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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言辉诧异,言序一愣,迟聿眼里的暗沉之色淡了些。

寒瑾目光幽幽地看着言一色,心情有些复杂,不过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不失冷静卓然的气度。

言辉大笑几声,似乎很是愉悦,笑够了才对言一色说道,“我想请你去山顶仙人亭一叙,不知你敢不敢?”

言辉当然不是真心要和她叙旧,跟她也没什么好说的,真正目的是将武艺高绝的她引开,留下自己的人,带走言序。

虽然言一色说了不会理会言序的事,但难保寒瑾会与她谈条件,万一她觉得合适答应了,横插一脚,阻拦他带走言序,就糟了。

至于寒瑾,言辉已起了杀心,且有把握成功,寒瑾所考虑到的言辉的顾忌,并无差错,只是他看错了言辉,言辉的本性……其实是个疯子。

而疯子对‘顾忌’这种东西,一贯随性的很,前一刻还在拿它约束自己,下一刻,可能就完全不管不顾了!

言辉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定下了要杀寒瑾!

这不是临时起意,在获悉寒瑾可能知道了自己和言序之间的隐秘关系,并拿此威胁言序跟他来言域后,他就起了杀心!

而今夜不是他合适的时机,所以他才没动手。

面对言辉明显别有用心的邀请,言一色不答反问,从容依旧,“带着你部署在微言阁里外共计五十八人的下属吗?”

言辉的脸色倏而难看。

那些是他今夜带来的所有人,本想着将言一色调虎离山,用来带走言序,没想到被言一色轻描淡写地指了出来,心惊于她洞察力敏锐的同时,也明白自己的打算是彻底泡汤了。

言序他今夜是带不走了。

言辉当机立断,做了个让暗中所有人撤退的手势,笑道,“被你看透,今夜是玩不下去了,言轻,三日后慎言殿见!”

言一色含笑不语。

寒瑾沉默,没有让手下人追上去找回场子的意思,毕竟这里是言域,在别人地盘上,还是谨慎低调为好,另外,他又有确保阳慧长公主之子顺利继承少主之名的任务,而他带来的人手有限,不能轻易折损,所以能避免的打杀会尽量避免。

寒瑾盘算的好,但阳慧长公主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忽然站了出来,威严低喝一声,“慢着!”

正准备转身离开的言辉看了过去,阴阳怪气开口,“原来是无忧国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阳慧长公主啊,昔日里您高风亮节,保家卫国,巾帼不让须眉,堪为天下女子楷模,人人为您歌功颂德……”

他说着,顿了一下,又以一种做作的口吻扼腕道,“但是真没想到,如今的您,会堕落至此,竟然心甘情愿为言明那等该遭天谴的禽兽生儿育女,啧啧……”

阳慧长公主一脸平静,对言辉的刻薄辱骂充耳不闻,但她身后的白练、白霜两人却忍不下这口气,心里憋着怒火,提剑飞身而起,朝言辉埋伏在四周的人杀过去!

长公主冷沉的声音同时响起,“除了言辉外,其他人一个不留!”

她话落,同样隐没在暗处的袭月楼之人以及言明派过来供她差遣的人,尽数出动,杀向言辉带来的人!

微言阁里外或明或暗的角落里,皆闪动起刀光剑影。

言辉目光顿变,继而抚掌大赞,朗声笑道,“不愧是曾经征战沙场的女将军,好气魄!”

