他,不矛盾啊?他睡他的,我看我的,哪里不行?”
‘九公主’笑容阴冷,目光不善地盯着菡萏,“你说,哪里不行?”
菡萏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她知道九公主一向不喜近身伺候她家公子的婢女,尤其是她这个领事大婢女,每次见到她,态度都很凶狠,言语神情间都流露出一种想除她后快的感觉!
此时此刻,这种感觉尤甚。
她毕恭毕敬道,“奴婢只是传达公子的吩咐,在这里拦住公主也是不得已,还望公主宽恕。”
话落,为尽快打发九公主走,她咬了咬牙,来了一句强横的话,“公主若执意擅闯,后果……自负。”
如菡萏所料,‘九公主’听到她这话后,果然怒了!
就见‘九公主’姣好的面容上满是讥笑,二话不说,怒气冲冲往房门口走。
佳梦担忧地大喊,“公主,您别冲动!”
菡萏向另外三个婢女使了眼色,四人齐齐退开,让出了房门的位置,免得被九公主打伤。
‘九公主’眼瞅着再进一步,就能抬手推开房门,忽然,不知哪儿来的一阵掌风,打在她腹部,将她打飞了出去。
“啊!”
伴随着她的尖叫,天空中划过她的倩影,演绎了一条抛物线的轨迹,最终,朝着地面摔下去。
而好巧不巧,她即将要掉落的空地上站着祁东耀和玉叱觉,两人早在听到尖叫声时就已停住了脚步,默契地抬头远望,就见天上一个身影在飞快地朝他们砸过来。
祁东耀认出了她是‘九公主’,压根没接人家的意思,反而故作东张西望,还转身朝一侧走了好几步。
九公主一定是被言小五的人打飞的,他和言小五可是好兄弟,怎么能插手他的人教训她?
可恨可气眼睛长在头顶的九公主,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祁东耀是躲了,但玉叱觉没躲,不仅没躲,他还往前多走了一两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正好被掉落的‘九公主’砸中!
“啊——嗯……”
‘九公主’把他扑倒在地,不可选择地拿他当了人肉垫子,划破天际的尖叫声,也在她压在玉叱觉身上后戛然而止。
‘九公主’完美展示了她性格中‘唯我独尊’的一面,砸到人了也甚是心安理得,不仅不起来,连一句关切问候都没有。
她就静静压在人肉垫子身上,抬手捂了捂脸,似是被砸懵了需要缓一缓。
而旁边,看到两人双双倒地这一幕的祁东耀和玉叱觉随从,齐齐黑了脸!
祁东耀几个大步上前,要把‘九公主’拉起来,却见玉叱觉甩了他一个冷冽的眼神。
随从也看到了,心下一霎惊异不定!
祁东耀停住脚步,再不敢有任何动作。
‘九公主’撑在玉叱觉胸口,翻坐到地上,两手揉了揉眼睛,抹了把脸,眼底蹿起怒火,猛地起身,脚尖一点,飞回了正房门口。
竟是看也没看被她砸中的人是谁!
玉叱觉面无表情,深幽的黑色瞳眸里仿佛起了一层冰魄寒意结成的雾,朦胧一片,难窥探他任何情绪。
他不慌不忙地从地上起身,一举一动,有着说不出的优雅从容。
“耀世子。”
玉叱觉扫了祁东耀一眼,往前走去。
祁东耀定了定神,压下心中对那个冷冽眼神的不解,迈步跟了上去,临走前,叫了一声似乎也傻眼的玉叱觉随从,“冰峰,走了。”
……
祁东耀和玉叱觉走到房门口时,正见满血复活的‘九公主’在骂人,她身边的大宫女一脸煞白之色。
“刚才是谁打飞了本公主!有种站出来!本公主要和你正面打一场!”
祁东耀闻言,忍不住笑着插嘴,“九公主,你认清现实吧,人家能把你打飞自然是内力胜过你,本世子觉得这一点你应当体会很深刻啊!你找人家单挑,根本是自取其辱!”
‘九公主’闻言,霎时扭头看他,漂亮清丽的脸上神色有些扭曲,怒吼,“滚!要你管!”
祁东耀早知道‘九公主’是这个反应,哼笑一声,没当回事儿。
‘九公主’眯眼看了他一会儿,冷静下来,问道,“你也来看他的!”
“显而易见。”
祁东耀颔首。
‘九公主’幽幽一笑,看向菡萏,“你家公子昏睡着呢,谁也不见,对吧?”
菡萏屈膝向祁东耀行了一礼,“见过耀世子,正如九公主所说,我家公子不便见客,要辜负世子一片好心了。”
祁东耀闻言却是笑的神秘,摆摆手,一指玉叱觉道,“我今日带了个人来……神医谷主的首席大弟子玉叱觉,医术卓绝,让他给你家公子看看,开个药!他的药方,定然比十个百个大夫的都管用!”
