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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琉大人很好,心系苍生。待卿卿很好,教他何为君子。待我也温柔。我是决不信您会无端害人的。”
“若能说清楚,卿卿他们也能解脱了。”
爱意往往轻易随风而逝,恨意却历久弥坚。
朱琉突然指了指他背后,说:“门开了。”
应曦转过身。他身后出现了一颗巨大的泡泡,当中浪潮似的搅和在一起。
扭过头来,瞳孔一缩。
朱琉在碎裂。
一片一片,自绣着金丝的衣角开始,慢慢碎成齑粉,只一眨眼,就消失了。
朱琉推他一把:“别愣着,快走吧。虽说出口不会消失,但外面还有人等着不是。”
眼眶里的东西啪嗒啪嗒坠下去,应曦甚至不明白,他与朱琉的交集仅仅限于零星几面,他何必伤春怀秋。
与他明明毫无瓜葛。
明明与他无关。
“我自作主张,将云卿投入蚀骨洞中,那孩子成为如今的模样,有我从中作梗。”
“我亦从不是个好父神,为防止我身殒后百花乱序,待珑夜格外严厉些,将他推上风口浪尖,背负愧疚而活。”
“太过随心所欲,终究辜负了他们。”
“应曦,生死与否,方得交由自己决定,谁说了都不算。”
应曦捏捏鼻梁,压抑道:“我懂的。”
“倘若朱琉大人不曾做那些事,也许人界早在千万年前消弭于世。数万凡人不会降生在这世间,其中自然包括我。”
“我就没法见到广袤山川,青蓝湖海,没法见到代代相传的瑰丽。”
“不止凡人啊。即便是妖怪,总有像清芷那样不愿作恶的好妖怪。”
“我至少,至少希望您能安心,如今六界太平,我斗胆替您见过了。还请您不要自责。”
朱琉听完,只是柔和对他笑,似是风雪后的天空,半是晴朗半是云。
他少时与岚月和镜珩拜入文遐星君手下修习,同桂城这些孩童们无异。那两个性子闹腾的小神仙吵嚷着切磋新习得的术法,院子里溅起飞虹似的灵气,鸡犬不宁,人见人躲。他就在边上哈哈笑着看热闹。
镜珩酿得一手好酒,常唤他们去桑落宫饮酒作乐。岚月嘴馋,喝了还嫌不够,非得溜到桑落宫偷喝镜珩的存货。一经逮到,又是一通鸡飞狗跳。
那是很好很好的日子。
年岁稍长,与岚月互通心意。
裹在一床锦被里抵足而眠,互道一句做神仙真好,携手万万年不算太难。时日长着,大江大河般滔滔,还可以见许多面,做许多事,怎样耗也耗不尽。
可时日又短得很。
他想在天上过得再久一些,再多抓些日子。天不遂愿,他便自己去取,结果进退维谷,只好孤注一掷,亲手取来一捧四分五裂的碎片。
碎片里那么多人,质问他凭什么擅自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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