他目光一转,又看向言一色,“我若对长公主的人出手,你可会阻拦。”

在言辉眼里,所有人中有本事且可能会动手迎战他的只有言一色一个人。

言一色微微一笑,说了一个让长公主心下意外令言辉目露玩味的答案,“不关我事。”

她这一句话干脆利落,十足凉薄。

迟聿听的一笑……言一色,骨子里就是个冷漠的人,哪怕她时刻都在笑,明媚又温柔。

她虽然来了言域,意图成为言家掌权的继承人,但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都不是她的立场。

她的立场,是自己,而她自己要的,是整个言家,足够强大的言家。

云音看言一色一眼,只觉她越发捉摸不透。

寒莞看言一色一眼,心里开始纠结自己要何去何从,因为言一色似乎和救下她的阳慧长公主没有那么团结一心。

言序看言一色一眼,暗叹她是个有主意的,且无惧无畏。

祁东耀看言一色一眼,琢磨着要尽快找个时机跟她谈一下,明确自己日后努力的方向。

言辉面无表情地望着言一色,少顷,莫名笑道,“你这样一副冷漠无所谓的样子,我反而怀疑有诈,倒不敢出手了。”

他说着,目光一转,落到言序身上,眼含柔情,“大哥改日再来接你。”

言序没有看他,低垂着眼。

言辉飞身离开,同时向自己的人丢下一句话,“拼死,杀!”

微言阁各处的打斗一瞬间更为激烈!

阳慧长公主看了寒瑾一眼:你的人!

寒瑾何等精明的人,立即懂了她的意思,他张口正要说出自己的顾虑,长公主神色陡然不悦,“寒瑾,你想忤逆本公主?”

寒瑾感受到了她的怒意以及坚持,不得已,召来了自己的一部分人,转头又想说动言序、祁东耀、云音等人出一份力,结果,三人皆用理由敷衍了过去。

寒瑾一时心塞。

至于言一色,则被他自觉略过,毕竟她方才说不关她事的样子是那么冷漠。

175 色色:好,记心里了(一更)

趁着言辉的人在应付阳慧长公主和寒瑾的人,墨书从外头找来了人手灭火,与她同来的还有言明身边的四大亲卫之一‘洁’卫的首领洁痕,今夜微言阁闹出的动静,已经传到了言明的耳朵里,只是因为状况并不严重,他又忙于处理其他事情走不开,所以只派了洁痕过来,洁痕来的路上,正巧遇上墨书,于是两人这才一道出现。

待言辉的人全部被歼灭后,微言阁的火也灭的差不多了。

洁痕让手下留在微言阁善后,亲自带着言一色等人到不远处的沁园中安顿。

众人谁跟谁睡的安排,与在微言阁时一样,聚在正厅里聊了几句,洁痕离开后,便自行散了。

言一色离开前,瞄了一眼毫无存在感的言语,想起,方才在微言阁时,她并未出现在众人面前,也不知在哪儿个犄角旮旯暗中观察呢。

她笑了笑,并不在意,带着寒莞转身回房。

迟聿和墨书以侍卫的良好修养,目送她离开。

……

言一色合衣躺下没多久,两眼阖上,正有睡意的时候,突觉一物打在了旁边寒莞的身上,她呼吸一轻,似乎被人点了睡穴。

言一色无奈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撩开垂落的纱帐,果然就见迟聿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她脚下一动,便飘到了迟聿面前,双臂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迟聿起身,拉着她走到了隔间内的一个水盆面前,里头盛了大半盆清水,澄澈干净地犹如一面镜子。

言一色挑眉,漫不经心地问,“干什么?”

迟聿撩她一眼,扯过她那只曾碰过言辉肩膀的手,摁倒了水里,语气霸道,“洗手。”

言一色一愣,脱口就想说:不至于吧。

但转念一想,她若说了,迟聿肯定又要闹,这半夜的,还是赶紧顺着他的心意洗完,早洗完早送走他,她也能早点儿睡。

迟聿为她洗手的力道很重,但并不疼,先用清水洗了一下,接着,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类似胭脂盒子的黑盒子,从中取出一颗外表看起来像花生豆的红色小玩意儿。

迟聿将红豆子在言一色那只手上搓开,很快一层红色的泥就包住了她的整只手,又揉搓了几下,放入水中,冲洗干净。

言一色呆呆看着迟聿,嘴角不自觉勾起甜甜的笑意,大暴君好贤惠哦,瞧着真顺眼。

迟聿帮她洗净,又拿了棉布给她擦干。

言一色将被迟聿洗过的手,拿在自己眼前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心下满意,兀自点头,“嗯,我这手好似又白嫩了一些……你那个红豆子是什么东西?洗手洗的真干净诶,这只也帮我洗洗吧!”

