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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不乐意了。”
“鼓劲的话发微信就好,他这一过来,我又得上头条了。”
季予不以为意:“上就上呗,你就是季卿钊的儿子,我们季家的宝贝,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
闻羽站在水池边洗手,他不紧不慢地搓洗着每一根手指,试图除去残留在指尖的糖果甜香。
他抬头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刚才季临哥哥对他的敌意一目了然,就差在脑门贴几个大字了——“离我家季临远一点”。
第一次见面没有认出季予,这一次他想起来了,这个人九年前还给过他一拳呢,为了季临。
九年前的记忆在闻羽脑里很零碎,他能记得最清楚的部分都是关于季临,会记起季予,也只是因为关于季临的记忆碎片中有这个人。
很奇怪,心理医生给他做过催眠之后,确实冲淡了过去的一些记忆,却偏偏没有淡化最让他痛苦的回忆,还有季临。
大概是个庸医。
不过催眠有些效果,他九年前的记忆真的很寡淡,一些事情的具体细节不刻意去想是记不起来的。
但是他记得季临,一旦想起来,过去的画面就清晰地印刻在眼前。
他给他送过早餐,送过饮料,送过感冒药。
他亲了他。
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滑出指缝,顺指尖缓缓流下,闻羽盯着水流发呆。
闻羽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中年男人,见他失了魂似的洗了近五分钟的手,温声提醒:“小伙子,再洗,手都该泡烂了。”
闻羽回过了神,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男人。
男人冲他温和一笑,笑得眼角向下弯,眉眼柔和,跟闻羽脑海中的某张脸重叠了。
闻羽几乎是当即就意识到这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应该是季临的爸爸,他关上水龙头,问了句:“您是季临的父亲?”
男人一愣,随即笑道:“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的小年轻认识我啊?我以为你们这个年纪都不看话剧的。”
闻羽摇摇头,语气也不自觉温和了起来:“我认识季临,他跟您长得很像,所以我猜您大概是他的父亲。”
“是吗?”季卿钊朗声笑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因为我儿子被路人认出来了,这下算是沾了那小子的光了?”
闻羽低头淡淡地笑。
季临的气质果然是家庭氛围熏陶出来的,虽然不像他爸这样性情外露,但内里是一样的。
温柔至极。
季临跟他爸和他哥长得很像,气质也接近,季予虽然看着张扬骄躁,却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不知道他妈妈是怎样的人,但不用想也知道,季临一定是在爱意充盈的家庭氛围中长大的,才会养成那样的性子。
温厚又纯粹。
他眼里的世界是干净的、简单的,也不会被外人轻易踏足污染。
明星这个职业似乎很适合他,在粉丝眼里,就是颗挂在天边发光发热的星星,触不可及,却令人无限向往。
这样纯净又耀眼的星星,如果能据为己有就好了。
如果能藏起来放兜里,只为他一个人发光就好了。
闻羽面对季卿钊久久不语,望着他那张略显苍老的脸,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季临的面孔。
更年轻的、笑起来时眼角弯起来的英俊面孔。
季卿钊冲发呆的闻羽挥挥手,“小伙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没事。”闻羽摇头,为自己刚才产生的念头暗自发笑。
他最近是不是有点高兴过头了,开始忘乎所以。
“爸!”季临透亮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看到季卿钊旁边的闻羽,他脚步一顿。
“哟,这不是咱家季小狗嘛。”季卿钊迎上去揉揉季临的脑袋,皱眉道,“你怎么瘦成这德行了?”
季临顺了顺被揉乱的头发,“拍戏需要。”
“不亏是我儿子,演员就是需要这种为艺术献身的精神。”季卿钊拍拍他的肩膀,“往后都要这样。”
季临嗯了声,抬眸瞄了眼闻羽。
季卿钊回头看了看闻羽,问季临:“听说这位是你的朋友?”
