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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晕轮效应

五百两都已经到手了，还在乎区区一支钗？

“姑娘，该下场了。”

不知雨秋何时走到了身侧，郑九元点点头，他早就想离开这些男人的视线了，于是轻提裙摆，逃难似地回了厢房。

泡茶的时候由于太过专心致志而全身紧绷，导致他现在肩膀都还有些酸疼，加上发髻沉重不堪，半途中他都快以为自己的头要掉了，好在那支竹筷解救得及时。

不过想起那支竹筷，郑九元忽尔觉得后怕，仅仅是一根筷子居然就打断了偌大的凤簪，若是那竹筷瞄准的是他的脖子，人岂不是当场就能殒命？

越想越觉得害怕，郑九元躺在床上，费了好大的劲儿翻了个身，面朝向雨秋。

“雨秋，刚才在台上你看清是谁扔的那只筷子了吗？”

“没有。”

“你们兰平坊的客人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呀？那这样不会很危险吗？万一……”

郑九元说到此处停顿了下来，他转转眼珠思索，觉得自己被闻人舜追杀之事还是先隐瞒下来比较好，不然被人知道自己是个麻烦精，乌日更怕是要他连夜卷铺盖走人。

“公子不必担心，兰平坊来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只是个中有狂热者，着实会伤害坊内女子，但都没有危及性命，况且有郁久闾在，公子不会有危险的。”

“郁久闾很厉害？”

“他是乌爷从西域带来的，从小就培养在身边，兰平坊开办这些日子来，眼红者不少，但兰平坊依旧红火安然，便是有郁久闾在暗中保护。”

“保护？如何保护？”

“他自有他的手段，我不过是一介不入流的舞姬，不知详细。”

郑九元吐了口气，这才第一天，遇见的事儿太多，让他超了负荷，况且被一群男人的热烈视线包围着的感觉并不太好受，不仅身子累，心也疲累得很，于是他在床上躺下就没动过，一放松下来，顿感负重不堪，合着衣衫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是被人给摇醒的，睁开眼瞧见的第一人是阿碧，女子正坐在床尾含笑相望。

“姑娘找我有事？”

“乌爷说公子今日表现不错，那五百两就都赏赐给公子了。”

“真的？！”

要和他聊钱的事儿，郑九元可就不困了，他立即精神抖擞起来，瞧见阿碧递来的钱庄票据，比瞧了美人还激动三分，恨不得猛亲一口。

“没想到郑公子的女相，美色当前，让今日场子里的不少客人都惊叹不已，就连阿碧也显得逊色三分。”

“哪儿有，不过是晕轮效应而已。”

“那是何物？”

“就是……”

郑九元坐在床上翘着腿，思考着该怎么解释，“今天坊内的客人是不是比平日多？”

“今日张贴了红榜，自是来了许多看热闹的。”

“那就对了，今天看热闹的人多，加上乌爷故作神秘地安排我出场，排面大，人们第一印象就会觉得，出场的一定是个符合这排面的非同凡响之人，这是他们下意识所认定的，而他们一旦认定眼前事物是好的，那么这个事物就会被”好”的光圈所笼罩，而之后无论再看见什么都会觉得是好的，就算我长相平平，因为他们下意识觉得出场的是个美人，所以尽管没有瞧见我的脸，他们也认定我就是个美人，不过是心理作用而已。”

阿碧不明白什么是心里作用，这道理她听得似懂非懂，“你们中原人的话倒是有趣儿，不过现在也管不得什么效应了，是时候该学琵琶了。”

还以为可以就此休息，可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郑九元叹口气，因为没法子推诿，于是翻身下地随着阿碧一同出了厢房，这兰平坊中央是方天井，可从顶阁直接看向下方的舞堂，因为顶阁少有人来，所以郑九元也不大注意形象，随意地甩手迈着大步，路由走廊侧时，瞧了眼下方情况。

可正是这一眼，便瞧见了舞堂中央坐着的一位贵客。

“那是户部尚书？”

“公子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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