言一色将另一只手也伸向了迟聿,满脸写着‘得寸进尺’。

迟聿不想给她蹬鼻子上脸的机会,没有应,只面无表情道,“你帮孤洗。”

“啊?”

“莫要磨叽,孤无所谓,夜里本也不怎么睡,但耽误的可是你睡觉时间,转头,向窗外望去,可有看到?即将天亮。”

“……拿来拿来,少废话,不就洗个手。”

待言一色保速保质的为迟聿洗了手后,迟聿总算有了要走的意思,并将一个古朴的墨色暗纹盒子给了她,“孤大发慈悲,赠你一双薄如蝉翼、透明如水的手套,作用你明白……记好了,再有下次,乱碰别的男人,孤剁了你的手。”

言一色顺从接过,脸上笑嘻嘻的,“好,记心里了。”

同时心中腹诽:好久没听大暴君大放厥词要怎么怎么着她了,还挺新鲜。

“晚安。”

言一色笑脸赶人。

迟聿懒得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转身要走。

忽而,有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传来女子细若蚊蝇的声音,“言姑娘,我家长公主有请。”

言一色想翻白眼。

迟聿幸灾乐祸地看了眼她,闪身消失。

言一色耸耸肩,走过去开门,外头正是白练在等候,她笑道,“走。”

……

长公主的房内。

言一色和她各坐在软榻一头,中间放置的案几上准备了夜宵,言一色也不客气,捏过一块小点心吃进嘴里。

长公主无声喝茶,脸上带着优雅平和的笑意,似乎没有见到过言一色在微言阁时的冷漠一样。

她笑道,“本公主今夜才知,言姑娘之前说过的话并不能全信……本公主还真以为你想与我交好来着。”

言一色水润红唇斜勾,一手握成小拳头杵在下巴上,神色云淡风轻,丝毫没有被长公主指责表里不一的羞愧,笑着反问,“真的吗?”

长公主闻言笑了,放下手中茶盏,“好罢,本公主其实也未完全信你。”

她话落,顿了下,眉眼间的笑意散去,转而流露出一片冷沉肃然,盯着言一色的眼睛,沉声道,“本公主想知道你的立场。”

言一色笑意不变,不答反问,“对长公主来说,我的立场……重要吗?”

长公主笑的意味深长,“言姑娘才华横溢,天之骄女,何必妄自菲薄……你的决定,很可能影响太多事情,不是吗?”

“哦,我明白了,长公主是在担心……正选大会结束后的滴血认亲仪式,我会捣乱?”

“你果然也知道这件事。”

“我曾盯了宁王府许久,无意中得知……说来,今夜,言辉在微言阁对长公主不留情面的一番辱骂,也证实了这件事是真的,当时在场的人,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如今,言家主血脉尚存,已算是公开的秘密了。”

“也是……在滴血认亲仪式这件事上,你可站在言家主这一边?你要明白,你既有心成为继承人,和他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啊……我袖手旁观。”

言一色说的轻描淡写,偏又让人觉得,她说的是心里话。

长公主一愣,玩味笑道,“万一言家主不许你袖手旁观?”

言一色淡笑道,“我不想做的事,谁也逼迫不了。”

长公主眸光一闪,划过暗色,“听起来,你对言家主,似乎并无唯命是从的意思。”

“不错。”

言一色承认,眼角眉梢的笑意褪去温和,转变为犀利,模棱两可道,“我甚至怀疑,言家主继续做这个家主,对整个言家来说,是不是好事?”

