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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高手想必也不会少。
这个时空里,如果有能让她在意的音攻绝顶高手,应该就是出自云家。
云家的存在,她是无法不在意了,既然动了心思,也有了兴趣,她不介意去言域走一遭,拿到继承人的位置,有和云家平视的资本,才能一起玩耍嘛。
到时,她手中有足够的筹码,面对云家便是可进可退,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生命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威胁。
她是无法享受音乐的美妙的,毕竟是生理反应,难以完全控制得住,但从心理上讲,她对音乐……很喜欢。
言一色想到此,心底落寞一叹,手肘撑在桌上,两手托腮,心境有些雾蒙蒙的。
忽而,一只手从旁伸出,抬起了她的下巴,手指有力但冰冷,言一色不用想就知是迟聿,抬眼往身侧的某人瞄了瞄,神色淡淡,“干什么。”
迟聿脸色沉冷,瑰丽妖异的暗红双眸直视言一色的眼睛,眸中仿佛蒙了一层纱,情绪难辨。
迟聿听了言一色的那番话,怎么想都不信她会有如此雄心壮志,但一时也琢磨不出她有撒谎的意思,思绪正转着,就瞧见原本神采奕奕的言一色突然托腮捧脸,情绪好似有些低落。
他见不得她这个样子。
所以迟聿抬起了她的脸,让她面对他,强势占据她所有的心神……有句话他一直想说。
在言一色突然说她要做言家继承人时,他想到了她留给他的那封信上所写的她离开他的理由。
迟聿手指摩挲着言一色的下巴,俊美如天神般的脸上,神情似笑非笑,“还记得你说为什么要离开吗?”
言一色闻言,心下一动,瞬间就想到了她留给迟聿的那封信,神色狡黠,淡定从容地笑了笑,“记得……那么,如今改了主意,决定搞事的我,似乎有了待在你身边的理由呢。”
——抱大腿!哈哈哈!
‘待在你身边’,是迟聿几个月来听过最舒心的话。
他收回了捏住言一色下巴的手,一脸高深莫测,负手而立,俯视着言一色,霸道地开口,“管你有没有理由,一辈子都只能在孤身边,敢跑,打断你的腿!”
------题外话------
陛下冷脸:敢跑打断你的腿!
某棠戏谑:又是打断腿,你敢换一句威胁色色的话不!
陛下拔剑:砍断你的腿!
某棠幸灾乐祸:色色,有人要砍断你的腿!
陛下剑指某棠:是你的腿!
色色眯眼笑:你的腿哦!
某棠:……
造反造反了!都关小黑屋!
…………有事要说的分割线…………
朋友们,你们可爱的作者菌临时要出门聚会,会尽快回来的!但二更怎么也要晚上十点了~更新量会补齐的~
捂脸遁走(*/?\*)
127 色色:怎么?怕我跑?(二更)
言一色压根不把迟聿的威胁恐吓放在心上,她眨了眨眼,有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要问,“我过一阵子去言域,陛下呢?”
迟聿淡漠脸,“孤不会让南泽如意。”
言一色了然地点点头,“反过来就是说,陛下会支持我成为继承人咯。”
迟聿不语。
言一色秒懂,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在言域继承人这件事上,他们意见能达成一致,完美。
言一色的心情一时更美妙了,开始吃起饭后甜点,吃了两口,见迟聿还像个窗一样站在她身侧,伸手一拽他的手腕,将他拉坐下来。
迟聿没想到会被言一色主动拉手,暗红深邃的眼里荡漾开几许波光,还不等他感受一下手腕上柔荑的绵软,言一色已经松开了手。
一块甜点递到了迟聿嘴边。
迟聿唇角无意识地下沉,眼皮掀了掀,顺着面前喂她甜点的手,看向了始作俑者言一色,就见她清丽绝艳的脸上,笑容璀璨,“尝尝。”
迟聿不想吃,但又不想被言一色看出什么,终究还是张了口,顺从了某人的‘好意’。
言一色自然地收回了手,喂了自己一块甜点,心下其实颇为迷惑,大暴君并不像她以为的那般排斥吃甜点,而且吃了后,也没见他有任何不适,更不若她第一次强塞他鸳鸯卷时反应剧烈……莫非是被她喂的多,吃习惯了?免疫了?觉得以前厌恶至极的东西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若是的话,那看来吃食上,他还真没有算得上弱点的地方。
言一色自己吃了一会儿,若有所思中,又顺手喂了迟聿一口,迟聿敢吃第一口,就能忍第二口,打定主意,若无其事地与她耗下去,不让她发现他的任何不对劲。
况且,言一色的指尖,偶尔会不经意间划过他的唇瓣,带起的些微战栗,让他一时心猿意马,并且还有几分忍耐克制下的享受。
房内灯火昏暗,但足够温暖,朦胧一片的光影下,言一色与迟聿并肩坐在桌边,一个悠哉地吃美食,一个恍惚中在走神,偶尔有一次喂食的交流举动,沉默无声中,两人之间的气氛和谐,流露出岁月静好的永恒安然。
言一色吃饱了,在房中安静温暖的气氛熏陶下,又想睡了,忽地,她想到了什么,将墨书做的最后一点吃食大口吞下,扭头看向迟聿,如画的眉眼间,流转着雀跃和得意的神采,犹如珠玉生辉,美的让人忍不住小心珍藏。
“知不知道言语为什么会和宁王府走在一起?”
