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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忱仓守在一旁,等着凉烟缓过劲来。
凉烟呼吸渐稳,但双腿还是止不住地打颤发抖,苦笑道:“我是不是表现很差?如我这般的,需得多久才能有所进步?”
“尽了力的,都不叫表现差,小姐,您要相信,在属下的指导下,每日都会有所进步。”
见卫忱仓将鼓励说得一板一眼,凉烟有些好笑:“在你的指导下有所进步?我是不是应该改口叫你师父才对?”
卫忱仓忍不住勾了下嘴角,笑容稍纵即逝:“属下不敢。”
若不是凉烟正望着他,都该错过这难得一见的笑容了,忍不住揶揄:“卫忱仓,看你笑一次,真可谓是铁树开花。不过别说,你笑起来,怪好看的。”
卫忱仓没吭声,别过头去,悄然红了耳根。
凉烟一路上脚步虚浮,如踩云端,感受不到落在实处,待回了府,直接瘫坐下来。平日早晨无甚胃口,今个儿却是胃口大开,吃得丝毫不剩。
冬亦捧着空碗瞧了又瞧,小声嘀咕:“该吩咐下去,让之薇和又容多备些饭食了。”
凉烟吃完去睡了个回笼觉,两个时辰后醒来又去找卫忱仓训练。一天下来,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身上的衣服反复透湿蒸干,已有些皱巴巴了。
冬亦提前准备好了热水,凉烟躺靠在热气蒸腾的木桶内,从未觉得泡澡竟是这般舒坦,全身紧张酸痛的肌肉都开始得到放松。
冬亦帮忙按摩,见凉烟手上多了几道口子,既心疼又担忧。
“小姐,再继续下去,您这双手该变成什么样啊?哪里还像世家名门女儿家的手?”
凉烟舒服地闭上眼,不在意道:“手要细腻滑嫩有个什么用?冬亦,我既已决定并且付诸行动的事,你就莫要胡乱忧心了,不管日后我变成什么样,也都还是你的小姐,你还能嫌弃我不成?”
冬亦愁结在一起的小脸舒缓开来:“奴婢怎会有嫌弃之心,只是免不了看着难受,也就卫忱仓那个木头人不知道心疼小姐。”
“我倒觉得卫忱仓不错,该鼓励的还是会鼓励,也绝无放水懈怠,累是累了点,但我这心里头,踏实。”
凉烟夜间睡得极好,一夜无梦。
卫忱仓每日都会在前一日的基础上稍增难度,恰好把握在凉烟力竭又尚能接受的范围。为了锻炼手劲,她开始在手腕上悬了沙包袋打拳。
足足坚持了近一月,手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结了痂变得粗糙,还渐渐生出了一层薄薄的茧子。
离出征仅有三日时,凉烟去了父亲院里,凉云天倒也难得闲适,在亭子里与凉鹤轩饮茶下棋。
这一月来,在卫忱仓的规划下,凉烟清晰看着自己每一天的进步,这让她逐渐有了信心。她不再认为自己的身子过于娇弱,也不再认为习武难于上天,她相信吃了这些苦,她就一定可以。
凉烟带了几分想求得夸赞的心思道:“父亲,您说过,只要看到烟儿能吃下习武的苦,便可让我随着入军营,且亲自教我习武,现在您可以验收成效了。”
凉云天看着棋盘,快速落子:“可以。”
相比较凉云天的波澜不惊,凉鹤轩颇为惊讶,转过头来望向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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