长公主一愣,眼底飞速掠过异样,失笑摇头,“你言语真是大胆……本公主方才是说,让你不要妄自菲薄,但你也不要妄自尊大,你武学造诣之高,放眼言域同辈,怕是第一人,但你也只有这一点能看……你在言域毫无根基,若没有言家主的承认,你什么都不是,不想着攀附于他,还妄想着评价他是不是该继续做家主?若你觉得他不该在那个位置上,难道还打算做些什么让他下位?”

长公主说着,忽地笑了,扫了一眼言一色,“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言一色幽幽回看她一眼,意味深长道,“一个痴人在说梦,两个痴人一起说梦,说不定就能将梦实现了呢。”

176 色色、言辉与长老们(二更)

长公主被言一色看的心下一跳。

两个痴人……另外一个,她在暗指自己?她莫非瞧出了什么,知道她与言明之间看似坚不可摧实则并不是一条心?可能吗?

长公主在心底快速地衡量着。

言一色漫不经心开口,轻笑反问,“我很好奇,长公主为什么要在言家主面前,撇清和十公主的一切关系……既有隐瞒,就意味着,长公主和言家主的关系并不若看起来牢固。”

长公主心思稍定,原来她是从这件事起疑的。

她眼中情绪难辨,让人难以窥探一二,笑着反问一句,“所以?”

言一色煞有介事道,“所以……日后若有合作的需要,长公主可以找我联手。”

长公主不置可否,只道,“提起十公主的事,本公主也有些好奇,你既无意与本公主交好,又为什么从云少主手中救下她,还答应保护她一段时间。”

言一色眯了眯眼,缓声道,“真正的原因是,她合我眼缘。”

“听说来有些假。”

“信不信由你。”

“本公主欠着你人情,而你目前看来也没有要与本公主敌对的意思,不若暂时将友好关系保持下去。”

“正有此意。”

“要不要再喝一盏茶?”

“不,回去,睡了。”

“不送。”

“打扰。”

言一色离开。

白霜手脚利索地收拾了案几上的凌乱。

从外头回来,不知去干什么的白练,稳步走到长公主身后,低声回禀了一两句,长公主沉着脸颔首,起身,走回了床上休息。

……

另一边,紧邻言域主山飞言的无言山。

这里住着两位长老阁里支持庶出的长老。

言辉在言域的居所,也在这里,之所以不住飞言山,是因为那里是言明的地盘,危险诸多。

此时,他洗去一身风尘雨露,正坐在软榻上,两个年轻秀美的俊逸男子正在为他绞干头发。

有亲卫敲门走进,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言辉听罢,阖着的眼睛半睁半闭,若有所思,少顷,鄙夷不屑地‘切’了一声,一把将那亲卫搂进怀里,手指挑着他的下巴调戏。

两个为言辉干发的男子习以为常,眼皮都没动一下,手上动作流畅自如,对近前越来越火辣的某种不可描述场面无动于衷,眼观鼻鼻观心,致力于让手上濡湿的头发一寸寸变干。

……

翌日正午,天际碧蓝如洗,万里无云,明亮的日光温暖舒适,和煦的秋风送来阵阵清爽。

床上的言辉被手下人叫醒,沐浴洗漱,整理仪容,衣冠楚楚地出现在花厅里等候多时的三位长老面前。

“三位爷爷早。”

言辉语气玩世不恭,敷衍一句,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花厅里三位长老,皆须面全白,穿着简朴长袍,露在外面的皮肤紧皱干瘪,是肉眼可见的苍老和丑陋。

三人中一个是文长老,脸上有长疤,精神矍铄,一个是岚长老,身形瘦高,穿着尤为寒碜,素色长袍的肩膀上甚至还有两个红色补丁,一个是风长老,比起年轻时候,身高大幅度缩水,还不足三尺,名符其实小老头。