迟聿眯眼望着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他的言一色,不可见人的心思蠢蠢欲动,但……他知道言一色肯定不愿意,且在宁王府了闻院花园中时,她曾在他手臂上抓了一把。
那般力道……
他毫不夸张的预测,如果她用全力对他下死手,他能被她一拳轰进土里!深埋地中,怎么拔都拔不出来的那种!
她似乎有一种怪力,爆发出来轻易就能要人命。
他若是敢来硬的……
迟聿认真琢磨了一下,也不是不行,就是,付出的代价,恐怕是……无可预料地大!
言一色觉得迟聿眼前的样子分外深沉,也不知在心底算计着什么,她一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趣地挑眉,“陛下,是思虑问题时遇到瓶颈了?要帮忙吗?说出来让我听听啊,我可以免费帮你出谋划策。”
迟聿眸光犀利凛冽,不容置喙地拒绝,“无需你多管闲事。”
言一色耸肩,心底呵呵一声,她难得想乐于助人,大暴君竟然还不领情,算了,就当他没福气。
迟聿眸光一敛,旖旎心思一扫而空,言语之间尽是清心寡欲才有的凉薄冷漠,“言语的事,不到需要孤亲自过问的级别,有其他人在处理……你想知道她和宁王府之间的关系,孤让墨书去问。”
言一色闻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大暴君豪气啊!资本雄厚啊!似乎所有事都尽在掌握啊!
也难怪,他敢和南泽、南家交恶,有庞大实力撑腰,就是有底气。
言一色瞅了一眼迟聿,舌尖顶顶下颚,面无表情道,“呵呵,行,虽然我也了解的八九不离十,但和墨书对一下消息,更有保障!明日我就找他!”
迟聿一听,心下不对味,不动声色扫了言一色一眼,决定今夜就把墨书派出去。
言一色在脑海深处刮了刮记忆,发现没什么可跟迟聿说的了,伸伸懒腰,掩手打了个哈欠,漆黑灵动的大眼睛里,涌现透明水润的泪花。
“陛下,天色不早了,明天见。”
言外之意就是,我要睡了,你该回那儿回那儿去。
迟聿没有离开的意思,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孤也在这儿。”
言一色促狭地笑,“怎么?怕我跑。”
“你想跑?”
迟聿反问,咬重了‘想’字。
言一色撇了下嘴,知道只有同意才是自证清白最好的方式,她站起身,往里间走去,“随你咯。”
言一色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转头冲迟聿笑,一脸坦荡,“陛下要不要和我睡一张床?”
迟聿不傻,这话其他人说,听起来像邀请,带着暧昧暗示,但从言一色嘴里说出来,就绝不是这个意思。
但这不妨碍迟聿应下就是了。
……
言一色和迟聿睡在了一张床上,很单纯地那种‘睡’,一人靠里,一人靠外,男女有别,泾渭分明。
夜更深更静,房中的光线、温度、香味都十分适合睡觉。
迟聿一向是睡眠困难户,言一色是沾枕头秒睡的典型代表,但今时今夜,两人却完全反了过来!
