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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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位胡姨妈虽然真的是姨妈,周沛的故事却是彻头彻尾的假货。

五十多年前,正值动乱,方老爷子是第一批被打倒下放的。那时候,妻子刚刚与他结婚,两人感情甚笃,他原本想用离婚来保全新婚妻子,可妻子却执意拒绝。于是,身为顽固分子,方奶奶也跟着一起被下放了。

方奶奶因为家庭成分良好,就算是顽固分子,也有优待,被放在一家锅炉厂里当炊事员,相比起每天住牛棚,不是下矿干苦力,就是出牛粪的方老爷子那是好太多了。

什么时代都有坏人。

因为这份优待,方奶奶未曾经历严酷的风霜,那张漂亮的脸蛋,引来了坏人的觊觎。

就在一次方奶奶值夜班的时候,这群坏人合起伙来冲进了锅炉房,将方奶奶给糟蹋了。

这件事,几乎彻底摧毁了年轻的方奶奶,如果不是方老爷子及时发现,妻子可能早就自寻短见了。

等到方老爷子好不容易用柔情将妻子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他们发现了一件事,方奶奶怀孕了,四个月。

因为身体不好,医院拒绝了给方奶奶做引产,他们只能忧愁地看着这个孩子在肚子里健康地越长越大。

后来,孩子出生了,是一个像极了方奶奶的女孩儿。可是,不管这个孩子长的再怎么样,方奶奶也不愿意看到她,每次看到这个孩子,无疑是让她重复一遍那天晚上的噩梦。

夫妻二人经过商量之后,还是把这个父不详身怀原罪的孩子送去了县里一户没有孩子的人家,答应好,绝对不会认回去,让人家放心养,这就是他们家的孩子了!

后来,方珺珺的出生,彻底驱散了夫妻二人心中的阴霾,一家人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温馨。

直到十八年后,拼命挣扎着走出农村考到首都的胡敏馨居然阴差阳错地跟方珺珺成为了同班同学。甫一见面,两个人包括周围所有的同学,都愣住了。

虽然一个穿着土气,皮肤粗糙,一个穿着漂亮洋气,肌肤细腻,可站在一起,简直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倒出来似的。

当时就有人起哄,说她们不会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胡敏馨早就在养父母那里得知,她是被收养的,当初是一对看着就不像乡下人的年轻夫妻把她送养的。

当看到方珺珺的那一刻,胡敏馨莫名坚定地认为,她们就是亲姐妹!

人最怕的就是对比。

凭什么同是一个父母生的,我就要刚出生就被送给农村人养?

那家人重男轻女,她还不到十六岁就想拿她去给儿子换亲。如果不是她脑子活,舌灿莲花地说了自己能考上大学生,大学生又能赚多少多少钱,等她工作了一定把赚的钱全给父母哥哥,她现在早就变成了乡下处处可见的村妇!

而方珺珺,却穿着洋气漂亮到她想不不敢想的衣服,会芭蕾会钢琴,像一只骄傲的小天鹅,永远有帅气的男孩子屁颠屁颠地追着她走。一看,就知道是富裕人家精心养出来的小公主!

胡敏馨跟踪了方珺珺。

当方家老两口看着这个早就被他们遗忘的孩子,大喇喇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要求认回亲生父母的时候,他们都惊呆了。

女孩儿先是苦苦哀求不成,又开始威胁他们,如果不把她接回来,她就要去告发,告他们遗弃罪。

方奶奶看着酷似自己的女孩,再也忍不住,将当初的真相说了出来。

胡敏馨不敢相信,她怎么能相信自己臆想的所谓落难公主的身世,居然如此不堪而恶心。

可方奶奶坚定地表示,如果不相信,就去法院告,现在医学能验亲,到时候她自然就知道是不是方老爷子的女儿了。

这样的坚定的态度,彻底摧毁了胡敏馨的内心,真正的身世如同梦魇一样如影随形地缠着她。

随着她年龄的增大,心里越发偏执,甚至到了后来,她坚定地认为,方家老两口就是在骗她,就是嫌弃她是一个农村长大的土孩子,觉得认回她会丢人,所以才编出这样离奇的故事来骗她!

