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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答应成婚

今晚近乎所有人都去了主街看花灯，巷子里空无一人，加之烟火与钟鼓齐鸣，就算郑九元呼喊也是喊之不得。

“你们想劫财？我身上有二十两，你们都拿去。”

“我们不劫财。”

“难道劫、劫色？”

郑九元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前方的玄衣人执刀慢慢走近，在烟火炸裂的瞬间，他看清此人眸子里泛着一丝碧绿光芒，玄衣人将刀对准了他的心脏，前后都被威胁着，郑九元连呼吸都变得谨慎起来。

“如风堂不过是一个蝼蚁地，凭你还想阻拦我们？”

“阻拦？你们是谁？我何时阻拦过你们？”

“你去地下遇见我们死去的弟兄，就知晓了。”

前后两人对视一眼准备动手，郑九元见之不妙，赶紧猛踩身后人的脚，趁其收刀的瞬间迅速蹲下，但并未完全避开前方人的弯刀，刀刃划过了他的脸，渗了一丝血迹。

随后，郑九元还未稳住身子，身后的玄衣人便又突刺而来，他倒地翻滚躲避，想要起身跑走，但脚踝被人给捉住，他躺在地上眼看着弯刀带着强烈的杀气挥斥下，心脏狂跳不止，倏地出口大喊。

“天展道你肯定在看着吧！快来救我啊！”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绣春刀便先刺进了玄衣人的后背，玄衣人疼得踉跄两下，另一个则挥刀偷袭，因为没来得及收回绣春刀，于是天展道借由石墙蹬上飞踹去一脚，那人倒地爬起过后，与天展道对峙须臾并未再出手，而是扶持着受伤那人跃上屋顶向北逃去。

天展道欲追，但听见身后的郑九元哎哟了一声，便未继续追赶，回头看见郑九元坐在地上，揉搓着自己的肩膀，他伸手过去想要擦拭他脸上的血渍，却是被其给一把拍开。

“你跟了我多久？”

“一路。”

“跟了一路？那你不出来救我？”

“皇上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出手。”

“皇上皇上皇上！什么都是皇上！皇上让你和我成婚，你就答应了？！皇上让你去死，你去不去啊？天展道你好歹是指挥使，不要任人摆布好吗？”

郑九元坐在地上破口斥骂起来，天展道似是充耳不闻，默默地解开了自己腰间的大带。

“喂！我在这边发火，你解腰带做什么？！脱衣服又是想做什么？！”

这空巷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刚走了两个要他命的，莫不是又要来要他的色？

如若真的动起手来，他郑九元根本没有胜算，于是往后缩了缩，奈何身后是墙角，毫无退路，郑九元握紧了拳头，打算趁对方出手时反击，然而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他想象的行为通通没有，天展道只是将外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成亲并非是圣意，而是我求皇上赐的婚。”

“什么？”此话全然出乎了郑九元意料，他眨巴两眼，“你傻吗？干嘛让皇上将一个男人赐婚给你？不应该好好利用此次机会，找一个大家闺秀吗？不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难道就没有你看得上的姑娘？”

“无甚兴趣。”

“你对女人不感兴趣？”

“不。”

“那是为何？”

“你若是至死不愿，择日我便入宫请求皇上撤回婚约。”

天展道转移话锋，不正面相答，用外衣将他包裹严实后便松开了手，背过身伫立在前方灯火暗处，地上的斜影延长，瞧不清其神情如何，更是瞧不出其心思如何，只是这皑皑白雪落入其中似是被漆黑染尽吞噬。

“走吧，我护送你回去。”

然而，在原地等待片刻，天展道也并未听见后方人的脚步声，他回头张望情况，却只见一外衣飞来，蒙盖住了他的脑袋，天展道连是将其拿下，恍然间再看，郑九元已是怒气冲冲地近了身。

“你让成亲就成亲，你让撤就撤？我还有没有人权了？！不和我商量，也不征得我的同意就让皇上赐婚，还设计陷害我，把我耍得团团转，天展道你不要太过分！”

“那我明日便上书撤……”

“不许撤！”

“这婚约撤也不是，不撤也不是，你到底要如何？”

郑九元也想问问自己，问问自己为什么在听到撤回婚约之时心里面十分不是滋味，为什么在十指交扣之际，心脏又喧闹不堪？但事实究竟如何，他其实早已是心知肚明，不过是不愿承认而已。

尽管竭力抑制，可所有的事实终究还是会有不得不现形的一天。

此问他回答不得，于是快步向前，似有落荒而逃之势，但因为太过焦急，未注意暗处人家屋宇前的笤帚，竟是直直被其绊了一跤，整个人扑在地上，偏偏天展道还在身后，在此人面前出了丑，郑九元心里的无名火越来越大，他干脆拍屁股起身，冲向火气来处狠狠踢了一脚。

天展道没料到他此般蛮横无理的行径，硬生生地挨下了这一踢，小腿被踹得生疼，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为何踢我？”

“你害我摔了一跤，不踢你踢谁？”

“分明是你自己绊上了笤帚，未免不讲道理了些？”

“不是你惹我生气，我怎么会踩中笤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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