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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社稷祭
“怎么了?”
祁玄景的声音从銮驾中传出,郑九元立即将纸团裹好,从帷幔底下递了进去,里面人沉默片刻,随后传来三下叩击声,郑九元知道其信号是何意,于是他从大袖之中掏出红绢抬手一扬,遂又放回了衣袖,人群外的鬼骨便默然远去。
设防以朱丹,进攻以玄黛。
鬼骨手中的温盒从来没有冒过热气,因为其中没有放置任何菜肴,只放有两只鸽子,一只属于皇宫,一只属于如风堂。
今日因为订单较多,京城上方的鸽子也比平日多了不少,鬼骨用笔在鸽子的羽毛上画了个圈以示区别,王葛收到此讯息后,即刻在如风堂门外挂上了红灯笼,他早在京师布下线络,每隔一里便有如风堂的人在,离如风堂最近一人见到红灯笼后,便将袖中藏好的红绸缎系于温盒之上,但凡同僚见之,皆以同样动作以传消息。
而城门上的守卫见了,则在城墙最顶端插上红旗,又将消息传于各处巡卫。
外城的祭台离京师有十里左右,约莫走了一个时辰,浩荡的行宫阵仗才停了下来,社稷坛广约五丈,东为太社坛,西为太稷坛,二坛相距五丈远,社坛稍显华丽,以五色土筑之,坛东以青,南以赤,西以白,北以黑,中间再填以杂土,而后于其上及左右用黄土覆盖,最后用五色泥涂抹,其色与方位相应,而稷坛不同,只有黄壤。
两坛的北面为北墉,皇帝于此行礼,西北处则有瘗坎,不过是用来埋葬祭品的土坑,二坛居中处有一丈宽的陛道,规模浩大,崇敬至尊。
朱丹神牌放置在祭台之上,太社神牌居东,太稷神牌居西,俱面朝向北,遂又奉先帝高祖神牌,面朝西向。
銮铃停下了摇晃,右侧的大监掀开帷幔,恭请圣驾,祁玄景一袭金丝龙袍,上面绣花繁复,四合腾云昭示祥瑞,又添有衔苇之燕,寓意安和。
礼部尚书早已在外恭候良久,见圣上出驾,其迫不及待地上前拱手躬腰。
“尚书大人何事?”
“禀皇上,朝中三十六部缺席有二。”
“刑部和都察院?”
“是,刑部无一人赴祀,都察院则只有左督察御史未到场。”
“朕知晓了。”
祁玄景挥手让其退下,礼部尚书转身瞥了眼祀台外围百来个身着盔甲者,那是神机营的人,往年的社稷祭,神机营从未如此阵仗,这也就罢了,今日大祀,按照惯例三十六部需一一到场献礼,但对于刑部缺席一事,祁玄景却没有任何惩戒之意,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他望了眼天上,这天气从早晨开始就一直灰蒙蒙的,像是马上就要降雨了。
祁玄景由陛道行至北墉,一步步庄严肃穆,乐署吹笛、抚琴、奏鼓、拉弦,祭台外的民众跪拜在地,双手仰面朝上,猪羊牛鸡被先后倒入了瘗坎之中,遂又加了半桶畜生血,东风吹来,带起一股浓烈的腥臊味,味道略微令人作呕,郑九元想要掩住鼻子,但此举对神有所不敬,于是微微蹙眉,不动一步地候在祭台之外,他扫视了一眼叩首的百姓。
献贡的玉帛也一一端来,放在北墉的木桌上,剩下的半桶血被用一支巨大的毛笔蘸起,在祭台上好了个圆。
封笔的那一刻意味着祭祀开始,然而就在抬笔的瞬间,忽听得城内一声巨响,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去,百姓一脸茫然,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祁玄景知道,郑九元知道,神机营知道,北墉之上的帝王眉头不展,郑九元捏紧衣袖,掌心之中全是冷汗。
天上乌云愈发密集,忽尔有一滴雨水落下,打在了他的眼睫上,睫毛不受其重,微微抖动将雨水抖下,却紧接着又有好些水珠落在他肩头。
“变天了。”
祭台之下不知谁人悄声喃语,郑九元滞目远方,看云亦看城。
是啊,变天了……
因为方才的炮击响声,京师之中已然混乱一片,阜仪的街道上有华衣男子倒在血泊之中,其腹部被开了一个洞,鲜血汩汩外冒,双目瞪出,一副怖人之相,而尸体的脚边伫立有穿麻布衣衫者,手上拿着一把冒烟的火铳,他掏出怀中的绢布将铁杆子上溅洒到的血迹给擦拭干净,街边人群吓得恐慌不安,皆退三尺以避之。
“浮鲸,谁允许你动手了?”
身后巷弄的中有一黑影,身形轮廓魁梧,但光线太暗,看不清面容,杀人者没有回头,只是举起左手,那小指被断了一截。
“我是来讨债的。”
“但那人还未下令,你不可肆意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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