季临点点头:“他是电影原著的作者。”
“是吗?”季卿钊挺惊讶,“没想到你是画家啊?我还以为也是演员呢,长那么俊。”
闻羽浅笑不语。
“走吧走吧,别跟厕所呆着了,臭不臭。”季临推着季卿钊往外走,“爸,您下回能别来了吗,您以前都不来探班的,今儿干嘛突然过来。”
“你头一回演电影,我还不能过来看看么?臭小子这么嫌弃我。”季卿钊轻敲他的脑袋,声音沉厚,“也就这一次,以后你想我来我都不来了。”
“没嫌弃您,您只要在外头别把我当您儿子就行。”季临回头看了眼,发现闻羽冲他浅浅地笑了笑,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知道了,下回一定严格按照季小狗的指示行事。”季卿钊转过身,“诶,那个帅哥画家呢?”
“他走了。”
季临和季卿钊出来后,就被记者团团围住了,季临心里烦得挠墙,也只能和颜悦色地回应记者的采访。
他喜欢跟粉丝互动,却疲于应付记者。
粉丝像朋友,但记者却像监视者,季临本能地反感这些人。
季卿钊前往开机仪式现场探班后,不出意料上了新闻,跟季临预料的一样,网友的关注点果然还是他跟季卿钊的父子关系。
黑粉此时也闻着味儿浮出水面,活跃起来。
【有背景就是好啊,没演技照样有好资源】
【说真的,这年头有演技不如有个牛逼的爹,心疼那些有实力却没背景的演员】
【有些人真是张口就来啊?季临拿下这个剧本,什么时候是靠季卿钊老师了?麻烦去了解一下,他是电影投资人亲自选定的男主[微笑/]】
【说真的,我一直都觉得季临在《昨日死》的演技很尴尬(?完全是因为人设好吧,谁来演都能红】
【谁演都能红?笑死,那让你家小哥哥去演一个,看他能不能也一夜爆红。自家正主都糊成那个逼样了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求别把我的Xavier演毁了,求求了】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季临演技很差??巨尴尬好吧,Xavier这么大个IP,毁了毁了】
【对,只有你这一个睿智。】
【演技是真的尴尬,粉丝还闭眼吹,佛了】
【没必要尬黑吧。。。。《昨日死》虽然说不上演技爆炸,但绝对比大多数鲜肉的演技要好太多了,反正我觉得超级好看,季临的可塑性很强,我有预感,他以后会更红,期待Xavier】
……
季临坐下看剧本的当儿,上微博小号瞄了眼昨天的新闻。
评论看得血压直线飙升,季临烦躁不已,小声嘟囔:“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闻羽身为原作者兼编剧,第一天就在拍摄现场划水,无所事事地闲晃。
项南在家没看到闻羽,还打了个电话询问:“羽哥,你又出去写生了?”
“没有,我最近忙着呢,哪有时间写生。”闻羽手插口袋,慢悠悠地穿梭在工作人员之间。
“忙?”项南迷惑。
闻羽似笑非笑道:“好歹我也算《弑之源》半个编剧了,我不得去拍摄现场观摩观摩么。”
“你?现场观摩?”项南挺匪夷所思,“你还有这闲情逸致?”
自从《Xavier》影视化决定后,季临觉得闻羽时常处于反常状态。
感觉……整个人积极了很多,不跟以前似的,死气沉沉,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挺好的,总觉得这样的羽哥才有人气儿。
项南发自内心地笑了下,打趣地问:“你是不是跟娱乐圈的人接触多了,认识了什么漂亮女明星啊,这么积极。”
闻羽脚步一顿,“我很积极吗?”
“积极啊,你以前哪会理会这种麻烦事。”项南笑起来,忽然说:“我上小学的时候有段时间特别爱去学校,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意识到自己的智力跟人有鸿沟般的差距了?”
“靠。”项南气得骂了声,“你不损我会死?我智力超群谢谢。我那段时间爱去学校,是因为我看上了隔壁班的一个女生。”
项南意有所指,闻羽并不是没听出来,他也不想否认,他来这里,确实是为着某个人。
至于性质是否一样——
闻羽无法言说,他也不想去想那么透。
一旦想透,要的就会更多,如果季临给不了——
多半是给不了的。更何况他都没办法确定季临现在的心意,又怎么敢奢求将来也能一直占有他的这份心意。
能永远被一个人放在心底,在乎着,牵挂着,这样的事情,闻羽是不信的。
把他抚养长大的父亲曾经也说会永远陪着自己,结果呢?
