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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怀里,一人一只,脑袋处流出一滩红的白的东西,看起来十分恶心。

言一色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盛情难却,不好推拒,但也不能白吃你们的,跟你们换。”

言进一愣,没想到言一色会认真地理会那三人,视线又落在那三只被草穿透脑袋的鸟身上,眼底掠过笑意,暗自点了点头。

寒菀这下彻底藏在言一色身后,心下惊疑不定地看着她的背影。

回过神来的言成跳脚,一蹦三尺高,不敢置信地冲言一色道,“姑奶奶,你真要他们的!?你真吃啊?”

言一色看了眼他,笑而不语,抬手将他肩背上的包袱撸下来,走到言燕三人面前,将他们所赠都收了进去。

三个人还是那张笑意不变的脸,交出自己手中的东西后,就抓起言一色给他们的死鸟,一齐张嘴,一齐捏着血淋淋黏糊糊的鸟脑袋,就往嘴里塞。

不少人看不下去了,脸色苍白,一个个起身往湖泊边跑,呕吐出一堆彩虹。

也有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起。

有人在骂骂咧咧,怪物、疯子等词层出不穷。

“哈哈,娃娃们这里好热闹。”

蓦地,一道苍老的声音不知从哪个方位传来,待所有人循声望去时,就见言一色四人和言燕那三人中间的草地上,出现了一名仙风道骨的白衣老者,须发皆白,打理地清爽雅致,面色泛着健康的红润之色,一双掩在粗厚白眉下的眼睛笑眯眯的,手上拎着三只鸟。

是言一色用草叶打下来的鸟。

也是言燕三人要生吃的死鸟,只是这会儿已经被老者夺下来了。

言峻头脑机敏,已经猜到这老者必然就是比试的考官,急忙带着言浩等人走了过来,一时间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老者看了眼言一色,视线落在言燕三人身上,缓声开口,“这鸟是此处山谷里特有的斑斓鸟,有剧毒,吃了会死。”

言燕一脸不高兴,眉毛皱成一团,严肃认真道,“就是有毒的才好吃!老头你莫要多管闲事!还回来!”

桃花精少年也张口了,声音娇柔地能滴出水来,却说着凶残的话语,“还回来,不然打的你脑袋开花。”

玄衣少年抱臂环胸,龇牙咧嘴冲他一笑,满脸威胁。

老者笑呵呵开口,“想要?等你们过了第一场比试再说。”

下一瞬,他凭空消失,已经悬空出现在不远处飞瀑的某一高度上。

悬空并非真的悬空,走近了,就会发现,他的脚下是从湍急水瀑里凸出来的一角石头,上面长满了湿滑的绿色苔藓,但他双脚站立,稳如泰山。

他周遭是水势浩大的瀑布飞流,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嘶吼着冲下来,源于自然长于自然的水力,震颤人心。

言一色的目光最先追过去,望着那名于飞瀑激流中岿然不动的老者,笑了笑,他很强。

言一色来到这里之后,只在心中赞过三个人强,一个是迟聿,一个是慕子今,最后一个,就是面前这老者了。

------题外话------

二更大概八点左右(∩▽∩)

190 能帮就帮吧(二更)

“娃娃们都过来,看着老夫。”

老者一脸慈祥和蔼。

众人围了过去。

老者脚下一滑,从高处跳下,飘逸的身形落在瀑布下方水面一块一冒出来的石头上,然后笑呵呵地环视一眼众人,见都在看他,满意地转过了头,然后一头朝那犹如天水巨幕的瀑布扎进去,很快身形就不见了,瞧着似乎轻而易举。

外面不乏脑子聪明的人,已经明白这就是第一场比试了。

有人伸长脖子抬高头,丈量瀑布的高度,估摸了一下瀑布底端的水流压力,顿时面如死灰。

穿过瀑布的白衣老者不知又从哪里冒出来,反正众人看到他时,他已经站在了草地上,直面众人。

“像老夫一样从瀑布里活着穿过去,第一场便胜,成功进入第二场,做不到的人……”

老者话音顿了一下,还是那副弥勒佛似的笑模样,“就等死罢。”

知道自己实力不济的少年少女们,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而自信能过去的人,则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言燕最先从人群中走出来,她经过老者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冷声问道,“过了第一场,就将鸟还给我。”