后两个长老就是无言山的主人,而文长老则居住在别的山头。

他是这三人中的老大,等了言辉许久,也就他最沉的住气,还能好脾气地与他正常说话,“听说你昨夜见到了言治的那个大女儿。”

他正说着,性格暴躁的小老头风长老,忽然从身上掏出一个苹果,砸向言辉,见他躲过,紧接着又是一个馊了的馒头,再是一个小破罐子,然后是个铜板……

‘暗器’一个接一个,他速度也越来越快,快地看不到两手飞射‘暗器’的动作。

言辉显然也很有经验,上窜下跳地左闪右躲,还不忘回答文长老的的话,“见过了,她能在我施展全速的时候阻拦我,她比我强!这次比试,只怕她要赢!”

文长老听言,‘嘶’了一声,有些不敢置信,但又明白言辉说的恐怕是真话,一时之间,对言一色倒是越发有兴趣了。

“啊——”

言辉被风长老抄起的身下座椅砸中脑袋,趴倒在地,脑后的血哗哗地流,一脸痛苦。

风长老鄙夷看了他一眼,走过去,往他肩背上一坐,枯瘦有劲的手,‘啪’地一下重重拍在他屁股上,责骂道,“又没接住老子的第八十三招!最近心眼子全用在找男人取乐上了是不是?修为不进反退!孽徒!”

言辉闭眼装死。

岚长老忽然迈着四方步走过来,在言辉面前蹲下身,同情怜悯地看了一眼他哗哗冒血的脑袋,叹了口气,伸手从嘴里碾了点唾沫,动作轻柔地抹在他脑袋上的口子上。

“爱徒,为师这就为你止血。”

说罢,又用一种娇柔做作的语气安慰他,“啊。”

言辉第一百零八回想死。

三人凑在一起的画面,诡异瘆人,两位长老原本外表就长的吓人,言行举止又像个怪物、疯子,这打眼一瞧,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文长老见怪不怪,他在想言一色可能会赢了言辉的事,琢磨着要不要杀了她,但再仔细一想,维护嫡出的那几个老家伙一定会保护她,他们若出手,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于是,作罢。

他站起身,冲两个‘调教’徒弟言辉的长老道,“我去找宝大哥,你们玩吧!对那个叫言轻的女娃娃,莫要轻举妄动!”

“文二哥走好!”

文长老慢吞吞地走到无言山的庄园外,大门外左侧有一条湍急的溪水,水底正趴着他的坐骑两栖神龟。

那浑身乌黑油亮的大龟仿佛与文长老有感应一般,从水中爬上岸,慢吞吞地走过去,文长老坐上了它宽大犹如座椅的龟背。

伸手摸了摸它的乌龟脑袋,温柔道,“小文啊……去默言山!”

他话落,小文驮着他,竟是一溜烟就不见了,一改它方才慢吞吞好似要死在路上的样子,快地犹如腾云驾雾一般。

忽地,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文长老怒骂的声音,“呆瓜!你走错路了!往回退一丈,跳下那瀑布悬崖!快!”

……

与此同时。

言一色被言明叫到了慎言殿,见到了长老阁里维护嫡出一脉继承家主正统的三位长老。

这三位长老比起言辉面对的三位长老可正常多了,穿着统一的长老服饰,浑身上下打理的一丝不乱,个个睿智神武。

慈眉善目的老者,是泽长老,威严肃穆的老者,是敏长老,长了一张马脸的老者是马长老,三人轮流向言一色问了些话,亲切又和蔼。

言明在一边坐陪。

言一色坐在雕工精湛的梨花木圈椅上,脸上挂着温和淡笑,清明透亮的眸光不动声色地扫过三人,暗中审视,最终发现,这三个,她没一个有好感的。

老而成精,道貌岸然,没有心和灵魂,不过有具只懂阴谋算计、受利益驱使的躯壳罢了。

“马上就到比试了,庶出那边一定还会有动作,尤其是得知了你武艺更胜言辉之后,不过轻丫头放心,有我们几位长老保护你,绝不会让你惨遭他们毒手。”

言明在一旁点头附和。

言一色不卑不亢应下,到目前为止,表现的很是顺从。

马长老一脸憨态可掬的笑容,忽然开口道,“不知轻丫头一身武艺,师承何人?”