怀着沉甸甸心思的迟聿,感受到不远处言一色的气息,心神不自觉的放松,连日连月废寝忘食累积在骨血深出的疲累,像开了闸的洪水,朝他整个人席卷而来,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反而是上床前一脑袋睡意的言一色,睡不着了,在床上越躺越精神。
她忍不住转过头,面向已经人事不省的迟聿,瞅着他无可挑剔的面孔和比例完美的身材……无声叹了口气。
大暴君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她跑了,他执着地将她逮回来,尤其白日那个拥抱,给她的感触最深……
她几乎已经肯定,大暴君是喜欢她的,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但要说爱,也不至于。
她并非是抗拒谈恋爱的人,如果不是时空不对,她愿意和他试试。
只是……
言一色摸了摸自己的心,眼帘垂下,她始终无法融入这里的啊,她对故土有太多的牵挂,那里有太多人承载着她的思念,大暴君与这些相比,真的……会是她舍弃的一方。
而且,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不属于这里,总有一日,她会有机会离开的。
既然注定要走,就不必和任何人有刻骨铭心的情意,否则,不是害了对方吗?
等言域的事情结束后,她还是找个地方隐居罢,她留在大暴君身边,终究对他没什么好处。
她的心思到底不纯,也不够真诚。
言一色看了一眼迟聿,收回目光,安静地望着帐顶,手指轻轻卷着胸前的头发,睁着大眼睛,神色慵懒。
诶,她方才坦然地让大暴君上床,接受他的监视,一是想打消他怀疑她再次偷跑的顾虑,二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对她动手动脚,不会的话,那就是相安无事,对谁都好。
会的话,就一拳轰碎床、一脚踩裂地,用绝对的实力警告他——少对她动歪心思!
他们之间只有明面上过的去的朋友关系就够了!
但她万万没想到,此时此刻大暴君已经身心松懈,睡了过去,哪有对她动手动脚的意向?
反倒是她,脑子清醒的很,刚才还多看了几眼人家的脸蛋和身材!
她以为自己可能会是被骚扰的一方,没想到自己做了那个骚扰对方的人!
言一色念及此,脸蓦地一黑,气的闭上了眼。
数羊,睡觉!
------题外话------
色色和陛下的感情眼下处于互生好感阶段,而且色色压根想象不到陛下有多在意她……
他们之间需要慢慢来,慢慢来……
三更要十一点了,太晚了,大家可以明天看~o(* ̄︶ ̄*)o
128 言语和言序(三更)
宁王府,了闻院。
夜深人静,正房内却是灯火通明,言序坐在书案前,手中拿着一本书,看得专注投入,脸色如雪苍白,气息轻柔绵长,低垂的眉眼间一片无害圣洁。
菡萏第五次端着养生汤靠近言序,眼中一片浓重担忧之色,低声劝道,“公子,夜深了,您还是早些歇息?”
言序仿佛没听见,不予理会。
菡萏将养生汤放到了书案旁边,又道,“公子,夜深天寒,用些热汤,再继续看书也无妨。”
“放着。”
言序视线还在书中字迹上,缓缓开了口,声音极淡。
“是。”
菡萏心中微松口气,劝不动公子休息,能劝动公子喝些补汤也是好的。
菡萏默默收拾了一下书案上凌乱的边边角角,而后无声退了下去,在出了房门,还未走上几步时,远处迎面而来一个身影,手中提着一个灯笼,身影漆黑模糊不清,灯笼的光亮倒是惹眼醒目。
菡萏停下了脚步,待那身影靠近,才看清是她家公子甚为青睐赏识的表少爷,屈膝一礼,疑声道,“表少爷?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言语依旧是那副头戴白色护耳、身穿宽袖衣袍的打扮,孱弱之姿与言序如出一辙。
她微微一笑,“我睡不着,见今夜月圆明亮,便出来散步闲逛,特意来了闻院看看,若是你家公子还没睡下,便邀他一同赏月……看房中灯火还亮着,想来我能如愿以偿了。”
菡萏闻言,低声道,“表少爷好兴致……请随奴婢来,公子在房中看书。”
“好。”
言语随菡萏一同走进了正房。
……
“公子,表少爷来了。”
菡萏站在言序的书案面前通禀完,便躬身退了出去,言语缓步上前,寻了个椅子,坐在了言序对面。
她静坐片刻,见言序似沉溺书本,无意关心外事的样子,眼中涌起一片暗色,主动开了口,“今日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没想到,排在天下青云榜前五十的音容姑娘,也奈何不了言轻。”
听言语提及言一色,垂头看书良久的言序放下手中书册,端过不远处的养生汤,拿着勺柄,在灰褐色的汤水中搅动着。
“你深夜找我,什么事。”
被言序看穿自己前来是别有目的,言语早有预料,并不觉尴尬,一脸平静道,“言轻如今不知所踪,在知道宁王府是敌人后,必然费尽心思躲藏,眼下找她犹如大海捞针,且她身手不俗,既然连音容姑娘都输了,看来你的人就算找到了,也抓不住她!她若有心去言域参加言家继承人的正选,谁也拦不了她!”