为着另一个从一开始就弃他而去的人,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就死在自己面前。
都是骗子。
“挂了。”闻羽轻声对项南说,脸色有些阴郁。
抬眸时,只一秒,他的脸上又泛起了光。
季临的身影很好辨认,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闻羽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季予:莫挨闻羽!
季临:我就挨。
☆、第 26 章
季临低着头, 手速飞快地打字, 沉浸于拿小号发泄怒火, 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闻羽。
[哭戏太难了我太难了]:娱乐圈是我爹开的吗?他让我演啥我就能演啥了?
[哭戏太难了我太难了]:尴尬吗?尴尬吗?尴尬吗?我的演技真的很尴尬吗??
[哭戏太难了我太难了]:演不好《Xavier》我就提头来见好吧?[微笑/][微笑/][微笑/]
闻羽没忍住, 手背抵住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季临还在疯狂打字发微博,闻声指尖一顿,猛地回过头。
闻羽别过脸,努力憋笑。不看季临发的微博内容, 光看他的小号ID他就乐得不行了。
季临手忙脚乱地关掉微博界面, 尴尬又窘迫。
丢面儿了,还是在闻羽面前。
闻羽笑够了, 咳了声, 说:“不好意思啊,不小心窥探到你隐私了。”
季临同学私底下的人设崩得还挺厉害。
季临抿唇不语,心底嘁了声:你哪里是不小心, 明明一直站在后面。
“你…都看到了?”季临语气生硬地问。
“啊。”闻羽并不否认,恶劣道, “怕不怕我把你的微博小号泄露给你粉丝?”
季临抬头看向他,拧眉, 一脸不快。
闻羽笑盈盈的, 讲话语气婊气冲天:“放心, 我哪舍得啊。”
季临眼眸颤了下,偏过脸,眉毛似蹙非蹙, “能不能别老说这种话。”
闻羽就喜欢看他这样,气呼呼的又说不出什么重话,这种表情也只会在自己面前出现。
“什么话?”闻羽问他。
“……幼稚的话。”
多年前的闻羽还深深印刻在季临心里,眼前这个男人跟当年的学长似有偏差,不再是触不可及的白月光,什么都变了,除了这段无疾而终的爱恋。
季临发现不管这个人变成什么样,他都会再一次,不争气地为之心动。
“你讨厌我这样?”
“……还好。”季临老实回答,低头看剧本,声音又小了些:“不讨厌。”
怎么讨厌啊。他也想讨厌啊。
季临后一句话被邵野的声音盖住了:“哎!找你老半天,在这躲着,赶紧,咱俩对对词儿。”
邵野看了眼闻羽,扬起灿烂的笑容:“雨大,今儿还是帅得掉渣啊,不愧是我爱豆。”
闻羽笑笑:“我又是你爱豆了。”
邵野的助理来给他送水,他接过喝了口,笑得坦然:“那可不是,你就是画得太少,不然早成大触了,我就等《Xavier》的单行本了。”
“他本来就是大触。”一旁的季临小声嘀咕。
闻羽和邵野的视线双双落在他身上。
季临眉头一皱,拿着剧本起身。
“诶,去哪儿?不跟我对词儿?”邵野拉住他。
“去化妆。”季临冷漠道,“一会再对。”
闻羽凝望着季临精瘦的背影。
“这位季临同学,对我的敌意好像越来越大了。”邵野耸耸肩,“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他要怎么入戏。”
“你们认识很久了?”闻羽问他。
“没有,之前合作过一部戏,跟他不熟。”邵野勾起嘴角笑了下,“你俩认识很久了吧?雨大。”
“也没有。”闻羽淡淡的。
掐头去尾,除去空白的那九年,其实也就一年不到。
很久前就认识了,但认识得并不久。
电影取景的主要场地是公寓、殡仪馆、警局和学校,今天拍的是公寓的戏,邵野是客串,为加快拍摄进程、提高效率,会将他的部分先拍摄完毕。
第一场就是季临和邵野在公寓床上温情的戏码。
邵野开机发布会当天开玩笑希望导演掐掉吻戏和床戏,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准备就绪,场记拍下场记板,第一镜开始。
闻羽站在一旁看着。
季临穿了那件纯白色的薄衫,这是他在剧中的代表性标志,一件白衫,贯穿电影始终。
季临侧躺在床上,眼角额角顶着乌青,是化妆师画的带伤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把非木这个角色揣摩透了,很快就进入状态。
邵野在床边坐下,俯身贴近他的耳朵。
离得很近,声音也轻,但透过挑杆话筒放大了。
“你伤了的样子,好像更迷人了。”
闻羽皱了皱眉。
他心底生起的那股怪异的感觉似乎更强烈了。
只是这种程度而已,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季临说的台词他好像都听不见了,眼里只是他跟邵野越贴越近的身体。
季临脱掉了自己的上衣,脱掉了邵野的上衣,他那么投入,那么沉静,仿佛不是季临。
原来他演戏的时候是这样的状态啊。闻羽默默地想,心口像堵了块石头。
沉重、压抑,想推开。
“我去,第一场戏尺度就这么大?好劲爆。”
耳边传来工作人员低低的细语,把闻羽心口那块石头又往里压了压。
闻羽脸色阴沉地盯着季临满是伤痕的脸。
为什么不会不自在?
