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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澜哄人,从来不是只顺着对方说话。
她很轻松就把话题引导到太后和朝堂上,李令姝的思绪就自然而然追过来,不再纠结小腮红的事。
毕竟,若没有太后一开始就让李令姝入宫为后,这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凭澜听到李令姝这么说,顿时就放下心来。
太后不了解这位皇后娘娘,萧夫人也不了解自己这位庶女。
当时他们选择李令姝入宫为后,一是为了加强外戚的权力,再一个也是在告诉所有人,宫中依旧是她萧家人说了算。
皇后是她的外甥女,自然要听她的。
但无论是谁,都没有认真去了解过皇后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人人都说她胆小懦弱,从不敢大声说话,凭澜同她接触这些时日,觉得这些人都眼瞎。
她们一个个只能看到皇后娘娘柔弱明媚的表象,没有看到她坚毅的内心和聪明的大脑。
刚刚那样的情景之下,她硬撑着悲伤过度表现出最合适的那一面,本身就不是寻常人。
凭澜道:“对,娘娘所言极是,小腮红不会白死,娘娘受过的那些伤害,咱们一条条一件件都记着,说都不会忘。”
李令姝回头看了看小腮红,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肚子。
再也不如以往那般又热又软,现在去摸,入手仿佛是一块冰冷的石头,一点鲜活气都无。
李令姝低声道:“我真的以为,它会一直陪着我。”
凭澜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去看小腮红。
“娘娘,人生无常,寿数在天,小腮红本就只是一只鸟,便是一辈子健康长寿,也只得活到三十几许,实际上是陪不了您到最后的。”
凭澜的话很实在:“娘娘,这几个月来,你们相互扶持陪伴,对于彼此来说都很幸福,如今小腮红虽然已经故去,但您会一直记得它,记得这些岁月,这就足够了。”
听到她再度说到小腮红,李令姝眨眨眼睛,泪水再度滑落。
“我不会忘记小腮红的,它陪了我这么久,是我的亲人。”李令姝道。
凭澜笑笑,温柔地给她擦去眼泪。
“好了娘娘,不仅您记得,咱们都不会忘记它,便是以后再史书上,它也会青史留名。”
“毕竟它作为咱们大越的神鸟,舍身救主,是鸟中的英雄。”凭澜认真说着,语气十分诚恳,莫名让李令姝渐渐平静心神。
她听过,点点头:“是,小腮红最英武,它救过我两次,是当之无愧的守护神。”
凭澜道:“我知道娘娘舍不得小腮红,不想让她离开你,可神鸟总有它们的归处,它不能一直这么放在南华殿。”
然而刚才一直很听话的李令姝,这会儿却又沉默了。
凭澜特别会哄人:“娘娘,宫里的神鸟们都有自己的父母兄弟,若是早早亡故的,就会埋葬在奉先殿后的神坛中,日夜受香火祭拜。”
“若是小腮红一个人孤零零留在南华殿,它也会孤单的,不如让它回到至亲身边,你说好不好?”
这一天到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李令姝看似徘徊在崩溃的边缘,其实自己是一直在强撑着。
她确实很难过。
也相当不想让小腮红离开自己,她甚至想在后院挖个小坟包,每天都去跟它说说话。
但凭澜的话她也不是不能听懂。
宫里的神鸟都有统一的去处,它们过世之后,全部都要被供奉在奉先殿后面的神坛中,同大越皇室一起享受香火,享受百姓朝拜。
就是李令姝,也不能一意孤行。
可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索性凭澜的话安慰了她。
是了,她不能光想着自己,不为小腮红考虑。
李令姝叹了口气,终于开口:“好,本宫想亲自送它去。”
凭澜心中一松,她缓缓起身,叫苏果取了锦匣回来,一会儿就把小腮红放进去。
“娘娘,这事其实也不急,”凭澜看她有些抑郁,便道,“娘娘这不还是病着呢?多留小腮红几日也是可以的,若是有人来看望娘娘,也好叫她们看看对方是多么歹毒。”
李令姝这才松了松眉头,认认真真把小腮红放进铺满锦缎的匣子内,觉得心里也安稳下来。
尘归尘,土归土,陪伴一场,她定好好送它最后一程。
此时的乾元宫中,是一片的热闹。
赫连荣臻醒来的之后只觉得心口疼痛难忍,楚逢年惊喜过后却还是迅速回归冷静,不敢请太医过来给他瞧看。
除了跟前的这几个人,没人知道陛下曾经醒过来两次。
这是第三次了。
赫连荣臻躺在床上,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因为身体已经沉睡太久,他现在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动,浑身都软弱无力,只能躺在那眨眼睛。
便是有王季平和楚逢年等人每日针灸按摩,他想动也不能急于一时。
但赫连荣臻不急不行。
他这么突然死去,李令姝还不知道要难过成什么样子,他现在就想过去看看她,告诉她自己好好活着,一点事都没有。
但他这个样子,就连话都说不出口,更别提出宫了。
所以,刚刚苏醒过来的皇帝陛下,只能躺在那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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