“她武艺的确非凡。”
“那她可会去言域?”
“去又如何,不去又如何。”
言序语气平淡,带着显而易见的敷衍。
言语早已习惯,笑道,“看你镇定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了对策,就算她去,也有办法让她拿不到第一!”
言序不语,没承认也没否认。
言语顿时心中有数,同时大松口气,心底冷笑,言轻,纵然你武艺高绝,能胜过所有庶出之家的俊杰才子又如何?继承人正选的比试规则和内容,可是掌握在所有长老手中!那些人可是活的够久的老怪物,手段千奇百怪,单纯在武学上压不住你,总有一项别的能让你一败涂地!
言语来之前怀揣的心事一时间解决了大半,还有另一半……
她脸色冷凝,严肃道,“言明的那个女人和孩子,可有了消息。”
言序搅动养生汤的手一顿,抬起眼,冷漠无情地看着言语,声音低弱,带着不想理人的颓废,“一个时辰前,在京中西北的一处宅院里找到了他们的踪迹。”
言眼眸语一缩,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喜色,“这下,你们可是完全信我了?言明两年前,的确与一名神秘女子暗中往来,一年前那名女子生下了两人的儿子,他们被言明保护的滴水不露!若不是我用手段从他身边近人口中套出这样的秘密,自以为将他打压到毫无还手之力的你们,怕是要被他反将一军!”
言语是主动来投靠宁王府的,不是假心假意打入内部为言明和言治做细作,而是真心实意愿意站在宁王府这一边,对言明和言治进行报复!
言语怀着自信和期待来到言域,参加了家主继承人的预选,但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她自以为能傲视群雄,赢的第一!却不想是被别人惨虐,丢尽了脸面!这些过往历历在目,已经成为她摆脱不了的噩梦!
她深受打击,心里不安又脆弱,但就在这个时候,言明和言治舍弃了她,转而选择了言轻!
被抛弃,她既恐惧又怨恨,而言轻曾经是她唾弃嘲弄的人,如今却得到重视,这样的反差,叫她如何能接受?预选上被虐身在先,心灵摧残在后,身心的双重折磨下,她几近发疯!
而后不久,她留在丛京的人给她递了消息,说南易亲眼确认,言辞没有死,他还与其交了手!
自得到这个消息后,她便有了不好的预感,心中越发不安,先是南易自杀而死,后是,她安插在言治身边的眼线传回了消息,得知言治已经知晓当年其唯一男嗣被害的真相!
她明白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也无人能帮她,言治不可能再像以往那般器重她,同时,她因为言治和言明抛弃了自己,怀恨在心,没有犹豫多久,便选择投奔两人的敌对方!愿意不惜一切代价,与他们斗到底,不死不休!