为什么会那么自然?
他跟邵野的默契好到这种程度?
季临手指勾住邵野的裤腰,已经要开始褪去他的裤子。
“等等、等等!”最后还是邵野绷不住,忙不迭叫了停,“对不起,对不起,江导实在是不好意思,那什么,让我缓一会。”
季临手上的动作一停,瞬间恢复了往日的淡漠神情,他光着膀子坐在床上,皱眉看着邵野。
导演挺体谅邵野,邵野这个咖位,他也犯不着挑刺,安抚道:“没事,你调整一下。”
邵野低头捏着眉心,歉疚道:“江导,实在是不好意思。”
“都说好好唱歌,不要演戏了。”季临淡淡道。
邵野抬头瞪他。
十一月份的天气,室内温度还是很低,助理忙拿了大衣披在季临裸露的身上。
导演对着对讲机指导:“你们俩刚才状态都进得挺好的,尤其是季临,邵野的话还有点放不开,手脚有点僵。”
“抱歉。”邵野满脸歉意。
“行了,我们再来一遍,就照刚才那个感觉来演,你们就拿对方当情侣,想象一下自己喜欢的对象,代入着演,放开点。”导演高声吩咐化妆师,“再给他俩补下妆。”
邵野应了声,冲季临暧昧一笑,“把我当你小情儿啊。”
季临漠然:“不需要。”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有小情儿了?”邵野反应迅速。
季临啧了声,懒得理他,利落地套上白色的薄衫。
脱离戏中角色,神经放松的当儿,季临才想起来闻羽也在现场,他下意识寻找那个挺拔的身影。
闻羽恰巧也在看他。
撞上闻羽的目光,季临眼神飘忽,心不在焉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第二遍还没开始,闻羽就离开了现场。
来去自由,旁若无人。
这大概就是他跟季临最本质的区别。季临克己自律责任感强烈,他却随心所欲,干什么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他现在甚至想随心所欲地把剧本给改了。
当初改剧本的时候,怎么就没删掉男主跟男三的亲热部分呢?
闻羽上了车,手搭在方向盘上出神。
这还只是个开始,季临往后会面临无数场亲热戏,往后也会出现无数个“邵野”,到时候他心里又要压上多少块无形的石头呢。
闻羽埋头趴在方向盘上,季临刚才跟邵野亲热的画面在脑内一遍又一遍回放。
承认吧。
喜欢的,嫉妒的,想独占他的。
手机响了起来,闻羽有气无力地摸出手机,哑着嗓子:“喂?”
电话那头的钱盈愣了愣:“你怎么了?声音这么哑?生病了?”
“没。”闻羽手指插。进头发往脑后撩了下,“阿姨,怎么了?”
钱盈听闻羽声音觉得他的状态不好,迟疑着没开口。
闻羽皱眉:“怎么了?是老爷子出什么事了?”