菡萏一愣,神医谷的人……
祁东耀见她呆愣,也不废话,大步就往房内闯,奇异的是,他推开房门,没有受到任何阻拦,轻而易举就走了进去。
‘九公主’瞧见,狰狞一笑,“呵呵,果然如本公主猜的那样,你家公子就是在针对本公主!等本公主进去跟他算账!”
她提着裙摆小跑进房内,这次,没人再将她打飞。
佳梦急匆匆跟了过去。
玉叱觉在最后,不疾不徐走了进去。
……
房中,脸色苍白、中衣雪白的言序临窗坐在轮椅上看书,腿上盖着一条毯子,乌黑墨发未束,尽数披散在身后,黑与白缠绕相交,至极的简单,至极的冷酷。
‘九公主’赶上最前头的祁东耀,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将他甩在自己身后,一个人强势出现在言序面前,抬高下巴,语气里三分怒意七分委屈,“序哥哥,你竟然不让我见你,还让人对我动粗,太过分了!”
言序的书册拿的很高,完全挡住了他的脸,听了‘九公主’的控诉,他一丁点反应也没有。
‘九公主’脸色一沉,好似终于觉的脸上挂不住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道,“你当本公主真的一点尊严都没有,被你嫌弃被你的人打,还稀罕出现在你面前吗!要不是太子皇兄的命令,我早就扭头走了!”
言序捏着书边的手一紧。
祁东耀和玉叱觉站在‘九公主’身后,前者一脸能听大事的兴奋,后者神色寡淡,瞧不出任何情绪,冰峰垂着头,沉默恭敬地站在他身后。
‘九公主’望着言序冷笑,“你昨夜带回府的那两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在意的……我想知道,太子皇兄也想知道。”
------题外话------
三更十点嘞(/≧▽≦/)
122 ‘九公主’:被发现了呢(三更)
‘九公主’正大光明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大有赌气的意味在里头,同时也在拿她的太子皇兄威胁言序!
本公主的面子你能不给,但总要顾忌无忧国储君,当朝太子殿下!除非你是觉得宁王府的地位太牢固了,想被动上一动!
言序拿开了面前书册,神色瞧着无害,但琥珀色的眸子里蛰伏着一击必杀的阴狠,谁敢招惹,绝没好下场!
他一眼扫过‘九公主’、祁东耀、最后视线落在了玉叱觉身上,吩咐菡萏,“请九公主、耀世子、玉公子入座,上茶。”
‘九公主’神色缓了缓,但脸色依然不好看。
入座时,她找了个言序身旁的位置坐下,小心思昭然若揭。
玉叱觉、祁东耀坐在他们两人对面。
言序和玉叱觉都是少话的人,最初的几句寒暄过后,便沉默下来,‘九公主’是还生着气,满腹委屈,只顾喝茶,不想说话。
就只剩了一个话唠的祁东耀说个不停,有意无意地暖场。
但没有一个捧场的人,祁东耀的坚持也有限,他的热情一点点消退,最后无力道,“哈哈哈……咳,五公子,想必你在房内也听到了玉兄的身份,待会儿让他为你把把脉,看看伤情。”
言序专心看着茶盏中飘浮的茶叶,兴致缺缺,“不必。”
祁东耀闻言还想再劝,一直沉默的玉叱觉却忽然开了口,语调比言序更冷漠更无所谓,“也好。”
场面一度很是尴尬。
病人不想活,医者无意治,这倒弄得中间牵线的祁东耀像个愣头青,他完全就是多此一举,剃头挑子一头热。
言序是‘九公主’的心上人,她当然不希望他英年早逝,皱了皱眉,狐疑地看向玉叱觉,一副高高在上的尊贵姿态,“你有法子为言五公子续命?”
言序体弱多病,确实是短命的相,不止一个大夫说过,他寿命不长,能续命几年,已是不错的结果。
玉叱觉眼帘低垂,单手摩挲着另一只手腕上的金丝楠木手环,没有理会‘九公主’的意思,明摆着在挑衅她身为公主的威严!
‘九公主’拍案而起,眼中冒火,正要骂几句,婢女菡萏端着药进来,走到言序身边,柔声道,“公子,该喝药了。”
‘九公主’一听心上人要喝药,话音一滞,也顾不上骂玉叱觉了,一个大步走过去,抢先一步端过菡萏手中托盘上的药,眼神深情地望着言序,温柔道,“本公主喂你。”
坐在对面的玉叱觉,眼帘垂的更低,周身气息更沉,摩挲手环的大掌猛一用力,‘咔嚓’一声,掰断!
与此同时,祁东耀正巧将手中茶盏放在了桌上,发出的细微声响很快将那一声掩盖住了。
但因为房中很静,听的还是很清晰,不过也并不突兀就是了。
言序根本没在意。
‘九公主’听见了,不耐烦地朝玉叱觉看过去一眼,没理会,莹白的右手拿起药碗中的勺子,小心翼翼地舀起浓黑的药汁,喂到言序嘴边。
“来。”
‘九公主’一脸的温柔小意。
言序琥珀色的眼底涌动浓烈嫌恶之色,一掌挥开了九公主的手。
“啊——”
‘九公主’没有防备,被他这一挥,手中碗里的药晃了出来,洒到了她手上,她手立即一松,药碗掉落在地,应声而碎,汤药飞溅到了她的鞋子和裙子上!
