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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说正事要紧,而且相信她一定会答应。
正如古涛所料,古裳答应得很痛快,准许荒驰独自去地牢见荒涟。
……
古裳也不知给荒涟吞了什么药,在重伤后,短短时间内便清醒过来,口齿清楚,如果忽略她身上的伤势,就跟没事人一样。
荒驰的视线在她身上逡巡,最后定在她又添新伤的脸上,只觉呼吸越发困难,因为忍耐,眼底出现了红丝。
他现在想把古裳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荒涟恭敬地垂着头,整个人安静到死寂。
过了一会儿,头顶上方响起荒驰的声音,“言妃会来救你……这个你收好。”
荒涟闻声抬头,一物正好落在她怀里,是一个细长的盒子。
“里面的金针你藏好,言妃来救你后,找到时机……杀了她!”
荒涟眼眸一缩,只觉浑身血液都冻住了,少顷,她平静下来,一个字铿锵有力,“是!”
她当初没保护好小姐,本该以死谢罪,却没想魔王大人看在小姐求情的份上,饶了她一命,罚她去药府,终身不得出。
她的命早就不属于自己了,只愿誓死效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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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要么八点多,要么十点多o(* ̄︶ ̄*)o
417 简直活腻了!(二更)
荒驰办完古涛交代的事,走了出来,而古裳则命人给言一色送了信,要她一人前来明珠院救人,否则就砍掉言成和荒涟的手脚,做成人彘!
古裳忙完信的事,想起来什么,看向古涛和荒驰,颐指气使道,“告诉我,那个叫言成的什么来头!”
在两人没到来之前,古裳拿着鞭子疯了一般抽言成,后又想剁了他的手指头,当做“惊喜”送到言一色那儿,却听言成嚷嚷道,他是言家天璇令主的儿子!
古裳尚未完全丧失理智,明白这个身份代表什么,如果言成说得是真的……
她正在犹疑中,就得到了古涛和荒驰过来的消息,待荒驰嘱咐荒涟该怎么做后正要离开时,才想起这一茬。
回答古裳疑问的是荒驰,“裳小姐,他是言域言家人,天璇令主的嫡子,虽还未掌权管事,整日游手好闲,但似乎深得家中长辈宠爱器重。”
言成的身份,荒驰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查细致,他相信让古裳知道言成有这层保护伞后,一定会收敛几分。
古涛点了下头,对古裳道,“荒驰说得不错……裳儿,点到为止。”
古裳闻言心中一阵烦躁,挥袖将手边的所有东西扫落在地!
古涛和荒驰没有久留,因为古裳对两人的态度太恶劣,就差脱口而出让他们滚了!
荒驰面上不动声色,心下琢磨着,要尽快将荒涟藏了杀招的事情,透露给言一色,让她小心。
他势必要做这一步,因为他很清楚,不管荒涟有没有得逞,在迟聿看来都是蓄意谋害,依照他打听来的迟聿对言一色的宠爱程度,有些担心迟聿会对荒涟下手报复!
而他若提前通了气,荒涟杀言一色的这件事,就不是谋害的性质了,迟聿也无法计较什么。
荒驰心中的算盘打得响,而走在他前面的古涛突然停下了脚步。
荒驰疑惑,正要问什么,就见古涛回过头,皮笑肉不笑开口,“荒驰……”
荒驰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属下在。”
“你该不会给陛下和言妃通风报信?”
荒驰头皮一紧,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几分慌乱,流露出听到这话的荒谬感,“城主,这话是何意?荒驰对你绝无二心!”
古涛鄙夷地笑了一声,说出一句犹如晴天霹雳的话,“荒涟是你唯一的亲生女儿。”
荒驰脑中轰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苦心孤诣守住的秘密,竟然有人知道!这个人还是他的顶头上司古涛!
若他真效忠于古涛,这事还不算太严重,但要命的地方就在于,他另有主子,换句话说,古涛是他的敌人,而眼下,他的弱点正被对方牢牢掌控在手中!
荒驰今夜受到的惊吓还没完,因为古涛继续道,“本城主还知道,你身为我的手下,心却在陛下那里……荒驰,你是陛下的细作!”
古涛语气平淡,他不是在试探、怀疑荒驰的细作身份,而是用一种叙述的口吻捅破了真相。
“千万不要有小动作……本城主有数不清的手段,让荒涟生不如死。”
虽然荒驰的老底被揭了,但他心理素质过硬,仍旧在周璇,脸上的神情不敢置信,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摇了摇头,哭笑不得,“城主,荒驰冤枉!请你给我时间,一定会揪出是谁在诬陷我,以证清白!”