老者含笑点头。

言燕满意了,笑意一收,又是一张精致但冰冷的死人脸,她走了几步,忽然又回头,有宽厚双眼皮的眸子看向言一色,忽地又露出热情的笑容,“我带你。”

言一色唇角翘起,毫不迟疑地开口,“我还有别人要照顾,多谢你的好意。”

言燕行事摸不着路数,对言一色的态度又不明,前不久她还在慎言殿外祸水东引,撺掇两个少年去对付言一色。

眼下,她看似有意相帮,但言一色可不信她是真的出于好心帮自己,估摸着她打算半道扔下自己还差不多。

言燕见言一色拒绝,扭头便走,一副高冷女王的姿态。

桃花精和大笑狂魔紧随她后,路过老者时,一个问了句和她一样的话,一个用眼神询问,得了答复后,这才抬脚往前走。

言燕三人,一个接一个走进瀑布中,看起来和老者进入的一样轻松。

言峻不甘落后,领着自家人言浩和言雪,以及另外两个令主家的小姐,朝瀑布走去,与言燕三人不同的是,这五人身边都跟着一个高手外援,顺利进入了水压巨大的瀑布。

剩下的人中有嫡派有庶派,没一个上前,有已经打了退堂鼓的,也有踌躇不前想一试的。

老者面色和蔼可亲,视线扫过眼前众人,“老夫好心提醒一句,没有十成把握的人莫要轻易尝试,真的会死人……”

言一色闻言,眸光一动,饶有兴味地一挑眉。

看来少了的八对人,已经死了。

果不其然,老者道,“想必你们都发现了,有十六人不在你们中,他们在掉落的过程中就已失败死亡,赶不来这里了……娃娃们,既然进入了比试,就只有两条路能走,一,通过两场比试,二,死在这里……娃娃们,祝你们好运。”

言一色听到此处,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会允许每人带一个帮手进入比试,还越强大越好,因为前两场一旦输掉一次,代价就是死,自然要找一个能保自己万无一失的。

也难怪说,只有赢了前一场的人才会知道下一场比什么……

老者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只留声音在众人耳边回荡。

他离开后没多久,很多人已三三两两走远,避开了瀑布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以及四周躲避不开的湿润水汽。

只留下坐在草地上的言一色四人,以及一对站在湖岸前都没有带外援的男女。

言一色盘腿坐在草地上,寒菀紧挨着她抱膝而坐,言成在她另一侧四下环顾,言进守在他身边。

言一色的视线落在那对男女身上,瞧他们的样子好像是一对情人,少年神色坚毅,似乎决定要去试一试,少女容貌姣好的脸上颦着眉,写满担忧。

她想拦住少年,但最终还是没拦住。

少年施展轻功,落在瀑布水帘前的一块石头上,一头就要扎进去,几乎在他身影完全没入水中的瞬间,他痛苦地叫喊了出来!凄厉如兽吼!

言进脸色一变,从草地上一跃而起,眨眼间闯入水帘,很快,将那少年拖了出来,带出一串血水。

言进将人带到了少女身边。

少女双膝一软跪了下来,眼泪汹涌冒出,无声地哭。

言一色离的远,但该看见的她都看见了。

嘱咐言成照看寒菀在原地等着,她走了过去。

言一色瞧了一眼少年的尸体,啊不,已经算不上尸体了,只是……肉块。

言一色眸光一暗,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转眼一瞧意图救人的言进,见他面有悲戚之色,眼睛亮了一下。

心中做下一个决定。

这里的言家冰冷阴暗,利益的泥沼滋生出无数罪孽,正拉着言家陷入地狱,走向毁灭是必然趋势,但那也是数十上百年以后的事,与她关系不大,她本不想理会,也不愿与这里的言家牵扯越来越深,但……

看着真心在意言家子孙的言进,她觉得,言家或许也不是无药可救。

看看情况,她能帮上什么就帮吧。

言一色收回了视线,言进没有打扰那悲伤的少女,朝她走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走向寒菀和言成所在之处。

言一色眺目远望,目之所及,发现其余人并没有走远,嫡庶两派的人都有,在发觉这边的动静后,已有人悄悄过来看情况。

言一色看在眼里,边走边对言进道,“我这边没有问题,想必进叔和言成也没有问题,那我们这就走吧。”

言进脸色深沉,没有应,无声沉默着。

言一色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光,故作讶异道,“难道进叔和言成的实力不足以……”

她拉长了声音,言进停下了脚步。

他转头,神色复杂,面有迟疑,似乎很难做下决定,但终究还是对言一色道,“轻姑娘,你过去,你一定要拿到少主之位,我们留下。”

他说着,目光转向远方散落在不同方位的少年少女们,苦涩一笑,“留他们自己在这里,我于心不忍。”

“那老者说,过不去的人就会死在这里,到底什么意思?”

