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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扫了两人一眼,没有起身的意思,而是笑道,“两位是?”

九公主扫视一圈殿中,见只有言一色一个人的身影,不由皱起了眉,怒斥道,“大胆贱婢!见了本公主竟不知见礼!”

言一色面露恍然大悟之色,朝她一颔首,“见过公主。”

九公主被她这般敷衍的态度气笑了,呵斥道,“跪下,行礼!”

言一色一派淡定从容,“奴婢跟随公子见太子殿下时,也不过一颔首,公主却要奴婢跪下行礼,莫非自以为比太子殿下这位储君还尊贵?”

九公主一怔,眼底闪过狠厉,冷笑,“玉公子在哪儿?”

言一色有问必答,“在里面休息。”

九公主抬脚就往里冲,言一色不慌不忙起身,明明瞧着她动作不快,却实实在在拦在了九公主面前。

一旁沉默观望的十公主,不由在心中感叹了一句,不愧是能跟在玉公子身边的婢女,果然不简单。

“九公主止步,公子不喜被人打扰,他发起脾气来……嗯……”

言一色话未说完,九公主冷着脸将手中帕子在她面前一扬,她声音弱了几分,而后身体摇摇晃晃,最终倒了下去。

十公主见此,眼帘垂下,低头看了眼藏在自己袖中的手帕……药性够猛烈,真是太好了。

九公主亲自在殿中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迟聿的身影,不由恼怒,“怎么没有人!”

九公主说着,怀疑言一色撒了谎,大步走到了她身边。

藏在房梁上的迟聿料到了她要做什么,取下了手上的玉扳指。

十公主将帕子捏在手中,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九公主被情绪左右,抬脚要踹言一色。

迟聿眸光一凝,最终没有出手,因为他看见了十公主的举动。

十公主就在九公主背后,她瞅准九公主抬起脚身体不稳的时机,用手中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

九公主想要挣扎,但因为帕子上沾了药,她眨眼间就失了力气,身体滑倒在地。

十公主丢掉了手中帕子,脸上的温婉端庄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阴狠冰冷,她轻笑一声,“姐姐,多谢你给了我这条沾上药的手帕,你身怀武艺,若没有它,我还真无法迷倒你。”

她话落,又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丢了鞘,蹲在九公主身边,锋利的刃尖抵住九公主脆弱的脖子,神情愉悦,轻笑,“还要多谢你,企图算计我,给了我眼前这么好的……杀你的机会!”

话音未落,十公主的匕首已狠狠划过九公主的脖颈,带出一片鲜血!

十公主犹不解恨,一下一下扎着九公主的脖子,砍下了她的脑袋。

十公主累了,确认九公主已经死透了,她停了手,狰狞的脸庞渐渐恢复如常。

她释然一笑,手中匕首抹过自己的脖子!

------题外话------

三更大概十点嘿~

134 色色:我家公子所说,句句属实(三更)

“慢着!”

从殿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急切的呼喊,已在脖子上划出伤口的十公主,拿匕首的手,下意识一顿,紧接着,她回过神,手上用力,正欲彻底杀死自己时,手背上忽然攀上一只纤纤玉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十公主惊愣,定睛一看,就见言一色正站在自己身侧,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

“十公主!”

祁东耀的声音伴随他的身影,同时到达十公主近前,他脸色沉凝,眸底隐有担忧。

言一色不动声色看了两人一眼,抬起另一只手,将十公主拿来自杀的匕首抽了出来,握在手中,甩手一掷,钉在了远处的窗棂上。

十公主愣愣看着自己空无一物、满是鲜血的双手,少顷,轻轻放下,颓然地坐在地上,眼神死寂,脸上一片平静,脖子上的血还在冒,她觉得很累,眼皮一阖,晕了过去。

在她身边的祁东耀,默不作声接住了她的身体,扯了自己衣袍的边角,为十公主包扎脖子上的伤口。

言一色若有所思地看着,迟聿从房梁上飘下,落在她身边,漠然道,“有人来了。”