“没有。”钱盈犹豫片刻,语气里带了点淡淡的笑意,“我要结婚了。”
闻羽抓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
“就是那个法国人,你见过的。”
闻羽嗯了声,手抓紧方向盘,手指微微蜷缩起来。
“本来没想过要结婚…”钱盈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我也一直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组成一个家庭了。”
“你……怀孕了?”
“嗯。”钱盈淡淡一笑。
闻羽勉强地扯出一抹笑:“这么大年纪了不怕身体出问题么。”
钱盈失笑:“你能不能盼着点我好?”
“恭喜。”
闻羽这句恭喜是发自内心的,虽然这句话说出口以后,就意味着他跟钱盈之间的羁绊就此为止了。
她不再是他的妈妈了,不管是在法律意义上,还是在他心里。
他彻底成了孤身一人。
钱盈问得有些犹豫:“婚礼就在三天后,你…有时间来吗?”
“嗯。”闻羽发动了引擎,“会来的。”
闻羽答应得如此干脆,反应又那么平静,钱盈一时无所适从,沉默着。
“地址到时候发给我吧,我开车了,先挂了。”
“等等。”
“嗯?”
“你是不是一直怪我?怪我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其实她也就担任了十八年的母亲角色。
闻羽不在意地笑了声:“我没资格怪你吧,你本来就不是我亲妈,能把我抚养长大已经是够伟大了。”
“我也只是把你抚养长大而已。”钱盈低声道,“你爸爸才是真正对你好的那个,他很爱你。”
“别提他。”闻羽的声音冷了下来,“挂了吧,我要开车了。”
“小羽。”钱盈喊了声,声音异常低柔,“……我还是你妈。”
“我觉得不是了。”闻羽的眼睛有些发酸。
作者有话要说: -[玩家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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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闻羽参加完钱盈的婚礼, 当天就从法国飞回来了, 说不上什么感觉, 飞机落地后, 他想不到要去哪里,上了出租车,本能地说了句:“秋凛路。”
他常去的那个酒窖就在秋凛路,可惜今天运气不好,闻羽走到门口, 才发现酒窖今天不营业。
闻羽手指勾起挂在门上写着“今天休息”的木牌, 扯了扯嘴角。
唯一可去的地方都大门紧闭。
别无选择,但是想喝酒, 闻羽去了朋友的酒吧, 上次遇到季临的那个gay吧。
听项南的忠告,闻羽没混着点,只点了一种酒, 但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他已经很久没有喝到意识不清醒的程度了。
闻羽红着脸趴在吧台上,头昏脑涨, 视线里的一切东西都扭曲着,上前搭讪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 耳边一阵阵热气也不断扑来, 各种男人的声音, 跟眼里的光景一样,也扭曲着。
没有力气推开靠上来的男人,闻羽只是本能地转开脸, 他觉得浑身乏力,连握着酒杯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明明眼里看到的实景都扭曲模糊,脑海里钱盈在婚礼上幸福洋溢的场面却无比清晰。
他妈,已经跟另一个男人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有亲缘关系维系的家庭。
闻羽红着眼,眼神空洞地盯着手里的酒杯。
真的是一个人了。
他以前有这么厌恶孤独吗?
不是应该早就习惯了吗?
“先生…你没事吧?”调酒师关心地询问。
闻羽神色涣散,没什么反应,就连旁边紧挨着他贴耳细语的男人,他也任由那人贴着自己,没有任何抗拒。
像是喝太多,意识游离,把自己跟周遭隔绝开来了。
只见闻羽旁边那人的手意欲搂住他的腰,调酒师秉持着职业素养,微笑提醒:“这位先生,您应该知道我们酒吧的规定,不能在酒吧里面公开做亲热的事情,而且您旁边这位先生明显喝多了,您还是不要趁人之危吧。”
那人手停住了,收了回去。
这个gay吧是有明文规定,不能当众亲热,可以喝酒,可以聊天,要卿卿我我,直接乘电梯上楼,楼上设有酒店。
调酒师微微一笑:“谢谢您的理解。”
闻羽又趴下来了,脑袋埋在胳膊里,却没有停止饮酒,向调酒师要了一杯又一杯。
调酒师皱眉,冲这个喝法,再喝几杯,都该送医院了。
酒精的麻痹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闻羽的大脑已经完全停止思考,意识恍惚极致,完全是凭本能麻木地往嘴里灌酒。
他抬眸看向调酒师的那瞬间,调酒师望着他瞳孔散大的眼眸一惊。
调酒师忙抽走闻羽手中的酒杯,阻止道:“先生,您别喝了。”
闻羽眼神浑浊,张着嘴却说不出话,他垂下了脑袋。
调酒师眉头紧皱,看着不省人事的闻羽,不知道该怎么办。
“哎!小昀!”调酒师冲路过的侍者喊了声。
杜昀端着盘子走了过来,“戚哥,怎么了?”
