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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合作
起手之间,树枝已到了天展道眼前,他不得不抬手格挡,郑九婴动作如行云流水,有挽月踏云之姿,却是出手的力道不足,速度不足,天展道轻易避开了每一击。
天上银粟越来越密集,郑九婴衣着单薄,天展道不愿拖沓,遂用劲儿出手,一击未中,又反步紧逼,不给对方任何还手的空隙。
郑九婴被压迫着,纵然接中了招式,想要趁机反击,却奈何手上无力,身体愈发迟钝,只得不断后退,忽然不慎踩中了湖畔淤泥,脚下滑动,摇摇欲坠,天展道顷刻拉住了他的手,虽然初冬的天气比晚秋还要凉上几分,但郑九婴的手上全然没有温度,冰凉如三尺深雪。
“你输了。”
“未必。”
一句刚歇,郑九婴便立即出手,树枝直冲天展道的眼睛刺来,即使近在咫尺,也没有丝毫停手之意,天展道出于本能,下意识地仰头而避,赶紧护住了双目,却在这时,不慎松开了拉住郑九婴的手。
后方的湖水平静如镜,郑九婴坠下的一刻,眼望着天上艳阳,忽有冰晶飘于脸颊,却感知不得其凉。
他在世上不过是孑然一身,原以为所有的恨都归根于郑南巡,可真正将刀比划在那人身上,手如僵石,深入不得半寸,可他又放不下这股心头恨意,是这股恨支撑他走到如今,让他从鬼门关爬回来,若是放下了,他便不知道自己到底又该为何而活。
冰凉湖水漫过周身,凌冽沁肺,盖过了脸上余温,岸上有声入耳,分明是自己的名字,却并不是唤着自己,身体在慢慢下坠,安静却又好似嘈杂,犹如鬼门关前的黄泉路,没有任何路上行伴,却在幽冥之中浮生毕现。
水中人迟迟没有浮上来,天展道在岸上焦急不已,他不会水,于是找来了绳索和木板,将绳子捆绑在自己腰上,打算跳入湖中救人,然而,就在纵身一跃的前一刻,突然水中央冒出一个人头,水中人拼命地张口呼吸,手划了两下,竟是朝着岸边缓缓游了过来。
衣衫因吸水而变得厚重,费了好大的劲儿都爬不出淤泥,好几次险些重载回湖中,于是天展道将绳索扔下,把人拉上了岸。
“幸、幸好有我在,不然这具身体就溺死在水底了。”
突然,天展道想起之前皇上将郑九元推搡入湖那日,郑九元也是如此般游上了岸,而九婴自幼在京师长大,生性不会水,那么……
天展道惊讶地看着躺在地上拼命喘气之人,他咽了咽喉,口中涩涩地唤出几字。
“郑……九元?”
听见身侧人呼唤自己,郑九元蜷缩起身体坐起来,急喘了几口气后刚欲开口,身后突然扑来一物,将他给撞到在地上。
“汪汪汪!”
“小守?!你怎么在这儿?”
郑九元惊喜地看着这条摆尾的黑犬,本是亲切,但其脖子上莫名多了一根金项圈,后方还有位小太监急促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叫喊,“放开!快放开!这可是皇上的御犬!”
“御犬?”
“皇上何时养的狗?”
“这是兵部尚书前两日献上的灵犬,极通人性。”
想来定是在外城,小守与他们失散后被兵部捡到,随后兵部尚书又借机将其送给了皇上,可既然到了皇上手中,恐怕是要不回来了,郑九元一脸阴郁,几月来,他与小守早有了感情,怎可说分开就分开?况且离别不过两三日,小守怎就摇身成了他高攀不起的御犬?
“快松手,你浑身脏臭,莫要染暇了御犬。”
“这是我的狗。”
小太监伸手欲夺,却被天展道给握住了手腕。
“你好大的胆子,皇上的狗你也敢抢?”
“你好大的胆子,敢这么和指挥使说话?”
因为天凉,沾了水更是寒冷无比,郑九元哆嗦着站起身,却仍旧横气十足地斗嘴,可天展道今日没穿官服,腰间也没有悬挂绣春刀,这小太监辨识不出此人身份到底如何,目光透着一丝狐疑。
天展道兀自弯腰将小守抱在左手,右手则牵着郑九元往东南而往,小太监见其欲逃,急忙追赶来堵住了前路。
“不许走!把狗放下!”
“你这小太监,不信我们?”
“就算御犬曾属于你们,可这狗现在是皇上的,你们擅自拿走,皇上若是龙颜大怒,我作为御犬看护,第一个掉脑袋的便是我!”
掉脑袋?为了一只狗,不至于吧……
虽然郑九元觉得此事有些小题大做了,但转念一想,皇宫中事确实也说不清楚,这些做下人的生死全由主子掌控着,所谓伴君如伴虎,就是这么个理儿。
“你还是先把小守还给他吧,改日我们再找皇上说说这事儿?”
“现在就去。”
不待郑九元和那小太监回过神,天展道骤然变更了方向,径直往长秋殿行去,路上风凉,郑九元打了好几个喷嚏,于是天展道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其身,将衣衫系紧,给他裹了个严实。
长秋殿内,祁玄景刚从霜寒宫回来不多久,与重臣商讨完平日事务后,便听见下人来报天展道求见,他宣其进殿,不想竟是看见一浑身湿透之人,一衣衫不整之人,还有其怀中的黑犬以及身后紧随的小太监,几人全然不太体面,他扶额揉眉,遣退了众仆。
“天展道,你抱着朕的爱犬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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