她想,既然你们嫌我土,不愿意认我,觉得我配不上进你方家的门。

那好,就让替我享尽荣华富贵和父母宠爱的公主妹妹,十八年后,也做一次同样的选择题吧。

经过长达六年周密的计划,胡敏馨终于等到了她渴盼已久的机会。

就像是老天爷都在可怜她这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在暗中关照着她,一切都顺利的不可思议。

而这一切,真的就像是胡敏馨所盼望的那样,在十八年后,才再度掀开。

傅清辉看着低头不语的宴灯,忍了再忍,还是没有忍住。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啊,没有了,您说的挺清楚明白的。”

“那……”

傅清辉咽了口唾沫,抖着嗓子道:“你愿意,愿意接受我们吗?”

“您所说的接受,是指什么程度呢?”

听宴灯的语气很平静,没有负气什么的,傅清辉反而更心慌了。说实话,他宁可这孩子发脾气,打砸摔骂,指着他们的鼻子让他们滚出去,也不愿意看到对方是这样一幅平静到了毫无波澜的样子。

如果对方发脾气,那也是一种情感的宣泄,好歹证明宴灯对于他们这对突然出现的父母,还是犹存幻想,或者说期待的。

可如果平静成这个样子,很大的几率不是对方生性沉稳,而是对方真的对他们不存在什么期待,没有期待,自然就可以客气疏离。

但是,傅清辉不甘心。

儿子近在咫尺,他怎么能因为对方的冷淡,就退缩。

“接受,就是你回家,和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在一起三个字,已经变调了,带着清晰的哽咽声。

宴灯还没有开口呢,一直站在旁边装木头人的傅曜出声了。

“我不同意!爸,我不同意!”

他看了一眼宴灯,咬了咬牙,扛着谢辞声死亡射线般的视线,对傅清辉说:“如果把宴灯认回去,曦曦怎么办?他要怎么面对这件事?您想过曦曦的感受吗?他……”

傅清辉自从大儿子开始说第一句话,腮帮子上的肌肉就抖个不停,听到儿子问他想过傅曦的感受没有,他彻底暴怒了。

再也顾不得现在还在别人家里,他一巴掌挥了过去,重重地将儿子打了个踉跄。

“曦曦,曦曦!你让我们考虑曦曦的感受,那你有没有想过宴灯的感受?!他才是我的儿子,他才是你的亲弟弟!如果不是当初小人作祟,被我们捧在手心里十八年的人,应该是宴灯!”

傅曜抬起手抹掉唇边的血迹,他恨恨地瞪了一眼宴灯。

长这么大,因为奉行平等教育,父母从来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头。可是,自从这个人出现,家里被搅的一团糟,母亲病倒住院现在精神状态看着就吓人,弟弟跟着担心觉都睡不好,短短几天时间眼睛里的红血丝看着就吓人,而父亲,居然第一次,对他动了手。

这一巴掌,真狠。

脸颊是麻木的,心口是刺痛的。

因为这个人,他原本温馨和睦的家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四分五裂。

有那么一瞬间,傅曜甚至想,当初这个人明明都已经被人贩子打成那样了,为什么他居然抗过来了?如果……如果当初他直接死了,是不是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爸爸妈妈不会想要闹着认亲儿子,曦曦还是他弟弟,他们一家还是和和睦睦开开心心地在一起生活。

如果,这个人不要出现就好了。

如果,世界上没有这个人就好了。

谢辞声看到了傅曜的眼神,他直接上前飞起一脚,将傅曜踹飞了出去。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宴灯,把你那些恶毒的念头给我收起来,否则……”

谢辞声冷冰冰地说完,大步走过去打开大门,示意傅清辉可以带着一家子离开了。

“现在,请你们离开这儿。”

傅清辉看着艰难爬起来的大儿子,再看了看站在一旁眼含戏谑的小儿子,一颗心活似被砍成了两半。

宴灯耸了耸肩,道:“其实,我觉得这个问题,并不需要我回答。”

他指了指一旁的傅曜,道:“您看,您家的长公子不同意呢。唔,家里还有一个养了十八年疼了十八年的小公子吧?那我觉得他更不可能同意了。其实,之前十八年都这么过来了,再过三五个十八年,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吧。一家人和和睦睦地继续过日子,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好吗?”