古涛闻言大笑,仿佛是荒驰的好兄弟一般,搂上他的肩膀,转了话题,一语双关,“走,再跟本城主去喝几杯,以后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荒驰不敢表现出丝毫异样,一颗心沉入谷底,有种绝望的窒息感。
……
古裳生辰的这一夜,注定是太多人的不眠之夜。
古裳送到南横山庄的信,先到了迟聿手中。
他没有看,站起身来,转头敲响了言一色的房门,灯火还亮着,却良久没有得到回应。
迟聿有正事在手,底气十足,兀自推开没上锁的房门,走了进去。
他看到言一色的身影后,神情一愣。
因为她躺在床上,睡着了。
夜深人静,言一色睡了很平常,但她却没灭了灯火,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迟聿发愣,是因为他想到,这一室明亮,是言一色为外面的他留的。
她的确还不愿让他进房,但也不忍看他独守冰冷黑暗。
迟聿眸光柔下来,褪去了所有冷硬尖锐,唇角忍不住勾起,抬脚走过去,言行温柔地将她叫醒。
言一色迷茫地睁开眼,见迟聿坐在她床边,眉梢飞速挑了下,纤手一指门外,“这里还不欢迎你!别想投机取巧,溜门撬锁,争取好好表现,我什么时候满意了,再让你进来!”
迟聿眉眼染着笑,捉住她的指尖,用力捏了一下,没敢太放肆,将一封信放入她手中,很是君子道,“古裳派人来送给你的信。”
言一色诧异,接过来打开看了下,少顷,蹭地坐起来,剔透纯净的眼中烧着绚丽火苗,狠声道,“敢欺负我的人,简直活腻了!”
话落,她以让迟聿都惊讶的速度下地穿衣关门离开!
迟聿看她这样子,就猜到发生了什么,取了一件披风,才去追她。
言一色从马房挑了一匹马,翻身上去,才握紧缰绳,迟聿的身影恰好出现,落于她身后,双手一展,用披风裹住了她,接过缰绳,御马奔驰,宛若离弦之箭。
……
言一色和迟聿到城主府时,宴席已到尾声,身份贵重的人都已离去,留下的都是些地位低的小人物。
两人走进正门,她抓了一个小厮,笑眯眯道,“带我去见古裳!不然的话……”
她说着,一拳打向高大坚硬的府门,伴随着轰然巨响,变得粉碎。
小厮哆嗦着身子,连滚带爬到前头带路,“是……是是!”
……
言一色进了古裳的明珠院,如入无人之境,见到她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双眸一眯,二话没说,仿佛一道光般,朝她冲了过去,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离了地面!
古裳的脸很快变成猪肝色,在被言一色扼住咽喉的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喷薄而出的情绪竟然不是仇恨,而是……恐惧!
言一色在丛京钟灵宫教训她的那一次,给她留下的阴影太大了。
418 不急(一更)
古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人已经不受控制地在翻白眼。
在明面和暗处保护古裳的人,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威势不小,却不敢轻举妄动。
言一色没有理会,这些人放出去虽是以一敌十的顶尖高手,但在她这儿还不够看。
她转头,眸光锁住藏在角落里的婢女绿儿,似笑非笑道,“带我去见我的人,不然我掐死你主子!”
绿儿想哭又忍着,面上憋的扭曲狰狞,言一色拿古裳的命威胁,她只好顺从地去练功房的地牢。
就在此时,古涛和荒驰出现在院内,带来黑压压的一群精锐,站在最前面的是十几个红骷髅。
古涛看到言一色手中快被掐死的古裳,瞪眼暴怒,“放开裳儿!否则别怪本城主跟你们同归于尽!”
迟聿听到他的叫嚣,嗤笑一声,在言一色鬓边吻了一下,磁性醇厚的嗓音编织出温柔味道,“你去,这里有孤。”
“嗯。”
言一色点点头,掐着古裳的脖子往前走,绿儿在前面带路。
古涛的脸色黑沉地能滴水,打了个手势,以红骷髅为首的杀手冲了过去,古裳的人随之加入,粗略一看,约有半百之数。
迟聿凤眸凛冽,飞射出凉薄的寒光,神色睥睨,尊贵无双,唇角牵起阴森的笑,霎时,杀意鼓动,一股迫人威压激荡而出,天地变色!
