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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亦很快便将守在门外的卫忱仓叫了进来,凉烟目光平和,认真打量起半跪在眼前的少年。
如今卫忱仓不过才十五岁,身量却拔高,一袭束身黑衣下脊背挺直如松柏,面色坚毅沉稳,让人丝毫不觉他只是个少年。
打量间,凉烟将目光定在了少年额上那道贯穿至眼尾的浅色疤痕,脑中浮起了初见之时。
那年凉烟七岁,父亲从战场前线大胜归来,母亲牵着她侯在城门口。除了凉家的人,许多百姓皆是眼含热切,自发列在道路两侧。
远远便见着一支队伍,黑底嵌金色‘凉’字的旗帜迎风舒展,马儿雄壮,马背上的人皆穿银色盔甲,鞍带枪弓,人佩长剑,数千人马整齐划一,气势雄壮,直看得人心神激荡。
这是父亲营中的五千亲兵——银甲军。
苍髯如戟的父亲一马当先,不怒自威,一入城,百姓们便欢呼起来。
凉烟望着父亲,只觉得威风凛凛,还未及挥手叫爹爹,就突有一人冲出人群,直直撞了过去。
眼见马蹄即将朝着那人踏去,凉云天抬臂后引,马儿嘶鸣,竟是抬蹄至半空,生生止住了势头。
那是个约莫十来岁的孩子,扬起的马蹄几乎贴面,带起的风乱了他额前的发丝,饶是如此,他眼中也无丝毫惧意,直挺挺跪了下去。
人群里又冲出来一人,手里拿着鞭子,望着已经停顿下来的军队,吓到连滚带爬跪地求饶。
“大将军,孩子还小,不懂事冲撞了您,还请大人莫要怪罪,我这就教训他!”
那人说完扬鞭抽去,孩子侧身想躲,却是晃了晃身子欲要栽倒,鞭子下来,直接卷到了额头,皮开肉绽。
不少人看得倒吸冷气,凉烟也止住了所有动作,吓到忘记开口。
鲜血顺着眉角淌下,那孩子撑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连眼都没眨,目光坚定,望着马背上的凉云天。
“我愿为奴,此生听候将军差遣!”
凉云天适才只要出手,就能拦下鞭子,但他没有,只是垂头望着跪在马下的孩子,眼里带着审视。
拿着鞭子的人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同时侧身拉拽孩子,想要将他拖走。
而他依旧跪在那里,单薄的身子岿然不动。
两两对视间,凉云天沉稳出声。
“你很坚韧,叫什么名字?”
“即是将军的奴,还请将军赐名。”
凉烟已从惊吓里回过神来,挥手叫道: “爹爹,我在这里!”
凉云天只是偏头看了一眼,面色一如既往的冷肃,随即扭头朝跪着的孩子道:“跟上吧。”
孩子随着入了将军府,问过之后才知他是人伢子手里的奴隶,因看其相貌不错,便想□□为娈童。
他不从,身上已被打得没了一处好肉,见着凉云天的军队入城,便不顾一切冲了过来。
“为何想做我的奴隶?”凉云天问道。
孩子不卑不亢回答:“虽皆是为奴,但我宁愿拼死为主,也不愿做他人玩物,只求一分尊严。”
凉云天点头:“你很不错,小小年纪便沉稳如厮。”说完看向默默守在一旁的凉烟,“你与我女年岁相差不大,以她为主,你可愿意?”
凉烟心中正想着如何能让父亲多看自己几眼,听到这话一时呆呆扭头去看那孩子。
那孩子也正扭头看过来,目光交接,他毫不犹疑便朝着凉烟单膝跪地,双手拱起。
“愿以性命,守护小姐!”
至此,凉烟身边多了个护卫,赐名卫忱仓,寓意还算宏伟——守卫凉家所在的帝都忱仓。
数年过去,卫忱仓勤练武学,倒是个天赋绝佳的,府内护卫已没人能打得过他。
凉烟从回忆里淡出来,府内有许多父亲培养的忠心护卫,在其入狱后,一部分四处奔走疏通,一部分留下来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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