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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与你赌。”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了过来。
众人似乎都认识这道声音的主人,闻言自动分出一条道来。
沈白抬头看了看,从原主记忆里搜索出了来者的信息。
白萤,原主曾经的“发小”。
之所以说是“曾经”,是因为原主的赌瘾,就是在白萤的引导下沾染上的。
原主再蠢笨,也在染上赌瘾后察觉出白萤的恶意,可惜当时的她已经被赌瘾控制了,除了不搭理白萤外,什么事都做不了。
沈白不是原主,她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你双手空空,拿什么跟我赌?”她故意扫了一眼白萤的手,撇嘴道。
白萤诧异地挑了挑眉。
她还以为沈白会像之前一样不搭理她,没想到……
她垂眸扫了眼摆在沈白面前的棋盘,轻笑道:“你不也双手空空吗?何况,除了我之外,也没人愿意陪你赌了。”
说着,她就要盘腿坐下。
沈白拈了颗棋子往对面的位置砸去,将地上砸出个凹坑来。
白萤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头雾水,直起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白跟着直起身,指着地上的棋盘道:“你不是说我双手空空吗?那我就拿这副棋盘当彩头,若我输了,棋盘给你,我沈白当着月神的面立血誓再也不赌,如何?”
白萤顿了顿,一时没说话。
之前跑进草棚子里捡豆子的人又跑了出来,踮着脚围观。
他们也没说话。
白姓氏族以月神为信仰,当着月神的面立血誓是所有誓言中最重的一种。
没人会把这样的话当作开玩笑。
可以说,对于这些赌瘾深入骨髓,无可救药的人而言,唯一能唤醒他们良知的,就是月神。
白萤看了沈白一眼。
她与沈白自幼一起长大,没人能比她更了解沈白。
所以她十分清楚,沈白这回,是来真的了。
她再也不是那个哭着闹着说再也不赌结果隔天就跑来赌场的沈白了。
白萤沉吟了一会,抛下一句“我回去拿东西”后就走了。
围观群众“切”了一声,觉得没趣,四散开来。
她们都以为白萤不会再回来了,只有沈白清楚,白萤不但会回来,还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她淡淡一笑,随意指了两个人,让她们坐在棋盘两边:“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玩一玩?彩头我出,谁最先赢三局,谁就能得到一副棋盘。”
有人想反驳说棋盘要了没用,沈白直接在她开口之前补充道:“棋盘有限,先到先得,谁最先拥有棋盘,谁就能比别人多研究一段时间。”
那人低头看了眼乍看简单,实际复杂的棋盘,不说话了。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沈白发明出来的这种玩法比数豆子有意思多了。
前提是她们能搞明白怎么玩。
察觉到其他人虎视眈眈的目光,坐在棋盘两边的人突然紧张起来,正襟危坐。
沈白不算好老师,但她喜欢下象棋。
保存在她脑海里的下棋“套路”,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了,她只需要拿出一两种来,就足以让在场众人看花眼。
一局毕。
“好像也没那么难嘛,只要记住那几个棋子的走法就好了。”
“車好强啊,一定要好好保护車,白螺的車被吃掉后,她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了,完全被白蜓吊打!”
“我本来以为炮是最没用的,没想到白螺最后靠炮赢了,好阴险啊!”
胜利的白螺不满了,叉腰道:“我怎么就阴险了?这又不像数豆子一样还能偷偷摸摸藏豆子,这些棋子就摆在这呢,我是靠实力赢的!”
她不满,刚输掉一局的白蜓更不满,就差把“沈白偏心”这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你有什么实力?刚刚要不是沈白,你根本就想不到把炮移过来!我不管,再来一局,这次沈白不能出声提醒了!”白蜓嘟着嘴,抱怨性的瞪了沈白一眼。
白螺翻了个白眼,不屑地抱起双臂:“刚刚要不是沈白,你以为你的車还能留到最后?不出声就不出声,谁怕谁啊!”
沈白:“……”
等等,你们吵架,为什么最后被禁言的,是我?
她默默恢复棋面,最后在两位“选手”的瞪视之下,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又一局毕。
沈白看着两边各剩下一颗“将”和一颗“卒”的棋面,眉头一拧,陷入了迷之沉默。
……象棋大师都下不出这么“平”的平局。
她将棋盘一掀,打断了两边的僵持:“平了,这局不算数。”
白螺和白蜓看上去都想说点什么,沈白将手一摆,直接换人:“遇平下,这是规矩。”
赌场如战场,一说到规矩,大家就不吭声了。
白螺和白蜓蔫蔫地下场,被沈白点中的另两人喜滋滋地坐下。
开局前,两人默契地对看一眼,异口同声道:“沈白,你可以说话了。”
沈白:“……”
谢谢你们解除我的禁言buff嗷。
白萤提着满满两大袋东西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草棚子里空空荡荡。
棋盘两边各坐一人,沈白坐在她们中间。
其余人,安安静静地站在他们周围。
规矩得……简直不像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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