言一色神秘一笑,“自学成才。”

这话言明几人显然是不信的。

泽长老捋了一把胡子,倒没有逼问,笑道,“还没见识过轻丫头的武功路数,本长老来向你讨教一番。”

泽长老一番话说的低调谦虚毫无架子,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言一色淡笑,正要说什么,一人闯了进来,锐利如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怒斥道,“你这个逆女!”

177 色色:好久不见啊,爹(三更)

这天下间能对言一色骂出‘逆女’二字的人,也就言治这个便宜爹了。

面对满脸怒容,快要气爆炸的言治,言一色纹丝不动,云淡风轻笑道,“好久不见啊,爹。”

言治看着言一色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更来气,热血上涌,一手高高抬起,一巴掌马上就要扇到她脸上。

言明立即从座椅上站起,几个大步上前,抓住了言治的手,冷脸道,“你和小轻父女许久未见,一见上来就打,像什么样子!”

言一色似还嫌气言治不够,一脸崇敬地看着言明,弯眸笑道,“谢大伯维护。”

言治看她没脸没皮的样子,果然更怒,胸腔中的怒火恨不能化作实质从嘴里喷出来!

“孽障!你不要宠妃名头,不要言域少主之位,不声不响一走了之,你可知给老子留下了多大的麻烦!拖着一副病体四处奔波找你不说,还要应付陛下那个嗜血暴君,边境还有一堆紧急军情要老子处理……你这死丫头,跑了也罢,竟连个信也不往府上传!早知道你如此离经叛道,不忠不孝,老子就该在你小时候故作呆傻的时候掐死……”

“言治!”

言明见言治越说越离谱,越说越伤人,忙沉声呵斥了一句。

他转头看向言一色,想说些什么话安慰一下她受伤的心灵,却见她笑意如初。

言明一愣,随即心里释然……看来这对父女关系是真的糟糕,那血蛊的事,就简单了,言治那边不用他劝,就一定会答应。

言明眼底极快地闪过算计之色。

言一色听了言治的话,倒是不痛不痒,一本正经道,“看爹一副有气没处撒快要把自己憋到七窍生烟的样子,我这个做女儿的真是看不过去,这样吧,我把心狠手辣杀了小弟的言语抓来,再给爹准备一条浸泡了辣椒水的软鞭,你把她抽死解气,如何啊?”

言一色提及言语。

言治一听,巨大的怒火一大半转为无可排解的抑郁悲伤,如果说言一色是他这辈子一个迈不过去的坎,那言语就是另一个,还是他的心魔。

他忽地一口血喷出来,两眼一翻,晕倒在言明怀里。

言明脸色一沉,但还是语气温和地对言一色道,“小轻,你先回去休息,我带你父亲下去找人看看。”

言一色颔首,“辛苦大伯了。”

说罢,又冲三位长老颔首,起身离开。

言明带着言治回到了房间。

三位长老留在殿中,脸色不怎么好看,早没了面对言一色时的亲切和善。

方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敏长老,冷冷哼了一声,神情鄙夷讥讽,“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瞧她那副岿然不动自信轻狂的样子,怕是以为自己上天遁地无所不能,压根没将咱们三个老头子看在眼里啊。”

马长老笑了笑,接话,“就是太野,太狂,太蠢,所以要拿个链子栓住她,免得她拿到少主之位后,就乐的不知东南西北,闹出什么让人贻笑大方的事端来。”

泽长老一改慈眉善目的样子,面上一片冷漠,“所谓年少轻狂,她仗着有些天赋目中无人,也在所难免,想必丛叶的皇帝陛下,就是看上了她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骄傲,才宠她为妃。”