他劈手躲过一人的剑,剑光凌厉飞转一下,人头落地,鲜血飞溅。
安全地带里,荒驰站在古涛身边,心急如焚,担忧的是荒涟那里……
古涛扫了一眼他凝重的脸色,眼中闪过诡异的光,笑问,“荒驰区首可是在权衡,要不要暴露自己过去帮忙,表忠心?”
荒驰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惊愕地发现自己失声了!
他心底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忽然一个激灵,试着运转内息,竟然内力全无!
是那杯酒!酒里下了毒!
荒驰眼底冒出杀气,古涛伸手摁在他肩膀上,正在一个能令人全身麻痹的穴位上,“别乱动,你如今是本城主手里的人质……本城主倒要看看,我们的陛下会不会救你。”
……
言一色先看到了被铁锁链倒吊起来的言成,衣不蔽体,浑身是血,死气沉沉,跟白日生龙活虎的模样,判若两人。
言一色唇角下沉,扔了手中的古裳,打断她双手、腿脚的关节,又将言成救下来,喂给他了一颗恢复元气的药丸。
“还有一个。”
绿儿双肩抖了抖,领着言一色去救荒涟。
古裳被言一色留给了快要醒来的言成,有仇报仇。
……
言一色见到荒涟后,比看到言成的伤势时还要沉默,她跪坐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衣裙破烂,血肉外翻,身边地面上一片血迹,乌发散乱,随着垂下头的动作,几乎盖住了上半身,了无生气,整个人像一只将死的灰色老鼠。
她抬脚走上前,把披风披在荒涟身上,柔声道,“荒涟,我带你走。”
荒涟保持着言一色看到她时的样子,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直到言一色伸过双手,将她打横抱起。
荒涟抱住了言一色的脖子,整张脸完全在浓密长发的遮挡下,而她嘴中,藏着荒驰交给她的那根金针。
金针有毒,刺破人的血肉后,才会让人中毒。
此时的言一色,可以说对她毫无防备,两人之间又是如此方便下手的距离,可谓天赐良机。
荒涟心中很明白,这是她动手的绝佳机会,但她迟疑了。
面对荒驰的命令,荒涟曾经信誓旦旦,但当下手的这一刻真的来临时,她才发现,她没有自己认为的那般狠心,也没有自己认为的那般能对言一色狠心。
她下不去手。
荒涟意识到这一点后,莫名开始哭泣,整个人抖得犹如筛糠。
言一色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只当她是绝处逢生,喜极而泣。
不远处,忽然传来古裳凄厉的喊声,言一色循声望过去,就见正是恢复生机的言成在报仇。
言成当真憋了一肚子火,快要气疯了,他这辈子从未受过被人虐打的屈辱,他一颗心也是狠的,完全不顾古裳是女子,而手下留情。
言一色垂眸看着荒涟,认真地问道,“要不要现在报复回来?”
荒涟已经不在哭泣,又变成了仿佛没有生命的木偶样子。
言一色看得眉心一跳,直觉她那里不对劲,伸手拨开头发,露出她的一张脸,上面血淋淋的新伤让言一色沉了目光,下一瞬,发觉她嘴角有紫色的毒血流出,脸色一变!
她眼疾手快地掰开荒涟的嘴,发现一端染着紫血的金针,锐利的眼睛看向绿儿,“这毒针你家小姐的!”
绿儿慌忙摇头,紧张到语无伦次,“不……是……啊不是……跟我家小姐无关……”
言一色眯了眯眼,抱着荒涟闪身离去。
言成留意到言一色急匆匆离开,下意识认为荒涟可能命不久矣,带着毫无还手之力的古裳,跟了上去。
……
外头,古涛和古裳的人大部分死在了迟聿剑下,只剩十几个因为自愈能力而未丧失杀伤力的红骷髅。
古涛控制住了荒驰,他失声又用不了内力,与累赘无异,满心满眼都是荒涟如何了。
看到言一色抱着荒涟出来后,他双眼一亮,无比希冀荒涟会违抗他的命令,未用金针去害言一色!
事实上,荒涟的确没有这样做,但荒驰想都不敢想的是,她用金针杀了自己!
言一色一眼看见迟聿,飞身找过去,冲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这个神医离开此处救人!
而后又将荒涟交给身后追来的言成,“你们走!先救她!我断后!”
迟聿拉过言一色,将她护在怀里,望了荒涟一眼,语气胸有成竹,安慰道,“色色,不急。”
言一色一愣,霎时反应过来,心中松口气,看大暴君淡定的样子,想来是有把握救活荒涟。
眼前的形势出乎古涛意料,他从言一色的状态和她的三言两语,已经猜出他的计划失败了!
