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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对峙舟山

郑九元反手抓住了江天皓，止步不前，“等、等等，这么多高手，怎么偏偏是你？”

“我江天皓护送你绰绰有余。”

话音毕，火药砸来，燃烧的火星溅上衣摆烫了个洞，江天皓面不改色地伸手抓来后方的打手。

“你护送他到对面的小山。”

江天皓拔腿随着人群逃走，留下郑九元在烽火之中，郑九元在心底为此人的矫健步伐而感慨，忽然想起后世送外卖的江天皓工作期间次次都是准时送达，速度几乎是员工中最快的，还为此连续得了好几个月奖金，想不到原来是从前世就有的本事。

不得不承认，这该死的江天皓真是跑得相当快。

由于刑部被袭，死伤了大半兵力，对抗神机营尚且来不及，更是管控不得逃民，郑九元在打手的护送下到了小山，而后按照江天皓所说的一路往东行。

舟山并不太远，跑了约莫半个时辰，方得以抵达舟山山顶，郑九元停下歇了口气，因为正直初冬，枯叶被凌风抚落，舟山上的树几乎都只剩下树干，从山顶望去，下方几乎可谓是一览无遗，站在山头，左可观内城，右可观祭台。

一声啼鸣响彻空谷，是方才飞走的那只隼，正与另外一只盘旋于上空，郑九元朝着它们的方向往前两步，踏进一块树林空地，霍然发现中央放着一口棺材，四面皆是枯树，树有千百年之壮，干粗如腰围，可藏人于其后。

郑九元观望四周过后小心踏入其中，缓缓靠近过去，棺材的木质并不算好，但十分新，上面没有一粒尘灰，但荒郊之中有棺材放置在此，让人心中难免发憷，隼又啼鸣两声，郑九元吓了一跳，本能地后撤，却被一把长剑抵在了身后。

“离它远一点，我不想让你的血沾污了它。”

郑九元的心脏跳得很快，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恐慌，快到几乎喘不过气，脑海中有江涛翻涌，一幕幕回忆如同浮光掠影，不过转瞬而已却犹如镌刻般清晰，在不见天日的地牢中被迫喝下毒汤，一连三月被折磨凌辱，郑家家破人亡，血洒墓碑……

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闻人舜，杀了你！！！”

他反手握住了身后的刀刃，不顾掌心被划破流血，死死抓住了长剑，把闻人舜控制在可触及的范围内，转身挥去勾拳，但被闻人舜给全然避开，闻人舜抬眸看清这杀气横冲之人后瞠目欲裂。

“郑九元？你为何没死？！”

“我以九婴自诩，又怎可被区区凡人所杀？”

“呵，不自量力。”

闻人舜持剑与郑九婴过招，郑九婴红了眼，满腔愤怒与憎恨交织，纵然长剑刺穿了他的肩骨，他仍是无所畏惧地前行，对准了闻人舜的命门，为了避开攻势，闻人舜不得不往后退步，眼前人……不，眼前的根本不是人，就是一个疯子！

他出手赶不上郑九婴的变化，被打出三丈以外，郑九婴仍是死咬不放，穷追而去，然而就在他近身，准备取其项上人头之际，不知闻人舜何时拿出了火铳，又何时将其点燃，火铳瞬间发射出来，郑九婴奋力后撤，却没有完全避开。

火铳擦伤了他的大腿，衣服破裂开，伤及了皮肉。

郑九婴刚落地还未起，闻人舜就已装载好了第二发朝他开火，郑九婴立即撤步，借助旁侧的枯树腾空后跃，故意跳到了棺椁之上，闻人舜见状赶紧改变火铳方向，将火药打了个空。

“从上面离开！！！”

此声咆哮得歇斯底里，惊动了上方隼鸟，然而郑九婴会心一笑，瞬间握住剑柄，悬于棺材上方。

“把火铳扔过来，我就离开。”

闻人舜没有即刻答应，他凝视棺材之上的人，双手负于身后，郑九婴的剑又往下刺了几分，这一下，闻人舜没有再犹豫，直接将火铳，连同未装好的火药一起扔在了出去。

长剑也如约从棺材上撤离，郑九婴跳了下来，但嘴角噙着一抹豺狐笑意。

“汝劝之，吾非往矣。”

说话之际，他抓住了棺椁盖子，闻人舜来不及上前阻止，棺椁的木盖飞上三尺有余，遂重重掉落在地，卷起三重落叶，蓦地，枯叶落定的瞬间，闻人舜的长剑抵住了郑九婴的喉咙，而郑九婴的手中剑又抵在棺材中的尸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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