傅曜听到这句话,深深地看了一眼宴灯,眼神中颇有点算你识相的意思。

他赶忙接茬,对傅清辉说:“爸,你听到了吗?他说就当做这事没发生过,他都不愿意回来了,你们为什么非要把他认回来?难道十八年的养育和朝夕相处,真的比不过那一点点的血缘牵扯吗?爸,求你了,咱们带妈妈回家吧。”

傅曜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宽容慈爱的父母,在面对这件事的时候,就像是两个失去理智的繁殖癌一样。

你抚育教养了十八年,一天天用心血浇灌长大的孩子,居然比不过一个突然出现的,有血缘的人吗?血缘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让你们不惜去亲手往自己养大的孩子心坎上插刀子?

重要到让你们不惜亲手破坏原本和睦的家庭?

如果你们觉得亏欠了宴灯,他也表示愿意发誓赌咒,以后余生只要自己不死,一定会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去保护他,去为他保驾护航。实在还是觉得不够的,那把应该给宴灯的遗产折合成钱,都给宴灯,他也不会有一丁点反对的意思。

傅清辉气的浑身都在哆嗦,你兄弟情深了,那我和你|妈妈呢?

我们的心情,有谁考虑过?

明明我们才是受伤最深的受害者之一,不去迁怒傅曦已经是我们最大的宽容了。还要求我们像从前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一样,去疼惜呵护那个冒牌货,你到底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你们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们不认回属于自己的孩子?

父子俩的对峙,宴灯不愿意掺和。

若说之前还曾经被方珺珺一腔浓烈的感情冲击到,心智有所触动的话。

那么,现在看到傅曜,宴灯心中那一丢丢触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之前,他还想着,要不然就当成自己多了一门远亲,以后逢年过年见个面,吃吃饭,聊聊天。

现在嘛,他深深地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因为方珺珺和傅清辉而说出这样的决定。看这架势,傅家肯定要闹一场狗血风波,他还是离的远远的,再也不见面,不掺和的好。

宴灯走过去,在方珺珺的几个穴道上使劲揉捏了片刻,而后把人打横抱起来,走了出去。

方盛早已经接到谢辞声的传信,开着保姆车过来了。

看见抱着方珺珺出来的宴灯,他赶忙上前帮着,把人轻手轻脚地安顿在床上躺好。

“方哥,你有烟吗?”宴灯最后看了一眼方珺珺的睡颜,拉着方盛来到了旁边的花圃里,伸手讨烟抽。

“给。”平日里特别话痨的方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宴灯有些伤感的眼神,他还是很贴心地什么都没问。

“谢啦。”也不知道是谢方盛的烟,还是谢他的闭口不言。

宴灯狠狠地嘬了两口烟,觉得必须把今天的日子记下来,以后每一年的今天,都必须小心再小心。从告白失败,到差点被卷入狗血身世家庭大战,这一天发生了太多让人难过和不堪的事情了。

可能这就是网上那群粉丝说的水逆吧。

傅清辉走出门的时候,就看到清瘦的少年靠在墙上抽烟,眼神有些空茫的样子,他的心密密麻麻地痛了起来。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者说,有立场说点什么。只好冲宴灯点了点头,狼狈地钻进车里。

“方哥,麻烦你把他们跟着傅叔叔的车,把方阿姨送回医院去。”

“行,知道了。”

宴灯走了两步,还是回过头,正好撞见一直扒在车窗上看着他的傅清辉。

他抿了抿嘴,还是忍不住嘱咐了一句:“傅叔叔,方阿姨的情况不太好,我建议你尽快给她找一个专业能力过关的心理医生,最近全程跟紧了她,好好地给她做一下心理疏导吧。”

咋惊咋喜之下,人的大脑是会坏掉的。

要不然,怎么范进中举之后,就疯了呢?

