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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落没有推辞。

事实上他的脸色还不是很好看，手背上还留有上次没有完全褪下去的伤痕。

许问竹将斟好的茶推到萧落面前，“你现在不怕我了？”

“怕？我只是分不清我究竟怕的是一个人，还是一段记忆罢了。”萧落**Y_Q_Z_W_5_C_O_M**轻声道，“顾玟的事，错怪你了很抱歉。”

“那我曾经对你做过的呢，你看，其实抱歉有时候根本没必要说，因为哪怕说千万遍我根本无法愈合身上的伤。”许问竹看着晚霞，眯着眼，“就像叶斐，不容置疑的忠诚，可是我又要怎么做才能配得上呢？要知道，我可是个不但没有付出，还额外伤害的凶手。”

“那你觉得，怎样才算得上真正有意义的安慰？”萧落问道。

“实话说，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也不想再收到这类似的东西，因为很讽刺，也因为很没用。”

“叶斐，你知道吗？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未知的那些年里，我们也是当过恶人的，杀过人，抢过钱，只是那些人我们不认识，对我们而言，彼此就是这世上最亲的人，所以就把自己放在了最高的位置，然后亵渎众生。”

叶斐受许问竹传唤也坐进凉亭，许问竹拿着茶盏，摇了摇，象是在饮酒，”我父皇死的那年，我们在逃亡的路上，你知道萧落做了一件多疯狂的事吗？他偷偷跑去了皇陵，在原本要下葬父皇的地方放了一把火。“

为了让许霖与他们重逢，哪怕是不得安息，哪怕是恶鬼索命。

27 - 试探

有些东西对于一个成功的，活着高尚的人而言，是十分格格不入的。

比方说萧落滥杀无辜，这种事情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大抵会当成骗小孩的故事，但偏偏这就是事实。

初期许霖并没有指定太子的人选，但也有人会忌惮这个被刻意弄出去的小皇子，当然，为了让许问竹不会彻底消失在皇城人们的视线中，宫中的知情者们也会稍稍为许问竹创造一些存在感。

就因为这个，萧落和许问竹的游历生活很快就变成了逃亡生活。

“喂，你带我出来就不能自己给自己争口气吗？跑也跑不动，打也打不着。”许问竹嘟嘟囔囔地说着，“要是现在不赶快赶到下一个村子去，今天晚上就要露宿郊外了。要是我一个人碰到狼什么的肯定是能逃的出去的，但是再加上你可就不好说了。”

萧落揉着自己肿胀的脚踝，坐在树林下乘凉，“你也可以现在就选择扔下我一个人走，这样你今天晚上不但不用担心露宿郊外，还有可能能住到村子里。”

“你以为我不能？”许问竹眯着眼问道。许问竹终究还是个孩子，随便说两句就像一个点了火的炮仗。再加上许问竹一个人不服输，更是让人招惹不起。

萧落举起双手投降，“停停停，我并不想和你打架，六皇子，再怎么样你都是皇子，而我只是个没什么人承认的草民骗子罢了。”

“你什么意思？”许问竹不知为何有些失控，“你的意思不就是你被抓住也不会怎样，我被抓到就麻烦了，对不对？我告诉你，就算我被抓了，也用不着你来救。反正我爹不亲孃不爱，死了也没人收拾，这个世界留给我的从来都只是麻烦和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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