‘九公主’眸子阴沉,面无表情。
大宫女佳梦脸色煞白,一下子冲过去,拿手中帕子为她擦拭,‘九公主’毫不领情,喝退她,“滚!离本公主远点儿!”
佳梦不敢多说,忙退到一边。
九公主看着言序,眼神看似平静实则潜藏着滔天怒火,“宁王府本公主不想待了,临走之前,本公主要见一见你带回府的那两个人,这是太子皇兄给本公主的指示!别拒绝,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惹怒本公主在前,本公主现在听不得任何忤逆的话,如果听了……呵,本公主发起疯来,自己都怕!”
察觉到‘九公主’要动真格的,言序终于抬起了脸,极为吝啬地看了她一眼,琥珀色的眼眸里一片敷衍,念及太子寒瑾,终是妥协,“菡萏,带她去。”
那假尼姑根本不知言轻身份,不知道一点有用的,谅她也问不出什么来。
言序心中满不在乎。
坐在对面沉默看戏的祁东耀,心中微动,若是跟踪九公主而去,说不定他们就能知道言妃娘娘要找的人被关在什么地方了!
他身边的玉叱觉轻笑一声,一双眼眸被睫羽遮住大半,眸色晦暗不明。
‘九公主’一听言序答应的如此轻易,又气又笑,最后咬牙切齿地问,“你就这么想让本公主走?”
言序沉默不言,对九公主,多难听的话他都说过,但毫无作用,他何必再白费口舌。
‘九公主’脸色不善,重重哼了一声,低喝一句,大步往外走,“佳梦!”
“是,公主!”
佳梦不敢耽搁,小跑跟了上去,菡萏又看了眼言序,得了他的眼色,便追随而去。
房中转眼间就剩言序、祁东耀、玉叱觉三人和他们的随从侍卫。
祁东耀摸了摸鼻子,颇为自然地开口,“五公子,本世子也很好奇啊,昨夜伤了你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和你什么仇什么怨?”
祁东耀不是寒瑾,言序无需收敛自己的狂妄,不想理会便就是不会理会,冷漠地道了两个字,“私事。”
祁东耀咧咧嘴,没好气儿地哼了一声,闭上了嘴。
玉叱觉忽然起身,言简意赅,“言五公子,告辞。”
祁东耀见状,也忙跟着站起,人是他带来的,当然也得他带着走,“言小五,你这里也没什么事儿,那本世子也走了……你若什么时候回心转意,想多活两年了,记得找本世子,我帮你再找玉叱觉!”
言序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玉叱觉和祁东耀等人离开,房中再次静下来。
言序走回临窗的轮椅,坐下,拿过旁边案几上的书册,正要翻看,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白光,继而浮现出‘九公主’喂他喝药的画面,他清晰地想起她用的是右手!
而九公主明明是左撇子!
言序脸色一变,随手扔了手中书册,有人易容假扮了九公主!是谁?
疑问念头才起,言序心底立即就有了答案——言轻!
昨日是他身边的素雪、今日是仆从环绕的九公主,她的易容改装、身心假扮,真是毫不费力,信手拈来!完全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言序目光沉沉,先是对着虚空下了命令,而后毫不迟疑踏出了房门。
“全府封锁,不准进不准出,全力抓捕府上假的九公主……再有,通知王爷!”
……
菡萏并未将‘九公主’带到关押无红的地方,而是将她带到了闻院小花园的凉亭中,然后,亲自去将无红带过来见她。
‘九公主’坐在凉亭中,远远望见菡萏一行人正朝自己这边走来,无红左右还跟着几个守卫,可见言序对她看守的相当严密。
佳梦站在‘九公主’身后,笑着提醒道,“公主,人来了。”
‘九公主’闻言,抬起手,握成拳,撑着自己的下巴,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佳梦在这一瞬,忽然觉得九公主有些陌生,视线在她的眉眼和笑容上扫过,心下迟疑……眼前的公主,怎么给她一种温和美丽的感觉?与不久前在言五公子房里的阴沉狠毒,差距未免太大了!
‘九公主’在等无红一行人走过来,忽地,她不知察觉到了什么,眸光在四周不见人影的花园里扫了一圈,耸耸肩,不走心地暗叹一句:暗卫来了么,被发现了呢。
------题外话------
‘九公主’:五公子,本公主喂你喝药。
言序:滚!不喝,我想死。
玉叱觉:楼上赶紧!要不要我直接捅死你?
‘九公主’:害怕害怕,楼上是个狼人!
玉叱觉:楼上将我压到在地后一声不吭离去……我深深记在了心里。
‘九公主’:你要捅死我?
玉叱觉:老子要压死你!
‘九公主’:……
y∩__∩yy∩__∩yy∩__∩yy∩__∩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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