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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跟踪

“还说不疼呢？府上有药吗？若是没有，我一会儿让人给送点儿过来。”

“有的有的，不用麻烦九元哥了，不过这三人已经远走，一会儿知府来，莫不是白跑了一趟？”

“知府不会来。”

“为何？”

郑九元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欢喜姐妹，“因为那俩丫头还没来得及去找知府，他们三人就已经被吓走嘞。”

方才他们在侧巷商量，若是真动手打了起来，姐妹二人就迅速报官，可惜那三个公子哥不禁唬，还没等报官，就已是被吓走了，不过如此一来，倒是省了他们不少功夫力气。

“话说回来，这么大动静，怎么不见谢尚书出面？”

“家父今日一大早便上了朝，近来黑户泛滥，这会儿估摸着应是还在殿中与陛下商量事宜呢。”

郑九元点头，两人又相互寒暄了几句，谢谨修想留郑九元在府上用个便饭再走，以示感谢，但昨日才在这尚书府差点儿搭进去一条命，郑九元心中难免还有些后怕，加之今日着实没什么心思，于是将此事婉言推辞掉，返身回了天家。

而回去没多久，天展道也恰巧回来了，许是到处问香的缘故，身上沾满了花香而不自知，郑九元闻见这股香甜味道，没来由地烦躁不悦，随意一眼就瞥见天展道腰间正悬挂着那枚银香囊。

“你怎么最近爱戴香囊了？平日都不见你戴的。”

天展道本是为自己倒了杯热茶，此问一出，手上动作略微停顿，低眸瞧了眼腰间物，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喝水。

“没何缘由。”

郑九元设想过两种可能的回答，一是实话，二是假话，可偏偏没有想过天展道会连一句解释都不给，一副冷漠态度让他很是不满，想质问此人为何寻香，可一旦质问就会暴露自己跟踪之事，所以不得不闭上了嘴。

但这件事儿不弄明白，郑九元总觉得有个结哽在心口，浑身不顺畅，于是次日天展道按例出门时，他难得地早起了一回，拽着俩丫头一起尾随同行。

昨日探访了西街诸多香铺，许是无果，天展道今日一大早就去了东街的香料铺子，同老板交谈两句，似乎仍是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揣着香囊返身而出，继续踏进下一家。

反复数次，过了两个时辰，一路跟来人乏了，却也没瞧出个什么状况，于是欢儿宽慰了郑九元两句，想公子一大早起来，早食还未吃，就跟来了东街，腹中无物，怕他饿坏了身子，于是规劝他回府或是去早点铺子里吃点儿东西填填胃。

但郑九元生怕跟踪掉目标，死活不肯，两人因此争执了两句，声音难免大了一些，似乎惊扰到了远处的天展道，只见前方人回头探望，好在旁侧有家布料铺，郑九元连忙拽着姐妹二人躲藏进去，避免了视线相对。

估摸着人可能快要走远了，郑九元复又赶紧探出头去观望情况，却和一迎面之人撞了个正着，额头撞到了对方下巴，郑九元刚想理骂两句，可抬眼便吓了一跳，来人正是自己的跟踪目标。

天展道也没料到郑九元会突然探头出来，所以没能躲避开，下巴被撞得泛了红，他伸手揉了揉，锁眉质问。

“你清早跟踪我作何？”

“谁跟踪你了？我是来买布料的。”

欢喜姐妹二人一听，即刻抱着一匹布料走来，“公子你看这匹花色如何？我抚着料子顺滑，想必成衣也定是舒适。”

尽管演戏至此，但天展道却不屑一视，“今早我出府，你便带着欢喜也出了府，一路跟过来，到底是为何？”

自以为藏匿得天衣无缝，原来从出门就已经被这人给发现了，毕竟此人出身锦衣卫，什么路子的人都瞒不过他的眼，又奈何他郑九元不过是区区一介凡人呢？

不过既然被发现，但气势上绝不能输，于是他挽起衣袖，来了个先发制人。

“我就是跟踪你了，你这人不对劲。”

“何处不对劲？”

“你在找姑娘。”

“我何时在找姑娘？”

“若不是在找姑娘，你为什么拿着香囊到处打听？”

被点到此处，天展道先是摇摇头，随后又察觉哪儿处不对，略微颔首，“我确实是在找它的主人。”

没想到此人居然轻易承认了，难道不应该先狡辩几句吗？找姑娘居然还那么明目张胆？郑九元一想到自己在成婚之前被处处针对，此人现在逍遥过世，气就不打一处来。

脑子还没缓过神，右手便先挥了出去，朝着天展道一拳击去，天展道见之，瞬间挪步移开，避让得巧妙又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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