言一色看了眼死去的九公主,又看了眼杀人凶手十公主,最后视线落在祁东耀身上,“看样子,你要保她。”

祁东耀闻言,为十公主处理伤口的手一顿,缓缓抬头,望向了迟聿,神情坚定,“主子,我……”

迟聿挥手打断他,黑沉深邃的眼眸,波澜不惊,带着掌控一切的霸道和自信,“带她走。”

祁东耀也明白十公主的伤必须赶紧救治,“是。”

话落,他转头看向言一色,“多谢……”

他赶来时虽然有些焦急慌乱,但他方才看的很清楚,若不是言一色制止了十公主抹脖子的动作,在他赶到十公主身边的那一刻,她怕是必死无疑,哪怕华佗再世,也回天乏术。

言一色笑了笑,坦诚道,“我原本没打算出手的,但听到了你那一声急切的呼喊,所以才救下她,归根到底,还是你救了她,她伤口虽然深,但及时找到人救治,性命便无大碍。”

祁东耀听罢,再不多言,抱起十公主,提气运功,悄然且迅速地从殿中逃了出去。

而正如迟聿刚才所言,‘有人来了’,祁东耀前脚刚走,寒瑾和阳慧长公主带着一串人,后脚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言一色和迟聿并肩而立,她一眼扫过涌进来的人群,眸光只在两个人脸上停留过,一个是阳慧长公主,一个便是男装打扮的言语。

寒瑾和阳慧长公主走在最前,便也是最先看见九公主躺在一片血泊中,脑袋和脖颈间血肉模糊,几乎头身分离。

寒瑾脸色惊变,大踏步走了过来,阳慧长公主却是转身,对身后还不明情况的人下了命令,“都出去!”

无人有异议,也无人敢再张望,齐齐退了出去。

能在殿内留下的,唯有寒瑾和阳慧长公主的心腹。

寒瑾冷静地察看了九公主的致命伤,判断出下手之人怕是第一次摸刀,且不会武,力气小……

寒瑾四处扫了一眼,发现并无十公主的身影,他心下一沉。

来之前,他遇到了从庆合宫跑出来向他通风报信的太监,知道闯进庆合宫的是九公主和十公主两个人,可眼下,九公主被人杀死,而十公主却不见踪迹……

在寒瑾沉默思虑的这会儿,阳慧长公主也看了九公主的尸体,除了最初远远瞧见时的惊愕,一直面不改色。

寒瑾站了起来,抬眼看向言一色和迟聿,眸色冷凝,神情间展露着一国储君的威仪,“想必玉公子能给本太子一个解释。”

迟聿眉目静默,神色孤冷,言简意赅道,“十公主杀了九公主,而后要自杀,却被一人救走。”

言一色正色,似怕寒瑾不信,义正言辞地帮腔道,“我家公子所说,句句属实。”

沉稳内敛的阳慧长公主,在听到迟聿的解释后,睿智清明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寒瑾的眼神一时变幻不定,用了好一会儿,才接受迟聿口中听起来甚是荒谬的解释。

“救走十公主的人,可有什么踪迹可循?”

迟聿答的理直气壮,“忙着闭目养神,没注意。”

言一色一本正经地继续帮腔,“只感觉到有个人进来,将十公主带走了。”

寒瑾脸色一黑,捏了捏拳,头一次觉得清冷孤高、沉默寡言的玉叱觉如此欠揍。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阳慧长公主开了口,风韵犹存的双眼盯着迟聿,缓声道,“九公主被杀,兹事体大,事情的关键,是找到十公主,也只有找到她,才能弄明白真相,在这之前,谁的话都不可尽信……抱歉,玉公子,在事情未查个水落石出之前,不能放你离宫。”

她话音才落,迟聿便道,“安排个住处。”

他如此配合,倒让阳慧长公主愣了下,寒瑾在旁轻笑一声,“这是自然。”

