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第一百三十二章魂归故里

闻人舜失了重心，往后仰倒在地，郑九婴持剑逼近，枯叶被风卷起，从剑刃上擦过，瞬间断了成两半，长剑曳地摩擦出铮铮铁响，然而，闻人舜似乎并不畏惧，将手伸入怀，竟是拿出了打火石以及一把火铳。

郑九婴微愕，他想要在其出手之前抢先解决，但闻人舜的速度很快，长剑刚刚近身，点燃的火铳已经对准了他，为了保命，郑九婴只好后退，火铳打中了身后的枯树，树干破裂，偌大的枯木轰然倒下。

没想到他居然还带着另一把。

郑九婴不敢近身，他欲再次往棺材跑去，但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闻人舜每一发都将他往外逼开。

“你身手不错，只是比起你爹，还次了点儿。”

此话并不悦耳，郑九婴眉头微锁。

“你爹当初来我尚书府找我时，也曾差一点儿杀了我，只是他没想到我会拿出火铳来应付，他的右腿骨被当即击碎，尽管如此，还是让他跑了，他是个能人，才武兼备，只可惜最后还是落入了雷丘引的手中，不过说起雷丘引，你的结义大哥，你猜他为何帮我？”

郑九婴并未理会，而是将脚边石子砸去以混淆视线。

“因为他也是倭寇，被人贱卖到京师作坊，不受其苦逃了出来，而后以赌谋生，是我看在同僚的份上给了他一条命，他才会如此效忠于我，只可惜他始终对你抱有恻隐之心。”

“什么？”

“你最初出现在赌坊调查郑南巡之事时，我便让他杀了你，可他迟迟不肯动手，最后又如何？不过落个赌场烧毁，死无全尸的下场，可惜让我失了一条忠犬。”

本在躲避着闻人舜的攻势，郑九婴忽而一怔，没有注意到脚下枯枝，踩了滑，火药从腰间擦过，伤及皮肉，带了点儿火烧般的灼感。

“你若是惋惜至此，不如下去陪他？”

郑九婴桀骜又猖狂，风驰电掣般奔踏出剑，但剑刃始终触及不到闻人舜，于是他捡起地上的石子，换了目标，朝着棺材一扔，而闻人舜见状果然即刻放下火铳，迅速朝着棺材奔走，将石子阻挡在外。

正直其分心的机会，郑九婴近身打落了他手中的火铳，两把火铳都掉落在地，他怀中再无其他，郑九婴的手中剑已然刺穿了他的腹部，然而，在他出剑的时候，闻人舜也踢起了脚边长剑，同样贯穿了郑九婴的肩骨，二人彼此对峙不让。

“你爹尚且阻止不了我，你又能作何？不过是白白枉送了性命，不如逃出京师，还能多活几年。”

“一想到我娘的棺材会被蝼蚁啃噬，便觉恶心，所以我想亲手给她一块清净地。”

“你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郑九婴见闻人舜扬唇冷冽而笑，仿若被人扼住喉咙，危急在即，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他暗道不好，回头只见蒋正之站在不远的枯木旁，手握着火铳，而火药早已朝他飞来，郑九婴的肩骨上还插着闻人舜的长剑，他移动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药急速靠近。

而下一瞬，不知还能否活命。

就在咫尺之际，突然一个黑影挺身冲来，他看不见黑影的相貌，只能清晰看见他发梢间飘零的白布，白布在脑后打了结，遮挡了双目，郑九婴忽觉窒息般心口冰凉，长剑分明刺入的肩骨，可为何像是心脏破碎？

被关押在破庙下十年，失去了十年的眼睛，给郑南巡还来的是异于常人的听觉，他恳求祁玄景派人将他带到了祭台，那人看见郑九元进入深山，转告知后，郑南巡便心中担忧，一路辨音随往，舟山之上，他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郑九元的位置，也清清楚楚地听见了火药发出的方向。

火药在郑南巡的腹部上破了个大洞，直穿后背，血溅洒在了郑九婴一脸，他一时不能明乎所以，只眼睁睁地看着郑南巡瘫倒于地。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

郑九婴曾无数次问过自己，阿娘死了，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是对郑南巡的恨，他执念深根而不能转世，所以才怀恨回魂，终是寻到了郑南巡，可然后呢？杀了他？真的杀了他？毁灭自己生存的因果？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