“不清楚,似乎有什么未知的危险会来临,能要了留在这里所有人的命。”

“这是言家继承人的比试大会,他们都是言家子孙,又不是言家仇人,长老阁为什么要定如此残酷的规则?”

言一色这话问出,言进目露诧异,“你不知道?”

“啊,这个……”

言一色悻悻摸了下鼻子,她之前对比试大会这事没怎么上心,反正她一定会赢到最后,而就算有个万一,她输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心态相当佛系。

更何况言明没有主动找她说详细情况,迟聿看起来比她还佛系,每日闲的都快要发霉了,也是一句话没提比试这事儿,所以……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她不知道,这很正常。

哈哈哈。

言进看言一色疑惑茫然的样子,就知道她真不知道,一时间哭笑不得,调侃一句,“轻姑娘稀里糊涂就来比试,这可真是艺高人胆大的最好诠释。”

他调侃完,紧接着就对言一色解释道,“当时就比试内容和规则,长老们商议许久,为求公平公正,嫡庶两边谁也不占便宜,总是推翻再重议,迟迟未决,后来才定下,干脆就照上一任少主闯过的三道难关来,全权交由元长老主持,嫡庶两边的长老都没有异议,因为那三道难关到底是什么,只有元长老一个人知道,而元长老在言家,历来就是公正的象征,于是比试内容就此定下,至于要么死要么通过两场比试的规则,就是嫡庶两派长老的私心了——两边都抱着折损对方年轻一辈的目的。”

191 色色:令郎,真有姑奶奶吗(一更)

言一色听罢,面无表情地点头,嗯,对于内斗这种事,也算常规操作了。

她默了默,瞥了眼言成,问道,“他们非进叔的亲生儿女,进叔都愿意关照一二,言成是你的亲儿子,既然知道危险,为什么还要他来参加?”

言进一愣,继而摇摇头,无奈一笑,“我那不孝子是自己坚持要来,执拗的很,还瞒着我报了名,幸好长老阁后来又放出消息,准许每人最多带一人随同,不得已,我只好亲自过来陪他走一趟。”

言一色闻言,心下一动,笑眯眯地看向不远处正朝自己挥手的言成,唇角莫名一勾,问道,“令郎,真有姑奶奶吗?”

言进的神色蓦地复杂,“有。”

言一色笑开,“哈哈哈,难怪他叫的那么熟练。”

说着,她微一挑眉,“言成也叫我姑奶奶,这算是对进叔家里的长辈不敬了吧,也不见你训斥几句?”

言一色没有深究过言成对自己恭敬异常的举动,但遇到机会,她也不吝从言进这里试探一二。

言进听罢,脸上又露出无奈之色来,“在家训斥过了,但他嘴硬,说,不过是戏言,莫要小题大做,他已经跟他亲姑奶奶通过气儿了,他亲姑奶奶都不介意,叫我就别多管闲事了。”

言一色视线扫过天真烂漫的言成,眼底晃过一抹清澈流光,嫣红的唇划开曼妙的弧度,淡声道,“令郎年纪不大,但主意倒很大啊……他很幸运,有进叔如此开明,任他折腾的爹。”

言进不否认,还甚是自豪地接受了言一色的夸赞,语气里隐有骄傲,“唉,这臭小子也是好命,他也就是投胎到我家,若是生在别家……就他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哼,早被打的下不的床、出不的门了!他不知天高地厚,找死参与比试,也就是我这倒霉爹,还愿意陪他走这一趟!”

言一色笑而不语,两人走到了言成和寒菀面前。

言成睁着葡萄似的大眼睛问,“爹,你和言姑奶奶说什么呢?看你神情变来变去,跟个走马灯一样!”

言进收了一切情绪,面露几分身为父亲的威严来,“不像话!”

言成哼了一声,一脸不服气,下一瞬,他忽地看向扭头看向言一色,讨好的笑容绽放,若一朵太阳花,样子甚是讨喜,“姑奶奶,你和我爹说什么了?”