两位长老沉默,以示赞同。

马长老又道,“说起丛叶的那位皇帝,他和言轻有纠缠不清的关系,且似乎不打算放手,即使她赢了正选,有资格成为言家少主,她和丛叶皇的这层关系,恐怕会遭到庶出攻讦。”

泽长老颔首,“你说的不无道理。”

说罢,他起身,“我去见渊长老。”

“泽长老慢走。”

……

言一色出了恢宏壮美的慎言殿,目光在外四下一扫,却没见寒莞等候的身影。

她叮嘱了寒莞不要乱跑,以寒莞顺从沉静的个性自然会做到。

眼下她却不在原位上,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言一色双眸一眯,上前走了几步,没有走下数百阶石梯的意思,而是朝着阶梯延伸远去的方向看,在石阶与广场衔接的地方,发现了一个躺倒在地的纤细身影,正是寒莞。

言一色脚尖一点,身形一掠,就到了她身边。

寒莞脑后流了一滩血,浑身也留有无数擦伤的痕迹,似乎是从石阶上滚落下来的。

言一色的眸光霎时冷凝,在四周一望,目之所及没有看见什么人,但她却是察觉到了几个隐匿在巨大石柱之后的气息,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言一色装作不知,扶起寒莞,运气轻功离开,似乎是急着找人去救她。

言一色离开没多久。

藏在几个不同方位石柱后面的男男女女走了出来,几人对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男甲:“唉!是不是啊,自己的婢女无缘无故受伤躺倒在地,她竟然吭都不吭一声,也太胆小了!”

男乙:“你懂什么?人家只是看那一滩血太壮观,吓的六神无主,以为那婢女快死了!所以急着带回去找大夫救她呢!”

女甲:“啊?人快死了!不会吧!不就是把她从那上头推下来吗,我还担心她没武功,怕她从最高处滚下来会死,所以特意选了个合适的距离才推的!顶多一个轻伤,养几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女乙:“你傻吗?怎么会死?他的意思是,言轻以为自己的婢女快死了!”

男乙:“那妞儿长的真好看。”

女甲:“哼,色迷心窍的家伙!我可看的清楚,刚才就只有你怜香惜玉,没下手推她,你这个叛徒!”

男甲:“嘿,你这人不地道啊!还是不是兄弟!竟然没和我们一起动手!”

男乙:“哈哈哈哈,人家是美人啊,我哪儿舍得……”

女丙:“你们说,言轻什么时候能揪出我们,为她那婢女讨回公道?”

“现在。”

女丙:“哈哈,说什么笑话,她连谁害了她的婢女都不知道,要查怎么也得费一番功夫,怎么可能……”

女丙的笑语戛然而止。

因为她发现自己前、左、右的伙伴们脸色不对劲,都在看她身后。

女丙心里一突,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那一声‘现在’的声音,很陌生,不是出自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

女丙脸色一变,蓦地转身,还没看清楚什么,就被言一色一把掐住了脖子,然后她只觉身体一轻,飞了起来,砸落在慎言殿外最高的一层石阶上,然后‘噗嗤噗嗤’往下滚。

另外两男两女下场和她一样。

言一色动作疾如闪电,所以从旁观者角度看去,他们所有人是同一时间砸落在最高层的石阶,然后一起顺着石阶往下滚。

一时间凄惨嚎叫此起彼伏。

言一色没有看他们的惨状,带着寒莞飞速离开。

泽长老从殿门出来,几人正好滚到了平地。

他看见底下横七竖八的众人,神色一惊。

178 色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一更)

泽长老眼尖地认出,那三男两女自己都认识!

看到这几人明显是被谁教训了的样子,他不知怎地,直觉就是不久前出来的言一色所为!

他叫来人将几位伤势不明的少爷小姐送回去,问了在慎言殿外暗处值岗的隐卫,得知事情来龙去脉,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想了想,还是先去见渊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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