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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9-4

去年时, 镇子里的人送来的是两坛腌制好的现成脆梅。甜甜脆脆可口开胃，后来珺凡询问了一番做法, 记在自个的杂录上。

今年他和晏野九一起亲自动手, 稳重如珺凡也觉得十分新奇有趣。

珺凡先抓了两捧酸梅, 再加上黄糖浸泡入酒坛里，晏野九在一旁眼巴巴盯着。

“我可以尝尝吗？”晏野九问。

珺凡被他拉了拉衣袖, “酒？”

“嗯。”晏野九点头。

“等你哪日长得比我高，我就准你喝酒。”珺凡答。

晏野九看了看珺凡的头顶, 默默比划了一下差距，“我会很快长高的。”

“梅酒得需浸泡半年以上, 你慢慢长, 不着急。”珺凡拍拍他脑袋。

之后是继续处理酸梅。

两人一起将洗净的酸梅用盐揉搓，珺凡再用刀划拉一下，之后继续用盐水浸泡杀青。

“这样就可以了吗？”晏野九问。

“浸泡一日。”珺凡答。

外出回来又一起忙活了许久, 还是早上在集市吃过一人吃过一碗混沌。

晚饭时珺凡把米饭和鱼给一起蒸上, 蒸鱼简单且好把握, 旁边的小灶煮了个豆腐野菜汤，再从坛子里盛了一碟镇民送的辣椒腌萝卜。

原本不需要依赖进食的晏野九倒比珺凡还多吃了两碗饭, 把一桌菜残余都清理了个干净。

……

第二日，被盐水泡好的酸梅没了青色。

珺凡煮好了糖水，晏野九巴巴跟在身后。他舀了碗糖水, 手指一动，糖水冒着丝丝寒气，珺凡把糖水递给给他。

“谢谢小凡。”晏野九还记得这两天珺凡时常告诉他要有礼, 矜持又开心的接过碗，甜滋滋冰凉凉。

珺凡把梅子浸泡在糖水中，盖好盖子。

晏野九喝完一碗冰镇糖水，满足的把碗放下，又跟着闲下来的珺凡一起去了书房。

“你会写字吗？”珺凡走到书桌前问他。

晏野九往前凑的脚步停下，抓了抓头发，“啊？大抵是认识的吧。”

“大抵是认识？”珺凡抽出一支细杆毛笔递给他，“写一下自己的名字。”

晏野九思考了片刻，印象里他似乎该是知道如何写字的，于是沾了墨水提笔。

“……”珺凡看着晏野九一手“豪爽”大字，敛眉说道，“以后我每日教你练字识字。”

晏野九还没太大感知，看着纸上自己的名字只觉果然自己是识字的，不错不错。

“这算是每日必做的任务吗？”晏野九问。

“是。”

晏野九发愣。

……

三五日之后，糖渍脆梅腌泡好了。

晏野九也不得不在珺凡的教导下开始练字。

珺凡从打坐中睁开眼，正好看见晏野九一边扭着眉毛挥墨，一边左手伸去拿了两颗脆梅塞进嘴里。

一碟梅子已经只剩下零星两颗。

珺凡走过去一看，纸上倒是写满了，但是越往后写得越来越歪斜……珺凡看得皱了皱眉。

“给我看看。”珺凡道。

晏野九倒没觉得自己写字有好坏，听闻珺凡的话，抬手把字举高给他看，“你看我已经写了快十页了！”

一脸的颇为厉害自得。

珺凡看了看字又看了看晏野九，发现他一脸认真，没打击他只对他说，“还需认真练习。”

晏野九随意的点点头，把字放下，又拿了一颗脆梅，却转手，踮了踮脚送到珺凡嘴边，“小凡不要冷着脸，吃梅子。”

珺凡对上晏野九的目光，只得张嘴接下梅子，咔哧咔哧格外清脆。

晏野九见他吃了，退回去把最后一颗梅子也丢进嘴里，“我都练了半个多时辰的字了，练字之前还吐纳修习了一上午，我可以出去玩了吗？”

“我幼时也坐在你这个位置，每天用功四、五个时辰才会休息。”珺凡平静说道。

晏野九一噎，转而又好奇的问，“也不停的练字吗？”

“除了练字，更多是修习仙术。”珺凡淡淡回答。

“是谁教小凡修仙？”晏野九偏头问。

沉默了片刻，珺凡回：“我师傅，他之前就住在你那间屋子。”

晏野九更加好奇，“师傅？那现在为何没瞧见人，他去哪里了？”

珺凡顿了顿，掩在袖摆下的手指微微蜷紧，“不知道，他两年前离开了这里，之后再也没回来过，我也不知道为何。”

从小相依为命的师傅忽然消失无踪，珺凡也为此感到迷茫，仿佛带会幼崽生存之后长辈便心安理得的自由离开。

晏野九不知道内情，却觉得珺凡似乎语气也低了点，他捏了捏他的袖摆，“没事，他不在可是我正好来了啊。”

“……是。”珺凡牵动了下嘴角，目光掠过衣摆上被印上的墨指印，“所以我会好好监督你。”

心在外流连的晏野九又萎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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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走秋来，天气渐渐变得更加宜人，天高云淡，一叶知秋，山上远远眺望过去层林尽染开始泛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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