言一色不吃他这一套,单手叉腰,冲言成挑眉道,“姑奶奶这称呼别叫了,我正值豆蔻年华,听着别扭。”

言成愣了下,眉毛皱成疑惑的弧度,“您不是十七八岁吗?而且还嫁人了!这早过豆蔻年华了啊!”

言一色‘呵’了一声,眼神凉凉道,“我想永远年轻,就爱这么说,你有意见?”

言成摇头摇成拨浪鼓,“不不!您永远十三岁!”

言一色不再理他,将寒菀叫到自己身边,转头对言进道,“进叔,你和言成留在这里可以?”

言进没有丝毫犹豫道,“不必担心我们,你们先行过去。”

言一色颔首,“好,多保重。”

话落,她带着寒菀朝远处的瀑布走去。

言成听的一头雾水,急忙扬高了声音问,“爹,怎么回事?不行,我也要跟着去……啊……”

言成前进的道路被言进拦住,他一把转过言成的肩膀,带着他往前走,“臭小子,听爹说……”

两人渐渐走远,而相反方向,是去第一场比试的言一色和寒菀。

两方人分开的原地,十几丈远外的一颗大树后,藏着一对兄妹,两人目睹了言一色四人的分开,以及他们的对话。

两人注视着言一色离去的背影,脸上写满失落。

他们是天权令主家的庶子庶女,算是言雅的弟弟和妹妹,两人一母同胞,因天资聪慧,深得天权令主的喜爱,母亲又受宠,故而在府上锦衣玉食长大,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日子就好过,相反,他们过的很是艰难,阴谋算计接踵而来,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因为他们风头太盛,而母亲护不住他们,嫡母又是个胸有城府不能容人的,天权令主对他们的宠爱,无意中陷他们于水深火热。

这次他们兄妹二人会参与比试,就是被嫡母给坑了,天权令主倒是给他们身边都派了高手,但其实早已被嫡母买通,由保护变为暗杀。

二人察觉到了,按兵不动,故作不知,任由两人跟着。

以他们的实力,是穿不过第一场比试的瀑布的。

而他们千方百计甩开两个高手,在此处暗中留意言一色,不为别的,只想求她帮忙,铲除自己身边的两个威胁。

但奈何,言一色已经走向了瀑布,那个方向视野开阔,人多眼杂,他们不能贸然跟过去。

兄妹两个正想着,忽觉背后一凉,正是那两个高手寻过来了。

兄妹两人对视一眼,庆幸自己没有真的跟过去,否则身后二人瞧见了,一定会起疑,到时不再掩饰直接对他们下手,他们就死定了。

……

言域某处开满鲜花的山谷中。

这里不冷不热,气候适宜,鲜花漫山遍野,蝴蝶翩跹飞舞,流水潺潺,树叶沙沙,水上小桥水面轻舟,天上白鹭地上仙鹤。

一座足有三层高的雅致木屋存于这人间仙境中。

房内,临窗的一张床榻上躺着一名绝色女子,精致的面容艳丽无双,枕头边上放着一只紫竹笛。

正是云音。

她眼皮颤动,下一瞬倏而醒来,猛地坐了起来,警惕地环顾四周,发觉没有危险,心下松了口气。

少顷,她面上流露出几分了然之色,嘴角带着嘲弄,心中冷笑,谅言家人也不敢拿她怎么样,顶多怕她扰乱言家比试,将她监视起来。

云音转眼看见自己的紫竹笛,拿在手中,身形一闪,从窗中掠了出去,到了木屋外。

她本无心看这山谷里的景色,可目光一瞥间,却见一座连接木屋和水岸的木桥上站着一名男子,他的脸,云音认识,是言轻的侍卫小黑!

云音惊愕不已,万万没想到,她素日从没注意过的一个小侍卫,竟会和她一起出现在这里!

这意味着他的身份必然不简单!

云音脑中迅速闪过一个想法……莫非,他是言家人特意安排在言轻身边,明面上是护卫言轻,实则是在暗中监视她?

云音自以为看透了一切,自信一笑,朝着迟聿走过去,优雅从容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抓本少主来此?”