------题外话------

晚安呦~

135 牵手(一更)

寒瑾派人去请无忧皇帝和淑贵妃,又召大理寺卿来庆合宫,留下人守在九公主尸身附近后,便与迟聿等人出了此处偏殿,前往正殿等候。

出来后,言一色眸光在外一扫,果不其然看见不久前跟随寒瑾和阳慧长公主而来的那群人还未走,言语犹在其中,除了她之外,言一色认识的还有宁王妃,其他人也大多是与她年纪相仿的贵妇。

阳慧长公主也瞧见了这一群人,微一皱眉,停下了脚步,隔着一丈远的距离道,“今日庆合宫出了事端,诸位想见玉公子结个善缘的心愿只得落空了,白霜,为各位夫人公子小姐安排个地方歇脚,待陛下来了,再行定夺。”

不远处聚在一起的众人,无人敢有异议,虽然方才长公主及时让她们退了出去,但仍有眼尖的人,瞧到了九公主躺在血泊中的惨状,不论是心中有数的还是稀里糊涂的,都明白偏殿中发生的事定然非同小可。

众人齐齐应了是,随白霜去了暖阁。

走在最前的阳慧长公主和寒瑾继续前行,去往正殿。

言一色和迟聿在两人身后,她抬脚正欲前行,就见迟聿未动,他视线落在往暖阁而去的一行人中,不知在看什么。

言一色心下狐疑,“公子?”

迟聿收回目光,偏头看了她一眼,俊美冷漠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伸过大掌牵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往前走。

言一色默了默,想到自己如今是婢女的身份,大暴君是公子,算了,随他去。

……

大理寺卿因着参宴,就在宫中,来的很快,见了寒瑾大致了解一些情况后,先去了偏殿去看现场。

无忧皇和淑贵妃得了传信,没过多久也到了庆合宫,由寒瑾带着,看了九公主的死状,忍着怒火和悲痛,又听了大理寺卿的汇禀,淑贵妃跪在已经处理过的九公主身体旁,哭的不能自已。

无忧皇召来了他派给九公主的暗卫,从暗卫那里知道了九公主带着十公主,偷偷跟随寒瑾和玉叱觉一行人来到庆合宫,且九公主要了药,洒到了帕子上,两人一起闯了进去,至于进去后发生了什么,暗卫便一无所知,他们只在宫外的暗处四下警惕着,一旦察觉殿内的动静,便会冲进去护主,但十公主对九公主动手时,并未闹出什么动静,所以暗卫一直到阳慧长公主将跟随她而来的夫人公子小姐们挥退出来时,才知道殿中出了事。

而唯二知道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人,就是玉叱觉和他的婢女。

无忧皇听罢,拍案而起,保养得宜的威严面目上一片阴冷狠意,怒吼道,“让玉叱觉速来见孤!”

寒瑾脸色冷寂,眸中似压抑着莫大的哀痛,在旁沉声劝慰道,“父皇……小九已逝,死者为大,给她一个清静,父皇想亲自审问玉叱觉,还请移步正殿,阳慧姑母也在那里。”

无忧皇心中沉痛,胸膛剧烈起伏,他闭眼狠揉了几下太阳穴,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少顷,睁开眼,站起身,疾步朝正殿走去。

寒瑾朝大理寺卿使了个眼色,两人紧随其后。

……

正殿内,端坐椅子上的阳慧长公主正闭目静心,对面的迟聿坦然从容,手指没什么规律地轻叩着座椅扶手,忽地,无忧皇携一身惊人冷厉之气走了进来,落座主位。

跟过来的寒瑾站于他右手边,大理寺卿站于寒瑾之后。

阳慧长公主起身问好,无忧皇没理会,而是目光锁住迟聿,神色阴翳地看着他,“玉叱觉,将你知道的如实招来!若有隐瞒,孤端了你们神医谷!”