“这个客人,”调酒师指指闻羽,“他喝太多了,我抽不开身,你看能不能找个代驾,送他回家啊,不过最好还是送趟医院,他瞳孔有点放大,我怕别到时候喝出什么毛病了。”
杜昀看了眼趴在吧台上的闻羽,惊讶道:“是他啊?”
“你认识?”
“他好像是我师兄的朋友。”杜昀说着拿出手机,“我给我师兄打个电话吧。”
“好。”
闻羽除了第一天拍摄去过现场,之后三天都没在剧组出现。季临每天期待着,期待着能在一天的拍摄开始时,见到那个人的身影,可是每一天都是落空。
半夜了,季临结束完今天的拍摄,在酒店门口跟粉丝道别后,就上了电梯。
手机铃声响起来,来电显示是杜昀,季临有些纳闷,接通了电话:“喂?”
“喂,师兄,是我杜昀。”
“嗯,怎么了?你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你是不是睡了啊?我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季临按了电梯按钮,“怎么了?”
“你现在有空吗?”杜昀看了眼身边神志不清的闻羽,“上次你来我工作的酒吧,跟你一块的那个人,就是头发挺长的那个……”
杜昀话未说完,季临按着按钮的手指顿住了,“闻羽?他怎么了?”
季临的语气有点焦急,杜昀愣了下,说:“啊…他现在在我打工的酒吧,喝得有点多,人不太清醒,我想问问你知道他家地址吗?我这边找辆车把他送回去。”
“他一个人在那?”
“是啊,喝了好多。你知道他家地址吗?”
“不用叫车了,我现在就过来。”季临按了一楼的按钮。
“啊?”杜昀有点惊讶,“现在都快十二点了,你要过来?”
季临嗯了声:“我马上就过来,麻烦你照顾一下他。”
“嗯……”杜昀愣愣的,“你路上小心。”
季临挂了电话,转头问助理:“小叶,你包里有口罩吗?”
“有,怎么了?你要去哪儿啊?”
“去找一个朋友,把口罩给我。”
小叶从包里摸出一次性口罩,递给季临,“这么晚了还去啊,明儿还要早起呢,你身体吃得消吗?”
“没事。”季临戴上口罩,走出电梯,“我马上就回来。”
“那你当心着点外面的粉丝哦。”
蹲守在剧组的粉丝等季临回酒店后就散了,季临脱下衣服翻了个面,反着套在身上,戴上帽子,遮得严严实实,从酒店的侧门走了出去。
酒吧的营业时间是晚上6点到第二天早上6点,季临到酒吧的时候,里面人还很多。
远处杜昀朝他招手,他快步走了过去。
季临摘下口罩,皱眉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闻羽,问杜昀:“怎么回事?他怎么喝成这样?”