言语明白她想进入宁王府的大门,需要敲门砖,所以她盯上了言明,派身边的催眠老者沃野伺机而动,意图从言明那里,查探出言家的一些机密。
言语的运气不错,沃野有一定的实力,还擅长催眠,真叫他得知了一个关乎言明成败的秘密。
129 言语和言序【二】(一更)
所有人都知道,三年多前言明的子女死的死残的残,唯一能指望的嫡长子,身体还是每况愈下,他后继无人,所以几位长老联合庶出一脉才闹出了重选家主继承人一事。
言明自然不想少主之位落入旁人之手,在遍地寻访名医救治嫡长子的同时,暗中也在和自己的妻妾造人,意图再生出一个能占住少主之位的儿子出来。
他与府中女人行房之事明显变的频繁起来,庶出一脉和南泽自然察觉出他的意图,不遗余力暗中阻挠,言明在与两方人马斗智斗勇中,接连败北,最终竟是没有一个儿子存活。
后来,南泽让人给他暗中下了绝育药,他在女人身上就是再努力,也是白费功夫。
时日一长,身边女人再无人有孕,言明自然也察觉出了不对,他查出身体里被人下了药后,暴跳如雷,怒不可遏,对南泽和以宁王府为首的庶出一脉愈发仇恨!
言明想再生出个儿子的期盼,就此成为泡影。
这件事情看似就此结束,但实则不然。
上面所说,只是包括南泽、宁王在内的外人了解的所谓真相。
而实际上,言明想在短短三年内,生出一个健全继承人的意图,从一开始就是刻意表现出来的,为的就是吸引南泽、宁王的注意力,引发明争暗斗,一来一往间试探对方实力,从他们露出的破绽中顺藤摸瓜,清理隐藏在身边的细作暗探,另外借着混乱,掩盖他暗中与一神秘女子的来往,明面上看着,他似乎节节败退,最终还被南泽的人下了绝育药,但其实真正胜的人是他!
早在南泽还未动下绝育药的心思之前,与言明秘密来往的神秘女子就已经有孕,至于绝育药,他也根本没中招,只不过故意表现出无法生育的假象而已,且没过多久,那神秘女子就生下了一个儿子。
彼时言域局势紧张,暗流涌动,并不安全,所以母子二人长居无京,言明安排了自己最为信任的人日夜保护。
无京是宁王府的地盘,但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先不说,宁王他们还不知道母子俩的存在,就是知道了,派人四处寻找,也想不到他们就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言语身边的沃野,得知的情报并不详细,只是知道了母子二人的存在,且就藏在无京中!
她拿着这个机密,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获得了宁王等人的初步信任,她以表少爷的身份留在了宁王府,暗中和宁王府的人一同在无京找寻母子二人的下落。
宁王等人对言语带来的情报将信将疑,对她一直处于观望斟酌的态度,这一点言语心中很清楚,所以她比谁都迫切找到母子二人,查验他们的身份,证明她带来的机密真实可靠!
眼下从言序口中得知已找到他们的下落,可谓喜不自胜。
“既然人已找到,就简单了,再派人将他们杀死!便能以绝后患!”
言语神色狠毒,说着对宁王府最有利的做法。
言序琥珀色的阴戾眸子扫过言语,语带讥诮,“那女人是阳慧长公主!”
言序的人在无京西北一处宅院中,找到了言语口中那对神秘母子的踪迹,顺着线索一路追查下来,得知了那女子真正的身份,让人想都不敢想——无忧国皇帝唯一的妹妹,明面上膝下无子的阳慧长公主!
言语脸色一僵,半晌才回过神,不敢置信地站了起来,两眼有些发直,“阳慧长公主?和言明秘密来往的女子竟然是她!两人还有一子……”
她语气里满是震惊,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声音陡然变的尖利,“她是皇家公主,是失了驸马寡居长公主府的女人啊!怎么能和已有家室的言明暗通款曲,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两人的关系一旦暴露……”
言语脸色惊变,话音顿住,说不下去了,她看了眼对面波澜不惊的言序,骤然意识到自己失态,暗自咬紧下唇,坐了下来。
言序慢慢喝起养生汤来,低垂的眉眼间一片不问世事的凉薄冰寒。
言语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过了片刻,才一字一顿道,“杀了他们母子二人一劳永逸,看来不可行……但若放任不管,言明在正选大会结束后便会公布他一岁亲子的存在……到时,世子就算胜出,少主之位恐怕也无法完全落到他手中!言明定然会以自身血脉尚在为由,为那一岁幼子揽过少主之名,而世子只得少主之权……那孩子是变数更是隐患,待他长成,必然会和世子再争家主之位!”