谁抓她来的,云音其实已经心中有数,毕竟,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她抓走,言家也没几个人,所以,比起知道抓她的人是谁,她更有兴趣知道迟聿的身份。

迟聿原本正享受着山清水秀、闲云野鹤的空旷宁静,耳边突然飘进云音的话,他眼底杀意涌动,冷斥一声,“聒噪。”

云音正要踏上木桥的脚步一顿,她眼底划过一丝冷意,就算是玉叱觉也没对她说过如此重话。

她抬脚走上木桥,一步还没落下。

迟聿拿过扶栏上的长剑,并未拔剑出鞘,手腕一转一松,剑身垂直插入木桥地面,看似不过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缓慢并不凌厉,像是无用的花架子,可在那武器连剑带鞘插入地面的瞬间,伴随一道轰然巨响,水面激起数丈高的水花,木桥连接云音的那一侧乍然断裂,无数木块飞屑迸射,裹挟着迟聿强劲杀伐的内息朝她扑面而来。

云音一惊,紫竹笛来不及吹响,她吹起尖锐的口哨,有猛烈的暴风应她号召而来,护在她身前,意图抵挡迟聿对她的攻击。

但她仓促之间使出的实力,在迟聿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云音脸色惊变,眼看她就要被重伤,忽然一个宽大的木勾从旁飞射而来,勾了她的脖子,将她救了出来。

迟聿那一击从云音站立的地方呼啸而过,激起尘土万千,摧残无数草木生灵。

待一切尘埃落定后。

迟聿还站在原位,奇异的是,他那一侧木桥完好无损,至于云音,出现在了木屋前,救她的人是个白衣老者,手上拿着个看似不起眼的木勾,正冲着迟聿和蔼地笑,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他身边的云音,拿起了自己的紫竹笛,横在唇边,眼神冰冷,带着算账的狠意。

老者脸色变了变,不疾不徐地对云音道,“老夫善意提醒你一句,这紫竹笛你若还想要,就放下。”

云音不予理会,一个音已吹响。

老者这下急了,他可不想自己精心打理了多年的住地被迟聿毁个一干二净,只能阻止云音的回击!

他忙道,“他是丛叶的那位皇帝陛下!”

云音闻言,眼眸一缩,吹笛的动作霎时停住。

老者见管用,又苦哈哈地小声劝慰道,“他那人不讲理,你又不是他对手,被他出手险些打伤就自认倒霉吧!”

云音眸色变换不定,眼睛盯在远处的迟聿身上,表面看起来还算镇定,但内心已经翻江倒海。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以侍卫的身份跟在言轻身边……言轻!?

云音一愣,后知后觉想到了迟聿和言轻的关系,心下一沉,眼神晦暗不明。

老者见云音安静下来,且似乎放弃了对迟聿出手的打算,松口气,抹了一把脑门上并不存在的汗,他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朝迟聿大喊,“小黑公子,你过来,老夫刚从第一场比试回来!”

云音从迟聿身上收回视线,又看了眼老者,转身,走回了木屋。

远处迟聿也动了,他从半边完好的桥上走下,而他每走一步,身后的桥就断裂一部分,大小形状不一的木块‘噗通’‘噗通’落入水中。

老者在木屋门前看的心疼,他好不容易架起来的桥诶。

……

木屋内。

迟聿和老者相对而坐,一人手边放着一杯水。

云音离他们很远,独自一人拿着水坐在角落里,低垂着眉眼,若有所思。

老者向迟聿讲了讲他在比试场看到的情形,着重讲言一色,事无巨细,连她的神态语气都说的八九不离十。

迟聿沉默听着,气息虽然依旧煞人,但没有暴动起来想要找事的意思。

老者看看迟聿,又看看识趣躲在角落里的云音,对眼前的安稳现状很满意,放低姿态对迟聿乐呵呵道,“小黑公子啊,眼下我言家正举办要事,容不得半分打扰,你和云少主身份特殊……嘿嘿,你懂的,需得老夫亲自照看着才行,这些日子,先委屈你和云少主了。”

不同于云音被老者直接抓回来,迟聿是被老者请过来的,原则就是能动口就不动手,礼待再礼待。

迟聿毫不讶异自己会被老者看穿伪装,言家作为五大世家之一,若没几个手眼通天的老怪物,真没存在的必要了。

于言家来说,他的身份的确敏感,继承人大会期间,元长老采取监视他的处理方式,在他意料之中,又因为言一色在比试场中,比试需要顺利进行,所以他倒没怎么为难老者,见老者态度到位,就来了。