荒驰也同样明白,但他更在意的是荒涟的生死,想问想关心,却说不出话,神情狰狞,目眦欲裂,身心被巨大的恐慌淹没。
古涛失望之余,关心的则是如何保下自己的女儿古裳,他盯着言一色道,“把本城主的女儿还回来,我用金针上剧毒的解药交换!”
言一色闻言冷笑,眼风扫过他,随后落在荒驰身上,“原来金针是你们交给荒涟,命令她来害我!”
她说着,凑近迟聿,打量又怒又忧又急躁的荒驰,小声道,“那个叫荒驰的,样子太奇怪了……”
迟聿理顺她脸颊旁乱了的发丝,笑回道,“他是荒涟的父亲,也是孤安插在古涛身边的细作,只不过,这些真相,很早之前就被古涛获悉,却隐忍不发……眼下,看他们二人的样子,已经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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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要么八点多,要么十点多哈
419 杀了她(二更)
迟聿话中的信息量很大,但并不难接受。
言一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荒驰的样子,就知他是真的在意自己女儿。
她不由得又想到古涛和古裳这对父女,然后不可避免地想到要给古裳怎样一个报复才算完,随即,她想到了苏玦,准确的说,是他的请求——
留古裳一命。
言一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可让她为难了,她还真有要古裳命的打算。
言一色又凑近迟聿,轻声道,“苏玦曾经求我,无论如何,要留古裳一条命,我记得他说,还会跟你提这事儿……”
她话说一半,见迟聿忽然冷漠下来的眼神,便知苏玦应该还没和他说。
言一色正想着,迟聿一张俊脸欺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道,“杀了古裳!”
她闻言一惊,“此刻?当着古涛和荒驰的面?你什么用意?”
迟聿不回,只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嗓音低哑,哄道,“乖!照孤说得做。”
迟聿的姿态诱惑力十足,言一色一时恍神,听到他欠揍的得意笑声后,才反应过来,恶狠狠瞪他一眼,顺带狠掐了一把他的手背。
迟聿不觉得疼,甚至因为掐他的人是言一色,还想再挨几下。
古涛远远看着两人,虽说没有看清每个细节,但看他们之间的气氛,就知是在打情骂俏!
古涛脸皮紧绷得快要炸开,咬牙切齿,狠戾道,“看来言妃娘娘不想救那个女人了,也好!正巧,解药本城主也不想给了!就让她给本城主的裳儿陪葬!”
远处,古裳脸朝下趴在地上,后脑勺被言成踩着,恢复意识后,便听到了古涛的这几句话,前几句还云里雾里,但最后一句让她血气翻涌,什么陪葬?她分明还没死!
古裳很快听到言一色冷哼一声,“怎么?古城主这是狠下心,不要自己的女儿了?”
古涛没有说话,即是默认。
古裳倏而明白什么,惊慌不已,眼中涌出了泪,挣扎着想说什么,一张嘴,却吐出一口血。
她脑中昏昏沉沉,隐约听到言一色的声音,“本姑娘成全你!”
这句话,是她为人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言一色在话落后,一剑杀死了她!
言成心中痛快,刻意刺激古涛,还仰头大笑几声。
“这种丧尽天良的恶毒女人,不配活着!小姐杀了她,正是为民除害!”
古裳死了,心中痛快的还有一人,那就是荒驰!
古涛傻眼,这一切发生太快,他方才言语间透露舍弃古裳的意思,不过以退为进,却没想到,言一色真的……
古涛霎时红了眼睛,转头看向荒驰,满身冰冷杀意,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露出藏在手中的匕首,欲将他杀死后,再去找言一色报杀女之仇!
迟聿凤眸一眯,抬手在言一色的衣襟上拂过,上面的一颗珍珠落入他指间,当做暗器,屈指弹了出去,快若闪电,势不可挡。
叮地一声,珍珠打落古涛的匕首,在他愣神的瞬间,言一色身形一闪,犹如一抹流光,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将荒驰从他手中救了回来。
古涛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不敢置信,僵硬地转过头去,在远处看到了言一色身后的荒驰,脑中响起惊雷,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曾听无名说起过言一色身法很快,但没想到快到如此地步,完全不是人能达到的程度,鬼神还差不多!