宴灯一看傅曜那死德行,就知道傅清辉回家之后,父子之间必定会发生家庭大战。他就怕这几个人只顾着闹腾,反而疏忽了最应该被关注的那个人。

万一造成什么不可逆的伤害,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你……”

傅清辉的眼睛又红了,他万分后悔,自己刚刚居然没有用手机把这一段话录下来。他想,珺珺,你儿子在关心你,他并不是对你也冷淡无视的,你要是能听见,该多高兴多幸福啊。

宴灯自嘲地笑了笑,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回屋子里,把这一家子彻彻底底隔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

一进门,就被人紧紧地抱住了。

“宴灯,什么都不用怕,谢哥在这儿呢,谢哥在陪着你呢。”

宴灯笑开了,他大大方方地抱了回去,“谢哥,你待会儿给我泡奶粉吗?”

“……泡。”

“哈哈哈哈哈……”

宴灯心想,看,我有在天上一直看着我的爸爸妈妈,有一直陪伴关心我的哥哥。

就算我一时不慎,把哥哥弄成了心上人,那又有什么关系。心上人是哥哥,哥哥是心上人,不冲突的。

现在当心上人,等以后,对方有了爱人孩子家庭,那就当哥哥。

疼习惯了,就好了嘛。

虽然不曾听到宴灯的心声,可谢辞声却有种莫名的惶恐。他紧紧地抱着宴灯,抱了一会儿,一咬牙,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奔着二楼卧室去。

“哎哎哎,哥,你小心点,再给我摔了!”宴灯揽着谢辞声的脖子,吱哩哇啦地叫唤。

“我锻炼了三个月,现在力气可大着呢。”谢辞声表示,人家三个月的武术可不是白练的。

宴灯忍不住喷笑出声,整个人缩在谢辞声的怀里一抖一抖的,“哥啊,你的长相做出这幅表情,哈哈哈哈!天啦,你傲娇起来,简直太小公举了,太宝宝了,千万别被你的那群女友粉看到,否则她们会马上长一个辈分的。”

谢辞声虽然不稀罕女友粉,但是他想要让宴灯成为他的男友粉啊!

于是,他赶忙收敛表情,做出了一副拍杂志硬照,半眯着眼睛,收紧下颌肌肉,整个人锋利的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A炸了。

“这样呢?”

“嗯嗯嗯!这样好,这样超帅,谢哥宇宙第一帅,帅炸了!”

宴灯像一个终于摘到心仪的松果的小松鼠,心满意足地看着不停表换表情神态眼神逗他开心的谢辞声,心里又软又暖。

俩人嘻嘻哈哈地上了二楼,谢辞声把宴灯放到床上,抖了被子,把人包成了一条寿司卷。

然后又颠颠跑下楼,端着小饼干小蛋糕和奶茶上来,示意宴灯张嘴。

都是甜滋滋香喷喷的,宴灯其实不怎么喜欢吃甜的,他之前做的这些,都是专门给谢辞声做出来讨对方欢心的。但是,看着谢辞声黑黝黝亮晶晶的眼睛,他还是从善如流地接受投喂了。

唔,还别说,几个饼干蛋糕配上半杯奶茶下肚,宴灯觉得自己的快乐指数在飞升。

“好点了吗?”

“……全好了。”原来,对方是专门找了他不喜欢吃的甜食投喂,因为升糖带来的满足感,会很好地驱散内心的负面情绪啊。

谢辞声把宴灯吃剩的东西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然后自己在宴灯身侧躺了下来,像哄宝宝那样,哼着走调的曲子,轻柔地拍打着宴灯。

“吃饱喝足了,要睡觉吗?”