老者诚恳地说完那一番话,当着迟聿的面,解除了自己的易容,露出本来面目。

那是一张比他的易容脸要年轻的脸,瞧着也就是半百年岁,从骨相和五官一看便知,年轻时必然是个绝世美男,和月长老甚有夫妻相。

不错,这位就是言家象征公正的神秘元长老。

元长老看了一眼迟聿,殷切地问,“小黑公子可要除了易容?楼上请。”

迟聿沉思了片刻,放下水,起身,走上楼。

元长老目送他远去,而后走到云音面前,语重心长地道,“云少主啊,老夫在木屋的时候,你就一直跟在老夫身边……”

他说着,冲云音挤挤眼,“这样安全,知道吗?”

别看元长老一副关心云音、为她着想的样子,其实他是怕万一云音再惹着迟聿,迟聿发起飙来拆他房子、杀他家禽!

嗯,这木屋后头养着不少家禽呢,前头大片水域那儿还有仙鹤。

云音冷艳的脸上没什么情绪,看着元长老不答反问,“你是……”

“老夫是元长老。”

云音闻言一愣,半晌后扯了扯唇,露出释然的笑来,有礼道,“久闻元长老大名,今日有幸一见。”

元长老笑道,“云少主真会说话,说的老夫身心舒畅,比某人强多了。”

反正迟聿在楼上,元长老就放肆一回。

云音见他提及迟聿,不动声色地问道,“元长老和迟……小黑公子早就认识?”

元长老闻言不语,背负着双手,晃晃悠悠朝外走,同时道,“呀?现在外头出太阳了?看日头该准备午膳了……云少主来,让你挑只鸡,咱们宰杀烧了当饭吃。”

云音眸子闪了闪,见元长老避而不答,也不再问,起身跟了上去。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日落西山,已近黄昏。

元长老吃饱喝足又休息一阵后,叮嘱云音几句,便出了木屋,飞身离开。

……

而另一边,言进亮出自己天璇令主的身份,没怎么费力就将嫡庶两派的少年少女们聚在了一起,算上他们带来的帮手,一共十一人。

众人不久前已经烧水做饭,简单吃了一顿,现下各自在休息。

言进和言成带人在四周扎了一个篱笆,还洒上了驱虫蛇的药粉,目前还没发觉任何危险,忽略这里是比试场,就跟春游差不多,但父子俩都有同一个感觉,危险会伴随着黑夜的降临一起到来。

言进望着远方水势浩大的瀑布沉思,他对面坐着一个蓝衣少女,她抱膝而坐,头埋在腿间,浑身笼罩着难以言说的巨大悲伤。

这少女就是几个时辰前在瀑布面前迟疑的情侣中的女方,因失了心上人不久前想殉情,被言进救了下来,怕她再去寻死,干脆就放在眼前看着。

言成在言进身旁,盘腿坐在草地上,一个包袱放在腿边,手上拿着一个油乎乎的鸡腿在啃,这鸡腿是他带来的,就放在包袱中,和言一色塞进包袱里的蚯蚓、青草、生鱼混在了一起,他原本还嫌弃,觉得恶心,但想了想,还是吃了。

毕竟是香喷喷的大鸡腿,而晚上还不定要面对什么,不填饱肚子怎么行?

这时候他已经啃了一大半了,视线不经意瞥到什么,眼睛一亮,也不吃了,脱口而出一句,“美人儿!”

言进闻言抬头望去,就见一男一女带着自己的两个帮手正朝他们走过来,穿着一袭桃红衣裙的女子长的确实很美,杏眼桃腮,肌肤如雪,曼妙灵动。

这一男一女正是之前有心留意言一色的兄妹,男子开口道,“天璇令主,成少爷。”

言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子瞧,看似孟浪,但目光并无龌龊,单纯地欣赏而已。

女子大方从容,并不因言成直白的目光而羞恼,反而冲他微微一笑。

男子对言进恭敬道,“晚辈的父亲是天权令主,名叫言安,这是我妹妹言灵……令主和成少爷放弃通过第一场比试,留在这里保护我们这些与你们无关的人,这份恩情,我们兄妹无以为报……”

男子说着,神色变的坚定,突然拉着言灵跪下,说道,“在这里给令主和成少爷磕个头……”