言语说罢,又冷笑一声,“言明真是只老狐狸,只怕他一岁幼子的存在,连我父亲、他的亲弟弟,都毫不知情!他一边与我父亲对言轻穷追不舍,将赢得继承人之位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一边又藏了这么深的后手……”
言语眼里的恶意和嘲弄几乎满溢出来,“言明恐怕也没打算让言轻继任少主,她即便应他的期盼赢了,不过也是得到少主之权,等他和阳慧长公主的儿子长大后,便将放出去的少主之权再夺回来,这样,言域的一切便一直属于他自己的血脉……哼,言明真是好算盘!”
言语见自己说了这么多,言序依旧无动于衷,她心下一凛,忽然有些心慌……是不是她哪里说的不对,被他认为愚蠢,一直在心中看她笑话。
言语斟酌片刻,于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张口,“你倒底是何打算?可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
她话落没多久,言序饮下一口养生汤,放下手中勺柄,高深莫测地冷睨着言语,“有……杀死阳慧长公主的孩子。”
------题外话------
下午六点见~
130 色色:陛下,要不你传唤她来花厅?(二更)
言语一惊,脸色沉下,“你的意思是,在正选大会之前,杀了那孩子,让言明的盘算成为泡影?这不好得手……你要我如何做。”
在她看来,杀阳慧长公主的孩子无异于铤而走险,一来她是皇室中人,身份尊贵,保护她的人自然不少,二来言明拿她的孩子当眼珠子看,派过去保护的人必然是厉害角色,防守之严密难以想象,企图杀了她的孩子只怕艰难。
况且,就算真的成功了,先不说言明狗急跳墙会不会做出鱼死网破的事,阳慧长公主就绝不会善罢甘休,她万一找上无忧皇帝,说动他对宁王府打击报复……到时的局势只怕不妙。
不过,言序既然敢如此提议,应当是自有城算,她眼下需要做出点什么,在宁王府站稳脚跟,这次是个机会,她若放过,再等下一个就不知猴年马月了,对她来讲,时间拖的越长,局面就越难说,她依言照做就是。
言序并不说透,“后日你自会知晓。”
话落,他起身,朝里走去,“来人,送客。”
言语注视着他的背影远去,直到菡萏进来,轻声说送她出门,才缓缓站起来,满腹心事地回了留白院。
……
翌日,无京中的鸿雁山庄。
待客的花厅里,一身华丽绛紫锦袍的祁东耀坐在椅子上品茶,喝第一杯时,他还有兴致环顾花厅的布置,欣赏一下挂起的字画,喝第三杯时,他已有几分不耐烦,一朵朵折了花瓶里的鲜花,喝第五杯时,他脸色阴沉下来,手指扣着木质的座椅扶手,扣出了好几个小坑。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杰作’,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不远处拿着掸子扫灰尘的墨书,“你们鸿雁山庄的座椅不行啊!这用的什么劣质木材做的,随便拿手扣一扣就掉木渣,一看就是便宜货!”
一袭撒花纯面百褶裙的墨书手上动作不停,抽空回头看了他一眼,抚媚娇艳的脸上笑意动人,“便宜货用来招待便宜货……哪里不合适,耀世子你说一说。”
祁东耀一噎,暗恼自己给了墨书话柄!咬牙切齿地哼哼一句,“没有不合适!方才本世子那是鸡蛋里挑骨头,这鸿雁山庄里待客的座椅,都比得上宫宴规格了!”
见祁东耀改口,墨书继续拿着掸子干自己的活计。
山庄里的下人够用,本轮不到墨书亲力亲为,但她不久前得知她家陛下和言妃娘娘睡在一间房里,眼瞅着日上三竿还没起来,心情就莫名激动,浑身热血沸腾,她要找点事情做,才能掩饰一下兴奋到轻颤的手脚。
至于祁东耀,他是一大早就赶过来的,墨书问他来意,他憋着不说,非要等迟聿出来,当面亲口说。
墨书无所谓,随他故弄玄虚,这花厅里,她正好有个人做伴,也能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压抑住脑中的胡思乱想。
“墨书,陛下怎么还未起?”
