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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城很好，不过他已经打算离开了，他离家几年，没有尽过子女孝意，好在现在还不晚。

大脸得知他要离开，亲自来帮他搬家，大脸半真半假笑说：“唉，你说你是不是搬家体质啊，这一年已经搬了三次了，还都是我来帮你的。”

季云书翻了白眼：“瞎说，明明是这地儿小，容不下我这尊佛。”

“是是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大脸笑骂了一句，然后表情正经问他：“不过我记得你和公司的合同是三年吧？你现在没有做满三年就走了，赔偿是不是很多？”

季云书笑：“哪多了，也就几万而已，我叫家里人帮我付了。”

大脸哦了一声，不再闲聊，专心帮他搬家。

其实哪里像他说的那么简单，赔偿远远不止几万，季云书根本支付不起。

他看到合同上最后违约赔偿的时候，脑海里懵了一瞬，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是一个坑，莫应年亲手挖的。他知道他还不起，想用这个绑住他。

可惜莫应年没料到，季云书的确没钱，他却有两个父亲，疼他至骨。

季云书只是在陈白白留给他的资产中抽出一部分，就付清了违约金，轻松离去。

他离开的时候，似有所感往顶楼看去，玻璃窗后隐隐约约露出一个影子，那身型像极了莫应年。

季云书心脏窒息了一瞬，呼吸停顿片刻。

算了，没什么需要告别的，他们之间除了荒唐至极的肉体交缠，谈不上爱，更谈不上舍不得。

那天不欢而散后，莫应年没有找过他，他也没给对方发过信息，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曾经的快乐时光，默契地，切断了和对方的联系。

季云书后来想想，大概是发现有不合适之处，又不知怎么说，才会缄默不语吧。

两个人之间，最叫人寒心的不是大吵大闹，而是一个冷漠，一个不语，感情才会这样殆尽。

莫应年先动心，可这感情不至于令他沉沦；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有了情，可惜爱的那个人已经抽身而去。

季云书想，以后莫应年会有另一个更好的人陪伴在他身边，他们会相爱，会结婚，几年后说不定会有可爱的孩子，爱情得到祝福，家庭美满，幸福一生。

而他懵懵懂懂的初恋，只开始了一瞬就凋敝夭折。

以后他大概会继承家业，孝顺家人，遵从父亲的意思和某个女孩子结婚，几年后有一儿一女，生活平淡却很知足。

这没什么不好，季云书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再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感情。

在这一场爱情里，他耗尽全部力气。

再无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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