兄妹俩话音未落就要磕头,言进和言成一人拉起一个,阻止了他们。

言成冲言灵嘿嘿一笑。

言进拍着言安的肩膀笑道,“你们兄妹知恩图报,我很欣慰,但眼下一切还未知,能不能活着出去也说不定……等真的你我性命无虞了,你再磕也不迟。”

他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语气虽然温和,但又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势,言安唯有应下。

兄妹俩带着两个帮手与言进等人坐在了一起,言安在言成身边,言灵则坐在了那沉浸在悲伤中的少女身边。

金乌又向西移了几分,光线昏暗下来,风,忽然大了起来,吹的草叶直往地面弯折。

风起云涌来的无声无息。

不用言进提醒,所有人都被这大风吹出了警惕心,齐齐围拢过来。

“怎么回事?”

“哪里哪里?”

“啊……”

“你瞎叫什么?还什么都没发生啊!你这个胆小鬼!”

“哥,呜呜呜……”

……

言进没有理会乱了分寸的少年少女,他环顾四周,迎着吹地人睁不开眼的狂风,极目远眺,忽地,他眸光一定。

远处一望无际的草地尽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过来。

言进再想细看时,被风扭曲了视线,努力再看清时,确定有什么在移动!

与此同时,他诧异地发现,草地延伸至远处的绿色边际线在迅速缩短,天边尘沙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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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万更哦,还差四千多字,晚上八点左右更哈(^O^)

192 色色:看来中了这毒的人不能碰(二更)

言进沉着脸注意着远方情形,冷静地在心中预判形势、思索策略,他身边的言成却是大叫起来,“快跑到树上躲起来!”

他一句话落,就拉着言进往一侧参天大树那里跑,其他人见状,反应有快有慢,也跟着跑。

言安和言灵是反应最快、跟的也最近的人,言灵跑的时候还记得拽起那蓝衣少女一起跑,言安已经和言成、言进父子俩并肩了。

这一切发生在转眼间,而本发生在远方的骚动,也以风驰电掣的速度闯进大多数人的视野范围内,边跑边留心危险的很多人都看到了,那是一群密密麻麻的红色不明物体,每一只都不大,但行进吃草的速度快地骇人,粗略一看约有数千上万只,成行成列组成一条齐整的队伍,犹如一条红色带子,以狂风扫落叶之狂猛,席卷广袤无垠的草地。

从上空俯视下来看,便仿佛是巨人手中的一把红色镰刀,一个横扫过来,不费吹灰之力就砍掉了一丛草叶。

而言进等人就是草叶上肉眼难见的小生物。

发现危险近在眼前的众人,开始不要命地运起轻功狂奔,意图躲到树上。

就在这时,本跑在最前面的言成突然脸色煞白,他脚步一停。

言进和言安最先回头,神色急切地正要呵斥他快跑,就见言成的全身迅速发黑,就连眼白都变成了黑色!

言成两眼一翻,直挺挺砸在地上。

“小成!”

言进失声大喊,言安快他一步,将莫名变成黑炭的言成背在了身上,跑到他们身边的言灵拉着蓝衣少女扭头,“哥,令主,快……啊!”

她话音未落,不知看到了什么,尾音生硬一转变成尖叫!

言进以及背着言成的言安,比她还早一点发觉,本该远在天边的危险,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已经近在咫尺了。

他们也终于看清了,那红色不明物体,竟然是一只只红壳乌龟!

狂风依旧在刮,吹在人身上仿佛有木棍在打,又疼又麻,难以迈开腿。

震惊中的言进、言安、言灵潜意识里明白,他们已经跑不掉了。

言进当机立断,做出了下意识的动作,护在背着言成的言安面前,言安将拉着蓝衣少女的言灵护在身后,五个人几乎在一条竖直的线上。

至于跟在兄妹俩身后的两个高手,彼此对视一眼,为自保、也为完成夫人命令他们办的差事,一起朝言灵出手,欲将她连带着前面的言安等人一起推出去,换取一点微不足道的逃离时间!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已经出手,眼看就要触到言灵的身体,忽觉眼前似闪来一道金芒,又好像是错觉,电光火石间,他们的手被什么抓住,一股大力将他们提离地面,抡向天空,自言灵等人头顶上方掠过,划过抛物线的轨迹,好巧不巧挡在了乌龟大军最前面!

本想让他人做垫脚石换取生机的两人,结果自己成了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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