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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戚佑抬头, 小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摆,说道:“是母妃教我说的。”
戚盛这才有些惊讶, 他本以为容美人只是个迫于谣言压力又有些想借机邀宠投机的蠢人, 不是没想过可能是容美人教的戚佑, 只是仔细想一想容美人一直便不是什么聪明人,更没胆子下毒或是配合某人下毒。
戚佑继续数道:“虽然母妃很少能见我, 但是一直都很疼爱我,但是我生辰前大概半个月的时间, 母妃像是变了一个人,总是闷在宫里, 更少来见我了, 我有一次偷偷去她宫里想见她,结果,结果看见母妃身上竟然缠着一条蛇, 可是母妃最怕蛇了。”
原本戚盛还并未注意, 直到听见了蛇, 他与苏恨对视一眼,说到蛇他们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在春城, 那个嫆夏公主的爱慕者,八寨子的大当家夏思。
夏思是从蒲氏国逃出来的嫆夏公主曾经的情人和奴隶,而他所掌握的蛊就是蛇, 在春城的时候,苏恨杀死了夏思所饲养的那条巨大的蛇蛊,而且他们曾经得到了嫆夏公主的帮助, 解了苏恨被巨大蛇蛊血液腐蚀的毒,甚至戚盛得到过嫆夏公主赠送的蛊蝶,那只蛊蝶在角城的时候解了孙得为给戚盛下的毒。
戚盛皱了皱眉,说道:“当时嫆夏公主的婢女说嫆夏公主已经将夏思杀了,可是我们都并未亲眼目睹,也不曾见过夏思的尸体。”
戚佑疑惑地问道:“嫆夏公主?”
“是啊。”戚盛忽然问道:“嫆夏公主进宫后和哪些妃子交好你知道吗?”戚盛这几个月都不怎么在京城,戚佑虽然年纪小但毕竟久居深宫,至少也该听人提过一些。
戚佑并未多想,直接说道:“她和母妃的关系就很好啊,九哥,她怎么了吗?”
戚盛抚摸着他的手一顿,又状若无事地说道:“没什么,只是我曾经和嫆夏公主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们是在春城见到她的,春城外有一伙匪徒为祸一方已久。”
戚佑眼睛一亮:“我知道,是叫什么八寨,是九哥亲自剿灭的。”
戚盛颔首,继续说道:“八寨子的首领也是蒲氏国人,用的就是蛇蛊,而且这个首领其实是被嫆夏公主亲手处决的,所以你刚刚说到蛇,我就想起了那个首领,他来尚国已久,尚国武林有许多诈死龟息的法子,或许当时嫆夏公主被他骗了。”
戚佑眼眶一红:“所以,所以母妃真的早就,早就已经……”
戚盛摸了摸他的头,并未说出口,其实心中有七八分的肯定了,只怕戚佑见到那些蛇纠缠容美人的时候,容美人已经死了,若是在之前他还不会多想,可在太阴教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将亲哥哥做成傀儡的女人,难保蒲氏国的蛊没有类似的奇妙法门。
戚佑今日哭得实在太多,现在已经哭不出来什么泪,只是眼中布满了血丝,咬牙说道:“在我生辰第二日一遭,母妃便坐在我的床榻前,拿出那个长生不老药,要我对外说是做梦梦见了仙人,我,我,我不知道母妃后来会把药给父皇,父皇又赐了一半给宝丽妃娘娘。”
戚佑眼眶愈发红了,他说道:“我当时还舔了一口,我舔过的,没有事情,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宝丽妃娘娘会有事,我真的先舔过先试了的。”
苏恨忽然出现在神情抽搐的戚佑伸手,抬手点在戚佑耳后,戚佑脸上的表情僵住,双眼压制不住地沉重,最终闭上眼昏睡过去,身体软倒,被苏恨接在手中,垂眸道:“他太激动了。”
戚盛也叹了一口气。
苏恨将几个蒲团连在一起让戚佑躺在上面,又将自己脱下来的外袍披在戚佑身上,才回到另一边的蒲团上跪好,对戚盛问道:“你觉得是夏思?他真的骗了嫆夏公主?”
戚盛却又问苏恨:“苏兄觉得呢?”
苏恨道:“嫆夏公主身边的婢女佤亚是夏思的亲姐姐,她用的也是蛇蛊,而且我们当时并没有见到夏思的尸体。”
戚盛道:“苏兄,我忽然又想查清楚了。”
不是那几个人所为,原本在苏恨和戚盛的推测当中这样的可能性几乎是渺茫,但此时嫆夏公主的参与其中却又带来了一些其他的可能。
戚盛此时带着一丝苦笑:“我忽然觉得哪怕是五哥做的,我也能狠下心了。”
苏恨握住他的手。
戚盛笑了一声,看向苏恨:“大不了到时由苏兄动手,我在一旁背过身不去看就是了。”
苏恨想了想,说道:“也可。”
二人这一夜便再未多说其他的话,只是一人一个蒲团,一起跪在墓室前守灵到天亮,这本就是戚盛自己要求的,跪一夜便可回去了,苏恨比他更早,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已经抱着还在睡得戚佑离开了,盛二也守了一夜,只是他还是守在之前那条溪流边。
苏恨将食盒还给盛二,盛二难以言喻地看了戚佑一眼,小声道:“宫里已经发现十一殿下失踪了,您二位赶紧回去吧。”
苏恨便不再多话,与紧张的戚佑在巡视得更为紧张的皇宫里很快回到了戚盛的宫殿,还是从窗户外翻进了屋里,有宫女正在敲门,苏恨将戚佑塞在床上,随便拿了一件外袍披在身上,便去开了门。
开了门,宫女们低垂着眼眸,小声说道:“苏公子。”
苏恨问道:“何事?”
宫女道:“是十一殿下不见了。”
苏恨便直接说道:“我昨日见到了十一殿下,他来祭拜丽妃娘娘,昨夜哭晕了,便直接留在屋里睡了,现在还在床上。”
宫女惊愕地瞪大眼,问道:“可是,可是昨日并未看见十一殿下前来啊。”
苏恨道:“他翻墙进来的。”
“是,是。”在这宫里伺候的都知道这位前状元苏公子是自家殿下的挚友,同吃同睡的那种,如今皇子们活着的或是被贬谪出京,或是彻底失了势,还有些盼头的不过是二皇子和自家殿下,宫女们便更是谨小慎微了,偷看也不敢,便要退出去。
苏恨忽然叫住最后一个:“待会送桶洗澡水进来,再准备一身十一殿下的衣服。”
那小宫女忙道:“是。”
出去后宫女们纷纷拍了拍胸口,只道这苏公子平日里看着与殿下相处时虽然看似冷淡实际上却细心温和,没想到发起怒时可怖得很,她们都不敢抬头去看他。
留在最后的宫女却最先缓过劲来,还忍不住回头去看了看,小声嘟囔:“我方才其实偷偷看了一眼,苏公子穿得衣服有些奇怪。”
其他的宫女便数道:“哪有那么多奇怪,是因为被叫醒了,衣服不整齐吧。”
“被叫醒”的苏恨关上门,床上的帷幔拉着,帷幔中间探出个脑袋,戚佑眼巴巴望着他,苏恨安慰了他一句没事了,便脱下了外袍,他从外归来,身上挂着沉重的晨露,这短短时间外袍便湿透了,还好那些宫女并未多看,否则细心的或许便会发现他并非是一日一夜都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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