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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Chapter 125.我明天要结婚了
叶择木说,往前走的时候,风景便是往后走的。
喜欢把事情抗下来,叶择木不愿意逢人说自己痛苦的遭遇,博取同情,那便是祥林嫂,人们听了终究只会觉得是个可悲的笑话。
包括整个人生。
“阿择,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阿姨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留下叶择木一个人坐在床上,感受着灰尘落在自己的手掌上,落在头上,脸上,每一处可以依靠的地方。
会越来越好吗?
叶择木渐渐不懂自己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一天天在想什么,在靠着什么成为生活下去的动力,到底真正想要的又是什么东西。
叶择木告诉自己不能回头,却忍不住回头,告诉自己不去纠缠,可在碰到困难的事时,第一个想起来的人还是纪生。
其实他完全可以去找宋年,或者魏迟年,却还是套上了纪生,无意间又想要和他继续纠缠不清,远远没有嘴上说得那么潇洒。
他能骗得了谁呢?连自己都骗不了,简直是蹩脚的谎话,听起来更像是个笑话。
这下彻底结束了吧。
叶择木躺在床上,躺着躺着睡着了,梦里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那段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日子。
纪生的那张脸隐在黑暗里,透过狭窄的缝隙中,是明亮却又黯淡的眼神,死死的跟随在自己的身后。
他在梦里大哭了一场,整个心脏像被人提起来又狠狠地摔下去,等醒来的时候,叶择木伸手摸了下脸,冰冰凉凉的液体,伴随着劫后余生下的难过,久久的缓不过来。
“阿择,我们要走了。”
陈阿姨一拉开门,看到的是坐在床上,满脸泪痕,神情呆滞地望向自己的叶择木。
她先是愣了一下,快步走到叶择木的身边,担忧的说:“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我......”叶择木动作迟缓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梦到难过的事情了。”
“什么难过的事情,哭得这么伤心?”
叶择木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应该是太难过的事,因为那种悲伤的感觉,并没有因为醒过来而减少。
反而越来越难过。
“我不记得了。”他摇摇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那就不想了,说明是不愿意让你想到难过的事,咱们就别想了,起来吧,准备走了。”
叶择木点头,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穿好了脱掉的鞋子,走到客厅时,叶涵文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
“许先生好了吗?可以走了吗?”叶涵文冲他轻轻点头,问道。
“好了,走吧。”
叶择木拉开门,所有人踏过门框,在“哐”的一声后,门被关上。
..........
叶择木根本没想到,一切会进行的这么顺利,完全没有预料中的那种困难。
他原本以为大姑一家,怎么也要和自己纠缠好几天,哪怕律师出面,各个理由都说的头头是道,他们也会努力歪曲事实,死咬不放,不可能是那种轻而易举就放掉手里的香饽饽的人。
然而刚才大概前后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大姑一家不仅同意把十万块钱还给陈阿姨,还搬出老屋,给陈阿姨,并且以后不再会上门找麻烦。
变脸速度之快,哪还有前几天跟自己吵得面红耳赤的样子。
看来他们是欺软怕硬的人,看到叶涵文那正式的样子,话语句句透着锋芒,饶是再傻的人也明白自己肯定是说不过的。
而且如果真的弄到了官司上,需要砸大量的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来说,每一样都足够把他们压垮。
大姑不傻,是利是弊,一看就看出来了,心中即便再怎么不情不愿,光是看着人家律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明白了一大半。
他们承诺晚上六点之前会把房间恢复原来的样子,并把叶择木的银行卡还给了陈阿姨,至于见面缺钱的钱,会补上的。
这样的结束,算是这几天里唯一能让叶择木觉得值得高兴的事情,结束后他和陈阿姨想请叶涵文吃饭,被叶涵文拒绝了。
他说这本来就是自己的工作,既然收了纪生的钱,便要完成自己的工作。
叶择木不知道纪生给了多少钱请来的律师,可是看叶涵文的样子,从谈吐举止到每一步的逻辑都绝非是个简单的人物。
等到后来有一天,叶择木无意间在网站上看到了叶涵文的介绍,才发现人家是南城十大杰出律师代表,解决了不少棘手的案子,比起叶择木的案子,根本是小菜一碟,不值得提到嘴边。
叶择木让陈阿姨好好地在江城生活,银行卡里的钱想用就用,不要舍不得,平常周六日会回来看她的。
陈阿姨叫叶择木放心,好好工作,平时也不要太劳累了,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毕竟钱比起身体来说,是一文不值的。
叶择木从江城回来,天已经暗透了,想着自己应该去考个驾照,买个便宜点车子,这样在江城和南城之间来回跑也会方便一点,不用每次都费半天的劲。
回家的路上,叶择木去喜欢的馄饨店里打包了一份馄饨,站在店里就想起看到纪生的场景,那个时候的纪生以为自己是许念,眼神里都透着不屑和瞧不起。
自己以前求着纪生陪自己来吃,怎么也求不到,现实太讽刺,追着一个人,等到累了不追了,那个人却突然回头了。
拿着打包好的馄饨回家,身边路过的人都是一对一对的,女的窝在男的怀里,说着一天下来的有趣事情,叶择木突然特别羡慕,他从来没走过两个人像恋人一样的走在大街上,从来没做过约会该做的事情。
一个人太久了,依然会感到孤独,尤其是在与旁边的人都格格不入的时候。
回到家里,叶择木打开客厅的灯,还没等手里的馄饨放到桌上,手机先震动了起来。
是宋年打来的电话。
叶择木叹了口气,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事情给自己打电话,接通后,他听到宋年的声音。
第一句:“许念,我婚礼提前了。”
第二句:“婚礼就在明天。”
第三句:“魏迟年说要带我走,我拒绝了。”
只是一天的时间,叶择木却觉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切让自己措手不及,宋年的每一句话,都让叶择木缓了好久,才缓过了神。
“怎么这么着急?是你父母要求的吗?”婚礼本来还有一个星期,这提前的不是一点点。
宋年说:“是我自己要求的。”
“我怕拖得越久,我的心会越不坚定,会动摇,然后变成追在魏迟年身后,努力让他看见自己的蠢样。”
“许念,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不是他不爱我我还要坚持,最可怕的是他吊着我,不放过我,也不肯让我放过自己。”
宋年说:“这样是最累的。”
是一颗系在弹簧上的球,被人肆恣的来回收缩,不顾球的感情,更不顾别人的脆弱。
叶择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觉得挺可悲,至少这段故事里,他看得见宋年付出了太多,也看得见其实魏迟年心里的舍不得,作为一个局外人,他看得太清楚。
可是故事里的人不知道,一个不肯说,一个不愿等,好像说一句喜欢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为了维持自己那点可悲的自尊心,做出了太多伤害别人的事。
“那好吧,你又说魏迟年来找你,是怎么回事?”
宋年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一声:“说起来真的可笑,明明昨天跟我说是我误会了,因为听到我婚礼提前,跑过来质问我,我问是不是被父母威胁了,说要带我走这种可笑的话。”
“那你怎么回答的?”叶择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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