言一色站于迟聿身后,微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对无忧皇长什么模样没有兴趣,对十公主这个人和她与祁东耀的关系,倒是很有兴趣。

迟聿不卑不亢,低缓的语调一如平常,丝毫没有体恤无忧皇痛失爱女的心情,将对寒瑾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无忧皇一脸震惊,大理寺卿倒是镇定的多,似乎预想过这种可能,只是皱紧双眉,暗道,若真如此,那事情就棘手了。

皇室公主手足相残,这传出去,皇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但也说不好陛下护九公主心切,哪怕不要皇家脸面,也要昭告天下十公主是杀人凶手!

又或者陛下还是更顾全大局,为保皇家体统,找替罪羊,对外宣称一个假凶手,私底下再惩治十公主。

而眼下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找到十公主!

只有找到她,九公主被杀一案才能查个清楚。

迟聿说了一两句话后,便不在多言。

无忧皇没想到杀了九公主的人可能就是十公主,他此时心中所想,正是大理寺卿的顾虑。

无忧皇到底是一国之君,个人情绪很快压下,很快想到事情的关键,冷脸道,“太子,全力搜寻十公主!大理寺卿,九公主被害一案未查到真相之前,对外给孤闭紧了你的嘴!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自己掂量!”

话落,无忧皇阴沉的眸子看向了玉叱觉,“玉公子,什么时候找到十公主,你什么时候离宫!”

------题外话------

啦啦啦啦~午好朋友们!下午见y∩__∩y

136 陛下:孤无论学什么都是巅峰(二更)

面对无忧皇的气势压迫,迟聿神色不动,凉薄的嗓音低沉迟缓,“自然。”

“陛下!”

迟聿话音未落,一道凄厉阴狠的女音蓦地插了进来,言一色抬眼望了望,就见一名貌美无双的宫装女子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她脸色苍白,眼眶发红,泪痕还未干,身体轻颤着,摇摇欲坠,她一眼看到迟聿,身子颤的更厉害,用力推开身边的宫女,一步一步走过去,抬手指着他,似想控诉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无忧皇从座椅上站起,心疼地将她拥入怀里,淑贵妃看了他一眼,并未埋首在他怀里哭泣,而是咬着牙道,“陛下,玉叱觉一定知道些什么,何不让大理寺卿将他押入天牢审问!”

大理寺卿目光一凛,头垂的更低。

寒瑾和阳慧长公主对视一眼,神色莫名。

无忧皇搂紧淑贵妃的肩膀,脸上面无表情,神色沉冷,高深莫测,“玉叱觉是太子请来的贵客,没有证据指认他有罪,怎可入天牢受审。”

淑贵妃似是料到无忧皇会推脱,冷笑,区区一个神医谷,陛下竟如此忌惮。

淑贵妃到底还是冷静之人,没有与无忧皇当场争执起来,她眼神瞄向了言一色,阴阳怪气地开口,“玉叱觉是神医谷首席大弟子,不可轻易用刑,但他身边的婢女,总不能和他一样金贵,连陛下都动不得罢?”

言一色嘴角一抽,暗自翻了个白眼,柿子拿软的捏,果然是人间真理。

迟聿低垂的眉眼抬起,幽冷深邃的眼眸盯了一眼淑贵妃,只这一眼,她便浑身一僵,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她不是婢女,是本公子的未婚妻子……”

寒瑾一愣,这一霎那,倒突然理解了玉叱觉在宴席上与女人亲近的异常举动,只是……

寒瑾看了一眼易容后样貌并不突出的言一色,他要与这样一个女人成亲?确定不要云家少主?

淑贵妃不信,认为迟聿是在袒护言一色而故意给她按了一个身份,她抬起手指向言一色,正要说什么,忽觉一物重击了她的手指,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骨头折断声,响起了她的尖叫,“啊——”

无忧皇眼神一厉,看向了突然动手的迟聿,“玉叱觉……”

“本公子的女人,不喜被人指指点点。”

迟聿漠然看了一眼快要痛晕过去的淑贵妃,“淑贵妃莫要觉得自己既是无忧国贵妃,又是辰砂国公主,便高人一等……你想对本公子指手画脚,神医谷不答应,皇帝陛下更不答应。”

淑贵妃一下子气晕了过去。

“爱妃……爱妃……快,摆驾章淑宫,传太医!”

