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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桂城大户,应家与文家少不了来往。他过去常跟着爹娘去拜访文老爷。他顽皮,要么钻到兰花屏风后头,要么满园撒丫子乱跑。能撞见文老太太便是气运极佳。
老太太生得慈眉善目,脸上留有岁月的眷顾,盛满了温柔和煦。她随身带着各式各样的糖果,见到孩子便让嬷嬷分给他们,也会为他们讲故事。
说的都是金戈铁马峥嵘岁月,少有缠绵悱恻儿女情长。
后来听说老太太乃将门之后,从小熏陶着大漠黄沙,大了更是眷恋不舍,念了一辈子。
依稀记得最后一次见面,老人精神矍铄,神采奕奕,拉着应曦的手让他多来陪陪自己。
转眼人便没了。
应曦儿时与家人一同出游,撞见城中有人大办白事。白茫茫一片好热闹。披麻戴孝,锣鼓喧天,花花的纸钱漫天飞舞。
他们乘坐的马车靠边避让。应曦掀开帘子探头去看,一口裹着毯子的棺材横在队伍中心,周遭男男女女泣不成声,埋头抹泪,满眼通红,哭得直不起腰来。
他不懂事,只是伏在窗口奇怪道:“娘,他们哭得好难过。”
生离死别,原来近在咫尺。前一刻还笑容可掬与你问一句安,递一颗糖的人,下一刻便再也见不到,摸不着了。
人生天地间,不过数十年光景,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神仙妖魔上万年长生,又何尝不是呢?死亡是个避无可避的坏东西,远远比他曾经所想残忍得多。
纵然是岚月前辈那样强大而嚣张的人,也敌不过,躲不开。
无所事事过了几日,偶尔上街转悠。桂城熙熙攘攘,轻车骏马慢过,画舫泊于岸边,歌舞升平,欢声笑语。挑着担的,推着车的,安居乐业。
是生他养他的桂城,安宁祥和的地方。
应曦大敞开房门,让齐悠搬来板凳,拥着暖炉坐在堂阶上,闲望庭前黄花谢。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生机勃勃的色彩褪去,唯留下深沉的枝叶。
堂前来来往往的丫头小厮端着各式各样的杂物。见了自家少爷,都得行礼作揖。
应曦嘴巴一咧就直往外飘热气。
居然已是开口说话会冒白烟的时节了。
应曦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托腮道:“齐悠,你有喜欢过哪家的小姑娘吗?”
这问题把齐悠难到了。他抓了抓脑袋:“您问这个做什么?”
齐悠自小入府,同应曦一起长大。
五岁那年管人的婆子提溜来一串男孩,让他选一个做贴身小厮。他噘着嘴一个个打量,到第四个就累了,吵着要回屋里。他娘非拦着他不让走。最后随便指了个,就是低着脑袋躲在后面的齐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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