荒驰心疼地抱起荒涟,手指颤抖着去探她的鼻息……没了。
下一刻,他崩溃地坐到了地上,宛若行尸走肉。
言一色目睹了这一幕,不知怎地就将自己代入了荒涟,将她父亲代入了荒驰。
那边的自己死了吧?应该是死了!父亲、母亲……那些关爱自己的人要怎么办?
她突然很难过,闭了闭眼,强行遏制住继续设想的念头,抬手去扯迟聿的袖子,“走罢!救人要紧!”
迟聿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传来的触感,宽厚有力。
言一色指间的力道不自觉紧了紧。
言一色和迟聿若想走,就凭古涛今夜部署的这些人,根本留不住。
……
南横山庄。
迟聿和言一色走在前面,言成、抱着荒涟的荒驰在后,一行人一路走到山庄深处的药园外。
一位身穿白衣的老者带着人出来,向迟聿行了大礼后,不用吩咐,便将荒涟和言成两个伤者领了进去。
而荒驰则被挡在药园外,他自然不肯,但迟聿一个霸气杀伐的眼神扫过来,仿佛一味镇定剂,瞬间让他从头冷到脚,理智归笼。
荒驰目送迟聿和言一色的背影远去,心中虔诚祈祷着,荒涟一定要没事。
……
走进药园内,一个温文尔雅的白衣男子迎上来,恭敬道,“赵修习见过主子,夫人。”
迟聿漫不经心开口,“一个泡药浴,一个随便。”
说完,牵着言一色的手走开,将言成和荒涟留给了赵修习。
赵修习显然对迟聿言简意赅的风格习以为常,指挥着人带言成和荒涟进去,至于谁泡药浴谁随便,显而易见。
方才到药园外迎接迟聿的白衣老者,这里的人都唤他华老。
华老和赵修习走在后头,不紧不慢交代了一下荒涟和言成的伤情。
……
迟聿和言一色走在鹅卵石小路上,步伐缓慢,享受着夜色下的静谧。
迟聿摩挲着她的手,慵懒出声,“回去,还是在药园等他们醒来,嗯?”
“等吧,我睡得够多,早也不困了,你呢?”
“孤不困,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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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三更撒(><)
420 不是意外(一更)
言一色忽然盯着迟聿看,眼睛一眨不眨。
迟聿感受到她灼热的视线,高冷矜持地故作不知,心中有点飘,但过了一会儿,疑惑胜过胡乱猜想,沉声问,“怎么了?”
言一色笑眯眯道,“我以为你会亲自上手救人。”
“孤若真的出手,你才要担心。”
“嘻嘻,明白,意味伤势不容乐观,只能靠你这个神医起死回生……但荒涟的伤还没到这种地步。”
“崇拜孤?”
“荒涟脸上的伤能治好吗?包括陈年旧伤?你要能做到,我就崇拜你!”
“呵,激将法?”
“你不行?”
“孤行不行你不知道?”
迟聿口吻意味深长,自然流畅地转移话题,言一色给了他一个白眼,大步往前走了。
迟聿长腿一迈跟上,暗红幽寒的凤眸里开出几分笑意,牵住她的手,“药园里有一座星月台,孤带你去那儿看星星。”
言一色没好气道,“不去!”
她话落,眯起眼审视起迟聿,冷冷道,“差点忘了问,你让我当着古涛的面杀死古裳,是故意的罢?”
迟聿嗯了一声,“你日后就明白孤的用意了。”
言一色一扬眉,逼问,“日后?现在不能讲?”
迟聿避而不答,撩了她一眼,见她穿着单薄,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
“孤带你去喝酒,暖身子。”
“……”
这话题转得可真特么生硬!
不想说拉倒,她还懒得听了!最好不是挖了个坑让她跳,否则别怪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
荒清区,煤铁矿山地带,一处小煤窑外。
四周站满了几方人马,一群人手中拿着火把,明亮的火光将此处照耀得犹如白昼。
王老八陪着南泽和古献走了几个出事的矿洞,最终汇聚于此。
到此为止,古献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更别说火器爆炸后留下的痕迹。
南泽歪歪斜斜坐在马上,桃花眸惺忪迷离,昏昏欲睡,寒凉的夜风吹乱了他的墨发,尽数糊在一张脸上。
他策马靠近另一匹马上的古献,往他肩膀上歪去,声音像半梦半醒间发出来的,“献公子,深更半夜,这儿除了山就是风,没什么好瞧的,咱们回罢!”