无忧皇抱着淑贵妃离去,未曾追责迟聿的无礼,也不知是不想,还是不能。

寒瑾和大理寺卿未忘记无忧皇的指令,而且宫中还有很多事情要他们处理,大理寺卿没有停留,向寒瑾和阳慧长公主告退后,便走了出去。

寒瑾临走前,看了眼迟聿,对长公主道,“姑母,玉公子就交给你……告退。”

说罢,也离开了正殿。

殿中眨眼间便剩下了阳慧长公主一个人面对迟聿。

她一时间并未说什么,而是命人上了茶和夜宵,宽和带笑的眼睛看向言一色,“原来是玉夫人,失敬,坐罢。”

言一色也不推辞,坐在了迟聿身边,迟聿未曾看她,却是捞过了她的手,握在掌心摩挲。

比起淑贵妃和无忧皇在时,他脸色缓和了些,甚至瞧着心情不错,还主动开口,“听寒太子之意,长公主找我有事。”

见迟聿开门见山,阳慧长公主本就是爽利性子,也不拐弯抹角,“本公主想请玉公子为身边的一个近人看疾。”

“何时何地?”

迟聿应的爽快,长公主微微讶异,笑道,“能否问个为什么?”

“家师敬仰长公主已久,他老人家若知我拒绝了长公主的请求,会不高兴。”

“……既如此,有劳玉公子回去后代本公主向神医谷主问好。”

“……”

“玉公子下榻何处,改日本公主让人上门去请。”

这是暂不透露地点的意思了,竟然如此谨慎?

言一色听着,心下微微一动,直觉阳慧长公主口中的‘近人’,身份一定非同寻常。

“宣平侯府。”

“本公主记下了……另外,说到今日九公主被杀一事上,陛下的命令本公主不能罔顾,只有找到十公主,才能让玉公子出宫,而玉公子只有出了宫,本公主才能请你去医疾……”

阳慧长公主话音一顿,知道玉叱觉是聪明人,一定懂她的意思,又道,“救走十公主的人,玉公子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迟聿道,“九公主伙同十公主有意对我下药,算计我在先,依我睚眦必报的性子,定然要报复回来……在十公主杀了九公主后,我置身事外,未曾阻拦人救走她,已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手下留情,长公主觉得我有心思注意别的?”

言一色瞧迟聿说的煞有介事,要不是她也是目击者,她还真的信了!

阳慧长公主闻言,眼底闪过某种深色,笑意滞了下,又很快恢复如常,“十公主何时找回,关系着玉公子何时能出宫医疾……本公主会不遗余力派人找,如果可以,还请玉公子也……”

她话音止住,未曾说破,话锋一转,继而道,“本公主先谢过玉公子肯答应治病救人。”

说着,冲身边的白霜使了个眼色,白霜会意,转身往里走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匣子银票,呈给了言一色。

“一点黄白之物,不成敬意……天色不早了,本公主让人给玉公子安排住处……白练,你去。”

阳慧长公主沉声吩咐身边人。

言一色笑眯眯将一匣子银票抱在怀里,感受了一下重量,唇角上扬,数额可观啊。

迟聿看她一副被钱满足的样子,孤傲的眼底闪过一星笑意。

阳慧长公主起身,正要对两人说些什么然后离开,就见迟聿似有所察,从言一色脸上收回目光,转头看了过来,“长公主这一月内,莫要靠近两岁以下的幼子。”

阳慧长公主心下一突,脸色微变,眸光霎时犀利冷凝,“玉公子何意?”

