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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四面楚歌

人去哪儿了？！

蒋正之怒火中烧，他拎住这个将他推到的太监，定睛一瞧才看清此人竟然是郑九元。

他果然没死，当日在瓦市见到的那人果然就是他！

心中除了愤懑还有莫大的恐慌，蒋正之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向郑九元的腹部，人被踢出五尺开外，郑九元吐了口黄水，捂着肚子想要站起身，但抬眼的瞬间，一把匕首已经架在了的脖子上。

不能让闻人舜知道，既然人没死，那么再让他死一次就好。

蒋正之双目发红，带着强烈的杀意，没有任何犹豫，握紧了刀柄动手狠刺下去，但不待刀刃划脖，一把绣春刀率先对准他的手腕横砍了下来，蒋正之不得不收刀抵抗。

他怒视于眼前的持刀者，“天展道？你不是在内城？”

“若想牵制我，就该找些高手来。”

鸟鸣嘶叫如啼血，蒋正之双眸微狭，冷笑嗤之，并不与其纠缠，而是退步三舍，冲外围的刑部施令。

“动手！”

刑部得令后，即刻点燃了手中的火铳，神机营架起盾牌挡护，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火铳即发之时，刑部突然将火铳上移，对准了后方的矮山。

郑九元心中暗道不好，就在献礼之际，他用号角传递了讯息入城，让锦衣卫赶来外城救援，而那矮山方向正是锦衣卫藏身之处。

刑部是如何发现的？

刚才那波攻势让锦衣卫始料不及，未有百分防备，因而死伤了十几人，但既然行踪被发现，余下的锦衣卫也没打算再躲藏，他们从小山上跃下，趁着第二发火药装好之前，持刀冲向了刑部。

锦衣卫的攻势给了神机营还手的空隙，他们抬手发射军铳，神机营掌管军铳，常年习火器，本应是炉火纯青，但刑部似乎受了不少训练，动作敏捷，犹如一支沙场军队，竟是一发不能将其击中。

祭台之下顿时黑烟四起，江天皓还是第一次见识如此阵仗，若是稍有差池，恐怕自己就白白搭在这里了，虽然心中胆怯慌乱，但面上仍是镇定自若地指挥着打手保护百姓。

火铳无眼，纵然此处是神坛，却也并未得到这群乱贼的供奉，烟火中飞来的火铳击穿了五尺高的神柱，神柱骤然轰倒，正正朝着祭台中央砸来，郑九元赶紧拖着碎了腿骨的礼部尚书躲避开。

天展道协同副指挥使刘邡一起将蒋正之捉拿下，郑九元本想上前问话，但突然一发火药飞来砸向脚边，飞溅起的石子划破了他的脸颊，尘土和火药粉末挥洒在空中，迷了眼，只见后方有一细小的黑影突过了尘雾飞来，天展道以流星之势跃过，挥刀将其给打落在地。

那是一枚尖头已经变黑的银针。

“没事吧？！”

郑九元摇摇头，突然听得后方的刘邡闷声一呵，二人回望去，发现蒋正之不见了，刘邡的手臂上被割了一条深口，血沾染了衣袖。

“我见他又拿出了银针，打算抢夺过来，但……”

刘邡握紧了拳头，自责而述。

“我去追，你保护好他们。”

郑九元有些担忧，想要交代两句，但天展道头也不回地纵身一跃，此去决然，不一会儿便没了影，刘邡搀扶起地上的礼部尚书。

“你们二人到小山上去避一避。”

“你呢？”

“自然是保护皇上。”

祁玄景现身在北墉之后，方才火铳射发的瞬间，刘邡便迅速赶来将祁玄景带到了北墉后躲避，北墉上有一块石板，较为厚实，可以作为有力的护盾。

郑九元从刘邡手上接过礼部尚书，身后飞来枪林弹雨，他心中尤怕，却强撑着前行，从刚才起就能听见鸟兽的鸣叫，这般动静难免惊醒了林间猛兽，它们尚可向远方逃难，但这祭台之下的百姓又该如何从火药中脱身？

他回头瞥了眼人群，一眼掠过，忽然瞧见一双眼蒙着白布之人，心中惊觉，即刻回视，但烟雾扰了视线，再细看之时，已是找不到踪影。

那蒙眼者似乎有一点儿像是郑南巡，可转念一想，郑南巡双目失明，怎能独自来此？应该是错觉吧……

郑九元转过头复又前行，不出一步，当即从小山上跃下一伙麻布衣衫者，此伙人皮肤黝黑，身强体壮，手里拿着与刑部同样的火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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