古献不喜人靠近,一手将南泽推正,不动声色地下了马,“南公子先回。”
火光映衬下的夜色里,古献渐渐走远,似乎打算再转一转。
南泽和王老八对视一眼,后者微不可察地点头,示意残局都已经收拾好,万无一失。
然而,下一刻,不远处一道爆炸声响起,如平地惊雷,地面颤动,滚滚黑烟伴随着火光,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南泽和王老八循声望去时,就见前方死里逃生的古献,刚好转过身来,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糟了!
这是南泽和王老八共同的心声,也是在此刻,两人才突然意识到,震天雷因大火而不慎炸响,只怕不是意外,而是早有预谋!
否则眼下在古献脚下爆炸的震天雷如何解释?
火是杜之时故意放的,这一点王老八清楚,原本以为他只想闹事挑衅,引炸了震天雷不过是凑巧,但刚才爆炸的震天雷,分明是刻意让古献发现!
杜之时背后一定另有黑手在布局!
也就是说,此处藏有火器的秘密泄露了,这样的认知,让王老八和南泽猝不及防!
跟只是意外相比,真实的事态太过严重,一旦处理不好,荒清区的兵器据点,大厦将倾。
古献走过来,刚躲过了一次生死危机,看向王老八的眼神,冰寒刺骨,“火器?若不是看见你在,本公子还以为这里是荒军区!”
王老八惊慌不已,跪下磕头,“献公子……草民不知这里为什么会出现火器啊,草民是清白的!一定有人故意陷害!”
古献眼底写满凝固的寒冷,“你想说,杜之时?”
“公子英明!”
古献也不知有没有信王老八,不再跟他废话,而是冲带来的人打了个手势,“搜山!”
他说着,又叫出了暗卫,领头的人是几个红骷髅,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将王老八和他的手下围了起来。
南泽的心沉到谷底,比起这里藏匿的火器,他更担心绮罗园。
绮罗园在荒清区赫赫有名,聚集天下间无数手艺精湛的匠人,出产金银首饰、各类金器等,偶尔还会接铸造佛像的单子。
这只是明面上,暗地里,却是打造各类兵器的地方,每隔一定时间,会更换类型,这一次的是火器。
藏在此处矿山里的震天雷,只是其中的一批货,还未来得及运出去。
古献只是发现了这里的成品,王老八还能辩解有人陷害,若让他查到了绮罗园……就是铁证如山。
但即便据点被古献发现了,南泽、慕子今也不是一败涂地,因为绮罗园,在杜之时名下!
杜之时也不过挂名而已,真正掌权的是他的一个心腹石正兴,正如沈硕是细作,石正兴也同样——他是慕子今的人!
杜之时是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被迟聿和慕子今耍得团团转,一个利用他施障眼法,让南泽和王老八认为今夜矿洞出事是意外,一个算计着万一绮罗园的玄机被发现,让他顶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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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可能要十一点~
421 早就输了(二更)
南泽纵马来到古献面前,关心了一句,“方才的震天雷怎么回事?献公子可有受伤?”
古献简短回道,“无事……暗中之人并非想要我的命,而是要我发现此处有火器。”
“看来是刻意为之,不排除陷害的可能。”
“一切等查清才有定论。”
“那个叫杜什么的……”
南泽有意提醒,一来知道古献很快就会想到从他着手查,毕竟,如果是陷害,跟王老八有仇的杜之时,是最大的怀疑对象,二来,他在减轻自己的嫌疑。
古献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良久沉默。
南泽又待了片刻,意欲离去,“献公子,本公子喝多了酒,又吹了夜风,头痛难忍……先找个地方歇息一阵。”
王老八被古献盯着走不了,但南泽这个旁观者,却可以自由来去。
“南公子随意。”
古献口吻淡漠,注意力全在搜山上。
南泽双腿一夹马腹,正要离开,目光扫过远处,视线尽头出现一人一骑,正火速朝这边而来。
南泽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直觉那人是为一件大事而来,没有急着离开,笑看向古献,“献公子,有人来了。”
……
来人穿着荒月巡城防军的服饰,下马后,朝古献单膝跪地,急声回禀道,“公子,绮罗园奴隶暴动,园内大管事石正兴亲自带人镇压,丧命了!”
南泽心神一凛,旁边跪在地上的王老八险些晕厥!
如今的情况,很明显,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而他们又毫无防备,只怕要阴沟里翻船了!
“……公子,还有,绮罗园发现地下兵器厂。”
古献眼底晃过一丝波动。
王老八到底是老奸巨猾的人物,抓住时机,急切地向古献道,“献公子,绮罗园是杜之时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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