迟聿神色淡淡,“长公主早前来庆合宫时,身后跟了一群人。”

“是,本公主去太后宫中请安,不少勋贵之家的夫人公子小姐也在,太子在接了玉公子到庆合宫后,过来告知本公主,在场之人也都听见了,不少人慕名而来,想见一见玉公子,本公主不好推脱,故而带着众人一起过来……这有什么问题?”

“长公主身上带了微不可闻的香气,这香气对自身无害,对他人也无害,除了……两岁以下的幼子。”

阳慧长公主双手蓦地紧攥,垂着眼睛,眸光变幻不定,脸色渐渐发白。

言一色两手压在装银票的匣子上,手掌托腮,颇为意外地瞅着迟聿,挑眉:你真会医?

迟聿目光不动,一副深藏功与名的大佬模样。

阳慧长公主回过神来,再抬头,已是一脸平静,“本公主是如何中的招。”

“有人将迷迭蛊虫养在自己体内,十个时辰后,割破手指在水中放血,让长公主喝下,不久后,长公主周身便会散发出只对幼子有害的香气,一月后,这种香气会自行消散,事后,长公主的身体查不出任何问题。”

阳慧长公主听罢,脑中迅速回忆起自己在太后宫中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忽地,她脑海中灵光一闪——那碗汤!

而向她奉上那碗汤的人,是宁王府的那位表少爷!

阳慧长公主心口跑出冲天戾气,她呼吸急促了几下,咬牙逼自己冷静下来,转头看向迟聿,“多谢玉公子!还请将此事保密!稍后白练会过来请玉公子移住他处,本公主还有事要处理,不奉陪了!”

说罢,她转身疾步离开。

言一色一脸若有所思,心下想着阳慧长公主这个人,以及她身上只对幼子有害的香气……

她眯了眯眼,缓缓扭头看向迟聿,“这是要对她的孩子下手。”

迟聿简单两个字,“言语。”

言一色一愣,恍然大悟,玩味地笑了笑,“难怪你进正殿之前,朝言语所在的人群里多看了几眼,原来就是在看她!你察觉到她有异?”

“她身上有和阳慧长公主一样的香气,显而易见。”

言一色审视的目光落在迟聿脸上,笑地意味深长,“没想到啊……你真会医,什么层次的?”

迟聿与言一色交握的手,忽然动了动,与她十指相扣,唇角微勾,自信狂妄,“孤无论学什么都是巅峰,当然是……神医。”

------题外话------

啦啦啦,陛下就是这么优秀,干啥都只当第一!(/≧▽≦/)

137 陛下:呵,孤也是失误(三更)

言一色闻言,想了想,舌尖抵了抵下颚,眼里闪着狡黠的光,“那你和玉叱觉比,谁更技高一筹?”

迟聿眸光微动,面不改色,“孤和他比不了……知道为什么?”

言一色笑眯眯,抬手打了个响指,“因为……你们根本就是一个人!”

迟聿缓缓一笑,默认。

言一色得了确切的答复,忍不住心中腹诽:她猜的果然不错,他本人就是玉叱觉!原来他不是玉叱觉的冒牌货,相反,玉叱觉竟然是他的马甲!

言一色轻哼了一声,“藏的够深啊。”

迟聿微眯眼,幽光闪动,轻笑一声,“彼此彼此。”

这是在指之前言一色为了逃出宫进行的一系列虚伪做派。

言一色对此却是很骄傲,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她从迟聿掌中收回自己的手,站起身,背对他,漫不经心地调侃,“接受现实吧,本姑娘确实成功摆了你一道。”

迟聿看着她的背影,面上本就不明显的笑意彻底收起,幽深眼底流转的,是誓不放手的偏执之色。

如言一色所料,那脚步声正是从外面回来的白练,她走到言一色和迟聿面前,恭敬道,“玉公子,上春宫安排好了,请随奴婢来。”

……

寒瑾对来宫参宴的所有人进行了排查,待未发觉任何异常后,便将人放出了宫。

言语随宁王妃从宫中回来后,先是回了自己的留白院换洗一番,才去了言序的了闻院。

她到书房时,不仅言序在,脸蒙着轻纱、端庄优雅的音容也在。

“言五公子,音容姑娘。”

