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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思念亲人
没想到除了山歌以外,凭借自己的人格魅力又另外收获了一枚小迷弟,郑九元心中得意得很,带着谢谨修在如风堂内四处兜兜转转,给他介绍自己的外卖体系。
聊得累了,几人便喝喝茶,睡睡午觉养养神,直到晚食过后,趁着夜禁之前,山歌与谢谨修先后告别离了府,而郑九元也不得不随着天展道一同起身回东街。
归宁之日过得快,如风堂上下都舍不得郑九元离开,挽留道别了好久,才终是目送人离府,走前欢喜还给了一大包梅子紫苏饼,嫁娶之日谁不愿至亲相陪?喜儿怕公子思念夫人,但紫苏汤做了上百回都不如夫人做得好喝,于是将紫苏和梅子改做成了饼,也便于公子携带保存。
入轿上路后,郑九元咬了一口饼子,他从未喝过绾娉做的紫苏汤,可不知为何,一口下去竟是有怀念的味道,一时间,忽尔看见娘亲手拿红梅,为他披系衣襟的模样,妇人问尽了寒暖,除尽了风霜,为他做了一方庇护,却在眨眼间消失殆尽,郑九元愣了神,随后刹那间,泪珠不觉滚落下,沿着面颊濡湿了手中饼。
这轿内窄小,尽管郑九元极力控制自己的哽咽声,但如何都瞒不过天展道,轿子内昏暗十分,他掀开轿幔,透过月光见其脸上晶莹,天展道即刻绷直了身子,一派紧张神色。
“怎么了?可是身子疼痛?”
郑九元用衣袂抹擦了把眼泪,摇摇头,但很快视线又变得朦胧模糊。
“我想我爹娘了。”
不止是现世葬身大火的父母,还有这一世遇见的郑南巡夫妇,郑九元能感觉到前世的回忆在慢慢与他融合,两世的思念如浪潮袭涌,将郑九元吞噬其中,锋利的孤寂像是荆棘缠绕蔓生,利刺束缚着他,不得出路。
有多久没唤过爹娘了?日后还有多久,自己会此般孑然一身地走下去?
郑九元不敢细想,止不住喉中哽咽,身子不禁颤栗,以至于没拿稳手中的梅子饼,他想伸手去拾,却忽然被身边人拉扯过,紧紧抱在了怀。
“明日我随你一同去拜拜他们吧。”
如风堂西边的那座后山,在埋葬下郑南巡后,郑九元便没再敢去过,他怕看见那两座孤坟,屹立于山石之上,饱受霜寒之苦,怕自己会不堪受悲痛,却又不能将其放下,做到心中豁达。
所以天展道这一句话让他骤然哭出了声,他独自背负的苦楚顷刻间化作泪水沾染在天展道衣襟之上,而这些都定然会在不久之后尽数挥散消逝……
晚冬的风还劲猛得很,吹落了天家门外张贴的大红喜字,许氏命丫鬟在外重新用米糊将其张贴归整,顺便出门望了两眼,这天色已黑尽,还有一刻就夜禁了,也不知俩儿子今日回来与否?
天伯晟见她穿着单薄,于是拿了毛坎肩给她披上,邀其回府在火炉边等候,许夫人点头答应了,可刚迈进门槛,就听见不远处有车轮压过青石板的响动,一马车停在了府邸门前,遂只见天展道背着郑九元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许夫人目露担忧,连连上前关怀。
“九元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天展道摇摇头,“在轿上哭了好一会儿,累睡着了而已。”
细瞧两眼后,发现郑九元果真双眼红肿,面上还挂着两行泪痕。
“发生了何事如此伤心?可是你欺负了九元?”
“不是我,他只是思念至亲了。”
夫妇二人闻此话,也是恍然明白,随即长哀叹息,这婚嫁乃人生大事,却无亲人目睹送贺,想来也是令人感伤,他们常年陪在天展道身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许氏从来都不敢想自己先一步离去,徒留孩子在世上遭受病痛与灾祸之时,无人护他,该是何等可怜。
她轻抚郑九元的脸颊,“九元虽平日里嬉笑三分,不外露心思,可到底是个可怜孩子,不过现在进了我家门,以后便也是我的孩子了。”
天伯晟在其后附和赞同,天展道相视夫妇二人,聊表感谢,随后将人抱回房歇下。
许是好久没有如此伤心过了,泪水如决堤一发不可收拾,郑九元几乎是把这辈子的眼泪都给哭干了去,也不知自己昨晚何时睡着的,更是不知怎么到的床上,而无人在旁打扰,这一夜无梦,竟是睡到了大天亮。
但因为哭得太狠,郑九元感觉眼睛有些挣不开,拿来铜镜一瞧,果真两个大眼珠子都被浮肿的眼睑遮去了大半。
他好生生地洗了个脸,一回想起自己昨晚在天展道面前嚎啕大哭,又抹眼泪又抹鼻涕的狼狈样,瞬间窘迫得不行,他抱着头蹲下身子蜷缩起来,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进去。
怎么次次都是在天展道面前出丑?!以后还有没有形象可言了?!
懊恼着,门外忽然有人轻叩,郑九元吓了一跳,生怕是天展道回来了,总觉得现在见他未免尴尬,于是慌张地退后一步,却不小心碰倒了身后的铜镜,铜镜掉在地上,碎裂成响,惊动了门外人。
门被骤然推开,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冲了进来,定睛一瞧后才发现竟是欢喜二人,她们看见了地上的铜镜碎片,焦急而又担忧地赶忙上前询问。
“公子发生了何事?可有伤着?”
“欢儿喜儿?你们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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