可能是对方跑调的催眠曲起了作用,抑或者是血液都往胃部走,大脑开始供血不足,宴灯居然真的有了睡意。

“嗯,要睡的。”

“那就睡吧。”

关于之前的事情,谢辞声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提,就好像之前的两个小时,被彻底抹去,没有一丁点存在过的痕迹。

这份体贴让宴灯觉得满足极了,他强撑着往一起黏的眼皮,像一条大毛毛虫一样,蠕动着,挪到了谢辞声的怀里。

“哥,抱抱睡。”

“好,抱着你,睡吧。”

片刻后,宴灯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谢辞声微微抬起头,看着宴灯嘟着嘴显得特别孩子气的睡脸,凑过去,轻轻在他眉心中印下一个吻。

睡吧,睡醒就好了。

什么都不要怕,我会永远陪着你的,我发誓。

………………

也不知道是不是宴灯那天表态足够坚定,那一家子居然真的再也没有来打扰过他。

时间过的飞快,一眨眼,就来到了九月初。

秋老虎还在挣扎着肆虐,释放出最后一击的热焰。

因为超出预计的默契配合,在剧组高速运转下,宴灯居然提前了二十多天,在《蜉蝣传》中彻底杀青了。还没来得及好好松一口气,学校那边的催促电话就一个接一个地打了过来。

对,现在的宴灯已经是一名B影的大一新生了,学校喊他回去军训呢。

额,大热天的军训,好像提前杀青也不是什么值得人高兴的事儿了?

“这是我让甄蓁挑了好久,才挑到的防晒霜,防晒指数很高,不泛白也不闷痘,你可不许嫌麻烦,就给我敷衍了事!”

“这是你谢哥货比三家给你挑出来的藿香正气胶囊,觉得不对,就赶紧吃两颗,要不然中暑有你受的!”

“要是有漂亮女同学来示好,你别脑子一热,就钻了人家的套。现在这些小姑娘们,精明着呢,你这次《天灵记》大爆,热度就跟这几天的温度似的,人家来跟你示好,你自己心里都有数,不许飘,听见没有?”

“陌生人,哪怕是同寝室的人给你的吃的喝的,能不动尽量别动。”

“记得有啥事,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们打电话!”

方盛擦着满头的热汗,跟个操心过头的老母鸡似的,咯咯哒不停。

宴灯好脾气地都应了下来,然后扭头冲谢辞声长开手臂:“哥,你没啥想要交代我的吗?”

谢辞声紧紧地回抱了一下宴灯,低声说:“享受你的大学生活,开心就好了。什么都不需要操心,一切有我在呢。”

“好。”

俩人相视一笑,宴灯提溜着一个被谢辞声再三精简过的行李箱,一边跟他们挥手,一边大踏步走进了校门。

看着谢辞声盯着宴灯的背影,那难过不舍的小眼神,方盛赶忙打岔。

“对了,之前的案子基本上一审全部结束了,基本上都主动认怂,表示认同一审的判决,不会上诉。赔偿金加起来差不多有七百多万,这钱?”

“打宴灯的卡里吧。”

嚯,别的不说,光那半个律师团忙这四个月,支出就一千多万了。这会儿拿到了赔偿金,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打给宴灯当零花钱,壕的世界我们不懂啊。

“那啥,你最近咋地了?”方盛想了想,事关老板的心情,他这个做下属的,既然发现了,还是关心一下吧。

谢辞声叹了口气,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宴灯跟他的相处还跟以前一样,亲昵融洽,宴灯也还是那个动不动就扑上来又蹭又抱的撒娇怪。

可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但是,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只能归结于自己患得患失久了,脑子可能出了一点问题。

“这不能够啊?”

方盛觉得这怎么可能是错觉呢,心怀爱意的人,第六感敏锐起来堪比福尔摩斯。既然谢辞声说感觉哪里不对,那肯定是发生了一些细微的,一不小心就会忽略的小细节方面的变化。

“来,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哪儿感觉不对?或者说,最让你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大概是哪些方面?”