“不知道,八成是心情不好吧。”
一直软绵绵趴在吧台上的闻羽忽然弹开了眼皮,偏过头,半睁着眼看向季临。
他的眼球发红,目光浑浊。
季临的心不由得一抽。
不明理由的。
闻羽咧开嘴,冲他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下,接着就转身扑进了他怀里。
闻羽失重整个人往前倒,季临下意识扶住他,闻羽顺势搂住了季临的腰。
浓重的酒精味扑鼻而来,季临呛得扭头咳嗽了几声。
“你来啦……”闻羽脑袋埋在季临胸口,声音闷闷的,尾音拖长,像在撒娇。
季临没由得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回应:“嗯…我来了。”
这是喝了多少啊……
“我看还是送他去趟医院吧。”调酒师建议道,“他喝得不是一般的多,眼睛都没神儿了,我怕他出事。”
季临低头看了眼黏糊在他身上的闻羽,点头道:“嗯,我送他去吧。”
话音刚落,怀里的男人陡然一僵,松开季临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扶着吧台边缘要走,嘴里低语:“不去医院。”
季临见状忙拉住他的手,“喂。”
闻羽甩开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不停地喃喃:“不去医院……不去医院。”
他步伐混乱,神志不清,没走两步就撞到了人,季临见那人要扶他,忙走过去把闻羽拽进自己怀里。
“不好意思。”季临跟那人道歉,“我朋友喝多了。”
闻羽脑袋后仰,懒懒地磕在季临的颈窝处,闭着眼睛絮语不断:“我不要去医院…不去……”
季临任由他把全身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扶着他低声安抚:“不去医院,我送你回家。”
季临手指抚上闻羽渗出汗水的额头,闻羽呼吸急促,皮肤湿冷,指尖的触感冰凉。
“师兄……”杜昀喊了声。
季临转头说:“我送他回去,今天谢谢你了。”
杜昀视线移到闻羽身上,闻言摇摇头:“没事,路上小心。”
季临记得闻羽的家,一路上闻羽都很安静,不吵不闹,要不是溢满车厢的浓厚酒精味,季临甚至都要忘了这还是个喝醉的人。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季临轻声问了句,“想吐吗?”
闻羽睡在后座,没有声响。
季临抿了抿唇,还是不放心,开车去了医院。
现在是半夜,医院只有几个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可能是察觉到异样的气息,季临刚把闻羽扶进诊室,闻羽就猛地弹开了眼皮。
“大夫,麻烦你…”
季临刚开口,就被闻羽一把推开了。
“我说了我不去医院。”闻羽面色阴郁地看着他,“你骗我。”
季临眉头紧皱,闻羽眼神失焦,大概根本就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
闻羽站不稳,胡乱抓了一下额前的头发,转身就走,踉踉跄跄。
季临拉住他,低声哄:“你喝太多了,检查一下身体,很快的,检查完我就送你回家。”
“我不要!”闻羽甩开他的手,一脸抗拒,“你个骗子,为什么要骗我……”
季临咬了咬唇,心一狠,直接揪住闻羽的后领把人拽到自己身边。
不管怎样,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
“我就是骗子,就算是骗子,你也得听我的。”季临态度变得强硬,箍住闻羽的肩膀不让他走,沉声道,“坐下,让医生检查一下。”
闻羽身体一僵,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委屈。
季临一阵凌乱,磕巴了:“我、我,你…你听话好不好,就让医生检查一下。”
闻羽垂下脑袋不吭声了,季临拧巴着一张脸,抬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动作略僵硬。
“听话。”他轻声哄,“检查很快的。”
闻羽安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别怕会虐呀,不虐的!这不甜了吗?
闻羽他就是个矫情攻(在面对季临的事上),性格乖僻又感性,想得也多。小可怜一个,需要季临同学哄哄抱抱举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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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趁着他不闹腾的当儿, 季临让医生给他做了个身体检查。
“身体没什么问题, 就是喝得太多了, 我给他开点解酒药, 回去给他多喝点水,最好是蜂蜜水。”医生低头写病历,“不过再喝就真该出问题了,年纪轻轻的酗酒这么凶。”
闻羽很安静,坐在椅子上, 乖顺地靠在季临身上, 毫无防备。
季临低头看他一眼,忍不住摸他细软的头发, 轻声道:“谢谢大夫。”
到家后, 季临扶着闻羽上了楼,用他的指纹开了密码锁。闻羽下车后,人也一直没醒, 季临费了老大劲把人扶到了床上,去厨房给他倒水。
季临没照顾过喝醉的人, 好在闻羽的酒品不错,醉酒后不会撒酒疯, 不然他未必能招架得住。
怎么会喝成那样?
还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
季临心不在焉地搅拌着杯子里的蜂蜜水, 心情有些沉重。他端着水杯走进卧室的时候, 发现床上空了。
季临一惊,忙喊了声:“闻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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