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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市三院靠近市中心,从这里到“淆”酒吧所在的商圈,是一条极为繁忙的交通线路。即使在工作日下午正常上班时间,途径这段行程的所有公交车里也都是人挤人,仿佛一只只巨大号的沙丁鱼罐头。
周亚旻带着沈峭寒版的“陶筱”挤上车,掏出手机扫码。
沈峭寒眉头微皱,拿出手机,却不知道该用哪个APP。
在他的记忆里,乘坐公交车的次数屈指可数,大都集中在很年幼、家里还没有私车的时候。最近燕市普及的二维码支付公交票,他还从来没体验过。
他站在刷卡机前面发呆,后面跟着上车的人推了他一把,把他挤到一边,陆续扫了票。
“嘛呢?”周亚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扫票啊!”
沈峭寒解锁手机,慢慢翻找可能适用的APP,只觉得自己现在在别人眼里恐怕就是个傻子。
周亚旻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伸手抢过手机,点开燕市一卡通,在机器前面“嘀”了一下。
“我看你伤了脚腕都是轻的,”他用手机在“陶筱”脑袋上轻敲了一下才还回去,忍不住吐槽,“怕不是脑壳儿也摔傻了!”
沈峭寒:……
接过周亚旻递还的手机,他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
太久没接地气,也挺麻烦的。
公交车一路晃晃悠悠绕过使馆区,停在附近一处颇为有名的商圈前。
因为距离使馆区近,这处商圈街道上外国面孔很多,商圈边缘有一条运河。沿着运河,便是“淆”所在的酒吧街。
酒吧街的门脸房大部分都是旧时候的老式四合院改建的,“淆”所在的便是这样一套窄小的古旧院落,前面被装修成酒吧,后面留了两间房,作为酒吧工作人员的宿舍。
说是四合院,但其实这部分旧院狭窄逼仄,墙面地面铺着的都是极有年代感的青砖,角落的砖缝里生着绿油油的青苔。好在经过翻修改造,卫生间被移到了室内,厨房也改了燃气管道,空调和网络更是一样不缺。
只是,陶筱的房间里,挨挨挤挤极为紧凑地摆着三张高低床——这间屋子里一共住着六个人,都是“淆”的雇员。
沈峭寒一进屋,就忍不住皱了鼻子,眉头拧在一起。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味,混合着夏日难免的汗臭,以及吃完了没扔的外卖盒散发出的难闻的油脂辛辣。
四个大老爷们光着膀子,以各种姿势坐、靠、躺在床上,每人都捧着手机,打游戏。
“推塔推塔推塔——”
“操,被对面单杀了!”
“打野人呢?哪儿去了?”
“哟,陶子回来了?怎么样啊医生怎么说?哎——别抢我蓝!”
沈峭寒:……
周亚旻把手里拎着的两盒泡面往屋里唯一的桌子上一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医院超市买泡面,比网上买贵两块钱呢!开始是你说饿我才去买的,后来问你你又不吃……现在还饿不?”
沈峭寒的视线在旁边蓄着一层油的外卖餐盒上顿了顿,摸出手机给陶筱本尊发信息:「你会做饭吗?」
片刻,回复送达:「会啊。」
沈峭寒抬头说:“我不想吃泡面,我自己做点儿吃的……”
周亚旻以及室友中的两人扭过头,见鬼了一样盯着他看。
手机响了一声,沈峭寒看到后续信息:「哎,你回宿舍了?燃气灶坏了,我们最近都叫外卖或者吃泡面。要不你上前面场子里要点儿零食垫垫,有薯条和炸鸡什么的。」
沈峭寒:……
“嗯,”他淡定地假装毫无破绽,“我吃泡面。”
至少这东西可以自己控制放不放油包、盐是否减量。
难得吃了一餐口味不怎么样的垃圾食品,沈峭寒随手给宿舍里正埋头打游戏的五个人拍了张照片,收拾了一下餐桌上堆着的外卖餐盒,拿出去丢掉。
天色已经开始转暗,前面酒吧传来略沙哑的男声法语香颂,夹杂着人语声,显然已经开始营业。
沈峭寒不知道酒吧的具体表演安排,但目前看来,或许乐队和舞蹈演出要等到后半夜,人再稍多些的时候。
他在回来的路上和陶筱发过几条微信,略了解了陶筱的工作安排。因为之前在舞台出意外受了惊吓,再加上脚腕受伤,据周亚旻说,赵光耀会给陶筱多加一星期的假。
这让完全不会跳舞的沈峭寒着实松了口气。
院子里的空气虽然算不上清新,但好歹没有那不知混合了多少未知物体的气味,也没有打游戏吵吵嚷嚷的声音,沈峭寒没回宿舍,而是绕到前面酒吧,出门去往运河边。
因为脚腕还有些隐隐作痛,他没走远,就在“淆”门口的围栏边站定,看向不远处黄昏下华灯初上的商圈。
这是沈峭寒许久未曾接触的人间烟火,一时间,他有些感慨。
当初在法兰西创作的几部音乐作品,让他以极快的速度在西洋古典音乐圈子里站稳了脚跟,但他并不满足于这个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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