谢辞声白了他一眼,如果我要是发现了,还需要纠结这么久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啊,继续日万。

那啥,厚着脸皮给我接下来要写的文求一发预收,大概会在六月初开坑。

《穿成豪门童养媳[穿书]》

【糙汉直男作死受x谈恋爱全靠自我攻略自己发糖攻】

沈雾穿进了一本虐恋里,成了主角攻沈幼戈的童养媳。

一穿过来,就看到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

这代表,白月光要回国了!他马上就要领便当了!

沈总冷酷无情——

“你做这么多?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爱上你?痴心妄想。”

沈雾:嚯,刺激啊!

一想到领了盒饭说不定就能回去,沈雾咬咬牙,开始花式作死,骚扰之,恶心之,誓要闹的沈幼戈对他恨之入骨。

终于!沈幼戈有反应了——一把将他横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沈雾:……等,等会儿,这剧情不对啊!

后来男人把他摁在在墙上吻,恼羞成怒:“沈雾,你千方百计勾引我,现在想抽身?想都别想!”

“你老实交代,当初愿意嫁给我,你他妈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我妈?”

沈雾:“......”

这个主角攻大概是被他玩坏了。

点开作者专栏,就能看到啦,求感兴趣的小天使,给收藏一下叭,比心。

第 56 章

这一届B影大一新生们, 在开学之前就各种嚎叫着:我要去跟wuli宴灯当同学了!!!大家等着我给你们现场直播, 我是怎么睡到他的!

或者:据说宴灯还在剧组拍戏, 不知道能不能跟他一起参加军训?不过, 可能不会吧,人家都是大明星了,军训那么累,说不定跟剧组说一声,等军训完了再回学校。不过, 如果我好运到能跟他一个寝室,同志们,请恕我先苟一步!

当同学们发现, 宴灯也老老实实穿着迷彩服,参加军训的时候,女孩子们已经激动到模糊了。

军训刚开始的时候, 她们还会讨论宴灯这么白皮肤这么好, 到底有没有化妆,或者说对方到底用的什么防晒,什么品牌的护肤品,在朋友圈里疯狂炫耀自己拍到的私图,跟宴灯合拍的照片。

短短三天高强度军训过去, 那些在朋友圈里等图的妹子们陡然发现, 之前炫耀的姐妹呢,怎么不见了,被外星人抓走了?

画风从一开始的:卧槽!wuli灯灯啊!你闪开点, 别挡着我看/拍/舔宴灯。

到后面遇见宴灯,都会睁大一双麻木的眼睛,用眼神控诉对方:走开!别挡道!我要去打饭!

相比起缺乏运动的新生们,反而宴灯在军训的时候,有点如鱼得水?

也是,对于宴灯的身体素质来说,军训什么的,小意思啦。他甚至还觉得有点兴奋,这次学校军训带队的教官,居然是一名特兵。

自从快穿回来以后,宴灯就再也没有彻底放开手脚活动过了。

某天看到总教官的身手之后,宴灯的心里就开始长草了。他软磨硬泡,终于让总教官愿意答应放轻了手脚跟他打一次。

哦,那次打完之后,俩人的处境就彻底调转了。

死皮赖脸缠着要求切磋学习的人,变成了一开始高冷霸气的总教官,跟大变活人似的。

宴灯过大学生活倒是如鱼得水了,但被留在剧组里的谢辞声,则是提前感受到了空巢老人的空虚孤独以及感以及说不尽的心酸。

对此,剧组里的两个真正的空巢老人则表示,现在的年轻人啊,心灵就是脆弱,这点点你就受不了了?那等以后宴灯结婚成家,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两三个月才能抽空跟你这个老朋友聚一聚的时候,你还不得整个人都丧破天去?

