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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吉他
随即里屋一男子紧跟而出,将女子一把抱住,女子惊恐万分,拼命挣扎,但力气敌不过,见男子有强迫轻薄之意,郑九元想要上前将人拉扯开,但不待他动身,忽然之间,旁的乌日更一脚就将那男子给踹飞出了三尺。
“他娘的,谁敢踢老子?!”
男子捂着肚子,手撑着地,勉强得以起身。
“抱歉这位公子,我们这儿是乐坊,并非春楼,要想抱女人,不如去外城?听说那儿的春楼多如牛毛。”
“呸,老子出钱了,凭什么不让碰?!这全是女人陪酒的乐坊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地儿,装什么白莲?!”
“这是坊内的规矩,公子若还想听曲儿,就得守规矩,不然我可要送客了。”
“你知道我为她花了多少钱吗?!你敢撵我走?!”
那男子握紧拳头冲了过来,对准了乌日更出拳,但这招式松散,一看就是不会武的人,乌日更避得轻松,绕到他身后,将烟杆中的灰烬抖落在他的脖子上,带着点儿星火,烫得那人破口大骂,转身又一记软拳挥去。
但拳头还未近身,便被突如其来的靛青劲装男子用手中棍棒给打中了手腕,那人吃疼,一下子松了力气,握住手腕哀嚎,随即后方又有五名持棍者赶来,将此闹事男子一把包围,不费吹灰之力地一举拿下。
闹事男子挣扎两下,无法脱身,手腕被反扣在身后,疼得他咬紧了牙关。
“我可是你们的财主,你们这样对我会后悔的!”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吗?一百两!我在她身上可是花了一百两!你们不该如此对待你们的金主!”
尽管闹事男子叫嚣的厉害,但乌日更却泰然地吸了口烟,在与之擦肩而过时将烟雾吐了出来,眼里带着不屑与鄙晲。
“郁久闾,此人就交给你了。”
“是,坊主。”
为首的靛青衣男子拱手应答,乌日更歪歪头朝郑九元示意。
“公子,我们继续上楼吧。”
此人全然不把一百两放在眼里,仿若不过文钱般不值一提,这兰平坊的财力果真不可小觑,郑九元不得多赘言,立即跟随而行,回头望了眼闹事男子,他正被棍棒者压下了楼。
二楼通往三楼的阶梯有两名持棍男子把守,见到乌日更行来,两人弯腰行礼,随即往左右侧让道。
相较下面两层来说,三楼更加安静,整个阁楼围成了一个天井,四周的走廊有不少包厢,包厢前都站有身着靛青衣的棍棒者,约莫有十几人,但每人都伫立不言,寂静如斯,郑九元随在后,南走廊中间位置的包厢,门前摆设有两盏鹤头灯和两盆仙客来,其门规格比普通门户大了一些,上面阳刻着白鸟牡丹的浮纹,门面上还用丹青作了副山岚之画,一眼看去,便是别具一格。
乌日更将人领到门前,烟杆中的烟草已经燃尽,他将灰尘抖落在袋子里,漫不经心地用玉杆敲了敲门。
“请进。”
悦耳地一声回应从内传出,乌日更点头允许,不知为何,站在这大门前,郑九元心中忽感三分怯意,他深呼吸一口,鼓足了一股劲儿,遂才缓缓将门推开。
先入眼的是一障红木屏风,郑九元左右瞧了瞧,此内室很大,装潢华丽,梁上有许多丝幔垂吊而下,微微有风便会随之摇摆,格外曼妙,但张望了两眼,都并未见到人影,再回头发现乌日更也已经不在了,这层阁楼静得出奇,屋内也是默然,他小心翼翼地踏入其中。
“关上门。”
这声音是从屏风后传来的,郑九元照其所言,掩闭好房门,屋子里摆放着一盏香炉,炉子里正点着香,此香有些微熟悉,好似在哪儿闻过一般,香气沁入鼻腔,让人即刻放松了下来,忽觉安心不少,而后他绕过了屏风,只见一艳丽女子,身着彩纱薄衣正靠坐在貂毛毯上,手里抱着一盏偌大的箜篌。
这一次阿碧没有带面纱,朱唇轻闭,那双浅眸轻抬瞧见来人是郑九元,似乎也不惊,只微微拨弄手中琴弦,两声清音宣出。
“郑公子,请坐。”
阿碧遥指郑九元脚边的软垫,郑九元瞧见后盘腿坐下,两人隔着一方矮桌,桌上有盏茶,还冒着白烟,似乎刚沏好不久,茶上漂浮着些许油滴和两三颗胡椒,郑九元端近鼻前嗅了嗅,那气味怪异,带着丝辛辣,于是未尝一口,便又放下了。
“这是西域的酥油茶结合了些唐味儿,公子可边品此茶,边听一曲箜篌。”
“不、不必了,我来找姑娘不是为了喝茶听曲儿的。”
“我知道,公子是为如风堂之事而来。”
郑九元诧异于阿碧的直接,但对方既然挑明至此,他也不必再故作扭捏。
“姑娘足不出坊,是如何知道如风堂落难的?”
“我是不出坊,但坊里每日来客千百,我无须挪动一步便可知晓京师大小事,昨日东街的右长吏便来此作了客,也不知怎得,长吏昨日兴致昂扬,喝了许多酒,醉后开始胡言乱语,说自己因为一个不受宠的小妾,赚了一个傻子五万两黄金,陪酒的柳风妹妹讪笑两句,长吏便道那傻子是……”
“是我,对吧?”
这狗官果然就是一个仗势欺人的土匪!居然还背地里嘲笑他!
可就算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场豪夺,但秦安性命被胁,他郑九元也是没得选,而现在已是签字画押了,又能如何呢?而那按察司摆明是和长吏官官相护,他伸冤不得,根本是无路可走。
郑九元气得不顾所以,拿起茶杯愤懑地摔了出去,油茶打翻在地上,沾污了那貂毛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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