话落,言语找了个位置坐下。

言序坐于轮椅上,在灯火下看着一卷书册,眉眼低垂,沉静孤冷,整个人苍白俊美地犹如冰雕玉人。

音容递了一盏茶给言语,柔声开口,“事情可顺利。”

言语笑着点头,语气里有几分得意,“嗯……只要长公主亲近自己的孩子,用不了几日他就会夭折……事情能成,还是要多亏了音容姑娘的迷迭蛊。”

音容笑笑不语,心底倒是松了口气。

她是南少主派来相助宁王府的,如今抓住言轻,她怕是办不到了,但若能杀了言明当作杀手锏的那个孩子,她回去,也能跟南少主有个交待。

小姐是云家少主,不仅完美继承了云家的音攻绝学,还继承了世代相传的毒技,擅长制毒用毒,迷迭蛊是她还在小姐身边时,小姐教她的,拿出来用在阳慧长公主身上间接害死那个孩子,正合适。

而且迷迭蛊向来只有云家人会,且鲜少有人知道,阳慧长公主见了玉叱觉又如何,哪怕是神医谷主在她身边都察觉不了,何况是他?

音容对她家小姐教给她的迷迭蛊,甚是自信。

言语转眼看向了言序,“九公主死了,而且令人费解的是,十公主不见了。”

这件事言序早已得到了消息,九公主被杀一事的确突然且奇异,更何况又和玉叱觉有关,言序继而想到了言一色,不得不多在意几分。

九公主素来嚣张跋扈,残忍无情,做下的恶事罄竹难书,她这一死,不知多少人拍手称快。

十公主一向默默无闻,不得圣宠,在一众皇子公主中也不出彩,若不是前一阵子被赐婚给言序大哥,也就是宁王世子言辉,京中人都忘记了有她的存在。

但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平日里也无什么交集,竟然一同去了庆合宫,这事本身就透着不寻常。

言序只得到了九公主死、十公主不见的大致消息,再具体的,宫中眼线还没传回来,但言语已经在他面前,问她也是一样。

言序抬脸,琥珀色的眼睛平静阴冷,“你打探到什么。”

言语正了神色,将她知道的说给了言序听,言序在推测了一番,便得到了无忧皇所知道的那些事,同时抓住问题的关键——找到十公主。

言序上了心,但未与言语多说,他今夜派言语进宫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就是让人盯紧了阳慧长公主。

言序再次垂下了头,语调轻慢地赶人,“都还有事?”

音容最先识趣地站起身离开,言语慢吞吞地站起,想说什么,但最终畏惧言序的脾气,转身走了出去。

……

长公主府。

阳慧长公主进了正院回了房,没多久,安排了迟聿和言一色,从宫中出来一路骑马疾驰的白练,也回到了她身边,与白霜一左一右侍奉在她两侧。

长公主坐姿笔直,脸色阴沉,半落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神色,周身的幽寒之意让人心惊。

很快,一名面目慈祥的老嬷嬷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她将吃食放在了长公主手边的案几上,瞧见她分外难看的脸色,心下一跳,愈发恭敬地屈膝见礼,“长公主。”

阳慧长公主见是她,脸色缓了缓,沉声道,“竹嬷嬷起来,本公主有件要事与你说。”

竹嬷嬷神情变的严肃,“长公主请讲。”

“你可听说过迷迭蛊。”

竹嬷嬷先是皱眉思虑,少顷,脸色蓦地一变,上下打量阳慧长公主,“莫非您……什么时候的事?”

她在紧张阳慧长公主,是不是在她已经中毒却不知情的情况下,亲近过小公子。

若是……

竹嬷嬷呼吸一滞,正往最糟糕的方向想着,忽听阳慧长公主开口,“嬷嬷放心,本公主今日才中的毒,运气更是好,遇见了玉公子,被他看出了不妥,且好心出言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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