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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嘉言沉默了很久,最终将所有的话语都埋葬在了一声轻而短促的叹息里。

你还好吗,南桥?”他低声问她。

这样一句话轻而易举地让她眼眶潮湿起来,她摇着头,哪怕他根本看不见:“我不好,一点也不好。知道你被人指责被人非议,我怎么可能好得起来?你在哪里?你现在还好吗?记者没有找到你吧?易嘉言,我去台湾好不好?我去陪着你—”

“南桥。”他有些疲倦地打断了她,“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也看了新闻,那些画面…太震撼。”

他努力斟酌着措辞,最终却也只是徒劳无功地停在那里,然后尝试着再开口:“你好好地待在北市,替我照顾好我爸妈。我的手机己经没法用了,几乎所有人都在往里头打电话,媒体也都在找我…我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这样会比较好。”

“离开?你要去哪里?”南桥茫然无措地问。

他短暂地沉默片刻,答得异常含糊“在事故的原因水落石出以前,我没法留在国内。”

“那……那要是事故的原因—”她顿在了那里。

易嘉言替她补充完整:“如果事故的原因在我,我会回来承担责任,出面公开接受指责。

“那,那你在台湾的工作呢?就这么出国可以吗?”

这一次他沉默的时间比先前都要长,他的声音低沉很多,像是黑夜里缓缓流淌的水:“美术馆的工作暂时移交给了别人,我手里的全部工作,都不归我管了。”

南桥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沉重地喘息着

那头的人抬起头来,望着满天繁星,忽然间轻笑两声:“这样也好，你从前总是埋怨我全世界飞来飞去的,没有时间留下来过一段安定的日子。如今机会来了,我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很轻松,可她慢慢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眶,冰凉的泪水弄湿了手背。

“嗯,你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他笑了,那笑里带着苦涩:“不能跟你多说了,我要转机了,这手机是问人借的。等我到了那边,重新办张卡,然后再给你打电话。

你到底要去哪?

“不确定。”他抬头看着航班,仿佛知道那个执着到不顾一切的姑娘会不远万里地找到他所在的地方,所以轻声却又坚定地说,“不要来找我,南桥。”

“至少告诉我你在哪里吧?”她焦急地追问着。那头的人却只是沉默片刻,留下最后一句“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替我好好安慰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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