谢辞声本身正抑郁着呢,让俩老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轮流扎刀,简直生无可恋了都。

高编相较于嘴毒的赵导呢,要温柔和蔼一些,更符合他白白圆圆胖胖的长相,也符合大家对于慈祥老爷爷的认知。

这三年来,因为赵导时不时就喜欢查验谢辞声的进度,以至于高编也慢慢地跟这个小年轻熟悉了。这样一个沉稳内敛寡言的年轻人,其实是很容易让老年人产生好感的。

见谢辞声每天拍完戏,就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儿子宴灯呢、我那么个宴灯之前就放这儿的哪儿去了”的表情,空巢老人的状态不要太明显,丧气感都快把片场给浸透了。

高编看着实在不落忍,回去跟老婆说了一下这事儿,女人嘛,心思细腻,比较擅长开解人。

高奶奶一听,就马上拍桌子道:“嗨,这典型就是失去生活重心的样子嘛。当初咱闺女跑去广省上大学,一想到我养那么大的闺女,好像前一天我才刚牵着她送进幼儿园,怎么一眨眼,她就要离开我跑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大学,有自己的生活了。我这颗心啊,老难受了。”

高编虚心求教,“那这种情况,你觉得应该怎么缓解治愈比较好?”

高奶奶大手一挥表示:小谢不是还年轻?嗨,那就典型是找错生活重心了,养儿子也不是这么养的,人宴灯才比他小几岁啊,养个几年就飞了,到时候不更难受?要我说啊,他就该去找个对象,跟姑娘家卿卿我我谈个恋爱,这病马上就好。要是顺利,直接结婚生了娃,起码以后将近二十年,都不会再犯这病了!

于是,谢辞声在拍完这天的戏之后,就被神神秘秘的高编和赵导拉着,来到了影视城外的一家茶室门口。

“???”谢辞声看了一眼装潢的挺高档,但中式不中式,英伦不英伦,还有一丢丢少女心的茶室。又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两张长相不同但同样皱纹横生的老脸,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赵导,高编,您二位想品茶?”

谢辞声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茶室门口那扇用扎绒做出来的一朵朵云彩串成的门帘,再想想跟这俩老头儿进去喝茶,他鸡皮疙瘩都快埋脚背了。

“我那儿有好茶,上好的六安瓜片,保姆车上带着呢,咱们回去喝?”

喝喝喝,喝个屁啊,来这种稀奇古怪的地方是为了喝茶的吗?

赵导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谢辞声,“喝个屁啊,今天是带你来相,啊不,进行一场年轻异性的见面会的。”

不!

我听见你说相了!

你是不是原本要说相亲两个字?!

谢辞声惊的眼睛都大了两圈,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这二位是抽什么风了?

高编笑眯眯地道:“那天,我不是问你,对于未来的对象,有什么要求吗?”

说起这个,谢辞声就有点惊慌。

那天他跟宴灯刚通完电话,还没聊几句呢,就听到电话那头有人扯着嗓子喊宴灯去踢球。宴灯这边跟他嘻哈了两句,就说要去踢球了,然后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看着三分二十六秒的通话记录,谢辞声觉得自己要抑郁了。

宴灯真的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交到了很多同龄的,志同道合的新朋友。接下来,还可能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跟这些新朋友一起去看漂亮的女孩子。说不定,很快,就能遇到让他心动的那个女孩,然后两个人陷入一场酸酸甜甜的校园恋爱。

一想到这儿,谢辞声的脸色都青了。

这时候,高编忽然凑过来,问他:“哎,小谢啊,我看你都二十五六了,听圈里人说,你入行这么些年,也没有隐藏着谈个恋爱啥的,眼光很高啊。来,跟我说说,你喜欢啥样的。”

谢辞声那会儿心里正乱着呢,脑子一热,随口就秃噜了。

“你喜欢高挑清瘦腿要长的。还要短头发黑色的不要乱染,桃花眼爱笑的,性格温柔体贴情商高,懂得尊重别人,还要跟你是同行,能一起琢磨演技,共同进步提高,志同道合的。”

高编叹了口气,使劲拍了拍谢辞声的肩膀。

“要不是你高奶奶自从退休以后喜欢上了保媒拉纤的活儿,一拉就是十多年,至今手里囤积着大量优质资源。我还真找不着符合你要求的目标人物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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