祁东耀这句话已经问了第十次,一个字都未改,墨书也回了句她说过十次的话,“陛下何时起,我不敢置喙,你着急就去敲陛下的门。”
“唉……”
祁东耀唉声叹气,他可不敢,因为他不想死,更不想被主子打成残废,主子的残暴之名,那是闹着玩儿的吗?万一他的贸然敲门,惹怒了不想被打扰的主子,他今日就别想从鸿雁山庄走着出去了!
“主子主子主子……”
祁东耀垂头丧气,耸拉着肩,嘴上开始不停地念叨,连珠炮式的‘主子’声甚为吵闹。
远处,蹲在一个角落里打扫屏风底部的墨书,忍不住皱了皱眉,‘蹭’地站起身,眼睛锁定祁东耀,正要说上几句,眼角余光忽见一道倩影出现在花厅门口,身穿一袭曳地水袖百花裙,身姿曼妙,气质脱俗,不疾不徐踏进花厅,行走间带着说不出的慵懒和清灵。
墨书不看她的脸,就知她是谁,毕竟这山庄里除了婢女,就是他主子身边唯一的女人——言妃娘娘!
不过……怎么言妃娘娘一个人来了花厅,她家陛下怎么没一起?这不正常!
不行,她要去浮云院看看!
墨书想着,身影如鬼魅般,从花厅窗户溜了出去。
“咦?这不是耀世子?我还没走进来,就听见你疯魔的念叨了……”
言一色坐到了祁东耀身边,身体斜靠在椅背,手肘撑在扶手上,扭头笑问,一脸揶揄,“你想吃竹子?口味很独特么……”
等了半晌总算见到大活人的祁东耀,刚坐直了身体,就听言一色来了这么一句,差点闪到腰,他吃什么竹子,他想见主子!
祁东耀若无其事摇头,一本正经道,“我那是在念经……”
“奥……”
言一色没多想。
祁东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言一色看,神色间流露出惊艳,“我这回真的信了你和宁王府表少爷长一样,但总感觉你们不像……而且你比她好看多了……”
言一色笑容灿烂,随手打了个响指,肯定道,“耀世子慧眼哦。”
祁东耀见她这一笑,一时失神。
“你来找玉公子?”
言一色一边说着,一边在花厅四下看了看,没发现其他人的身影,“这里除了你,没别人?”
奇怪,她不久前换洗好,从浴房出来后,问了山庄里的婢女,说墨书就在花厅啊,怎么只有一个瞎念经的世子。
祁东耀狐疑地朝四周看去,“有啊,那不是……咦?”
祁东耀正想给言一色指墨书的方位所在,却惊奇地发现她人不见了!
莫非……她在躲言妃娘娘?她和陛下都还未向言妃娘娘表明身份,想继续伪装下去?若是的话,她今日未易容成冰峰的模样,是该躲开!
祁东耀一时之间心念急转,“刚才还在这儿,可能在本世子没注意的时候,出去干别的事儿了。”
言一色闻言起身,祁东耀一把拦住,“你去哪儿?”
“找人。”
言一色要去找墨书问言语的事,无意与他多说,但祁东耀一下子站起,一脸热情,“本世子帮你!在花厅坐了几个时辰,手脚僵硬,正好活动活动。”
言一色无所谓,“那走罢。”
祁东耀顿时精神抖擞,正要迈步和言一色走出花厅,忽听花厅外飘进一道低沉凛冽的声音,“走去哪儿?”
祁东耀浑身一个哆嗦,定睛一看,正走进花厅的人果然是他家主子,脸上立即浮现谄媚的笑容,正要开口问礼时,才发现,他家主子——没易容!
他霎时扭头去看言一色的反应,见她一脸淡定,唇角含笑,顿时恍然,方才大概是他想错了,言妃娘娘已经知道他家主子的身份,且看二人的样子……似乎已经重归于好了!
迟聿目不斜视走过祁东耀身边,顺手将站在他身边的言一色拉走,两人在花厅的主位落座。
看着迟聿的真容,祁东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家主子什么意思?言妃娘娘可在呢,这是要暴露他不仅认识玉叱觉,还知道假扮玉叱觉的人是他家主子?
言一色瞅了一眼呆立的祁东耀,一时也摸不准他和迟聿之间怎么回事,扭头问道,“他知道玉叱觉和你的关系吗?”
迟聿端起手边早已备好的茶盏,轻描淡写道,“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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